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駙馬,殿下待您,確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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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西域諸國的文書辦理比李琮想得要慢一些。 她擔(dān)心出變故,特意去中書省詢問此事,那邊說是吐谷渾和吐蕃在打仗,來回的信使被慕容氏給扣下了。 最后信使搬出來昭陽公主,兩邊倒是都不打了,恭恭敬敬地放人回來,還叫信使給她捎了個信。 “假若昭陽公主大駕光臨,我等小王自當(dāng)灑掃庭除,夾道歡迎?!?/br> 這句子文不文,白不白,蹩腳得很。 李琮比較了下索蘭贊普和慕容卿云的漢語水平,猜測這句話八成是慕容卿云那個漢語說得不怎么樣、還愛掉書袋的家伙說的。 也好,反正總要從金城出關(guān)的。 吐蕃實力強悍,野心勃勃,時有犯唐之心,而吐谷渾正是夾在兩個大國之間的小國。 李琮和索蘭贊普第一次對陣的時候,她只有十叁歲。正值壯年的索蘭贊普哈哈大笑,假好心地勸她趕緊回家,可別把膽給嚇破了。 然后,李琮就給索蘭打了個滿地找牙。 凱旋的路上,她順便平息了吐谷渾的內(nèi)亂,扶持慕容氏獨子卿云上位。 李琮當(dāng)然不是大發(fā)善心,吐谷渾穩(wěn)定下來對牽制吐蕃也有好處,索蘭贊普有這么一根眼中釘rou中刺,想必沒精力來找大唐的麻煩。 令她意外的是,慕容卿云將她視為救命恩人,吐谷渾一來使者就給她帶禮物,逢年過節(jié)地給她寄長信表達思念。 信與不信,且容后議。 重要的是,兩位國主發(fā)出邀請,她焉有不去之理? “殿下,聽說這里還有西域魔教的事兒呢。”熱愛八卦的劉侍郎擠眉弄眼地說道。 “西域魔教?是那通天教主?” “這個嘛,下官可就不知道了。” 李琮想起被她用來試藥性的左護法,一時拿不準這魔教的實力。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她也要走一遭,索性便不耗費心神胡思亂想。 快離開中書省的時候,李琮冷不丁地問:“崔舍人今日怎么不在?” “崔舍人生了大病,告了假,半月不曾來了。誒,殿下,您怎么如此關(guān)心崔舍人???” 李琮不愛與人計較,可這并不意味著她聽不出別人話里的異樣。她上手一卡劉侍郎的腮幫子,逼得他舌頭外吐,涎水直流。 她手勁兒大,掐得劉侍郎又酸又痛。劉侍郎是官場老油子,唇槍舌戰(zhàn)的不怕,動起真格來毫無還手之力。 “殿下,您,您這是,唔,什么意思???” 李琮盯著直吸口水的劉侍郎,笑里藏刀道:“本殿看劉侍郎的舌頭生得不錯,搬弄是非真有一套,不如就割下來送給本殿吧?” 劉侍郎眼珠子滴溜溜亂轉(zhuǎn),心想不會是背后議論昭陽公主被她給知道了吧?他正想著呢,李琮卻撒開手,嫌臟似的甩了幾下,臨走前還似笑非笑地回望中書省一眼。 劉侍郎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他,他怎么忘了? 昭陽公主在朝廷再怎么憋屈,可她畢竟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將軍…… 這么一耽擱,又過去小半個月。 李琮每日不是練功,就是處理文書,再不像從前夜夜笙歌,很是修身養(yǎng)性了一陣子。 “哦?法成今日找我何事?” 印象里,這還是竺法成第一次來尋李琮,二人成親以來見過的面一只手數(shù)得過來,說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不為過。 “叁日之后,是觀世音菩薩誕生之日。慈恩寺要辦一次辯經(jīng)盛會,貧僧想借殿下之名前往觀法?!?/br> “借我的名號?法成,以你在佛界的地位,怎還需借我的名號?” 話音剛落,李琮就后悔了。她怎么傻了,連這個彎兒都轉(zhuǎn)不過來? 竺法成眼神落寞,囁嚅道:“貧僧……不,我與殿下成親,自被寺內(nèi)除名。諸如此類的佛教盛誕,普通人并無觀禮資格?!?/br> 什么佛子?什么高僧?那都是過去了。 從嚴格的意義上講,現(xiàn)在的竺法成只是一個留著光頭,恪守清規(guī),自欺欺人的假和尚。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恢復(fù)世俗身份,做龜茲國的王子,做昭陽公主的駙馬,可一旦脫離佛家,再想回去,哪里是這么容易的? “法成,我陪你去?!?/br> “不,殿下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不必勞煩殿下?!?/br> “法成,你我雖沒有情愛,可總是朋友。作甚這般客氣?” 作甚這般客氣?自是他知道他從始至終只是一位客人。 竺法成并不敢在李琮面前吐露出他的真實想法,他只是久久沉默,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阿琮,”他的嗓子一緊,似乎還不習(xí)慣如此親昵的稱呼。“我想去?!?/br> 是故意親密稱呼求她的幫助與眷顧,還是終于找到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她的名字呢? 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李琮抽出大腿內(nèi)側(cè)綁著的短劍,竺法成不好意思地偏過臉,待看清李琮掏出什么之后,神情更是驚訝。 “法成,你帶著這把劍去?!?/br> 她指了指劍柄上刻著的“昭”字,臉上綻放出明晃晃的笑意。 “有了這個字,天下沒有一家寺院敢攔你!” 她說得狂妄,可卻有一種叫人信服的魅力。 竺法成雙手接過短劍,與他想象的寒涼不同,劍身上傳來一陣溫潤的暖意。 就像她一樣。 冰冷的外表與溫?zé)岬膬?nèi)心。 竺法成臉紅了,似是被她的體溫熏得發(fā)熱。李琮沒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她親自駕著馬車,把竺法成送去進昌坊。 行至半途,她還特意在大興善寺前停了停,讓竺法成掀開車簾看了一會兒。 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 “法成,等你忙完我再來接你。” “好?!?/br> “這兒離曲江近,最近金桂開了。出使之前,我?guī)闳ス湟淮???/br> “嗯?!?/br> 李琮把人交給王喜兒,也沒騎馬,也不坐車,她瞧天氣正好,便信步往內(nèi)城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竺法成才轉(zhuǎn)過身,邁進慈恩寺中。王喜兒向慈恩寺住持出示那柄短劍,住持果真為早被佛教界除名的道融和尚大開方便之門。 “王侍衛(wèi),此劍當(dāng)真如此好用?” 他還以為李琮是在哄他玩兒。 “駙馬,您不會不懂殿下是什么意思吧?殿下給您這把劍,無非是說,誰敢不讓你進寺觀法,她就直接帶人殺進去……” 這事兒李琮干得出來。 看竺法成似有動容之色,王喜兒再接再厲說道: “駙馬,殿下待您,確有真心。” 竺法成來回摸著那個凹進去的“昭”字,心亂如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