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破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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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起向周偉龍走去。 他步子不快,只是正常步速。 可別說周偉龍,連在座無關(guān)的賓客們都感到一股迫人的壓力。 周柏更是手腳發(fā)抖,不由自主向后退,趙起那一手神乎其神的指法,正沖著父親和自己而來。在此之前,趙起說“我來殺你”,大家雖感到沉甸甸的殺意,但任何拼命的亡命徒說的話都有此重量。 只有加上了無敵于這婚宴中任何人的武力,這句話才顯得那么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對手說“我來殺你”,自己真的可能被殺,而且一步步走來,不疾不徐。周柏已被趙起平靜而冰冷的眼神逼視得幾乎退到婚禮裝飾的花架上。 周偉龍已恢復(fù)鎮(zhèn)定,面無表情。 趙起的步步緊逼,他仿若不見。 良久,趙起已經(jīng)從最邊角走到大廳中央時(shí),周偉龍才緩緩道:“周桐,看好你弟弟,一點(diǎn)小風(fēng)小浪就這么經(jīng)不住,就算給他沖了喜也扶不上墻!” 在旁高座一名精瘦的男子唰的站起身,道:“是,父親。”他自己也滿臉冷汗,忙將腿軟的弟弟周柏重新扶到柳清漣身邊。 柳清漣厭惡的瞅了周柏一眼,周柏連回看的勇氣都沒了。 眾賓客卻不禁點(diǎn)頭。 “老周很有定力啊?!?/br> “臨危不亂,不愧是云關(guān)區(qū)地下皇帝?!?/br> “這小子孤身入敵營也算厲害,但老周也不是吃素的。” 正議論間,周偉龍雙手負(fù)于背后,從大門口涌進(jìn)二十名混混,都面上輕浮,一副不怕死的模樣,手握西瓜刀,從襯衫敞開的衣縫中隱約透出輕甲防刺服。 這些打手本來是周偉龍用來看護(hù)庭院的,婚禮上動刀子畢竟不是什么好意頭,此刻大敵當(dāng)前,顧不了那些。 當(dāng)然,那些死士都不是趙起的對手,這二十名刀手也很難起什么作用。周偉龍真正所想的,只不過拋磚引玉四個(gè)字。 周偉龍這才向眾賓客抱拳:“讓各位驚擾了,我周偉龍日后向各位賠罪?!?/br> “什么賠罪不賠罪的,這小子今天來搗亂,也是我楊天的敵人?!币蝗苏酒鹄事暤?。 有人向身邊一名中年人恭聲道:“大師,這恐怕要你出手了?!?/br> 中年人淡淡嗯了一聲,起身拉開寬大的衣袍,露出鑲有金色花紋的劍鞘,向趙起走去。 一人起身道:“那小伙子,你要繼續(xù)走下去,就是和大伙為敵,不如我給你一百萬,替你說說情,咱們兩下散了如何?” “我加一百萬!” “我再加三百萬!” 說到后來,幾乎小半賓客都站起了身,價(jià)碼也加到了一千三百萬,六名身懷武功的保鏢向趙起那里匯聚。 趙起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向前走去,似乎在他看來,這些威逼利誘都不堪一擊。 嗆的一聲,一道白練劃過。 那名中年人淡淡道:“閣下視我等于無物,未免也太自負(fù)了,一千三百萬,足夠閣下享用多年了?!?/br> 他手中一柄長劍已然出鞘! 這中年人只那么一站,便奪去了眾人的視線。 只因?yàn)樗砩戏路鹩幸还蓜?,這股劍氣太過銳利和耀眼,使一名貌不驚人的中年大叔也有了獨(dú)特吸引人的魅力。 其他五名保鏢自覺站在他之后。 劍客雇主黃老板微笑道:“我請來的這位李大師平生只輸過兩次,一次是輸給師父,但三年后就打贏了師父,正式出師,還有一次是輸給當(dāng)年在大康市創(chuàng)下傳說的神拳門下弟子,除此之外,劍出不輕返,沒聽說過有敗績?!?/br> 聽黃老板介紹,眾人不禁訝然,許多賓客是正經(jīng)生意人,今日才知這些江湖事。連周偉龍對黃老板投去的目光中也帶了敬意。 黃老板始終面帶微笑,論勢力,他雖然已在眾賓客中排前五,但和周偉龍等人大概五五開,商人之間不管手段多黑,拼的終究是收入?,F(xiàn)在請來的劍客力壓群雄,他面子上頗有光彩。 以后再排座次,說不定能坐個(gè)首位。 一名大少咋舌:“還真有人敢和這么多勢力同時(shí)開戰(zhàn),他就是這會兒認(rèn)慫,晚上再來,也容易得多啊。” 另一名大少也感嘆:“別看我們平時(shí)囂張,我們也是不敢踢鐵板的,這小子,直接踢了整個(gè)云關(guān)區(qū)的上層人物,他今天怕是難活著回去了?!?