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shù)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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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會橫刀奪愛。”鮑檜聽見他自己暈乎乎的聲音響起,“鮮花贈美人,這些杏花,我買下贈與小娘子?!?/br> “如此,我先行謝過小國舅?!毙焐埔桓?。 不遠(yuǎn)處,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yán)镪戝颜凵人ず祥]攏,大喝一聲:“混賬!” 王得志趕緊用肥碩的身子堵住車窗眼,只恨自己不能一把子合上車窗:“殿下息怒,殿下息怒?!?/br> 陸濯惱道:“這是貢院,外頭卻鬧鬧哄哄宛如菜市口,金吾衛(wèi)的人也不來管管,成何體統(tǒng)?”這么憂國憂民的哇。 “確實太不像話了,殿下說得極是,那些言官也不管管金吾衛(wèi),光曉得參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蓖醯弥景杨^點(diǎn)成撥浪鼓。 可惜并沒有把陸濯哄好,陸濯盯著他:“挪開你礙眼的身子。” “是是是?!蓖醯弥緢A潤地滾開,把好風(fēng)光讓出來。 陸濯陰沉沉地盯向外面。 太過分了。 有些人,他不點(diǎn)名,實在是太過分了! 給他行禮的時候,心里萬般的不情愿,遇到鮑檜這塊廢物點(diǎn)心,倒是行禮的很歡快啊。 勾誘崔九時,且算他有幾分皮相惑人,又有幾分小才華,雖然跟他陸濯比起來,都是不值一提。但鮑檜又算什么東西,他也配?! 原來在曲江腦子進(jìn)水的竟是徐善。 還有這個鮑檜,最不可饒恕的就是他。他自己無才無貌無權(quán)無勢,不好好躲在家里懺悔,非得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勾誘無知的小娘子,都是鮑檜的錯! 小國舅,小國舅…… 陸濯陰森地磨了磨牙。 那頭,小國舅鮑檜尚且不知自己被毒蛇盯了,他被徐善福得身子酥了半邊,大手一揮氣吞萬里如虎:“小娘子客氣,豈止杏花,我把這里的花都買來贈與小娘子!” 徐善抬袖半遮面,羞澀道:“小國舅實乃真英雄?!?/br> 袖子下面,有人在狂笑。 念夏拍了燕娘的肩膀:“傻姑娘,快幫我把花抱到馬車上去呀。” 人傻了的燕娘這才回神,歡天喜地道:“是!” 兩個人到馬車的時候,念夏又悄悄塞給燕娘一個荷包。 燕娘一愣,連忙搖手:“我不能拿,剛剛那位、那位小國舅已經(jīng)給過銀兩了?!痹诿廊嗣媲?,鮑檜可是很爽快的,一副揮金如土的樣子。 “他是他的,我們是我們的?!蹦钕陌押砂踩^去,“我家小娘子素來心善,看不得人間疾苦。你阿姐不是染疾了嗎,這些是我家小娘子的心意?!?/br> 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樣嬌貴的人,會看中她的花。她明明才學(xué)到阿姐的一點(diǎn)皮毛,采花的時候都分不清好壞。 燕娘看著手掌心的荷包,眼淚流了出來。 “別哭呀?!蹦钕挠檬峙撂嫠裂劢?,嘆息了一聲:“真想你jiejie的咳疾早日醫(yī)好。” 她們倆的竊竊私語,鮑檜并沒有察覺到。 從頭到尾,他就沉迷在徐善的美貌里。因著徐善氣質(zhì)拿捏的不錯,看起來格外嬌貴,他又不敢把徐善當(dāng)成平民女子拖起來就帶走回府。 再說了,他也不想唐突佳人。貢院門口人多眼雜的。 眼看著花都搬得差不多了,美人提起裙裾作勢要走。鮑檜趕緊伸出手,問道:“敢問小娘子貴姓,家住何方?” 徐善執(zhí)著一支最美的杏花,尚且沾著晨間的清露,宛宛一笑人比花嬌。 “免貴姓徐?!?/br> 姓徐,她姓徐。 徐小娘子。 看著徐善翩然離去的身影,鮑檜陶醉了、迷失了、癡呆了。 看著又看著,鮑檜緩緩地睜大了眼睛—— 那個人,徐小娘子靠近的那個人,怎么那么像他的仇人,徐羌?! 等等。 美人姓徐…… 徐?。?/br> 鮑檜眼前一黑,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小國舅——小國舅!” 周遭人哭喪一般的聲音此起彼伏。 徐羌正與一個身穿士子服的郎君說著話。他正對著徐善,那士子就背對著,身姿俊逸風(fēng)流。 徐善走過去,喚了一聲:“二哥?!?/br> “小妹你來了。賢兄,這是我家中幼妹……” 伴隨著徐羌的熱情介紹,那人眉眼含笑,側(cè)目而來。 