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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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聶家剛找到聶慈時拍攝的一張全家福,聶景森、趙雨菲和兩姐妹都在。 照片里的聶云念穿著純白的小禮服,濃密的發(fā)絲綰在耳后,配上鉆石發(fā)箍,打扮得格外精致美麗。 而聶慈,則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滿臉緊張的看著鏡頭,顯得怯懦不堪。 聶慈。 趙雨菲眸光逐漸亮了起來,她怎么能忘了聶慈呢?若不是那個不孝女一再跟家里作對,念念就不會心神恍惚,也不會在爆炸中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 念念所經歷的一切痛苦,全都是拜聶慈所賜,如果有可能的話,趙雨菲恨不得聶慈從未降生過。 她的念念瞎了眼,失去了健康的身體、失去了光明的未來,像朵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已經枯萎的花兒。 相反,聶慈則四肢健全,日子過得順心遂意、逍遙自在。 憑什么? 女人咬緊牙關,保養(yǎng)得宜的面龐變得扭曲而猙獰。 要是瞎了眼的是聶慈就好了。 這樣的念頭已經不是第一次涌上心間,最開始趙雨菲還被自己駭了一跳,無論如何她都是聶慈的生母,那是她孕育了整整十月才誕下的生命,骨血相連,她不該生出這么可怕的想法。 但眼睜睜地看著念念一日比一日凋零,趙雨菲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 她的女兒不該如此! 要是有可能的話,她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能讓念念恢復健康。 聶慈在舞蹈方面向來沒有天賦,與其平平淡淡度過余生,還不如將完好的角膜讓給念念。 這樣一來,作為舞蹈演員的長女就不會缺失最為關鍵的五年,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舉世聞名的舞蹈家。 心里做下了決定,趙雨菲迫不及待地想要實施,她快步行至聶云念的房間,連門都顧不得敲,直接走了進去。 “念念,我找到讓你恢復的方法了!” 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聶云念抬起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朝門口望去,不可思議地問:“mama,難道您已經找到角膜供體了嗎?” “沒有。” 聶云念有些失望,“您知道的,沒有角膜,我的眼睛根本不可能好起來?!?/br> 趙雨菲撥弄著女兒細軟的頭發(fā),低聲喃喃:“就算我們等不到眼庫的角膜,也不意味著不能動手術?!?/br> 聶云念抿了抿唇,疑惑道:“我不明白?!?/br> “短時間內,我們無法通過正規(guī)渠道得到角膜,但實際上,我們身邊一直有個合適的供體。” 仿佛猜到了什么,聶云念的臉色比方才還要蒼白,淚水盈滿了空洞的眼眶,讓她顯得愈發(fā)羸弱。 “mama,您的意思是……小慈?” 聶云念一抓住母親的手,嗓音沙啞極了,“您是不是想讓小慈成為角膜供體?您不能這么做,如果為了我的未來,毀掉小慈的一生,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我不想要被鮮血浸沒的榮耀!” 將長女眼眶紅腫不斷掉淚的模樣收入眼底,趙雨菲心底生出幾分悔意,不是后悔做下了那個瘋狂的決定,而是后悔不該將此事提前告知念念。 念念善良心軟,總是為別人著想,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處境。 她是個好jiejie,卻不意味著聶慈是個好meimei。 何況,對于偌大的聶氏來說,念念也比小慈更適合擔任繼承人。在這種情況下,念念更需要健康的軀體,也更需要一雙完好無損的眼睛。 趙雨菲不愿讓長女擔心,矢口否認,“你別多想,就算小慈和聶家斷絕了關系,也是我的親生女兒,哪有用一個女兒的眼睛來換另一個的道理?” 