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早已滅國的樓蘭王子向你發(fā)出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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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國?本殿聽說,樓蘭十幾年前已經(jīng)滅國?!?/br> 言下之意,你這個自稱是樓蘭王子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盡管這名自稱叫阇梨攀的青年男人巧妙地化解了李琮和城門守衛(wèi)之間的爭斗,似乎也一直在向她釋放著善意,但是,李琮實在無法輕易相信來自這座鬼魅城市的人,她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懷疑。 晴光大好。 是錯覺嗎?入城之后的日光愈發(fā)刺眼。 李琮手里還拎著從守衛(wèi)那里搶來的胡刀,胡刀上滴落著淋漓的鮮血。 她和阇梨攀坐在沿街的一柄大傘之下,路過的行人有小商販,有做苦工的人,有身穿鎧甲的士兵,這些人紛紛前來問好,沖李琮和阇梨攀露出真摯的笑容。 就好像沒看見李琮提著的那把帶血的刀一樣。 阇梨攀未曾回答關(guān)于樓蘭滅國的問題,他俊秀的面容泛起漣漪般的笑意,翡翠色的眼眸里倒映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他似乎是在說,樓蘭怎么會滅國呢? 樓蘭的人民,樓蘭的城池,樓蘭的王子,不就好好地展露在你眼前嗎? 李琮心頭閃現(xiàn)出一絲煩躁,很快地,她又將這縷不該出現(xiàn)的情緒壓抑下去。 “好吧,本殿姑且承認你是樓蘭王子。不知阇梨王子的侍從是否看見本殿的使團?出使任務不容片刻耽擱,她們還在等著本殿回去?!?/br> 一瞬間,熟悉的面孔在李琮的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她久違地感到蔓延全身的悲傷,可是,在被阇梨攀翠色眼眸注視的剎那,她發(fā)現(xiàn)那些本該熟悉的容貌和名字,竟然逐漸變得越來越淡。 “我……” 阇梨攀貼心地問:“公主神情恍惚,似有哀色,可是生病了?” 李琮在阇梨攀看不到的地方,又用手心握了握刀刃,鮮血迸出的那一刻,她的神智即刻恢復清明。 “本殿無礙?!?/br> “還要麻煩阇梨王子助本殿與使團重聚,事成之后,本殿必有重謝?!?/br> 阇梨攀長了一張?zhí)一?,可他的眼角眉梢,無不顯露出溫柔的痕跡。李琮向來喜歡柔順可愛的男人,可她就是對阇梨攀無法產(chǎn)生任何好感。 “公主殿下,不必憂慮。” 阇梨攀的嘴邊漾出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笑意,李琮覺得這笑容是很熟悉的,她在別的男人的臉上也曾見過的,可她確實想不出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眼中只剩下阇梨王子一人。 “我相信,您的使團正在沙漠中某個安全的地方,完好無損,等您歸去。而我保證,我一定會讓您在樓蘭國享受到最高規(guī)格的款待。唐人是怎么說的來著?樂不思蜀?!?/br> 他在說最后四個字的時候,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如夢似幻,辨不分明。 阇梨攀笑著,那笑容無憂無慮,李琮的心卻再度提了起來。 早就覆滅在黃沙中的國度、分別屬于兩個世界的人、刺眼奪目令人頭疼的日光…… 這是李琮對樓蘭的第一印象。 之后,阇梨王子果真做到了他向昭陽公主的許諾。 他為李琮備好佳肴,斟滿美酒,沒日沒夜地為這位遠道而來的大唐公主籌備宴會。 不止是這位王子,整個樓蘭的臣民都很歡迎李琮。就連和她打起來的那兩個守衛(wèi),后來都不好意思地拿來新鮮瓜果,作為向公主道歉的禮物。 “不打不相識嘛。”一個守衛(wèi)這樣說。 “懇請公主殿下原諒我們?!绷硪粋€守衛(wèi)這樣說。 李琮懶懶地點頭,叫他們退下。 她不知道自己困在樓蘭多久了,阇梨攀不肯告訴她時間的變化,而她也找不出任何能夠提示時間的證據(jù)。 雖然這座城池為李琮提供了優(yōu)越的條件,讓她享受公主一樣的待遇,可李琮就是覺得自己是被人困在了這里。 她嘗試過離開樓蘭國,自己尋找使團。 但是,李琮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無法離開這座城池,最遠只能到達蒲昌海的邊緣,然后就再也走不過去,就跟有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界一樣。 所以,她又回來了。 李琮猜測,想要離開,必須要得到樓蘭國的允許。 “公主,晚宴要開始了?!?/br> 寬敞明亮的宮殿之下,坐著一位郁郁寡歡的公主。她穿著典型的唐裝,腰間佩著鋒利的胡刀,與初見時候不同的是,胡刀上的鮮血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 李琮側(cè)靠廊柱,遠方吹來一陣清涼的風,風里有沙粒和湖水的氣味。她想,這是不是從蔚藍色的蒲昌海吹來的風呢? “阇梨王子,本殿有事問你?!?/br> 阇梨攀的笑容是完美的,李琮卻厭惡這種完美。好在她見得多了,知道如何應付這種虛偽。 “本殿很好奇,你的漢話為什么說得這樣好?和本殿從前在長安聽到的無甚區(qū)別?!?/br> 根本就是大唐官話嘛。 阇梨攀神色不變——當然不僅是這個時候,李琮就沒見過他除了微笑之外的其它表情——鎮(zhèn)定地說:“大唐國力強盛,文化昌榮,樓蘭小國,心有向往,學習官話,實屬正常?!?/br>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李琮和很多外邦人打過交道,聽過很多奇奇怪怪的口音,她知道,即便是語言能力很強的人,在說母語之外的語言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帶上源于母語的一些習慣。 比如說,她在說吐火羅語的時候就會習慣性地把句子里最重要的內(nèi)容放到后面。 這是漢話文言的行文習慣。 平心而論,她在語言方面的造詣并不算最高,不如法成自小精通西域諸國語言文字。即便如此法成在說漢話的時候,她還是能分辨出輕微的西域口音。 “是嗎?本殿還以為阇梨王子曾經(jīng)到過長安?!?/br> 阇梨攀不再微笑,神情一下子落寞起來,他惆悵地說:“雖不能至,心向往之。我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未曾去長安看過?!?/br> 旋即,他又笑了起來?!暗靡娬殃柟?,便是不枉此生?!?/br> 李琮的語氣變得緩和,問:“阇梨王子何必如此斷定?你這樣年輕,以后不是沒有去長安的機會。如果王子愿意,大可等本殿的使團歸途路過樓蘭,本殿再邀請你同回長安可好?” 但是,很向往長安風華的阇梨攀王子沒有立刻答應李琮的邀請。 他微笑著說:“公主殿下,宴會馬上要開始了,隨我來吧?!?/br> 李琮無聲地跟在阇梨攀身后,走向熱鬧的廳堂,坐在胡床上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問題。 誒,法成,是誰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