徐善抬眸看去。 今生,就在她不把勾搭崔九當(dāng)成事的時候,她與崔九在貢院前的人海人聲中,猝然相逢。 馬車內(nèi),陸濯緊盯著這一切,捏著扇柄的手指收緊,蒼白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王得志把自己團(tuán)巴團(tuán)巴,縮在一邊,生怕一個不好,主子一腳踹過來,把這腔邪火發(fā)泄到可憐的他手上。 從方才徐小娘子走動,主子命車夫跟上的時候,這倒霉的一切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終于,陸濯收回了目光,仿佛眼睛被辣夠了。他垂下眼瞼,松了松手,拾起幾案上杯子,緩慢地用了一口茶。 王得志從頭到尾提著一口氣。 他聽見陸濯清沉的聲音和緩響起。 “你把她傳過來?!?/br> 主子居然如此心平氣和! 王得志驚了,他連忙應(yīng)下:“是,奴才這就去?!?/br> 陸濯滿意地嗯了一聲,合上眼睛,狀似閉目養(yǎng)神。 徐善正與前世面首談笑風(fēng)生,背后突然傳來一道公鴨嗓子。 “徐小娘子——” 她轉(zhuǎn)過身去,就看到王得志笑容可掬:“徐小娘子有福氣呀,我家主子傳您過去說話吶?!?/br>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徐善流露出訝異:“五殿下?” “可不就是?!蓖醯弥局噶艘幌埋R車的方位,車窗關(guān)得嚴(yán)密,表明了里面的人對外面的事漠不關(guān)心,“小娘子與我家主子淵源深厚,主子記掛著您呢。” 好一個淵源深厚。 一旁的崔九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長地看向徐善。 徐善還沒說話,徐羌急了:“賢兄,沒有的事,我們徐家哪里會跟五皇子殿下有淵源?!边@五殿下神經(jīng)兮兮的,他們徐家真懶得搭理他,現(xiàn)在喚小妹過去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此,徐羌跟王得志毛遂自薦:“我小妹膽小身弱,我看我陪小妹一同去見五殿下比較穩(wěn)妥,這可行得通?” 王得志呵呵一笑:“二郎君多慮了,咱家瞧著,小娘子好得很呢?!闭f著,他看向崔九,“正好崔九郎君在此,我家主子與徐小娘子的淵源,您也是親眼目睹幾分的?!?/br> 徐善曲江落水,陸濯英雄救美,崔九可是在的呀。至于碧云寺那一回,崔九頭沒看到尾沒瞧見,只是不幸被扒了衣裳,暫且不算。 崔九笑了笑:“公公,您說笑了,我這雙眼里只有詩書禮樂,并無其他?!?/br> 他聲線清亮,“公公”二字一出,周遭的男女老少都向王得志看來。有些人還很猖狂啊,唐突的目光直勾勾地戳進(jìn)王得志的臍下三寸之處。 “大膽!” 王得志色厲內(nèi)荏,大喝左右,卻止不住周遭的嘖嘖之聲。王大公公夾/緊雙腿,被鬧了一個大紅臉。 原來崔九是有點(diǎn)刻薄人的天賦在身上的。 在眼前風(fēng)流郎君崔九身上,徐善總算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他從來就是一個過于鋒芒畢露的人,當(dāng)才子可以,走仕途就容易吃苦頭。但她永遠(yuǎn)賞識崔九。 她微微一笑,把手中杏花遞過去。 “雖不能至,心向往之。崔郎君,徐善先行祝你登杏榜,赴杏宴?!?/br> 崔九凝視著徐善,接過杏花,取下一朵簪于發(fā)冠之上,色若春曉。 他唇角一漾:“借徐女君吉言?!?/br> 談上了,這兩個人還談上了! 王得志看傻了,高聲打斷:“徐小娘子,請吧!” 馬車上,陸濯面沉似水,王得志剛掀開簾子,一只茶杯就沖他飛過來。 “廢物!” 王得志渾身的肥rou都在顫:“殿、殿下?” 陸濯疾言厲色:“我命你傳崔九,你給傳了個什么東西來?” 王得志:“???”迷大惑了。 他竭盡全力地回想先前主子是怎么吩咐的,驚覺主子確實沒說是“他”還是“她”。不過,主子忙忙顛顛一整天,不就是為了見徐小娘子嗎。 王得志只能趴在車門口:“請主子給奴才一次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 徐善看戲到現(xiàn)在,小心翼翼地從王得志后面探出腦袋:“五殿下,那我走?” 陸濯輕喝:“留下!” 徐善:“……” 趴著的王得志偷偷摸摸的抬頭,看陸濯一眼。 陸濯面無表情:“來都來了,我有幾句話問你?!?/br> 徐善:“好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