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最終揭秘! Ыshbeп.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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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下,金蓮花開。 竺法成身著一襲赤色金紋的袈裟,在蓮花座上靜靜打坐,雙目微闔,啟唇誦經(jīng)。 盛夏轉(zhuǎn)眼消逝,只剩最后一絲余溫,橘色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恰似為佛像鍍上一層金身。 李琮安靜地觀賞這尊佛像,怕打擾了他,一點聲響也未發(fā)出。直到一只嫩綠色的飛蟲停在竺法成鼻尖,李琮想伸手幫他拂去飛蟲,他才睜開了眼睛。 “見過殿下?!?/br> 那蟲子看著靈巧可愛,卻是個蠢物,還未被竺法成驚飛,膽大包天地留在他鼻尖不肯離去。 竺法成小心翼翼地捏起它的翅膀,將它從臉上取下,又將它放走。 “和尚,你真是菩薩心腸?!?/br> 要是換了她,隨手捏死,還是偶發(fā)善心給放了,都有可能。 與連一只蟲子都不忍心殺死的竺法成不同,李琮的手簡直是浸透了鮮血。χsyùz?aǐωù.?oм(xsyuzhaiwu.) 生平第一次,李琮心頭閃過愧疚之感。 為了一己私欲將這么單純的人拉進權(quán)力斗爭的漩渦之中,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她可真是個壞人。 也罷,給他些補償便是。 “殺與不殺,一念之間。” 李琮正犯嘀咕呢,竺法成又來這么一句,她疑心竺法成是看出了她的企圖,試探著問: “本殿一念之間是殺或不殺,上師的一念又是什么?” 竺法成維持著打坐的姿勢,他知李琮不信神佛,對他有幾分裝模作樣的客氣,相較之下“上師”的稱呼聽起來尤為不順耳。 “殿下找貧僧所為何事?” 李琮收拾好心情,又從懷里掏出一只長方形的烏木盒子,她半跪在蓮花座前,眼睛里寫滿了赤誠。 竺法成沒見過李琮打獵,因此他不知道,她看即將被她殺死的獵物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 “這是?” 李琮打開盒子,里面躺著的兩只雕飾變形妙音鳥的黃金手鐲。那手鐲一看就是由純度極高的黃金打造而成,鐲身泛著隱約的赤色。 “和尚,我要你做我的駙馬。” 李琮這話說得霸道,一副不容人反駁的模樣。竺法成很好地掩飾掉眼中的震驚之色,擺出無欲無求的高僧架子回道: “恕貧僧不能答應。” 李琮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她撿起一對金鐲中較大的那一只,照著竺法成的手腕比對。 “你為什么不答應?” 竺法成把自己從頭指到腳,他頭頂?shù)咨慕浒?,他脖子上掛著的木質(zhì)念珠,他身上穿著的赤金袈裟。 “貧僧不是玄貞和尚,貧僧做不出與心愛女子私奔的事?!?/br> 李琮不由分說地將金鐲箍在竺法成沒戴念珠的那只手腕,不錯,正合適。 “和尚,你糊涂了?本殿什么時候叫你與我私奔了?” 她不懷好意地補充道: “心愛女子?和尚,你把本殿當作你的心愛女子?” 竺法成的臉慢慢紅了,那紅是從脖子根兒往上蔓延開來的,好似一朵水蓮花的蓮瓣外衣,染就渾然天成的艷色。 “貧僧從未這樣想過。” 李寶珍與玄貞和尚前車之鑒,寺中僧人戒律嚴了許多,也就只有昭陽公主蠻橫慣了沒人敢攔她。 “和尚你竟厭我至此?” 不是這一頭,就是那一頭。 竺法成最善辯經(jīng)之道,曾于無遮大會之上舌戰(zhàn)群僧,說個叁天叁夜不吃不喝也沒停下過嘴。 可在昭陽公主面前,他笨嘴拙舌,與叁歲稚童無異。 “不,我從未討厭過公主?!?/br> 李琮將盒中剩下的那枚金鐲扣在自己的腕上,竺法成的眼神變了變,終究是沒有阻攔。 “和尚,我卻很討厭你?!?/br> 竺法成面不改色地問: “公主既然厭棄貧僧,為何還要貧僧做你的駙馬?” 按照常理來說,世間女子與男子成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叁書六禮,明媒正娶。 哪有一個像李琮這樣,拿著信物就來逼人成親。 “你不問問我討厭你什么?” 竺法成配合道: “殿下討厭貧僧什么?” “本殿討厭你生了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不入我公主府中豈不可惜?” “本殿討厭你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襯得這人世愈發(fā)可憎?!?/br> “本殿還討厭你明知這對金鐲代表什么,還在本殿面前裝傻充愣?!?/br> 竺法成幽幽地嘆了口氣,問: “原來殿下竟這般厭惡于我?!?/br> 李琮不去看竺法成,她知道她今天干的事兒不厚道,說心虛有幾分,但后悔是萬萬沒有。 她去摸手鐲內(nèi)側(cè)刻著的銘文,想起那位龜茲國來的商人為她寫下的譯文。 “貧僧實在不配做公主的駙馬,還請殿下另擇良人?!?/br> 李琮不喜歡玩兒軟磨硬泡那一套,她喜歡威逼利誘,雙管齊下。 “誰說我要一個和尚來當我的駙馬?” 她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野心,是不屑遮掩的欲望。 “我要的是龜茲國的王子——帛蜜羅?!?/br> “啪”地一聲,念珠斷了。 “殿下想求取龜茲國王子,這禮自當是送到西域,贈與貧僧豈不浪費?” 李琮拾起一根樹枝,在蓮花座前的沙地上開始寫字。竺法成閉上了眼,他當然曉得李琮要寫的是什么字,她寫的是那對手鐲里刻的梵文,是關于他身世的秘密。 “和尚,你精通梵文,想必認得出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br> 竺法成不答。 李琮便說出那串譯文:“無情諸界,有情眾生?!?/br> 這是千里之外的西域小國中人人皆知的愛情典故,是上任龜茲國王與王后的定情信物。 “帛蜜羅,你還是不認?” 竺法成從蓮花座上款款走下,他卸下左手的念珠,呆呆轉(zhuǎn)著右手上的金鐲,那鐲子里刻的字是“有情眾生”,是他逝去的王父日日夜夜戴在手上,臨死之前也不肯摘下的信物。 “殿下要我認,我焉能不認?” 李琮得寸進尺,說道: “帛蜜羅,你認下的是這對鐲子,還是你的身份,還是你我之間的親事?” 自李琮拿出那對金鐲,竺法成就明白她定是將他的底細全查清了,一番垂死掙扎只是為了求昭陽公主能放過他。 可她不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