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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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爺雖然看不上顏舒棠,卻不像孫夫人那樣抵觸,畢竟?jié)缮F(xiàn)下還年輕,貪慕漁色也在常理之中,等顏舒棠過門以后,要不了幾年這份情意就淡了。 聶慈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她回過頭,恰好對上了孫澤生那雙充斥著惡念的渾濁雙眼,不由挑了挑眉。 “慈兒,你在看什么?”聶父問了一句。 “沒什么?!甭櫞葥u了搖頭。 伙計(jì)賠著笑臉將聶家人帶到管事面前,管事掃了一眼聶父懷中的木匣,問:“聶老爺,您打算送幾件瓷器參展?” “三件,都是同一批燒制而成?!?/br> 聶父將木匣放在八仙桌上,也沒有多言,徑自掀開匣蓋,取下瓷器外層包裹著的紅布。 顏舒棠一瞬不瞬地盯著木匣,當(dāng)她看到呈現(xiàn)紫紅色的瓷碗時(shí),心口懸著的大石終于落到了實(shí)處。 如此熟悉的色澤,就算聶慈一口咬定這三件瓷器與孫家的霞照無關(guān),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顏舒棠面上刻意流露出幾分詫異,她站在聶父身側(cè),小聲勸說:“爹爹,您不覺得這幾件瓷器與霞照很像嗎?” “物有相似,人有相同,只是巧合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甭櫢笖[了擺手,顯然并不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 倒是聶母面色煞白,她用力握住丈夫的手臂,一字一頓道:“你是瘋了不成?居然將這樣不堪的贗品送到賞瓷會上,聶家的臉面都快被你們父女丟盡了!” “夫人,你相信我,這三件瓷器并非剽竊之作,而是慈兒嘔心瀝血研制出來的新品、” 聶父話還沒說完,就被聶母打斷,“嘔心瀝血研制出來的新品?聶慈今年剛滿十六,以前從未接觸過燒瓷,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之內(nèi)就鉆研出新的釉方?難道你認(rèn)為她在燒瓷方面的天賦超過了老爺子?” 夫妻二人的爭執(zhí)聲并不算小,引得不少人矚目。 管事生怕他們影響了今日的賞瓷會,拍板做下決定:“既然聶老爺已經(jīng)將瓷器帶來了,直接參展便是?!?/br> 說話間,管事沖著伙計(jì)使了個(gè)眼色,后者忙不迭的將三件瓷器擺在不遠(yuǎn)處的展臺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聶家瓷器左邊恰好是孫家的霞照瓷,同樣都是瑰麗的紫紅,乍一看確實(shí)有幾分相似。 不過若是仔細(xì)觀察,也能發(fā)現(xiàn)兩者的不同之處。 先不論瓷胎的形狀,只看最外層的釉面,明顯能辨出聶家瓷器的釉面較為薄透,而霞照瓷則稍顯厚重,并且聶家瓷器的光澤也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霞照,彷如質(zhì)地清潤的玉石,觸手生溫。 清風(fēng)樓的老板輕咦一聲,側(cè)身望向聶慈,忍不住問:“姑娘,這幾件瓷器是你燒制出來的?” 聶慈輕輕頷首。 “那它可有名字?” “瓷名瓊琚。” 聶慈之所以將自己燒制出來的瓷器命名為瓊琚,并不是因?yàn)榇善鞯馁|(zhì)地接近玉石,而是她在釉料配方中加入了大量的瑪瑙石,才呈現(xiàn)出這樣的效果。 “瓊琚,瓊琚,此等完美無瑕的瓷器,確實(shí)配得上這個(gè)名字!”老板不住贊嘆。 耽擱了這么長時(shí)間,賞瓷會已經(jīng)開始了。 衣著華貴的賓客們分立在展臺兩側(cè),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枝芍藥,覺得哪件瓷器品相最合心意,便將芍藥投入到瓷器面前的箱籠中,等賞瓷會結(jié)束后,得花最高的則為勝者。 報(bào)名參與賞瓷會的瓷器商人不允許投票,聶慈索性站在展臺前,仔細(xì)端量其余的瓷器。 不得不說,昌州確實(shí)稱得上瓷都,二樓展出的所有瓷器都是難得的上品,無論是瓷胎的形態(tài),還是表面的釉層,每個(gè)細(xì)節(jié)尤為講究。 方才孫澤生和孫老爺下樓迎接閔知縣了,也沒有聽見清風(fēng)樓老板與聶慈的對話。這會兒孫澤生緩步走上二樓,他瞇眼覷著聶慈,暗自冷笑一聲。 “閔大人請看,我們孫家的霞照就在前面?!睂O老爺滿臉堆笑,態(tài)度十分殷切。 閔興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眸光掃過展臺上出眾奪目的瓷器,滿是橫rou的臉上劃過一絲貪婪。 等他站在霞照瓷正前方時(shí),瞥見那只瑩潤光潔的瓷碗,忍不住伸手撫摸,“孫老爺,你們家的老師傅手藝見長啊,霞照的釉面變得更光滑薄透,彷如剛凝結(jié)的冰層,簡直不像是凡人的造物?!?