/br> 周偉龍漠視趙起,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其實(shí)他很想趙起愿意接了錢離開,那一手功夫也給他帶來了極深的震撼。但是他不能認(rèn)慫,越是在這種場面,越是要鎮(zhèn)定,否則丟了面子,以后沒人怕你,周家會很快衰落。 周偉龍暗中咬牙,來吧,我不信你真的能擋得住我周家的全力一擊! 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以一敵眾吧。周偉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蠢材!”吳萱萱冷笑一聲。 中年劍客見趙起對自己的話不聞不問,知道事情已無轉(zhuǎn)圈的余地,嘆了口氣,兩指撫著長劍劍身,悠然道:“此劍已飲過三十三人的血,年輕人,凡事不要做太盡才好?!彪S著他手指緩緩撫過,劍身上逐漸浮動隱約的白光。 在中年劍客眼里,趙起一指破十六死士足以驚世駭俗,震動八方。但那驚駭?shù)漠吘怪皇鞘浪?,對于?xí)武之人而言,中年劍客覺得那只不過是個(gè)及格線。 他可以在一劍之中殺掉那十六人。 “劍氣!”一名同為習(xí)武之人的保鏢聳然動容。 盡管那劍氣隱隱約約,只有寥寥,但那畢竟是劍氣! 眾人終于明白平平相貌的中年劍客為何能站在那里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來自于他一拔劍,自身就和劍融為一體一般,劍成了他手臂的延伸,他成了劍的劍柄。 中年劍客手中的長劍遙指趙起,隔著將近十米的距離,那股鋒銳之感似乎已要觸破趙起背后的衣裳,破入他的脊梁。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風(fēng)范啊!”有賓客忍不住道。 “我以為那青年已經(jīng)夠強(qiáng)了,這大師好像更勝一籌,不知道老黃是怎么請來他的?!绷硪毁e客感慨道。 柳清漣揪著一顆心,這中年劍客的風(fēng)范確實(shí)要遠(yuǎn)超趙起。趙起一指破十六死士固然勇猛無匹,但這中年劍客只一拔劍,就讓令人信服這中年劍客同樣具備這一實(shí)力。如果不是知道趙起固執(zhí)的性格,柳清漣一定會大喊讓趙起回去,而此時(shí)她卻不能這么做,這只會亂了趙起的心志,柳清漣只能在心里默默為趙起祈禱。 趙起依舊往前走,好像根本沒感應(yīng)到那股劍氣逼人的鋒利。 中年劍客嘆息道:“看來你一定要做那第三十四人了,看在你尚年幼的份上,不施殺手?!彼f完這句話,猛地眼神一凜,劍上光芒大盛。 周偉龍知道中年劍客就要?jiǎng)邮?,他要為中年劍客?chuàng)造最好的時(shí)機(jī),大喝道:“動手!” 二十名打手沖過去,數(shù)把西瓜刀齊齊向趙起劈去,有的賓客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手指甲掐著自己手心,揪心不已。 但趙起連看也沒看,只是屈指向后彈去,只聽得乒乒乓乓之聲不絕于耳,那些西瓜刀橫飛出去,或者擦過身后打手身上,血花四濺,或者飛到宴席中,實(shí)木圓桌也被扎個(gè)通透。 二十名打手還沒退下去完,五人已經(jīng)跟上,同時(shí)一躍而起,或通臂拳,或掃堂腿,都是沉浸多年的硬功夫,五人齊至,聲勢比那二十名打手更猛烈。 他們不奢求能夠得手,只求擾亂趙起,給劍客創(chuàng)造一個(gè)機(jī)會。 就在趙起剛剛擋住一人的飛踢,食指在脖子右側(cè),而背后空門大露的那一剎那。 中年劍客好像突然消失不見,眾賓客明明看到中年劍客的身體在面前,可他的精氣神卻仿佛已不在原地,而在他手中的劍上,這一刻不是他駕馭劍,而是劍驅(qū)使他。 這柄劍化成一道白光,直往趙起脊椎刺去! 眾賓客為這一劍的風(fēng)采心蕩神搖!此時(shí)此刻,他們才真正見識了什么叫劍術(shù)! 倒在地上的保鏢們瞪大了眼睛,深知這一劍的厲害。 周偉龍心中大喜,中年劍客說手下留情,可是這一劍刺中,不死也要重傷。 柳清漣只有一個(gè)念頭,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這一劍眨眼已至趙起背后脊柱中處。 趙起還在往前走,他眼中只剩下柳清漣和周偉龍兩個(gè)人,趙起只是和剛才一樣,食指屈指向下脊柱中處伸去,中年劍客大喝一聲:“彈指之力,也敢擋我神劍!” 趙起輕輕一彈。 在眾人驚顫的目光下,那無堅(jiān)不摧,在大康市和三十五人對戰(zhàn)只輸過兩次的神劍,竟如玻璃一般,被輕輕彈裂。