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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寧看著她,目光坦然,既沒有驚懼,也不見憐憫:“人的樣貌或是先天生成,或是外力損毀,多數(shù)時候并非自己能把控。南溪姑娘爽朗仗義,其實遠勝許多閨閣中只懂對鏡梳妝的女子。” “你當(dāng)真這樣覺得?” 南溪笑得眉眼彎彎,若不去看她臉上那道丑陋的疤痕,那雙眼當(dāng)真好看得像是天上的星辰。她笑瞇瞇地打開食盒:“谷里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廚子,吃食都很粗糙。我們倒沒關(guān)系,可是你本來就在生病,前幾日解毒還嘔了那么多血,我今天打了只鴿子,正好給你燉湯喝!” 那碗湯用一只白瓷小燉盅盛著,在食盒里隔著一缽熱水溫著,與十四師兄送來的飯菜相比,確實顯得精致。 上一回宣寧看見這樣被精心裝在盒子里保溫的東西,是從寒石院送去雙風(fēng)居的藥引。 宣寧沒有拒絕南溪的好意,南溪也打擾太久,留下食盒便歡歡喜喜地走了。 待人走遠了,宣寧轉(zhuǎn)過頭,只見坐在一旁的蘇小冬冷著張臉不言不語。他心里明白小姑娘不高興,忍著笑將食盒里的燉盅取出來放到蘇小冬面前,往她手里塞了只湯匙,催促:“先趁熱把湯喝了?!?/br> 蘇小冬把湯往他眼前推,輕哼一聲,道:“人家是給你燉的湯,我可不配喝。” “那我們一起喝。”宣寧取了只湯匙,舀了勺湯遞到蘇小冬嘴邊,“張嘴?!?/br> 蘇小冬扭頭:“誰要跟你一起喝!我不過是閨閣里只懂對鏡梳妝的女子,也不知道為什么少閣主出門要帶著我,大概是專門拿來取笑用的吧。” 宣寧嘆口氣,將勺子放回?zé)踔牙?,按著胸口輕輕咳嗽。 蘇小冬皺著眉頭看他咳了一會兒,終于拿手肘撞了撞他,悶聲道:“喂,你怎么了?” 宣寧眉頭緊了緊,咳嗽聲忽而急了起來,一時竟停不下來答話。 蘇小冬這時才心急起來,站到宣寧身邊替他拍撫后背順氣:“怎么突然咳得這么厲害?” 宣寧沒有回答她,只突然將手伸到身后去握住蘇小冬手,借勢將她拉到眼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將她攬在懷中。宣寧將額頭抵著蘇小冬的額頭,嘆氣:“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難哄?沒辦法,只能使苦rou計了?!?/br> “你哄了嗎?” “哄了呀,喂你喝湯討好你,你也不理我。” 不提那碗鴿子湯還好,一提蘇小冬便來氣:“我才不喝呢,你也不許喝!” “不喝不喝,我這就去把它倒了。”宣寧松開蘇小冬,伸手去夠湯碗。蘇小冬從他懷里鉆出來,看了眼整桌的青菜蘑菇,忍不住拉住宣寧出爾反爾:“那個南溪姑娘雖然討厭,但說的話卻有道理,你還病著呢,只吃青菜蘑菇怎么行?” 宣寧將湯碗端過來,舀了勺湯遞喂到蘇小冬嘴邊:“那你先幫我試試毒。” 一碗鴿子湯本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兩個人卻拿出燕鮑翅參般的姿態(tài)彼此謙讓,幾番退卻終于一人一口將那碗湯喝了個干凈。 用過午膳,陽光正好。蘇小冬守了宣寧幾個日夜,酒足飯飽后便被宣寧趕去小憩,反倒是宣寧因為這段時間里臥床太多,看著窗外的春日暖陽,分外想到外頭去曬曬太陽。 進谷那日,他毒傷危急,直接被送到了離南溪住所最近的一處客房,此時出了房門往外走了幾步,便看見南溪坐在一棵桑樹的樹干上仔仔細(xì)細(xì)地采摘嫩桑葉。 陽春三月,春桑正含綠,恰是春蠶生長的好時節(jié)。 宣寧走到桑樹下,抬手摘了一片桑葉,五毒谷地處偏南,谷地溫暖潮^_^濕,這里的桑樹不必費心看顧也比他種在無回峰上的那一棵要長得粗^_^壯,生出來的桑樹葉也豐茂肥厚。他瞇著眼睛抬頭看坐在枝頭的南溪,抬高音量同她說話:“南溪姑娘怎么冒著中午的日頭出來采桑葉?” 南溪自然不好意思說她這兩天顧著打鴿子給他燉湯喝,她養(yǎng)的那些春蠶差點沒被她餓死,只避重就輕,說她的蠶這些日子長得快吃得多,桑樹葉不夠用。 宣寧橫豎無事,于是自告奮勇來幫她采桑樹葉。南溪從樹上跳下來,拉低了一枝桑枝,指著上面的葉子給宣寧看,認(rèn)認(rèn)真真地指導(dǎo):“這一片就太老了,它們不愿意吃。這一片,還太小,能再長長??矗@一片這樣的,便剛剛好?!?/br> 一番講解,宣寧與南溪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各自開始忙碌。宣寧個子高,將樹枝扯彎下來便能摘到不少嫩葉,南溪坐回枝頭,挑挑揀揀將桑葉摘下來放進身上背著的小筐中,不時還抽空看一眼宣寧的戰(zhàn)果,指揮他將里頭深綠色的老桑葉挑走。 宣寧幫南溪將桑葉帶回她的住處。南溪平日里看著開朗跳脫不拘小節(jié),料理桑蠶卻顯得分外溫柔細(xì)致,她的臉可怖丑陋,手卻長得很美,手指纖長白^_^皙,在綠葉之間靈巧得如同一尾白色的游魚,將剪成細(xì)絲的桑葉絲輕輕撥開,輕柔地撒在爬滿白胖春蠶的蠶匾里。 “我以為五毒谷的姑娘會養(yǎng)些蝎子蜈蚣,沒想到竟是養(yǎng)蠶?!?/br> 白白胖胖的蠶寶寶滿足地在桑葉上蠕動,仿佛能聽見它們大口咀嚼嫩葉的聲音。南溪望著它們,那雙仿佛永遠都在笑的眼眸悄然收斂了笑意:“以前還和爹娘哥哥住在一起時,每到春天,我都會幫著我娘采桑葉養(yǎng)蠶?!?/br> 既然有父母有兄長,家中還有蠶桑營生,為什么會到五毒谷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