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19節(jié)
況且他力道不輕,掐她脖子的手已經(jīng)狠狠陷進柔嫩細膩的肌膚中,換做一般人早就喘不上氣了,可眼前的少女面不改色,笑盈盈地,只是嘲弄地看著他。 “嘻嘻,你膽子真大,蠢東西?!?/br> 少女眉眼彎彎,嘴角微微翹起,聲音甜滋滋的,仿佛裹了一層蜜。 雖是罵人,但也勾得人五迷三道。 張三咽了咽口水,開始慌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手掌已經(jīng)摸到少女喉嚨的骨節(jié),仿佛再加把勁就能把她脖子直接擰斷。 然而,對方依然好好的,臉不紅氣不喘:“你抬頭看看前面,看到什么了?” 張三聞言,下意識抬頭。 幾百米以外的大門上的招牌寫著什么他看不清,只見一個下大上小的圓柱建筑高高地矗立在那兒。 大煙囪冷不丁撞入眼底,張三心跳瞬間停了幾拍。 他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頓時,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心就像拉滿的弓弦,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張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會掉出來。 兩只腳更像釘住了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張三木著臉,脖子好似生銹了一般,慢吞吞地轉回來,看向被他掐著的“人”。 嘴巴開了合,合了開,像極了不小心躥到岸上,只能垂死掙扎的魚。 什么色心、什么得意在這一刻全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懷疑自己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你、你是什么東西?” 張三想拔腿就逃,但心里又存著一絲僥幸,火葬場而已,怕啥子? 鬼再可怕,能比窮可怕? 再說,誰知道鬼長啥樣? 反正他從前沒見過,萬一不是鬼,他卻自己嚇自己,那多虧? 這可是幾百塊啊。 都說干壞事死后得下十八層地獄,對于張三這種啥缺德事都干的人來說,鬼神也就只能嚇他一小會兒,他從嚇得尿褲子到心理重建成功,只花了一分鐘不到。 張三吸了口氣,獰笑著,破罐子破摔道:“管你是人是鬼,老子都要jian了你這個小娘皮!” 說著,伸手就要扯真一的衣服。 真一原是打算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連鬼都不放過,這種人還不定干出什么事。 又想到變成人的另一條路——功德,真一眼珠兒轉了轉,唇角微揚,反手將張三不規(guī)矩的那只胳膊狠狠一擰,只聽清脆的骨節(jié)斷裂的咔嚓聲,那條孔武有力的胳膊霎時變成軟踏踏的面條,垂在身側。 “?。。。 ?/br>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曠野,驚醒了千百米外的狗。 “汪,汪汪汪……” 一只狗開叫,附近的狗兄弟們都跟著狂吠,有覺淺的突然被家里的狗驚醒,以為闖空門的來了,提起煤油燈,睡眼惺忪出門查看。 “黑子咋叫得這么厲害呢,快看看灶房和雞籠,天殺的,千萬不要把咱家的雞偷了?!?/br> “……沒少?!?/br> “那就好,那就好,還好咱家養(yǎng)狗了?!?/br> 這樣的對話不止出現(xiàn)在一家,還不等他們再次睡著,又傳來斷斷續(xù)續(xù)隱隱約約的慘叫。 這年頭鄰里鄰外走得特別近,聽到這仿若死了人一樣凄厲的叫聲,大伙兒睡不著了,生怕認識的人出了事,便有人舉起火把挨家挨戶敲門,問是不是出事了。 而后成群結隊往聲音大概傳出的位置找。 此時此刻,真一反手掐住了張三的脖子。 “看你這么熟練,這招害了不少人吧,你是老實交代呢,還是我拖你到閻王爺那兒說?” 張三褲子濕噠噠的,尿sao氣縈繞在周圍。 他慘白著一張臉,五官因疼痛擰巴成一團,但眼睛還是冒著兇光:“鬼是人變的,你當鬼了老子也不怕你??茨氵@樣子,死之前還沒開過苞,不知道男人是啥滋味吧,老子仗著膽子睡你一場,這是在幫你……” 許是知道自己逃不過,張三也沒跪地求饒,而是什么話臟什么話臭就說什么。 真一呢,確實挺氣的。 她就是一個單純愛笑的小姑娘,生前身后何時聽過這種下三濫的男人開黃腔耍流氓呢。 以前每當她想碰碰盛景玚的手,暗戳戳想摸他胸時,真一就要唾棄自己一番,你一個姑娘家咋這么不單純,這么女流氓呢? 