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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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虞家的事……” “宋景琛是我的人,他們都清楚?!备刁薜溃骸叭羰瞧饺?,王定川斷不會這般明目張膽與我作對,怕就怕虞家的案子不止這么簡單?!?/br> 虞家的事按理說不是什么大罪,但蹊蹺的是,這個時候王定川急匆匆趕來定罪,恐怕這里頭不止買官這么簡單。若是虞家牽扯了更深的東西,或是有什么把柄,那就著實難辦了。 “子亭莫要為難,”蕭太傅說道:“在你這個位置本就如履薄冰。虞家的事我親自去跟虞家人解釋,想必她們也能理解?!?/br> 虞葭回到屋子才洗漱結(jié)束,就被人請去了清心堂,她第一次見到了舉世聞名的大儒蕭太傅。 蕭老夫人坐在上首,蕭太傅緊隨其下,虞葭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氣氛有些沉重,她心里咯噔了下。 果然,蕭太傅開口道:“小姑娘,今日請你過來,是想與你說說你家里的事。” “此前母親托我問情況,正好我也有個學(xué)生在錦衣衛(wèi)當(dāng)差。原本覺得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大案子,卻不想就在前兩日出了點岔子。” 虞葭心里一緊:“什么岔子?” “你父親的案子牽扯甚深,恐怕不止買官這樣簡單,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親自趕到雁縣將案子定罪,若要翻案,恐怕有些難?!?/br> 虞葭努力使得自己平靜,她攥緊袖中的帕子,問道:“敢問蕭大人,我父親牽扯了何事?” “具體何事暫時不得而知,還需查探?!?/br> “蕭大人,錦衣辦案肯定得有明目,又怎會不明不白的將人定罪?!庇葺缰钡溃骸拔腋赣H在雁縣安安分分做了一輩子的綢緞生意,買的官職也只是個九品的虛職,又如何會牽扯甚深,這里頭定然有誤會,還請蕭大人……” “小姑娘莫急,”蕭太傅安撫道:“我知你救父心切,只不過買官的案子可大可小,按大豊典律吃牢獄的也不在少數(shù)。你父親之事我已托我那學(xué)生盡力查探,至于能否翻案,這還說不準(zhǔn)。” 虞葭聽明白了最關(guān)鍵之處,她趕緊問道:“不知蕭大人的學(xué)生是何人,若是方便,小女子想見他,當(dāng)面闡明我父親的情況?!?/br> . 歇雨閣,傅筠下棋的動作一頓:“她想見我?” 簫澤玉笑道:“那你見不見?” 緊接著他又說:“我聽說虞姑娘聽了消息后,整個眼眶都紅了,一路忍著回院子。進屋后關(guān)門許久也未見人出來,晚飯都是婢女送進去吃的,想必極是傷心?!?/br> 傅筠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在棋盤上,墨玉棋子發(fā)出有節(jié)奏篤篤篤的聲音。 片刻,傅筠撂下棋子:“罷了,那就見她?!?/br> . 次日,虞葭早早地就醒了,得知父親案子波折,她一夜都沒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都還是腫的。 “哎,這要如何是好?”婢女想了想,趕緊吩咐人去拿熱雞蛋過來,隨后剝了殼在虞葭眼睛周圍不停滾敷。邊勸道:“小姐今日要去見那錦衣衛(wèi)官爺,可想好說什么了?” 虞葭點頭,她昨日一整宿都在想這事,想必家里得知消息母親肯定難過得不行。自家祖母又還在病榻上,若是也得知了父親被定罪,那恐怕天都要塌了。 吃過早飯,虞葭選了件素色的衣裙,跟蕭老夫人請安后就出了門。 那人約她在南安縣的茶樓里相見,此去南安縣約莫得一個時辰,路上虞葭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但都徘徊在他幫或是不幫的答案上。 最后下馬車時,她望著茶樓的大門,深吸一口氣。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求那人,只要他肯相幫,她做牛做馬報答都愿意。 虞葭剛進門,就有個侍衛(wèi)上前詢問:“請問是虞姑娘嗎?” 虞葭戴著帷帽,點頭道:“正是。” “我家大人早已等著了,姑娘請隨我來?!?/br> 茶樓總共三層,最頂層是奢華的雅間,上了二樓得繞過回廊才繼續(xù)上三樓,短短的幾步,虞葭緊張得很。 成敗在于此,務(wù)必得抓住機會,不知不覺,她手心滲了點汗。 侍衛(wèi)將她帶到雅間門口,輕叩了叩。很快,里頭傳來個低沉的聲音:“進來?!?/br> 虞葭心頭猛地一跳,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她心慌意亂的也沒去多想。進了屋子后,卻并未見著人,屋內(nèi)設(shè)了座巨大的屏風(fēng),那人坐在屏風(fēng)后頭。 侍衛(wèi)將她領(lǐng)進屋后退了出去,室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只余沉香縷縷縈繞。 虞葭解開帷帽放在一旁的桌上,而后對著屏風(fēng)后的人盈盈行了一禮:“小女子虞葭見過大人?!?/br> 她聲音帶著點江南女子的軟糯甜膩,傅筠聽?wèi)T了她總是嬌聲怒喝,咋一聽這樣溫柔如水的,還頗是不適應(yīng),耳朵癢得很。 他盡量壓低嗓子:“坐?!?