聶云念抽噎了兩聲:“真的嗎?” “mama不會騙你?!?/br> 嘴上這么說著,趙雨菲早就打定主意,要讓聶慈充當那個供體。 只不過這一切沒必要讓念念知道。 作出決定后,趙雨菲便著手實施自己的計劃。 如今的聶慈早已和聶家劃清界限,用孤家寡人來形容也不為過,但她在網(wǎng)絡上的名氣不小,趙雨菲也不敢貿然將其圈禁,限制聶慈的人身自由。 如果能讓聶慈被徹底封殺就好了。 為了達成目的,趙雨菲特地搜羅了一些“證據(jù)”,都是十幾年前的報道。 當初,那對鄉(xiāng)下夫妻見聶慈可憐,便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但有誰能夠證明,他們跟人販子毫無關系? 像這種多年未育的家庭,很有可能從人販子手中買一個孩子,屆時那對夫妻就會從良善熱心的好人,搖身一變成為助紂為虐的買家。 若是聶慈不甘心,幫養(yǎng)父母洗白,等待她的除了無數(shù)人的侮辱與謾罵,就只有封殺。 在博物館的宣傳下,聶慈的鐵畫打響了名氣,不止本地人前來觀展,還吸引了許多外地的游客。 正當少女忙著繪制畫稿時,胡館長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最近天氣愈發(fā)炎熱,胡館長胡亂抹了把額間的汗水,訕笑道:“小慈,能不能幫我個忙,去參加一檔節(jié)目?” 一直以來,胡館長都對聶慈照顧有加,明里暗里幫她解決了不少麻煩,聶慈也是個知恩的,輕聲問道:“什么節(jié)目?” “是淮市當?shù)氐脑L談節(jié)目,叫做《心聲》,《心聲》的投資人曾經給博物館捐贈了不少文物,點名想讓小慈你參加訪談,要是你不愿意,我回絕他就是?!焙^長不知從哪里找來一把扇子,不斷扇著風。 “我可以參加?!?/br> 聶慈并不認為一檔訪談節(jié)目會給自己造成麻煩,便一口應允下來。等到節(jié)目錄制當天,她在攝影棚中看到趙雨菲母女時,才驚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母女倆都穿著深色連衣裙,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趙雨菲時不時偏頭望向長女,顯然是擔心已經失明的她不適應這種情況。 看見來到近前的聶慈,趙雨菲抿緊唇瓣,眼圈慢慢紅了。 聶慈雖然猜不出她的打算,依舊生出了幾分警惕。 按照原身的記憶,聶云念失明以后,趙雨菲拼命地尋找供體,卻一無所獲,因此她才把主意打在聶慈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玉咚咚妹砸的地雷~ 第一個故事應該沒有男主,大概二十幾章結束~ 第20章 我以我手繪錦繡(二十) 換句話說,目前趙雨菲母女已經盯上了自己,想讓她充作聶云念的供體,提供不可再生的角膜。 華國法律不允許進行活體移植,但為了疼愛至極的長女,趙雨菲甘愿以身犯險,也甘愿犧牲另外一個可有可無的孩子。 “小慈,好久不見。” 趙雨菲站起身,緩緩走到聶慈跟前,用心疼的目光注視著聶慈,仿佛無比思念這個許久未見的女兒。 但聶慈卻覺得自己好似被毒蛇盯上了,那種滋味兒委實不好。 “你們也參加了這檔訪談節(jié)目?”她輕聲發(fā)問。 趙雨菲點了點頭,用指尖按了按濕潤的眼角,她牽起聶云念的手,將后者帶到聶慈跟前,“小慈,我們之所以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解除我們之間存在誤會,讓你擁有真正的親情,不再被那些虛偽的人蒙蔽雙眼?!?/br> 聶慈猜不出趙雨菲口中“虛偽的人”究竟指誰,但她卻能猜到這對母女出現(xiàn)在訪談現(xiàn)場的目的—— 無論她們表現(xiàn)得多么無害,多么可親,都掩蓋不了最為關鍵的事實,她們想搶奪自己的角膜。 就算活體摘取角膜必須將眼球一并摘除,此等可怕的后果依舊不能改變趙雨菲的想法。 畢竟她在乎的只有聶云念。 聶云念雖然看不見,卻能察覺到聶慈大致的站位,她試探著伸出手,摸索著向前,直至觸碰到少女的手臂時,那張艷麗嬌美的臉才露出一絲燦笑。 “小慈,爸爸mama很想你,跟我回家吧?!?