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動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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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妍眼眶充血,狠狠地說:“不許你提他!” 時初妤嘆了一口氣,知道趙嘉妍已經(jīng)改不過來了。 她趁著趙嘉妍愣神的時間,慢慢地往外走。 她努力地調(diào)整步伐,雪上行走她還不太熟練。 正當(dāng)她全神貫注于腳下時,后背猛地傳來一道力,她下意識翻轉(zhuǎn)身體,抓住了趙嘉妍的手。 趙嘉妍此刻臉上滿是癲狂,她喃喃道:“我要讓一切都回歸正規(guī),只要你消失了,什么都會變回來!” 這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她要讓時初妤永遠(yuǎn)的消失。 她沒想到時初妤反應(yīng)這么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趙嘉妍用尖利的指甲去撓時初妤,時初妤吃痛,皺起眉頭,卻死死不放手。 她膽戰(zhàn)心驚地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不覺,兩個人竟然來到了一出陡坡。 那極近垂直的角度,讓她有些心驚。 趙嘉妍也發(fā)了急,她本來就不是為了滑雪,所以很多裝備她都沒有,行動也方便了很多。 她直接撤下胸前的胸針,徑直刺向時初妤的手。 時初妤剛開始還能忍著,可趙嘉妍瘋了一樣,下手很狠辣。 最后,她臉色蒼白地松了手。 后背砸在雪地上,并沒有很疼,天選低戰(zhàn),她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毫不猶豫地俯沖了下來。 他來的急,熱咖啡潑灑在胸前,一大片黑色,很難看。 時初妤腦袋暈乎乎的,心想,好在聞樾來了,等會兒能把她及時送去醫(yī)院了。 可她沒想到,那人一個飛躍,直接舍棄了滑雪板,撲過來抱住了疾速翻滾的時初妤。 時初妤感覺到了自己周身的雪化開,落進(jìn)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里。 翻滾讓她頭暈?zāi)垦?,腹部中也是一片翻滾。 可她無端放下了心。 時初妤感覺到抱著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可她暈乎乎的,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條陡坡并不長,沒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停了下來。 時初妤被聞樾牢牢地鎖在懷里,完好無損。 聞樾躺在她身下,讓她趴在柔軟的身體上。 時初妤臉色蒼白,整個人酸軟一片,根本站立不起來。 她的耳朵貼在聞樾的胸腔上,耳膜上傳來激烈的心跳聲。 天空中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越來越密集,兩人身上漸漸覆上一層白雪。 “聞樾,你怎么樣?沒事吧?”時初妤緩了一會兒,急聲問道。 身下的人動了動,聲音緩慢地出聲:“我沒事,別擔(dān)心。” 說著,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頭,可抬了很久,都沒抬起來。 時初妤眼神微變,她從聞樾身上爬下來,這才看清楚,聞樾白色的雪服上逐漸洇開猩紅的血色。 聞樾的唇色也趨近于無色,像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 時初妤臉色白了下去,她抖著嗓子,“聞樾,你流血了……” 說著,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從衣服口袋里找手機(jī),可她沒脫手套,如何也塞不進(jìn)去。 時初妤眼眶頓時紅了,抖著手開始解綁帶,腦子里一片空白。 “打電話,讓人來接我們……” 時初妤喃喃道。 可她指尖顫抖,好幾次都沒有解開屏幕。 聞樾忽然抬起手,聲音有些虛弱:“阿妤,我有些冷?!?/br> 時初妤眼淚忽然落了下來,她跪坐起來,想要將他抱在懷里,可害怕亂動,讓他傷得更重。 聞樾唇微微揚(yáng)起,“你抱抱我,好嗎?” 雪無聲地落下,他的眼睫上落了雪,又化成了晶瑩的水珠,讓他看起來很脆弱。 時初妤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小心翼翼地將聞樾抱在懷里。 聞樾睜著眼睛,溫柔地看著她,瞳孔很亮,像是落了星光。 “我記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也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 “你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雨里,很狼狽。我當(dāng)時卻想啊,小姑娘像是一株用不凋零的花,默默承受著風(fēng)雨。鬼使神差,我出手幫了你?!?/br> “咳咳……” 聞樾口中猛地咳出一團(tuán)血,整個人的生機(jī)迅速流失。 時初妤緊緊抱著他,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緩慢,身體也有些冰涼了。 “樹下求婚的那一次,原來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 “真抱歉,我把你忘了?!?/br> 第71章 他的愛意昭然若揭 趙嘉妍不知道,自己這一推,受傷的不是時初妤,而是聞樾。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陡坡下方的那一團(tuán)血跡,慌了神,終于清醒了過來。 她愣愣地看了一樣自己的掌心,喃喃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就驚慌失措地跑了。 * 時凜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急救室門口,失魂落魄的時初妤。 