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重生)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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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安看著眼前的皇帝,雖然是個情種,但是秉性善良,聰敏好學(xué),又不多疑,好好輔佐,日后定是位好皇帝。 “老夫早就說過,皇家是不講規(guī)矩的?!?/br> “話雖如此,我也不好耽誤張家大公子的親事。” “事到如今,也是簡單,只消您給了歸家九姑娘名分,一切就此作罷。張家也不會多問一句。” 池溫沒接話,只是盯著手中的茶杯。 “皇上,這個時候,您想讓歸家九姑娘光明正大地從太極門進(jìn)宮是不可能的。一切,只得徐徐圖之。這后宮的品級位分,不都是慢慢升上去的么。況且一件事情,結(jié)果是最重要的,至于過程,不細(xì)究就罷了。” 一句徐徐圖之,讓池溫心頭一動,事已至此,他若在執(zhí)著于這件事情上,就未免太兒女情長了。 “容我細(xì)細(xì)思量一番再做打算。” 范安跟在池溫身邊多年,見他這般說話,便知道自己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起身胡亂地行過禮,就出了宣政殿。今日天氣還算涼爽,回去還能去小酒館喝一杯。 池溫坐在那里思考著范安的話,深覺得自己對不起歸苼??墒乔閯菟?,他也沒有辦法。索性明日歸苼就回來了,他與她細(xì)細(xì)分說,希望她會體諒自己。 歸苼此時在白云觀,正看著玉竹給她收拾東西。這時,半夏走過來,輕輕地服了一下身。 “有什么事情嗎?” 半夏輕咬了一下嘴唇。 “姑娘,十姑娘那邊的芍藥剛剛過來,說十姑娘想見您?!?/br> 歸苼與歸芙自來不和睦,此時歸芙見她,定是沒安好心。 “沒什么好見的。你去跟芍藥說,我這個人不念舊,又涼薄得很,與十姑娘實在沒有什么話好說?!?/br> “是?!?/br> 半夏應(yīng)聲之后,見歸苼沒有再吩咐些什么,就出了院子。 沒一會兒,就聽見隔壁院子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歸苼忍不住笑了。 “若是無事,再去遣人跟十meimei說一聲,嫁妝銀子越花越少,儉省著點,她還有大把的日子要過下去呢。” 玉竹本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丫頭,再加上歸苼的身份,收拾好東西,就笑吟吟地去了隔壁。 歸苼見狀只覺得好笑,后又覺得自己幼稚。自己現(xiàn)在都是自身難保,偏還要去跟歸芙較勁。她的未來,都還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子呢。 她這次出宮,池夫人招了好幾個世家姑娘進(jìn)宮,意在為池溫立后。那些世家姑娘年歲都小,又天資聰敏,樣貌過人,早晚會把池溫的心勾過去。到時候,她又該怎么辦呢? 這時,從外面走進(jìn)來一位坤道,看樣子年歲不過豆蔻。 “見過九公主?!?/br> 這位坤啾恃洸道說話不急不緩,露出超出年歲的沉穩(wěn)。 “請問你有什么事?” 歸苼一時間有些不明就里。 “有人讓我把這個給您?!?/br> 這位坤道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遞與歸苼。 歸苼充滿疑惑地打開,上面只有八個字。“事出有因,以退為進(jìn)。” 她趕忙看向那位坤道。 “請問這是誰讓你給我的?” “故人感謝姑娘相幫,所以請我?guī)н@個給姑娘?!?/br> 這位坤道說完,行過禮便走了。只剩下歸苼拿著紙條,滿臉疑惑。 這是,石竹笑著走進(jìn)來,腳步輕快,一看心情就很好。 “姑娘,您不知道,我把這話跟芍藥說了,她快要氣死了。” 石竹的語氣充滿喜悅,畢竟當(dāng)年芍藥仗著十公主受寵,沒少欺負(fù)她。 “淘氣!” 