/br> 虞葭暗暗往四周打量了眼,見窗戶下擺放的是三件圈椅,而中間茶幾旁擺了張圓凳。她今日是來求人的,算不得客,就很自覺地坐在圓凳上。微微低頭,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擺放在腿上。 “大人,”虞葭放輕呼吸:“今日小女子冒昧前來,所求之事想必大人也明白。大人肯紆尊相見,應(yīng)是有意想幫一二,如此,小女子就不扭捏了?!?/br> 嗯,你什么時候扭捏過,傅筠心想。 “大人,小女子家父只是一個老實厚道且熱心腸之人,平日里謙恭友鄰安分守己從未做過半分惡事,在外勤勤懇懇做買賣,回家愛老慈幼敬妻子,就連街坊鄰居們都稱贊小女子父親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人……” 傅筠聽得嘴角抽抽。 “小女子的父親經(jīng)營一家綢緞莊,本分多年也沒什么大志向,之所以買個虛職,也并非是為了貪財枉法,而是因為……” 虞葭從袖中掏出一張帕子壓了壓眼角,聲音又柔了些:“因為小女子不孝,婚事多磨難,家父也只是想著有個名聲好聽罷了,從未敢想著要做什么十惡不赦之事。錦衣衛(wèi)定的那些個罪名,興許這里頭有誤會,還請大人明察秋毫?!?/br> 傅筠揉了揉鬢角,屋子里太靜,上好的綢緞衣料因他的動作起了輕微聲響。 虞葭悄悄抬眼去看,卻也只是看了那么個大致的輪廓。 屏風(fēng)里頭的人雖是坐著的,但顯身姿高大挺拔,還無端地有點迫人的威嚴(yán)氣勢。 她趕緊收回視線,又說道:“小女子愿以性命擔(dān)保,家父清清白白端端正正,斷不是那等不法之徒。若是大人能援手相助,小女子愿…小女子愿……” “愿什么?” 虞葭眼一閉,心一橫:“愿給大人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傅筠淡淡道:“我不缺牛馬?!?/br> “…那端茶倒水也行。” “不缺婢女?!?/br> 虞葭要哭了,他這是什么意思,想拒絕她嗎? 她索性問:“那大人缺什么?” 第15章 大人缺什么? 虞葭追問:“那大人缺什么?” 話落,室內(nèi)靜了那么下,虞葭忐忑又難堪。 擔(dān)心這人不肯幫她,又難堪自己一個閨閣女子這么上趕著去服侍人。漸漸的,就有點悲從中來。 之前做戲擦眼淚的動作,這會兒有了那么點真情實感了。 “大人是不是覺得小女子不知廉恥?” 她說話帶著點鼻音,軟軟的,悶悶的,還顫顫巍巍的。 傅筠愣了下,哭了? 傅筠沒見過女子哭,更沒經(jīng)驗應(yīng)對哭鼻子的女人,有點手足無措。 “嗯咳——”他清了清嗓子:“虞姑娘何出此言,救人心切乃人之常情,本官自會理解?!?/br> 虞葭抬頭,小臉立即掛上笑容:“那大人是愿意相幫了?” “……” 傅筠斟酌了下言辭:“興許本官的恩師也與你說過,你父親的案子牽扯甚深,這里頭具體如何還有待查探?!?/br> “本官不清楚牽扯了什么,暫且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虞葭希冀:“那大人的意思會盡量幫忙查探是嗎?” 傅筠摩挲玉佩的動作頓了下。 王定川此人做事向來謹(jǐn)慎周到,這次不管不顧來雁縣,還是為的這么個小案子,內(nèi)里情況恐怕不簡單,若猜測不假,想必觸及王家利益。 而王家在朝中是非極多,尤其是宮里的王貴妃及四皇子,野心勃勃昭然若揭。虞家這事到底牽扯到何等地步,他自然是想知道的,但能不能救,愿不愿救,這就不能承諾了。 畢竟,他沒必要因為無關(guān)之人惹一身麻煩。 傅筠視線透過屏風(fēng)落在虞葭身上,這屏風(fēng)制作特別,從外頭看不到里頭具體情況,但從里頭可清楚窺見外頭情形。 此時,虞葭端端正正地坐在圓凳上,頭飾簡單,衣著樸素,小臉更是白皙得有點慘,跟她往日白里透紅明艷的模樣截然不同,顯然是來之前做過一番“精心打扮。” 此女子,倒是聰明得很。 加上她現(xiàn)在眼角泛紅,說話還帶著哭音,連笑也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得小心翼翼,難免不讓人動惻隱之心。 傅筠嘆了口氣:“你家中事,本官會盡力查探,只不過…” “不過什么?” “能否翻案,不能保證?!?/br> “是是是,”虞葭欣喜:“小女子自是能明白大人的顧慮,畢竟事情還未明朗。” “但是,”虞葭說:“小女子相信爹爹是無辜的,既然大人愿意幫忙盡力查探,想來父親的冤情會很快得以澄清?!?/br> 她笑得柔弱甜美,不著痕跡拍了個馬屁:“小女子相信大人!” 傅筠:“……” “若是小女子父親得以沉冤昭雪,”虞葭覺得為了穩(wěn)妥起見,還得再加點砝碼:“小女子無以為報,倒是家中多年積累了些銀錢,盡可作……” “不必了。”傅筠懶懶地開口,銀錢他不缺。 “大人,”虞葭拜托他人幫忙,若是對方不收點什么東西,總覺得不踏實,她問道:“大人想要什么?若是小女子能給得起,定不會吝嗇?!?/br> 得,事情繞來繞去又回到原點。 傅筠頗是頭疼,他什么都不缺。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時辰差不多了,索性出聲吩咐道:“來人?!?/br> 侍衛(wèi)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已快午時,送虞姑娘回去?!?/br> 虞葭在袖中扣著手指,心想,過猶不及,既然這位大人不肯說要求,若是一再逼問,估計適得其反,惹他厭煩。 她起身盈盈行禮:“多謝大人,小女子告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