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命運的三連擊之舔狗的崔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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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歸太傅和司道君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這句話。 李琮見歸云書嘔出鮮血,她趕忙將人扶起,緩慢地為他輸送溫養(yǎng)經(jīng)脈的內(nèi)力。 這是一個習(xí)慣了的動作。 就連李琮自己都意識不到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她做了什么。 “云書,你可曾帶了藥?” 歸太傅將頭一偏,別過臉去,顯然是氣急攻心,不欲理她。李琮把著他的脈,轉(zhuǎn)頭問司道君: “道君,你那里的丹丸能否借我一用?” 司鈞平只覺渾身發(fā)抖。 她居然在他面前對另一個男人百般呵護?還好意思向他討藥? 他的相貌、聲名、本事,不說樣樣比歸云書強,平分秋色也是不在話下。 再說這身體,他也肯定比這病秧子強得多。 司道君越想越是難平,反問道: “難不成本君在公主心中竟是如此下賤?” 李琮眉頭一皺,說: “道君何出此言?” 司道君看著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更覺自己像個笑話。他以為自己是拋下世俗偏見,不顧萬千阻隔,說什么也要同意中人在一起的故事主角,哪里想到李琮看他無非是春風(fēng)一度。 叫他情何以堪。 “你騙本君……” 李琮把人塞到司道君手里,她的眼神情真意切,不似作偽。 “道君,昔日種種是我一人之錯,還請您不計前嫌,醫(yī)者仁心,救他一救,可好?” 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司道君一下子沒了動靜,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過歸云書的脈就要給他看診,未曾料得他這邊沒意見了,歸太傅卻又不依了。 歸云書將頭埋進李琮懷里,在她胸前蹭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我不要他看?!?/br> “哼,求本君治病的人能填滿整座長安,太傅真真好大的架子!” 李琮不多說話,從司道君懷里摸出一枚白玉瓷瓶,倒出一顆丹藥直給歸云書灌下去。歸云書就著嘴巴里的血吃下了情敵煉制的救命藥,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阿琮想要的駙馬一定是他吧? 司正雖然是個臭道士,可他有一副強健的體魄,能陪在阿琮身邊很久。不像他是個沒幾年活頭的病秧子,那一點年少時候的愛慕算得了什么呢? 恐怕阿琮早就忘了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只有他傻傻地陷在回憶中無法自拔。 司道君還是第一次見李琮與其他男人如此親昵的模樣,她的動作再自然不過,仿佛照顧歸云書于她而言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他不是沒有聽過關(guān)于昭陽公主和歸太傅的傳言。 那日宮中初見,圣人有意派歸云書試他一試,他對名利向來敬而遠之,只因有她在場,想要表現(xiàn)一番,不能落了下乘。 但他沒有贏。 阿叢想要的駙馬一定是他吧? 歸云書同她有著多年情誼,別看身體差了些,阿叢的心可是在他那兒呢。不比他是個癡心妄想的土包子,只會在山里種藥煉丹,那一夜的風(fēng)流算得了什么呢? 恐怕阿叢早就不再貪戀他的身體,只把他當(dāng)一個大夫看。 “公主好薄幸?!?/br> 李琮不知如何解釋,唯有沉默。 他的愛情像是一場自山巔向下的雪崩,那么快又那么短暫,在她還來不及分辨內(nèi)心對他究竟是一時的情欲還是懵懂的心動之際,冰凌的雪花就將她從頭到腳澆個徹底。 該怎么回應(yīng)? 與司道君不同的是,歸云書是從不會指責(zé)她的,他伏在李琮的膝頭,半邊身子癱在地上,好在地衣很厚,初秋時節(jié)也不冷。他的胸前微微起伏著,像是某種受傷的小動物。 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就在此時,又是一道男聲響起—— “殿下,冒昧前來,可有打擾?” 李琮僵硬地給司道君留下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把昏然欲倒的歸云書往后一推,司道君出于醫(yī)者的本能接住了人。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郁悶不已之時,李琮早已匆匆地走出屏風(fēng)。 “崔郎君?找本殿什么事?” “殿下,您受傷了?” 李琮低頭去看,自己的手上、衣襟上、下裳上全是歸云書的血。她不認為有和崔匪解釋的必要,何況屏風(fēng)后面還有倆人呢,于是便模糊說道: “本殿無事。崔郎君有話不妨直說?!?/br> 崔匪見她確實不像受了傷,放下心來,期期艾艾地說: “殿下,某方才并不是在自薦枕席。” 正在氣頭上的司道君和連連嘔血的歸太傅都豎起了耳朵。 “你、你胡說什么?” 崔匪心情酸澀,強辯解道: “某知公主從來看不上我,誰叫與您初見是那樣的情況?” 崔匪的臉泛著微微的紅。 若在平時,李琮定會好好賞玩一番,可她現(xiàn)在瞧這張臉,只能想到歸云書半死不活的可憐樣兒。 “殿下,雖然我曾為您做過那種事,可某不是輕浮的郎君?!?/br> 那種事?哪種事?什么輕?。吭趺床潘爿p??? 司道君戳開屏風(fēng)一角,他倒要看看阿叢又招惹了哪里來的野狐貍! 等他看清崔匪的臉,又看了看歸云書的,心里不由一驚。 這兩個人,知道彼此的存在嗎? “崔郎君,本殿沒有心情聽你說這些?!?/br> 崔匪來找李琮是鼓足了勇氣,李琮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積攢起來的勇氣給戳破了。他忍住心頭不斷翻涌的酸意,說: “某叁尺微命,一介書生,比不得太傅名滿天下,比不得道君本領(lǐng)通天。可只要公主愿意,某甘為公主驅(qū)使。” 李琮皺眉。 “本殿驅(qū)使你做什么?” 聽起來好像是嫌他沒有利用價值。 崔匪沒有氣餒,反而樂開了花。他整個冒著股讀書人特有的傻氣,期待地說: “若某高中狀元,便有可能助公主一臂之力?!?/br> 李琮冷笑。 “一個狀元算得了什么?崔郎君,本殿不是給你潑冷水,可你看看前幾屆的狀元,撐死升到五品就算高官了!” 崔匪的熱情沒有被李琮的直言所擊退,他越挫越勇,大膽地向前一步握住了李琮的手,表白道: “某只求公主給我一個機會!公主缺一條狗,某就當(dāng)公主的狗!公主缺一條會舔人的舌頭,某就會舔公主想讓我舔的任何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