她脖子上白色的圍巾已經(jīng)沾滿了血跡,血跡干涸,像是一朵朵枯敗凋零的紅梅。 時凜心下大驚,走上前,四下打量了一下時初妤,見她除了臉頰上有些擦傷,其他部位都沒有大礙時,才松了一口氣。 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還亮著紅燈的搶救室。 他接到時初妤的電話時,她話不成句,聲音透著一股無助和恐慌。 他提著心,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柔聲安撫后,才知道,出事的不是她,而是聞樾。 時凜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他急忙丟下一眾工作,來了醫(yī)院。 他看到了那個向來溫柔淡然的小姑娘,此刻頭發(fā)有些凌亂,蜷著身子,可憐巴巴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時凜心里刺痛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手輕輕地搭在時初妤的腦袋上,揉了揉,“阿妤,會沒事的?!?/br> 時初妤身體僵了一下,抬起一張蒼白的小臉,她應(yīng)該是哭過了,眼眶有些紅,臉頰上也滿是淚痕,看見他,然后直直落下淚來。 時凜蹲下身,輕柔地替她擦眼淚,輕聲哄道:“聞樾一定會沒事的,這里有最好的醫(yī)療團(tuán)隊(duì),他會沒事的?!?/br> 時初妤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低聲重復(fù)了一聲:“真的會沒事嗎?” 時凜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是的。” 時初妤眼睛里有了神采,也不知道是說給時凜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聲音里滿是堅(jiān)定:“他一定會沒事的。” 時凜見她終于有了點(diǎn)生氣,欣慰的笑了一下,握著她的雙肩,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地上涼,你別坐在地上?!?/br> 時初妤順從地站起來,腳一動,才發(fā)現(xiàn)雙腿有些麻木了,她壓下那股麻意,一步一步挪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只不過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搶救室的門。 聽到了消息趕過來的聞母一下子看到了門外的時初妤,她沖上來,語氣急切地問道:“聞樾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進(jìn)醫(yī)院了呢?” 她還在家里陪朋友打牌,接到時初妤的電話時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等她掛了電話,才反應(yīng)過來。急匆匆地往醫(yī)院趕。 一路上,她腦海里閃過太多的畫面,這一年來,聞樾自從和時初妤離婚后,和她越來越疏遠(yuǎn)了。 后來,時初妤越來越成功,也越來越多的人在背后說她沒眼光,一顆明珠被她當(dāng)成了魚目,丟棄了。她也不是沒有后悔過。 看著以前雖然清冷的兒子,如今越來越孤僻難接觸,也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毫無生氣。一場情傷,讓他日日活在愧疚悔恨之中,寢食難安,她同樣也心痛得無以復(fù)加,漸漸地開始反思自己。 一旦人端正了態(tài)度,摒棄了偏見,曾經(jīng)那些人的好,也就會一一浮現(xiàn)出來。 她漸漸地看到了時初妤的優(yōu)點(diǎn),也意識到了,自己那些年,有多么的刻薄討厭,和電視劇里那些惡毒婆婆,沒什么不同。 虧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身份高貴,禮儀出眾,可對待自己的兒媳婦,卻是苛刻又挑剔。 那么好的一個孩子,硬是給她搞得產(chǎn)生了心里陰影,連踏足聞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聞樾說的沒錯,她對時初妤犯了大錯,一生都難以彌補(bǔ)。 后來,時初妤與他不見面了,她看見聞樾意志消沉,渾渾噩噩地活著,也就釋然了。 他要娶時初妤,就娶吧。 至少,他在她身邊,也像個人了,不像是一個冷冰冰的機(jī)器。 想通了的聞母面對時初妤,不再是氣勢洶洶,反倒帶著柔和,一進(jìn)來醫(yī)院,雖然擔(dān)心聞樾,但也沒有像以前一樣,二話不說就將錯怪罪到了時初妤身上。 時初妤此刻見到聞母,雖然沒有當(dāng)初的窒息感,可還是有些緊張,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冷靜地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然后唇色蒼白,低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眼前的少女依稀讓她想起了每次她刁難她時,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低垂著腦袋,很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 聞母罕見地愣了下,她稍稍別扭地轉(zhuǎn)開腦袋,說道:“你道什么歉,誰做錯了事誰道歉!” 道歉總感覺自己欺負(fù)她一樣。 聞母下意識看了一眼搶救室,里面的人看到怕是又要誤會了。 她說:“聞樾福大命大,會沒事的,他以前也出過車禍,那時候情況危急,他都挺過來了?,F(xiàn)在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一定會沒事的。” 聞母眼前浮現(xiàn)起當(dāng)初他和陳哲一起被送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站在急救室的門口,惶然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