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重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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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就是大哥哥成親,她又去了豫州行宮。” 歸苼說完,也察覺到不對勁,仔細看了看手中的信箋。 “這是宋貴妃在白云觀的時候給溫貴嬪去的信。她寫到銀杏葉黃了,那就應該是十月末的樣子。難道宋貴妃心機如此之深,這么早就開始下手了?” 池溫又仔細地看了看信,搖搖頭。 “前朝的事情,我也提家里人提起過,歸蒙雖然一直對你大哥心存嫉妒,但是一直并未做太過分的事情,我總覺得這事沒有那么簡單。” 歸苼愣了一下,忽然想到歸芙之前和她說過的話。 “歸芙之前也和我說過,宋貴妃也是忽然和溫貴嬪聯(lián)系上的。她捏著溫貴嬪暗害父親身邊妃子的把柄,讓她往大哥哥宮中放巫蠱之物?!?/br> “我母親說,她給白昭儀下藥的事情很是隱晦,那藥是她讓娘家人買的,根本不會走漏風聲。我母親又善調香,那藥用的悄無聲息,尋常人根本不會懷疑,就連宮中的御醫(yī)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宋貴妃是怎么知道的?!?/br> 歸芙的話在歸苼耳邊想起,這事,越發(fā)透著蹊蹺。 池溫沒說話,繼續(xù)翻看著溫貴嬪留下來的信箋,半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覺得,是有人教唆宋貴妃?!?/br> 歸苼一愣,旋即豁然開朗。 “可是會是誰呢?父皇子嗣稀少,除了三個哥哥,之外,其他孩子都還年幼,就是他們的母親存了與太子哥哥相爭的心理,也是沒有用的啊?!?/br> 池溫摩挲著手中的信箋,忽然把之前雜亂的事情拼湊到了一起。 “你可還記得中元節(jié)你往白云觀住的那幾日?” 歸苼點點頭。 “我與你在白云觀很是荒唐,事后我發(fā)現(xiàn)你點的香有問題,讓人細細查了,雖然不太確定是什么,但是里面肯定摻了催情的玩意。我之前不明白是什么,現(xiàn)在想來,那個人,定是不想讓歸家人好過?!?/br> 歸苼仔細思量一番,覺得池溫說的很是有道理,可是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白云觀中,住的人誰會有那么大能耐?” 說到這里,歸苼愣住了,她與池溫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驚訝的眼神。 “華真道人?!?/br> 兩個人異口同聲。 “可是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歸苼語氣有些疑惑。 “雖然我知道她有這個能耐,可是她是祖父的寵妃,雖然膝下荒涼,可是也犯不上做出這樣的事來?” 池溫想了想,也很是不解。 “你可知道華真道人在宮中的時候,發(fā)生過什么?” 歸苼的眼睛轉了幾轉,搖搖頭。 “我只知道華真道人入宮的時候,不過是在殿前灑掃的小宮女。有一日她累了,拄著掃帚在樹下打哈欠,正好被祖父看見了。祖父覺得她嬌憨可愛,就讓她往跟前伺候,一來二去,就進了后宮。據說祖父對她寵愛得很。也并未聽說過后宮有誰對她下手的事情?!?/br> 池溫捏著下巴,想了又想。 “那子嗣上呢?” “更是沒有可能。以前母親愛給我講古,后宮的事也說了幾句。她說華真道人哪里都好,就是子嗣上有些妨礙。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全給她看了一遍,就連民間圣手,也招過幾個進宮,都說她身體沒問題??梢娺@個人,福氣不能太大?!?/br> 歸苼的話說完,池溫也犯了難,若非要是華真道人在背后出的主意,她也沒有動機啊。 第65章 · 池溫見歸苼皺著眉頭, 伸手輕輕地從她眉間撫過。 “現(xiàn)在不要想太多,我會慢慢查的?!?/br> 歸苼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思慮過度,笑笑就把信箋放回了錦盒。