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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極力否認,可擋不住專家給出的結(jié)論,明明那么好的結(jié)果,他又憂郁了,整天對所有事情橫看不順眼豎看更不順眼,文家三口緘默的忍著,他說:“人怎么這么多啊,京城人就是多,真煩!” 有多少,算上干媽,文昭,還有賺錢不能經(jīng)常露面的干爸,總共就四個。 “人這么多我怎么養(yǎng)病啊,真煩!” 屋里就文昭一個人,他還嫌煩; 文昭走人,他表示更煩。 連看個電視都能使他心情不爽:“看看,人擠人,真煩!” …… 真煩都快成他口頭禪了。 干媽終于小心翼翼的問:“兒子,你不樂意,咱就換個城市養(yǎng)病?” …… 文學(xué)抱著臂看著干媽:“國內(nèi)這幾個大城市哪個不是人擠人的煩?!?/br> 文昭心里腹誹:人擠人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就橫在床上占那么點兒地方。 干媽問:“那去小城市?” 文學(xué)直接否定:“醫(yī)療條件不好?!?/br> 干媽又問:“那怎么辦?” “這人太多,我想回英國!” …….這借口多的。 文昭立馬反對:“當(dāng)了幾年洋鬼子你不知道姓什么了,再養(yǎng)養(yǎng)就能做復(fù)健了,你折騰什么?” 文學(xué)臉色一冷,干媽趕緊插話:“去哪兒養(yǎng)都一樣,我也不習(xí)慣京城的氣候,兒子,你說去哪就去哪兒?!?/br> …… 文昭和文學(xué)進入了他殘廢以后第二輪冷戰(zhàn)。 他算是鐵了心的想要去英國了,真不知道那里到底什么勾搭了他。 文昭問他:“你去是不是我不用去?我去的話,我爸我媽怎么辦,我離不開他們。” 干媽因為常住英國陪文學(xué)幾年前就已經(jīng)辦理了移民手續(xù),她說:“你干爸會幫你申請那邊的學(xué)校,就當(dāng)留學(xué)了,等你畢了業(yè),你們自己決定,想回來就回來,想留下就把咱們文家人全部搬遷過去?!?/br> 文昭不想去,真不想去。 可文昭的堅持不足三天就遭遇滑鐵盧。 他們冷戰(zhàn)的第二天,文昭出去見了一個人,文昭也高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明明可以不用見,還是覺得見一見,她甚至不知道見面的意義在哪兒。 黎哲說:“我其實挺后悔當(dāng)初幫襯你倆的,我當(dāng)初也跟吉祥一樣冷眼旁觀也好過現(xiàn)在看他沒有人樣強。” 文昭低著頭說:“失戀,誰都會頹廢一段的,你是沒經(jīng)歷過?!?/br> 黎哲冷冷的反問:“頹廢?你去瞧瞧他,我看他是廢了,我怎么沒瞧見你頹廢?” 文昭說:“我沒時間頹廢,先走的那個總是比較堅強?!?/br> 黎哲似乎來了氣:“真沒想到,你還能這么平靜的說出這種話?!?/br> 文昭低著頭使勁摳桌子角上那塊布,一句話也不說。 黎哲安靜了一會兒,聲音恢復(fù)平靜: “我能理解你跟文學(xué)的感情是聰子比不上的,不說別的,單就看在他從小就只跟在你屁股后面這點兒你也不能這么一次一次的傷他啊,他能原諒你幾次,他追著你你不樂意,你以為他會永遠在在原地等你回頭啊,人這一輩子能有多少福氣遇上個這么對你的人,知不知道你真拒了他就再也找不到另一個了,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就說近處,不還有一吉利了嗎?說實話,他有沒有攔著你去看護他,沒有啊,文昭,你怎么不琢磨事兒呢,你腦袋到底怎么長的?” 黎哲這些話說的是實實在在,文昭怎么會不明白,可明白又能怎么樣,越明白就越難受,文昭倒是希望自己什么也不明白,聽不懂黎哲在說什么。 黎哲問:“說了這么多,你一聲不吭,你倒是說說你的想法啊?!?/br> 文昭這一刻終于想明白自己是為什么來了,她是想在別人的口中窺探他的近況,又想把這種心思不著痕跡的隱藏起來假裝連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得到了她想知道的,她又后悔了,活的糊涂總比活的明白幸福。 文昭說:“我要是不分手,對不起文家,人活著,不是只有愛情是最重要的?!?/br> …… 黎哲說:“文昭,是我看錯了你,幫錯了人,真的,你要是真走了,就別依著吉祥的關(guān)系在我們中間存在,最后不是還要傷他嗎,就甭一回一回慢慢折磨他了,算我最后以曾經(jīng)的朋友拜托你,消失就消失的徹底點兒,也讓他徹底死了心,我話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文昭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深一步淺一步,像喝了半斤白酒一樣找不著北,直到接到干媽的電話: “文昭,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 文昭蹲在路邊哭:“干媽,我不知道我在哪兒,回不去了……” 干媽說:“打車啊,傻孩子,又忘帶錢了吧,寶貝兒,不哭啊,我在醫(yī)院門口接你!” 文昭邊哭邊說:“嗯,原來還能這樣,還能這樣……” …… 文昭問文學(xué):“你一個月能站起來嗎?” 文學(xué)說:“你給我找個神醫(yī)來試試?!?/br> 文昭說:“可惜了,又沒說讓你一個月就跑,你站起來我就跟你去英國,我的男人怎么也得頂天立地有擔(dān)當(dāng)我才放心跟他走吧。” …… 文學(xué)故作平靜的說:“其實站起來不會太難!” 文昭再看到他的來電并不意外,她看著那個名字閃爍在屏幕上,覺得原來以后看到黃聰倆字在一起也成了一種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