/br> 聽到這話,孫老爺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僵硬,他以手抵唇,咳嗽兩聲才道:“閔大人,這件不是霞照,它旁邊的才是霞照?!?/br> 閔興愣了片刻,他放下瓷碗,拿起孫老爺指著的瓷瓶置于手中把玩。 果然,霞照的釉面還是像往日那樣,較為厚重,并且為了使瓷胎上色均勻持久,孫家的老師傅們反復(fù)蘸取釉料,導(dǎo)致瓷瓶的器身格外笨拙,失去了那股子輕巧靈秀。 孫老爺生怕閔知縣挑中聶慈燒制的瓷器,趕忙補(bǔ)充一句:“大人,方才那只瓷碗是聶家送來的?!?/br> 身為昌州的父母官,饒是閔興赴任的時(shí)間不算太長,也聽說過這個(gè)驟然敗落的家族。 “若是本官沒記錯(cuò)的話,聶家的姑娘好像是你的兒媳。” 孫老爺嘆了口氣,“小兒與聶慈沒有緣分,早在月前就和離了,二人分開以后,聶慈便去了家中的窯口,沒想到居然能燒制出這樣的上品,與霞照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閔興與孫家交往甚密,自然聽出了孫老爺?shù)难酝庵?,他環(huán)視一周,拔高聲調(diào)問:“聶家人可在清風(fēng)樓?” 聶父與聶慈對視一眼,主動走上前去,聶母則擋在顏舒棠身前,生怕養(yǎng)女受到閔知縣的苛責(zé),損了身子。 閔興早就料到聶慈年歲不大,但看著面前充其量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免有些吃驚。 “你就是聶慈?” 容貌秀麗的少女點(diǎn)頭應(yīng)是,她的神情平靜自若,仿佛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出現(xiàn)。 “聽說你以前是孫澤生的夫人,和離以后,燒制出的瓷器與孫家的霞照如出一轍,聶慈,你打算如何解釋?”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二樓的賓客們下意識地看向霞照與瓊琚,兩種不同的瓷器擺放在一起,果真極為相像。 “聶老爺子去世后,聶家人變得愈發(fā)下作起來,為了竊取霞照的秘方,竟然不惜把女兒嫁到孫家,這種手段也太惡心了!” “聶勛還真是把女兒利用了個(gè)徹底,要是日后他盯上了別家的瓷器,是不是還準(zhǔn)備把聶慈嫁過去?這般反復(fù)幾次,聶慈便成了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青樓里窯姐都比聶家的女兒干凈!” “話不能這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聶勛雖然卑鄙無恥,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聶家又不止聶慈一個(gè)女兒,親女嫁過一回,第二回 讓養(yǎng)女嫁就是,左不過是為了盜竊秘方,誰去不都一樣?” “聽聞聶家收養(yǎng)的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可惜我不會燒制瓷器,不然也能一親芳澤了?!?/br>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七夕快樂~ 感謝荷花、鳳凰花又開、美杜莎夫人三位妹砸的營養(yǎng)液~ 第67章 奪得千峰翠色來(十一) 聽到賓客們不懷好意的調(diào)笑聲,聶父氣得渾身發(fā)抖,還沒等他說些什么,聶慈便主動上前一步,淡聲開口: “大人,瓊琚與霞照沒有任何瓜葛?!?/br> “一派胡言!瓷胎需在高溫中燒煉成型,對釉料的配方要求極高,稍有差池,就會導(dǎo)致瓷胎碎裂,淪為毫無價(jià)值的殘片。要是沒有霞照的釉方,你不可能調(diào)配出相似的顏色!” 孫澤生刻意拔高了聲調(diào),他準(zhǔn)備在賞瓷會上揭穿聶慈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名女子究竟惡毒到了何種程度。 “相似的顏色?” 聶慈唇瓣輕啟,低笑著開口:“孫少爺,你確定瓊琚與霞照顏色相似嗎?” “聶小姐,小老兒勸你莫要狡辯了,但凡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兩種瓷器豈止是相似,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币幻钪L須的老者搖頭晃腦道。 聶慈站在展臺前,隨手拿起自己燒制的瓷碗和孫家的瓷瓶,不緊不慢地走到二樓的窗欞附近。 孫澤生猜不出聶慈到底想做什么,他和孫老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聶慈,只要你現(xiàn)在承認(rèn)自己的所作所為,念你初犯,就算霞照的釉方十分貴重,本官也不會對你處以流刑。” 開口時(shí),閔知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余下兩只瓊琚瓷上。 不得不說,聶慈年紀(jì)雖不大,但在燒瓷一道上確實(shí)頗有天賦,制出的瓊琚比霞照要精美得多,若是送入京中,肯定能賣出天價(jià)。 