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重生) 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隱世王者、點石成玉、摧毀(情節(jié)刺激)、醉妃有毒、血魔道、薔薇與少年、溫軟玉(H)、都市之丹帝歸來、ai味(百合 ABO)、都市之惡魔果實
“與你何干?” 歸蒙笑了一下。 “御史參了池家一本,父皇正在宣政殿大怒。meimei此時過去,當心惹父皇生氣,說麗妃娘娘教子無方,連著麗妃娘娘一起責罰。” 歸蒙這番話,讓歸苼憤怒不已。二哥哥歸茁伏誅后,德嬪娘娘被斥教子無方,打進冷宮。若不是麗妃出銀錢為她打點,恐怕早就熬不過去了。 “太子哥哥有話直說,歸苼年歲小,又久居宮外,這些彎彎繞繞的,聽不太懂?!?/br> 麗妃式微,歸苼便也得忍氣吞聲??墒撬謿獠贿^,只得出言暗暗譏諷。 “池溫現(xiàn)在人在西北,我只要拿出他參與謀反的證據(jù),父親就會立刻召他回金陵。到時候,證據(jù)擺在眼前,我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池哥哥才沒有呢!你不要冤枉好人?!?/br> 歸苼出言反駁。 歸蒙卻微微一笑。 “罪人歸茁已經(jīng)伏誅,可是他身后的勢力還未清算,你說,我有沒有證據(jù)。” 第27章 歸苼知道,廢太子歸榮與二皇子歸茁,俱是被歸蒙陷害。那些罪名,根本就是莫須有。便是之前東宮發(fā)現(xiàn)的巫蠱之物,也是歸蒙放進去的。 泰安帝前些日子剛剛大病一場。他已從盛年邁向中年,面對衰老有著難以名狀的恐懼。他已經(jīng)慢慢老去,而自己的孩子,卻越長越大,仿佛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 他的權(quán)勢,他的威嚴,慢慢的,都要交給這個孩子。 終于,這種恐懼壓倒了最后一根稻草。泰安帝不再是以前那個英明睿智的皇帝,他如同所有的帝王一樣,開始無端的猜忌。 歸蒙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歸榮與歸茁,毫無還手之力。 歸苼抬眼看著眼前這個身著太子冕服的兄長,內(nèi)心生出無限恐懼。 “不要去找父皇,他老人家身體不好,動不得氣,有什么事情,與我說便好?!?/br> 歸蒙語氣和藹,儼然一位好兄長的樣子。只有歸苼知道,他仿佛是一只藏在草叢里的蛇,陰森森地吐著信子。 “我不想嫁給張家公子。” 歸苼知道自己與他說話根本不用,卻仍舊忍不住想說出來。她倒是要看看歸蒙能說出什么來。 “張家公子哪里不好嗎?”歸蒙一臉疑惑。 歸苼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張家家風純正,子弟不納妾不娶小,若是無子,也只得從兄弟中過繼。這樣的駙馬,阿苼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歸苼自然知道張家的優(yōu)勢,可是她就是不喜歡。 “池家也是如此?!?/br> “池溫比你大上好幾歲,不似張恒,與你年歲相當。況且張恒是新科探花郎,樣貌英俊、儀表堂堂。我與阿芙自幼關(guān)系甚好,這樣的俊才,我都沒舍得留給她。阿苼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我不喜歡?!?/br> 歸苼執(zhí)拗地說道。 歸蒙忽然一笑,抬手去摸歸苼的頭發(fā)。歸苼避之不及,被他觸到了頭頂。她只覺得惡心,從頭到腳都不自在起來。 “還真是小孩子。池溫哪里比得上張恒,喜歡不過是一時的。等你跟張恒成親,你就能明白為兄的苦心了?!?/br> 歸苼剛要繼續(xù)說話,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假山后面,有個人影閃了一下。她眼神好,觀衣裳的顏色,應(yīng)該是父皇身邊的內(nèi)侍。她看著歸蒙,忽然明白他為何說話變了語氣。原來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后面偷聽。 “那阿苼就多謝兄長了?!?/br> 歸苼也變了口風,語氣乖巧??墒撬难凵褚琅f冰冷。 歸蒙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略微偏了一下頭。 “阿苼這般聰明,日后定能好生幫我?!?/br> 歸苼不想再與他多言,行了禮便回了凌煙閣。信已經(jīng)是送不出去了。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告訴池溫,自己并不想與張恒訂親。 沒過多久,想是消息傳到了西北。年末的時候,池家便于柴家訂了親。歸苼在凌煙閣整整哭了三天。 她垂著眼睛,怔怔地發(fā)愣。華真道人見她如此,便不再多言,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仿佛她還是那個會哭會想娘親的小女孩。 這一世,池溫退了柴家親事,想來是他知道了什么,又或者她終于把信送了出去。可是歸苼對此一無所知,又不想打草驚蛇,只得慢慢打聽。 “張家家主前些日子與我搭上線了,張家公子要與我私逃出宮,我拒絕了,”她忽然說道,“華真道人,張家可信嗎?” 歸苼不知道這事情該問誰,只得求助華珍道人。 “我不過宮女出身,連字都是跟先皇學(xué)的,粗鄙得很,這些彎彎繞繞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與張家的親事作廢,于他家而言,是有利的。凡事只要有利可圖,就可略信一二?!?