上面的字跡慢慢褪去, 最后重新變回空白。很多事情也都是如此, 沒人追究,就會慢慢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母親說等孩子生下來, 就要放一批宮人出宮為孩子祈福, 我想借著這個機會,把龔湘放出去。橫豎留在你這里,是個隱患?!?/br> 池溫說完, 輕輕地摸了一下歸苼的小腹。那里現(xiàn)在已經有一個弧度,昭示著一個小生命在里面悄悄成長。 “我也正有此意?!?/br> 歸苼說罷, 讓玉竹拿來人名冊, 指著上面的人名字給池溫看, “這三個人,我讓趙氏打探過了。都是父母俱在, 家里又給訂了親的。過些日子放出宮去,年齡也不是很大,拿著銀子正好做嫁妝。把龔湘混在里面,也不打眼。” 歸苼知道外面結親的規(guī)矩,雖說高嫁低娶,但是一個家族里的孩子,也不能差了太多出去。 龔湘這般出宮, 大家族里的人都明白, 應該是犯了什么不能說的忌諱。她能選的, 也不過是八、九品的小官人家。至于龔洪,又沒中舉, 也就只能在這樣人家里選了。即便中了進士,入朝為官,有著龔湘在前面,怕是用他之前,上官都要掂量一下。 歸苼覺得相比較起來,倒不如選了歸芙。她手里一份好家業(yè),銀錢是不愁的。日后生了孩子,好生培養(yǎng)就是了。只不過現(xiàn)在龔家人應該還不認頭,且有得磨呢。好在歸芙也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不著急。 肚子里的小家伙動了一下,讓歸苼笑了起來。她抓著池溫的手,輕輕地放在上面,小家伙像是知道父親來了,也很配合,又動了一下。 池溫先是驚訝地瞪大眼睛,之后就把歸苼攬在懷中。外面的陽光照進來,已經是秋天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進了臘月,事情越發(fā)多了起來,池溫已經有些時日沒來仙居殿了。歸苼也不著急,她這幾日身上總有些不舒坦,趙夫人幫她看過了,說小孩子就快出生了。 歸苼這些日子養(yǎng)得好,沒有過分臃腫。她日日扶著玉竹的手在仙居殿遛彎,就是為了好生養(yǎng)。 這一日,歸苼起來就覺得身上墜墜得有些發(fā)沉,趙夫人過來瞧了瞧,就吩咐眾人趕快準備起來。歸苼還覺得她大驚小怪,只不過話音未落,就覺得腹中一陣疼痛。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沒經驗的人是她。 趙夫人見她氣定神閑,也松了口氣。這個時候,穩(wěn)婆什么的,其實都是沒用的,只有她自個不慌張,一切才好辦。 歸苼讓人去告訴池太后一聲,又遣人去宣政殿。她和池溫已經商量好了,他若是有事,就不用過來了。橫豎又幫不上忙,在這里待著,也是裹亂。 到了晚間,池溫從宣政殿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第一聲嬰兒啼哭,嘴角往上一翹就下不來了。穩(wěn)婆讓人把小嬰兒洗干凈,這才抱到外面讓太后和皇上都瞧瞧。 小嬰兒皺巴巴的,看得池溫直皺眉頭,他知道小娃娃生出來都不好看,但是也不能丑成這樣吧。倒是池太后毫不在意,抱著小娃娃就不撒手了。 趙氏見狀,借口照看歸苼,一個轉身就進了內殿。 歸苼此時正靠在床頭喝水,趙氏過來輕聲把外間的事情將給她聽。歸苼想了想,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若是一會兒太后提起來要把小公主抱回去養(yǎng),就說我一直以來都有此意?!?/br> 玉竹在一邊聽著,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被趙氏伸手打了一下。 “小公主養(yǎng)在太后身邊正好,您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調理。” 大戶人家,歷來有把孩子放到長輩跟前養(yǎng)的規(guī)矩。趙氏覺得宮中就這么一個孩子,養(yǎng)在太后身邊又如何? “更何況,乳母雖然都是皇上親自挑的,但是選上來的人,都是咱們自己的,哪個也不會讓太后離間了感情。