大業(yè)律對“竊盜”行為管控的極其嚴(yán)格,即使沒有獲得他人財(cái)物,只要有盜竊的行為,就得承受笞刑五十,普通人恐怕會送了半條命。 “閔知縣還真是心慈,對聶慈這種厚顏無恥的賤人,沒必要法外開恩,直接依照律令從重處罰便是,省得聶勛整日盤算著把女兒送到別家,竊取價(jià)值萬金的釉方。” “說起來孫家才是苦主,當(dāng)年孫家對聶老爺子有提攜之恩,后來卻分道揚(yáng)鑣,為了使兩家重歸于好,孫澤生迎娶了聶慈,可謂是仁至義盡,于情于理都不該再容忍聶家無恥的行徑?!?/br> “誰讓孫家人厚道呢?人善被人欺,日后可得防著點(diǎn)聶家!” 此時(shí)此刻,聶母和顏舒棠站在人群中,聽到眾人鄙夷輕賤的詞句,聶母額角迸起青筋,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也變得格外扭曲。 “娘,您別生氣,許是jiejie有什么苦衷,否則她也不會這么做?!鳖伿嫣娜崧曇?guī)勸。 “你不必替那個(gè)混賬東西說話,她立身不正,心思全都放在旁門左道上,才會牽連了聶家,害得我們被旁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凡她竊取霞照釉方之前,想一想身后的聶家,也不會做出這種為人所不齒的蠢事!” 這么多年來,即便聶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聶父卻盡心竭力的照顧妻兒,從來沒有聶母受過委屈,以至于聶母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 “閔知縣愛民如子、心地良善,肯定會給jiejie一個(gè)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孫家也不會繼續(xù)追究的。” 邊說著,顏舒棠邊抬起眼簾端量聶慈,她不知道這個(gè)名義上的jiejie究竟想做什么,畢竟人證物證俱在,任憑聶慈巧舌如簧,也無法洗清自己身上的污點(diǎn)。 晌午時(shí)分正是日光最烈的時(shí)候,明亮的光線照在瑩潤的瓷碗上,產(chǎn)生一種奇妙的變化。 原本紫紅的瓷碗,顏色一寸寸褪去,仿佛寒冬臘月掛在枝頭上的梅花瓣,色澤淺淡而清麗,與方才的秾艷有著天壤之別。 “你們快看,聶慈手里的瓷碗變色了!” “我沒看錯(cuò)吧?為什么普普通通的瓷碗會從紫紅變成淺白,難道外表的釉層是用染料染的?” “我燒制了這么多年的瓷器,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br> “孫家的霞照顏色沒有任何變化,看來聶慈沒有撒謊,瓊琚與霞照并無瓜葛?!?/br> “此言差矣,就算聶慈擅長燒瓷,也不能證明瓊琚與霞照無關(guān),不然她前十幾年在聶家長大,為何沒有燒制出品相極佳的瓷器,反倒在與孫澤生和離后,自身技藝突飛猛進(jìn)?!?/br>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孫澤生面色大變,他抬手揉了揉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么,那只瓷碗為何突然間變了色澤?聶慈究竟搞了什么鬼? 閔知縣自然也瞧見了瓊琚的變化,他喉嚨有些發(fā)干,啞著嗓子道:“聶慈,那只瓷碗……” “閔大人,您不是想要證據(jù)嗎?瓊琚的顏色與霞照全然不同,孫老爺總不會認(rèn)為兩者用了相同的色料吧?” 少女聲音清越,猶如山澗潺潺的流水,眾人不自覺地看向她手中的瓷碗,眼底盡是震驚。 “在我眼里,你們孫家的秘方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就連所謂的霞照,也是徹頭徹尾的殘次品,有誰會費(fèi)盡心機(jī)竊取這種東西?” 孫老爺被氣得狠了,胸膛劇烈起伏,手指也在不斷顫抖。 “你、你” 近段時(shí)間,聶慈一直在研究聶老爺子留下的手札,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孫家與聶家多年前還有那么幾分淵源—— 聶老爺子曾經(jīng)是孫老爺?shù)膸熜帧?/br> 聶老爺子尚未發(fā)跡前,在孫家當(dāng)過幾年的窯工,他天賦卓絕,拉制的瓷胎形態(tài)出眾,對于釉料的把控也格外精準(zhǔn),甚至他還想到以銅紅為色料,只要在釉料中添加少許,配以特定的燒制條件,白瓷就能呈現(xiàn)出晚霞般的艷色。 可惜此事被孫家發(fā)現(xiàn)后,他們?yōu)榱霜?dú)占這道配方,非但沒有獎賞聶老爺子,反而將他趕出瓷窯。 不過孫家人到底也沒有琢磨透聶老爺子的想法,即使知道以銅紅作為原料可以讓瓷器出現(xiàn)紅彩,由于窯工們的燒制技藝不到家,導(dǎo)致溫度過低,達(dá)不到艷麗的正紅,孫家的霞照才會以稍顯黯淡的紫紅聞名。 “聶慈未免太囂張了!霞照瓷雖然稱不上完美無瑕,卻也比聶家的腳貨強(qiáng)出千倍萬倍,她小小年紀(jì)便口出狂言,聶勛怎么不管管?” “以前的聶家確實(shí)比不上孫家,但現(xiàn)在可不好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