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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47節(jié)

    交子巷本就在城區(qū)中間,兩人火急火燎跑回家也就走了不到十分鐘。

    一進屋,盛景玚推著她在堂屋椅子上坐下,轉(zhuǎn)身到臥室里拿了一面巴掌大的鏡子出來,遞到真一手上:“你自己看,右邊是不是多了幾根雜亂的眉毛?!?/br>
    真一狐疑地接過鏡子。

    果真如此。

    她先是蹙眉想了想。

    很快,擰著的眉梢舒展開。

    她不甚在意地把鏡子扔在旁邊:“應(yīng)該是正常的,那天晚上當(dāng)完散財童子,又安置了那三個小家伙后我攢了不少功德,身體可能在漸漸發(fā)生改變?!?/br>
    這事她當(dāng)時提了一嘴,但盛景玚就跟真一之前以為的一樣。

    覺得功德難攢,要把這具身體徹底轉(zhuǎn)換成人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幾乎看不到希望。

    沒想到變化如此快。

    這樣一來,豈不是很快祈真一就能變成人了?

    他欣喜地抱起真一,轉(zhuǎn)了好幾圈:“那就好,那就好。只要錢多就行,是嗎?那今晚咱們再去,你從那邊薅的不義之財還剩下不少。對了,你知道縣里的福利院嗎?如果我們給福利院捐款,會不會算在你的功德里面?”

    真一被他晃得頭暈,手緊緊攬在他脖子上。

    咯咯笑道:“別轉(zhuǎn)了,快停下?!?/br>
    “……不知道,應(yīng)該算吧?”

    其實她在火葬場上班也有功德,只是非常少,對比那天救人和前幾日撒錢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真一猜測,功德多寡視她到底對別人的人生有多大影響而定。

    如果沒有生命危險,她幫了可能得一粒米這么一點功德;

    如果跟那三兄妹差不多的情況,她不幫忙則他們兩三個月就會死的話,能有一個蘋果大小。

    真一將自己的判斷說給盛景玚聽。

    盛景玚聽完,得意地挑了挑眉:“祈真一,這么相信我???”

    真一白了他一眼。

    她幾乎是和盤托出了,沒有瞞著什么。

    左右兩人結(jié)婚證也領(lǐng)了,她的事就是他的事,真一麻煩起他來一點不客氣就是了。

    “你是說,你不值得相信嗎?”

    她歪著頭,俏皮地眨了眨眼,故意磕磣他。

    盛景玚也眨眨眼。

    一本正經(jīng)道:“祈真一同志,你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br>
    真一推開他的臉:“別鬧?!?/br>
    盛景玚故意用胡渣蹭她的細(xì)滑的臉蛋,惹得真一呀呀直叫。

    玩了一會兒,他才把如同脫韁野馬的話題拽回來:“那就多試驗幾次,哪種功德多咱們就做哪種?!?/br>
    看來,過陣子還得再出遠(yuǎn)門,多做幾筆生意了!

    真一用力點頭:“嗯?!?/br>
    兩人完全沒覺得這個想法充滿了功利性。

    入了夜后,真一再次獨自出門了。

    這次她挑選的是條件不好,卻又沒有差到完全過不下去的人家,一共跑了十戶便回來了。

    見過盛景玚,催他睡覺后,真一又趕回火葬場,在邵兵的冷臉中她大大方方修煉,這次的功德約莫只有一顆棗子般大小。

    第二天兩人參觀了福利院,得知那邊具體情況后,盛景玚以真一的名義捐了六百塊。

    沒花凌家那筆錢,這錢全是他自己的。

    晚上,真一再次修煉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突然多了一株金燦燦的小樹苗。

    她每吸收一點公德金光,小樹苗最底層的枝丫就像燈泡通了電一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等到次日清晨,小樹苗依然盤踞在她腦子里,底層的枝丫明顯變得茁壯了許多。

    而越往上,還有別的枝丫,但是灰蒙蒙的,好似被封印住一般。

    真一數(shù)了數(shù),一共七條,六條灰的,一條已經(jīng)點亮。

    莫非——

    當(dāng)她將整棵樹點亮?xí)r,她就能還陽了?

    真一興奮得原地蹦了幾下,一會兒抓抓頭發(fā),一會兒踢踢腿,喜悅無處安放,特別想找個人分享。

    她立馬聯(lián)絡(luò)了老柳樹。

    另一端,老柳樹聽到她嘰嘰喳喳的嗓音,難得沉默了許久。

    真一說了半天,嘴巴都說累了,那頭卻沒反應(yīng),她不高興地哼哼了幾聲:“爺爺,你怎么不說話?難道閻君又在你旁邊盯梢嗎?”

    老柳樹沒好氣道:“你以為閻君跟你一樣閑嗎?你說,你魂魄中長了一株功德樹?”

    知道對方看不見,但真一還是點了點頭:“對?!?/br>
    老柳樹:“奇怪啊,沒聽過這回事啊,等我查清楚再跟你聯(lián)系?!?/br>
    真一不依:“我的身體是用您的枝干做的啊,會不會長功德樹你怎么不知道呢?爺爺,不會是做身體時拿錯材料了吧?”