上面的劍氣薄弱的可笑,多少習(xí)武之人畢生的追求,在這一指下灰飛煙散! 一截?cái)鄤Σ吝^中年劍客的臉頰直飛出去,劃過十幾米的距離,盡數(shù)沒入堅(jiān)硬的墻壁中。 中年劍客感到臉頰上有一股熱流流下。 一指破神劍! 全場都看愣了,一時(shí)鴉雀無聲,連針掉的聲音都聽得見。 這從未見識過,堪稱舉世無匹的一劍,就這么被破了? 柳清漣笑得臉上可以開出花。 中年劍客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兩條腿一直在抖,腿軟的站不住,“為……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我又不是第一次輸……因?yàn)椤?/br> “因?yàn)閯倓偰且粡椏梢詺⒘宋摇?/br> 中年劍客支撐不住,倒向一邊,手肘撐在桌面上,才有力氣向趙起看去。 趙起消瘦的背影此刻竟變得如此高山仰止,令人不可逼視。 趙起沒有回頭,淡淡的聲音傳來:“逼我出了左手,也算不錯(cuò)了?!币琅f繼續(xù)往前走,步速不疾不徐。拖不住,擋不了。 周偉龍臉上全是汗,終于體會到毛骨悚然的感覺。面對步步走來的趙起,他真想拔腿就跑。 “你在逼我。”周偉龍聲音微微顫抖,但透著最后的兇狠。 一柄手槍頂在了柳清漣腦門上。 趙起終于停下了腳步,他身后的打手們跟著停步,打到這里,他們其實(shí)只能裝個(gè)樣子,不敢真的和趙起打了。 與此同時(shí),接連咔嚓三聲,周桐和另外兩名周家人也拔出手槍,開了保險(xiǎn),對準(zhǔn)了趙起。 “這是動槍了啊……”那名大少喃喃道。 “還是當(dāng)眾!” 華國禁槍極嚴(yán),私下槍擊都必查,更何況當(dāng)著幾百人的面。 周偉龍已經(jīng)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被關(guān)進(jìn)去一段時(shí)間,打點(diǎn)一下,幾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他森冷問道:“誰教你的功夫,你的后臺是什么人?” 趙起道:“我自學(xué)的?!?/br> 周偉龍皺眉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我?guī)M(jìn)來的,怎么,周董事長,不行嗎?” 一名少女站起,全場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 周偉龍大吃一驚。 吳家公主吳萱萱! 眾賓客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少人都是沖著吳家的面子來參加婚禮。吳家在省城根固蒂深,在這里勢力最大。 “難怪那小子有恃無恐,原來是攀了吳家的高枝?!?/br> “吳家不是周家請來的嗎?為什么還要為那小子說話?” 周偉龍也望向吳萱萱,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吳萱萱微微一笑,道:“周董事長稍安勿躁,今日絕非有心針對您,這人叫趙起,今天來婚宴的路上,我爺爺病倒,是這位趙先生救了我爺爺。一方是我爺爺救命恩人,一方是周偉龍先生您,我們吳家也不好插手,不過?!?/br> “您當(dāng)眾拔槍射擊,倘若傷了任何一人,恐怕都要坐牢。而趙先生……”吳萱萱向趙起看去:“您就算再厲害,也很難抗住子彈吧,還有您的女友是普通人,現(xiàn)在在周先生手里,很容易誤傷到她?!?/br> “所以,我提出一個(gè)建議?!?/br> 吳萱萱真的如同公主,幾句話壓住全場,令所有人聽其發(fā)言:“我知道周董事長不僅僅是為了沖喜,還想為周家改運(yùn),但這位柳姑娘不一定是唯一之選,你強(qiáng)搶人家女友,這事是你不對在先。這次婚禮就此作罷,我吳家保證再為你周家找一位八字體質(zhì)都符合的姑娘,你看如何?” 周偉龍心里面早就巴不得同意了,趙起雖然還未殺一人,但在他眼中比所有人都可怕。為了面子,沉吟良久,才道:“既是吳大小姐作保,我怎么也得給個(gè)面子,吳老爺子的救命恩人,你覺得呢?” 許多賓客心中都暗想,這吳萱萱此時(shí)方才出手,不免有漁翁得利之嫌,但所言確實(shí)幫了兩邊人?;蛟S趙起有能力在手槍之下逃生,但新娘子呢,總不能也身懷絕世武功吧。剛剛趙起停步,就是他忌憚最好的證明。 趙起目光終于從周偉龍身上移開,投向吳萱萱,他緩緩道:“你要臉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