這會兒聽到張三這滿口惡心話,可不得氣壞了。 抬手連扇了張三十幾耳光,重點抽他嘴巴,沒一會兒,張三腫成了豬頭,嘴角全是血。 他被打得頭暈目眩。 而女鬼還在審他:“說,你們還害了誰,她們都被綁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實交代,還能留你一條命。” 功德,功德,功是善行,德是善心。 她如果真真切切幫了人,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應該算攢了功德吧? 真一拿不準獲取功德的標準,老柳樹也沒點撥通,她只能從地府放任怨靈報仇,反而獲得功德這事里頭得到靈感。 現(xiàn)在,只要問出張三曾經(jīng)做過的惡事,她再想辦法把人救出來。 不需要多,只要有一個人,那她就能分辨這個法子是否有用。 “不說是嗎?不說我就要打斷你的腿咯,你說,如果縣里都知道你是拐子,你斷手又斷腿,那些女人孩子丟了的家庭會不會懷疑是你干的,會不會偷偷報復你呢?哎呀呀,想想就好玩兒~~~” “也不知道人販子要不要木倉斃,不過不木倉斃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來?!?/br> 寒意躥至張三的四肢百骸,他驚懼地看著笑嘻嘻的少女。 “……我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入v。 第16章 · 夜涼如水,寂靜無聲的街道響起有節(jié)奏的趵[bo]趵聲。 明明是一道腳步聲,卻有兩個身影。 張三有多害怕,旁人自是不曉得的,尤其是感受到對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渾身的皮瞬間就繃緊了,汗毛一根根豎起,恨不得有雙飛毛腿。 “怎么還沒到,你在騙我嗎?” 鬼不會感到累,但眼前的男人顯然不太老實,真一急于驗證功德一事,著實沒多少耐心。 邊問邊踹了張三一腳。 張三:“……就快到了,我跟錢老五說好了,就在電影院后面巷子匯合。” 真一哼了哼,惡聲惡氣:“你磨磨嘰嘰不會是以為熬到太陽出來我就會消失吧?要存了這想法還是趕緊打消,我能上別人的身自然也能上你的。被我上過身的人會變成二傻子哦~~~~” 誰知道她能不能上身? 嚇唬人嘛,可勁兒吹就是了。 真一深諳吹牛的真諦。 “沒,沒有,我怎么敢呢?!睆埲咱剮撞剑~頭上冷汗直流。 他奶奶的,以為遇見了上等貨能撿個大便宜,哪曉得連人都不是。這年頭人都吃不飽,說不準哪天就變鬼了,鬼還有空出來溜跶管閑事的嗎? 呸,晦氣。 兩人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臨街住戶倒是有人覺淺聽見了,誰也沒當真,以為做夢呢,翻個身繼續(xù)睡。 到電影院后,張三領著真一拐進后面的巷子,走到一處小破房子外。 他沒敲門,而是在門邊要倒不倒的青磚上敲了三下,低聲吹起口哨,聲音脫去猥瑣變得雄渾:“叔,是我,二牛。” 一聽就是暗號。 真一挑眉,這些歪門邪道下九流的人她從前沒打過交道,沒想到還精通好些技術。 這要是學了下手對象熟人的聲音,那不是一騙一個準??? 都是些砍腦殼的畜生,就該拖出去敲沙罐(木倉斃)。 開門的正是張三的同伙錢老五,錢老五比張三顯老。 剛想抱怨張三辦事磨蹭,張三突然被誰掀開了,他大驚一跳,戰(zhàn)術后仰,順著方向看,一個滿臉帶笑個子高高的年輕姑娘走上前。 上下打量他:“你是錢老五?” 錢老五:?? 察覺到哪里不太對,錢老五立馬伸手關門,可門板一動不動,抬頭一瞧,竟是被那年輕姑娘摁住了。 “張三,她是誰?你還記得咱們的規(guī)矩嗎?” 錢老五額頭青筋凸起,不敢大聲嚷嚷,只能壓低嗓門呵斥。 張三嘴里發(fā)苦,又是皺眉又是眨眼睛,可惜兩人的腦電波不在一條道。 錢老五知道他這個人一向管不住褲腰帶,見了好貨就忍不住自己上,這會兒不打招呼帶一姑娘回來便以為他色心又犯了,眉頭擰得死緊,看都沒看真一,而是怒瞪著張三:“趕緊把人帶走?!?/br> “你們剛才帶回來的那姑娘呢,把人交給我?!?/br> 錢老五這下可算正眼瞧真一了,對她天真的要求嗤之以鼻,表情兇狠:“什么姑娘,趕緊走走走,我這里沒你要找的姑娘。” 如果不是藥粉用完了,這里左右都是筒子樓,他連她一塊綁。 “可張三說她就在這里,好像,叫李春如,對吧?” 真一“嘖”了一聲,推開門徑自走進去。 錢老五聽到李春如的名字,心往下沉了沉,遞了個威脅的眼神給張三。 他看著真一的背影,陰狠地笑了一下:“老三,進來啊,站那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