/br> 聶慈沒吭聲,徑自拂開聶云念的手,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她神情冷冷淡淡的,配上那張純美精致的面孔,彷如盛開在懸崖峭壁上的花,不可攀折。 姐妹倆相對而坐,她們身體里的部分基因都承自趙雨菲,五官自然有些許相似,偏偏氣質截然不同,一個燦爛明艷,一個潔如霜雪。 正在調試設備的攝影師看著聶家姐妹,忽然驚覺,聶慈的容貌竟絲毫不遜于聶云念。 要知道,聶云念是新生代中容貌最盛,外在條件最為優(yōu)越的小花,否則像她這種非科班出身的舞蹈演員,就算有聶家保駕護航,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常人難以企及的電影資源。 片刻后,導演來到現(xiàn)場,跟三位嘉賓簡單交待了待會可能涉及的問題,便開始錄制了。 趙雨菲揚起下顎,沖著最角落的機位使了個眼色。 早在得知聶慈同意參加《心聲》時,她便花了重金收買了節(jié)目組的一名攝影師,讓他將節(jié)目拍攝的過程在網(wǎng)絡上直播,直播鏈接就發(fā)布在名為“新世代”的營銷號上。 新世代的微博粉絲本就不少,數(shù)量遠超百萬,再加上他的微博內容帶了聶云念聶慈的tag,鏈接甫一發(fā)布,就有不少網(wǎng)友懷著好奇的心情點了進來。 【wow,新世代真是神了,居然讓趙雨菲開了直播?!?/br> 【母上大人看我!請務必讓我們見一見念念,自從念念失明以后,她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也終止了《飛躍大峽谷》的拍攝,粉絲真的很擔心她?!?/br> 【我靠,聶云念居然在直播間里,她不是失明了嗎?】 【不止聶云念母女,還有聶慈?。。∥业奶彀?,聶家不是登報和聶慈斷絕關系了嗎?為什么會同時出現(xiàn),難道真像網(wǎng)友之前猜測的那樣,聶慈是想紅才接二連三地炒作?】 【聶慈能不能要點臉?念念已經看不見了,她不顧及姐妹情分,最起碼也要有基本的同理心,害了自己的親jiejie不算,還拿她來炒作,我真是yue了!】 【拜托聶云念粉絲適可而止吧!你們蒸煮受傷只是意外,跟聶慈沒有半毛錢關系,整天咬著人家不放,和瘋狗有什么區(qū)別?】 【各位看看直播間的背景好嗎?這分明是《心聲》的錄制現(xiàn)場,《心聲》的名氣或許沒那么響亮,卻是我看過最狗血的訪談類節(jié)目,經常出現(xiàn)家長里短、姐妹撕逼的大戲,我估計這母女三人應該是被偷拍了,否則誰會在上節(jié)目的時候開直播?】 正當網(wǎng)友們在直播間爭論不休時,主持人手里拿著話筒,秀麗面容上露出得體的微笑。 “歡迎大家收看本期的《心聲》,我是歐曉,今天節(jié)目組請來的嘉賓很特殊,是一位母親與兩個女兒,想必大家對她們并不陌生,畢竟云念是華國最出眾的年輕舞者之一,而聶慈則是淮市博物館主推的鐵畫傳承人,她們都那么年輕、那么優(yōu)秀?!?/br> 聽到主持人的話,聶云念抿唇笑了笑,她眼神空洞洞的,無法聚焦,配上漂亮的五官,讓人不由生出幾分心疼。 主持人很清楚,先前聶云念因受傷從公眾視野中消失,如今她一出現(xiàn)就意味著流量,為此肯定要多多照料。 “云念,你一直看著對面,是在找什么嗎?” 聶云念點點頭,白皙面頰略有些泛紅,“曉曉,我很長時間沒見小慈了,有許多話想跟她說,當初她因為誤會和家里劃清界限,要是能解除誤會,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聶慈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著聶云念,她眉梢微挑,眸底隱隱透著諷刺,顯然并不相信后者的話。 察覺到聶慈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主持人有些義憤填膺,在她看來,聶云念對聶慈這個meimei可謂是仁至義盡,即使行動不便,也為她接受了《心聲》的邀請,就是想化解家庭矛盾。 偏偏聶慈不領情。 “聶慈,據(jù)我所知,你和家里人相認不過三年左右,為什么急著離開聶家?”主持人語調拔高了些許。 來之前,聶慈以為這是一檔普通的訪談類節(jié)目,她可以在節(jié)目中講解鐵畫,哪知道《心聲》以狗血為賣點,完全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