歸苼說著把紙條塞進(jìn)袖間,得空的時候,她要好好研究一下。 “剛才我看有位坤道進(jìn)來,可是有事?” “不過就是道長問咱們明日什么時候回去,”歸苼說著站了起來,“我去書房呆一會兒,你好好收拾。這里日后怕是不會經(jīng)常來了。該帶走的,一并帶走。” “知道了。” 歸苼去了書房,這才復(fù)又將紙條拿了出來,那字體是常見的顏體,不過筆觸雄渾,一看便是有年歲的人寫的。 她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終于發(fā)現(xiàn)宣紙上的暗紋,這樣的帶著暗紋的宣紙,只有張家二老爺才制的出來。 張家的每代都有一位怪人,這位張家二老爺便是。年少便聰敏異常,過目成誦。只不過他偏生不愛科舉,更不愛做官。被押著考了舉人之后,便不再繼續(xù)考下去。每日只在屋中寫字畫畫,后來更是研究起文房四寶。 他尤其善制紙,這紙上帶著暗紋,便是他獨創(chuàng)。市上一紙難求。 想來,這是張家老太爺?shù)昧讼?,承她的情,為她傳個話。 歸苼這么想著,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書案。以退為進(jìn)她懂,但是事出有因……她輕蹙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第24章 暮色越發(fā)沉了,歸苼只盯著眼前的宣紙發(fā)呆。玉竹進(jìn)來點了燈,見歸苼這般,便也不打擾,只是帶著人繼續(xù)收攏東西。 歸苼只知道張家在宮中一直有自己人,卻沒有想到可以伸得這般長。只是,張家這般提醒自己,與他們又有什么好處呢? “姑娘,”玉竹見天色越發(fā)晚了,終于過來出言提醒歸苼,“該用晚膳了?!?/br> 歸苼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 “好?!?/br> 歸苼心中存著事,只用了一點便放下了。她素來量小,玉竹倒也沒多想,帶著人把東西撤下了。 因著明日就要回宮,玉竹帶著人忙忙碌碌,歸苼看著她們,恍然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還是那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 她第一次回宮,馬車從安禮門進(jìn)了紫宸宮,未來得及多看,就被抱下馬車,坐著轎子直奔麗妃住的嘉延殿。 歸苼雖然在白云觀總聽麗妃與白氏講述,但是再多的描述,不及親眼所見。她坐在軟轎里,忍不住四下張望。白氏跟在她身邊,也得了華真道人的指點,并不攔她,反而由著她去看。不過才是五歲稚兒,哪里有那么多規(guī)矩。 麗妃知道今日歸苼回來,早早地就起床。前日泰安帝留宿嘉延殿,清晨起床見她不似往日那般嬌懶,略微一想,便明白了。 “朕當(dāng)日受那道人迷惑,阿苼小小年紀(jì)便長住白云觀,是朕的不是。不若趁著朕的生辰,把阿苼接回來,如何?” 麗妃知曉貴妃入宮早,又生了三皇子,在泰安帝的心中比她的地位要高很多。貴妃又莫名把自己試做眼中釘,現(xiàn)在把阿苼接回來,自己在嘉延殿的處境肯定比現(xiàn)在要艱難,阿苼的日子也不好過,倒不如把她留在白云觀,自己在宮里徐徐圖之。 “皇上一言九鼎,怎好輕易就收回來,”麗妃說著走到泰安帝跟前,仔細(xì)地?fù)崞剿路?xì)微的褶皺,“現(xiàn)在阿苼年歲還小,白云觀又有華真道人教導(dǎo)她。倒不如過兩年,阿苼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再接過來,豈不是更好?” 麗妃說完,抬著眼睛看著泰安帝,眼里滿是柔情。 “好,就依你?!碧┌驳圩优姸?,又沒見過歸苼,心頭很是不在意。再加上之前道人的批語,終歸心中有所芥蒂。他見麗妃這般說,也就順?biāo)浦?,依了她的想法?/br> “只是……”麗妃說到這里,輕咬了一下嘴唇,期盼地看著泰安帝。 泰安帝見她吞吞吐吐,抬手輕輕地?fù)嶂拿骖a。 “麗妃有事?” “阿苼年歲小,白云觀又在城郊。她來的時候,必定已經(jīng)是晌午。