/br> 華真道人說自己粗鄙,不過就是自謙罷了。歸苼知道她在先皇晚年,常常在書房陪他。朝政上的事情,只要先皇略講一二,就足夠華真道人受用了。 “阿苼明白了。” 歸苼說罷,站起身來。 “已經(jīng)很晚了,您早點休息吧。我明日就回宮了?!?/br> “有空就經(jīng)常過來住住,”華真道人看著歸苼說道,“男人都是賤皮子,越得不到,越惦著?!?/br> 歸苼聞言一笑。 “阿苼明白。” 她緩步走出正屋,快要到院門的時候,忽然又被華真道人喊住。 “歸苼,你要記得,美貌是利器,溫柔也是利器。不爭不搶,并不是退讓。凡事,不爭是爭?!?/br> 歸苼點點頭,朝著她行了個禮,這才出了院門。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侍女已經(jīng)把東西整理好了。歸苼看了看,又打開箱籠。 “還是把舊物放回去吧,白云觀,日后還是要經(jīng)?;貋碜〉??!?/br> 玉竹有些不明白,怎么于華珍道人交談了些時候,自家主子怎么又變了主意??墒撬詠聿欢嘌?,應(yīng)了一聲,就領(lǐng)著侍女復(fù)又收拾起來。 歸苼坐回軟榻,想著今日得來的話?;腥婚g,茅塞頓開。 池夫人招世家貴女進宮,是從中擇一人為皇后。以退為進,便是讓她借此讓池溫心生愧疚。 歸苼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家家主不愧是一只老狐貍,真會揣測人心。若是張家姑娘得了他老人家的真?zhèn)?,進宮的話,怕是就沒有其他人什么事了。不過還好張家歷來的規(guī)矩,不做外戚。 想明白之后,歸苼便從懷中拿出那張紙條,正好案幾上擺著茶爐,她便把紙條投入火中。沒一會兒,那紙條便化作灰燼。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做事萬分謹慎。 天色越發(fā)晚了,歸苼打了個哈欠,便去睡了。明日回宮,她知道池溫定會去凌煙閣。她要睡個好覺,養(yǎng)足精神。 想到這里,歸苼忽然就愣住了,纖手拂過滿是繡花的錦被。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與當年父皇后宮,那些費盡心思爭寵的女人又有社么區(qū)別? 本來就沒有區(qū)別,她現(xiàn)在就是池溫后宮中的一個女人,日后還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女人進宮。她要與她們爭寵,日日盼著池溫往自己宮中來。這一切,在她選擇留在紫宸宮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 第28章 玉竹見歸苼臥房內(nèi)的燭火久久未滅,便走了進來。歸苼還在發(fā)呆,聽見動靜,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許久,已經(jīng)二更天了。 她朝著玉竹笑了一下。 “想事情久了,這就去睡?!?/br> 玉竹十二歲就跟在歸苼身邊,又因著比她年長一些,二人情分更似姐妹。 “姑娘可要說話算數(shù)才是?!?/br> 玉竹說罷,便抬手把床幔放了下來。香云紗做的床幔,輕薄透氣,又能遮光。歸苼的屋中,俱是好物。 “東西都歸攏齊了嗎?” 歸苼半靠著軟枕問道。 “都收拾好了,只是還有一些舊物,不知道姑娘是想帶回去還是留在這里?都收在一個箱子里了?!?/br> 玉竹本想等到明日再問,正好歸苼未睡,就準備收拾出來,免得明日慌張。 “都是些什么?” 歸苼幾乎是在白云觀長大的,舊物繁雜,她自己也記不起來都有什么。 “是您之前與皇上進城游玩的時候買的小零碎,您單獨放起來的。” 歸苼愣了一下。 “在哪兒了?拿來我瞧瞧?!?/br> 玉竹聞言,趕快走出去,沒一會兒,就捧著一個小箱子進來。 歸苼接過來,輕輕地打開,里面滿滿當當,都是些街邊的小玩意。 “姑娘,早些睡吧?!?/br> 歸苼笑了一下。 “知道了,我看看便睡。你去外面瞇著便是了?!?/br> 玉竹聞言,放下床幔,吹熄了幾盞燭火,只留羅床旁邊案幾的一盞。歸苼接著燭火,把箱子里的舊物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都是一些市井玩意,很是有些野趣。箱子的最底端,是一對泥人。歸苼把它們拿出來,看了又看。 泥人是歸苼與池溫,兩張笑臉,一派天真,不諳世事。 歸苼看著泥人出神,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 她往日回宮,從車內(nèi)瞧見金陵城熱鬧,總是想著能在城中轉(zhuǎn)轉(zhuǎn)。歸苼思來想去,便去求二皇子歸茁,他素來待歸苼甚好,見她可憐,便同意了。他答應(yīng)在歸苼十四歲生辰那日,帶她去城里游玩。 歸苼高興得拉著歸茁的手,說要繡一個荷包給他。歸苼在學(xué)做女紅,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不湊巧的是,泰安帝心血來潮,偏要那日去考教皇子學(xué)問,歸茁無奈,又不忍掃了歸苼的興,只得去求池溫。橫豎自己meimei還小,大梁民風又開放,況且池溫待歸苼如同親妹子一般。最重要的,這次帶歸苼出去,是瞞著人的,想來知道了也沒什么大事。 歸苼的生辰在八月,金陵城已經(jīng)有了些許涼意。這日一早,她便著急地讓侍女幫她梳洗打扮,又選了一件水紅色的圓領(lǐng)衫,配了條藍色的馬面裙。 雖然在道觀中用不上,但是麗妃仍舊給歸苼準備了許多首飾。她打開首飾匣子,看了又看,最后選了一支珍珠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