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br> 歸苼事事都想得仔細,太后會把孩子抱走去養(yǎng)這件事情,她也猜到了。 外面,池太后看著剛出生的小公主,越看越喜歡。她之前生過一個女兒,只不過不到一歲就夭折了。她越看這個孩子,越覺得像自己早夭的女兒。 麗妃給歸苼選的人都是人精,白氏看著這一幕,與剛剛從里間出來的趙氏對了個眼神,緩緩地走到太后身邊,行了個禮。 “太后娘娘,請容老奴說句話?!?/br> 池太后心下正是高興,點點頭。 “之前宜妃就說過,自己身份特殊,不適合養(yǎng)著孩子。待孩子出生之后,如果可以,不如抱到太后身邊。今日老奴見您歡喜,就斗膽提了起來?!?/br> 太后聞言大喜,她正有此意。 “現(xiàn)在孩子小,挪出去是要受風的。百日吧,百日之后,就抱到我那里,乳母是皇上選的,我身邊的人,也是經過調理選上來的,定不會虧待了小公主去。” 白氏趕忙行了個禮,又讓人往內殿告訴歸苼。主仆配合默契,討了太后的歡喜。 歸苼雖然很是喜歡自己的女兒,但是養(yǎng)在太后身邊,更好一些。百日之后,她就親自抱著小公主,去了太后那邊。 太后本想用自己的女兒小名,可是又覺得不吉利,思來想去,還是問了池溫的意思。小公主生的巧,臘月初八的生辰。池溫便給她起名叫佛奴。池太后念了幾遍,還真是個好名字。 把小佛奴送到太后那邊,歸苼趁機討了個賞,她想出宮往南覺寺上香。 太后心情好,當即就允了,還賞了一筆銀子,算是自己添的香油錢。 歸苼出宮,目的是為見溫貴嬪。她之前已經讓白氏剛給歸芙遞了話過去,這一日,三個人便在南覺寺見面了。 歸苼看著眼前穿著僧袍的婦人,略微有些驚訝。當年那個艷麗張揚的女人,褪盡紅塵,眉目和藹得與之前判若兩人。 “宜妃倒也不必驚訝,”溫貴嬪笑了起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我現(xiàn)在想著的,只有芙兒罷了。至于榮華富貴,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br> 宋貴妃在豫州行宮自縊,溫貴嬪跟著其他太妃、妃子在南覺寺修行。時間久了,也不是不能忍。更何況歸芙在宮外也算生活得還不錯,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可怨念的了。 “當年,你可知道是誰告訴了宋貴妃,你下手害人的事情?” 歸苼出宮一趟不容易,上來就直奔正題。 溫貴嬪想了一下,手中捻著的佛珠轉個不停。半晌,她抬起頭,一雙杏眼看著歸苼。 “如果我沒猜錯,是華真道人?!?/br> 歸苼見溫貴嬪也把事情的矛頭指向華真道人,不禁一愣,興許那個女人真的有什么問題。 “貧尼知道宜妃自幼長在華真道人身邊,但是最近這些時日,我思來想去,還是華真道人最為可疑。之前我下手的時候,方子極其隱晦,就是略通香道的人,都不見得看得出來。而華真道人,最擅長的,就是調香?!?/br> 歸苼只知道父親后宮的那位嬪妃,是死于喘疾。太醫(yī)院當時認為她懷著身孕,身體過于孱弱,才引發(fā)的喘疾,萬沒想到,是溫貴嬪下的手。 “那時候,我也懷著身孕,她先在我的湯藥里下了紅花,我自然要還回去,只可惜天道輪回,最后那個孩子也沒保住?!?/br> 溫貴嬪說到這里,嘆了口氣。 “可有證據?” 歸苼問道。 溫貴嬪搖搖頭。 “一切都是我的推斷罷了,怎么可能有證據,不過您現(xiàn)在是皇帝的寵妃,想審個前朝的太妃,還用什么證據嗎?直接抓了人過來不就好了?!?/br> 歸苼沒說話,這樣做確實方便,只是她仍舊不相信那個從小待自己和顏悅色的女人,會是一切時候幕后的黑手。 “事情要您自己去問,若不是,皆大歡喜。若是了,那些恩情,不過就是虛情假意,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溫貴嬪說完,抬眼看著歸苼。眼中的平和瞬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精光。 “后宮也好,后宅也罷,想要好好活著,最忌諱的,就是心軟?!?/br> 歸苼明白溫貴嬪的意思,略問了幾句,就下山了。歸芙同她一道,兩個人雖然坐在一輛馬車里,卻一路無言。 “是不是我也沒必要非得嫁給龔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