這天氣炎熱,妾身便想著讓她在嘉延殿睡一晚,第二日再往皇后身邊請安?!?/br> 麗妃送了泰安帝去上朝,自己就回到內(nèi)室,讓宮人仔細(xì)地給她梳妝。她許久未見歸苼,很是想念。 等待的時光,總是比平時緩慢,麗妃在嘉延殿盼了又盼,終于聽見遠(yuǎn)處細(xì)細(xì)地巴掌聲,她便明白,是歸苼來了。她趕忙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口,眼巴巴地盯著外面。終于,一頂小轎由遠(yuǎn)及近,停在了院前。一個小小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正是她的歸苼。 “母妃?!?/br> 歸苼下了轎,便看見麗妃,笑著就朝她跑過去。白氏帶著人在后面跟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在那里。 “阿苼?!丙愬叱鰧m門,蹲下身接住朝她撲過來的歸苼,又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天氣炎熱,一路走來,歸苼曬得面頰微微發(fā)紅。麗妃想把歸苼抱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 “母妃的小囡囡怎么這么重了?”麗妃取笑了她一句,就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嘉延殿。大殿內(nèi)擺著冰盆,讓歸苼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麗妃蹙著眉頭看了一圈,朝著宮人輕聲吩咐。 “這冰盆先撤幾個,阿苼體弱,受不得涼氣。再把小廚房做好的酸梅湯端來,要溫一些的。冰的西瓜也拿出來放放,一會兒端上來。再跟小廚房說一聲,九公主歇會兒就要用膳,別耽誤了。” 麗妃一連串吩咐下來,聽得眼前的宮人,有些發(fā)怔。便是麗妃自己,說完也笑了。 “你帶幾個人去吧,我與九公主先說一會子話。” 宮人低聲重復(fù)了一遍,便退了出去,麗妃俯身把歸苼抱到自己腿上,仔細(xì)地端詳著她。多日不見,她的容貌又張開了一些,完全取了她與皇帝優(yōu)點,又因為出身,自帶一股貴氣。麗妃點點頭,這般樣貌,著實比這宮里其他三個公主要漂亮許多。 “阿苼累嗎?”麗妃柔聲問道。 歸苼搖搖頭,卻靠在了麗妃的懷中。 “還說不累,眼睛都睜不開了,”麗妃看著懷中的小娃娃輕聲笑道,“用了膳便在母妃這里歇個晌。” 白氏在一邊聞言,往前湊了湊,輕輕地指了指安仁殿的位置。 “麗妃娘娘,那邊?” “無妨,我早晨求了皇上,明日再帶阿苼過去。橫豎一個公主,也沒必要非得立時就過去給她請安。” “皇上還是心疼九公主?!卑资险f道。 麗妃沒說話,泰安帝根本就沒見過歸苼,何來的心疼。不過就是自己仗著寵愛求來的罷了。麗妃輕輕握了一下拳頭,歸苼在嘉延殿住的這幾日,她是務(wù)必要讓她入了皇帝的眼才行。一個公主日后的生活,全看受不受皇帝寵愛。她深知自己出身不夠,即便得了皇子,日后也做不得那位置。是以歸苼便是有個弟弟,也不算多個依靠。 歸苼在麗妃懷中趴了一會兒,被喂了幾口水就帶著去用飯了。不得不說,華真道人真真會教孩子,歸苼小小年紀(jì),用餐便如此符合舉止。 “其他的規(guī)矩教了嗎?” 歸苼午睡的時候,麗妃便把白氏叫到跟前,仔細(xì)地詢問歸苼在白云觀的情形。 “回麗妃,華真道人只教了這些?!?/br> 麗妃沒說話,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沒一會兒,唇角眉眼就彎了起來。不愧是先帝跟前的寵妃,真是個妙人。 “阿苼多半還要在白云觀多住幾年,”麗妃說到,“你便多受累了,平日無事,多帶著她去華真道人那里玩玩?!?/br> 皇家的孩子,金尊玉貴地長大,自然不似外面貧苦人家的孩子那般潑辣??墒前档乩铮鳡幇刀芬彩遣簧佟V徊贿^規(guī)矩框在那里,爭斗也斯斯文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