    畢竟老頭兒活了不知多少歲,記性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拿錯材料了,那就是老頭子我的。”老柳樹用力咳了兩聲,急著去弄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便打發(fā)真一:“不清楚也沒事,你就多做點好事多幫幾個人,功德夠了自然就能換了,爺爺不騙你?!?/br>
    真一:“……哦,行叭,那你快點嗷?!?/br>
    算了,想太多也沒用,是好東西最好,如果是壞東西……

    說句頗有自知之明的話,她也奈何不了它啊,何必徒增苦惱嘛。

    在開解自己這方面,真一向來是王者!

    或者說,她是個自欺欺人的高手,不管遇到什么樣的挫折,她總能把自己哄得很開心。

    這不,一聽老柳樹要查,她就放棄思考了,徹底癱成咸魚了。

    真一真情實感地吹了一通彩虹屁,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夸老柳樹,聽得老柳樹自個兒都rou麻得抖了抖枝丫。

    這丫頭,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看來她心心念念的家人沒對她造成傷害。

    也是,誰舍得傷小嘮叨鬼的心呢!

    ****

    祈瑞軍跟同事搭訕后又隨便聊了幾句,看時間快吃午飯了才跟對方分開。

    等他到縣委大院時,才發(fā)現(xiàn)大嫂和媽根本沒過來。

    凌家人中午在家吃飯的不多,只有祁珍,凌母,以及凌敦義。

    凌敦義對著外人向來儒雅隨和,見了祈瑞軍也是和藹地問他工作近況,叫他一起吃飯。

    祈瑞軍也想著到j(luò)iejie家里打牙祭,沒想到一上桌令他大失所望。

    從前他過來時,凌家的飯桌上至少有一道rou菜,兩個素。

    今天倒好,一盤炒得焉黃焉黃的青菜,一盤泡蘿卜,還有一碟子泡辣椒。

    祈瑞軍做事圓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見到這桌菜也沒露出不得體的表情,而是神色泰然地夾起泡辣椒,淡定地跟凌敦義聊寨子里今年的收成。

    但那一瞬間的震驚還是刺痛了祁珍這段時間愈發(fā)敏感的心。

    她皺起眉頭,冷冷地看了祈瑞軍一眼:“嫌菜少了啊?”

    這話一出,熱絡(luò)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祈瑞軍表情頓了頓,笑著回道:“姐,你這就冤枉我了啊,我在家里也這樣吃啊?!?/br>
    說完,他又一副心無城府的樣子問道:“而且,節(jié)約是好事啊,凌伯伯是咱東川的父母官,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凌伯伯在家一日三餐都吃得如此簡單,大家肯定更加欽佩凌家的家風(fēng)?!?/br>
    凌敦義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情被他這馬屁一拍,頓時神清氣爽了不少。

    祁珍瞥了他一眼,沒扯著他不放,而是恨恨的說:“前幾天不知哪個殺天刀的偷兒跑家里把錢偷了個精光。老六,你回去跟媽說一聲,搶收后送點新稻谷過來?!?/br>
    祈瑞軍:“……”

    那小偷這么厲害?一夜讓凌家跌入赤貧了。

    光祁珍這摟錢的手段,凌家被偷的肯定不是小數(shù)目,別說,他還挺好奇的。

    祈瑞軍心念微轉(zhuǎn),總算把好奇心按捺住了。

    爽快應(yīng)道:“成,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家里的莊稼都長得不錯。”

    凌敦義表面上還是推辭了一番,祈瑞軍大手一揮,表示家里不缺糧,兩家又是親戚別那么見外,一番話把凌家人的面子里子都顧全了。

    吃完飯離開時,凌敦義特意說了一句:“磚廠的活兒累,福利也不太行,我看瑞軍有文化能算賬,不如到五金廠做會計?!?/br>
    祈瑞軍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

    一個體力活兒,一個坐辦公室,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祈瑞軍走后,凌母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冷淡地看著祁珍:“你剛才怎么能這樣直白地跟娘家弟弟要糧食呢?咱們家成什么人了,住在城里還要靠農(nóng)村親戚接濟?你自己不覺得丟人,我們還要臉??!”

    祁珍雙臂環(huán)胸,看著羞憤欲死的婆婆。

    只覺得好笑。

    錢果然是人性的遮羞布啊。

    有錢時大家都是體面人,沒錢了什么狗屁脾氣都來了。既然覺得沒臉,剛才怎么不當(dāng)著祈瑞軍拒絕呢?

    心里也惦記著吃白食吧,這會子倒有功夫來嫌她做事不好看,簡直滑稽!

    “媽,家里現(xiàn)在這個情況,讓我娘家送點糧食怎么就丟臉了?我說報公安讓人來查,你們又不讓,我這幾年起早貪黑攢的那些錢追不回來,我不比你們難受呀?”

    凌母胸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