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黑蓮席秋言笑而不語,修長的手指用力捏碎了那顆念壬珠。 珠光四溢,粉塵揚瑩,卻絲不落地涌入了黑蓮席秋言的體內(nèi),霎時間又悄無聲息。 而下瞬,黑蓮席秋言的眼眸細微地變幻著色彩,渾身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禁地原本直晴朗高日的空中霎時間濃云密布,滾滾暗雷聲響自云層中轟鳴而出,似在威嚴地宣示著天道規(guī)則。 修行乃逆天之事,凡打破規(guī)則想要離天道更近步者都會受到天劫的懲罰,渡過去則境界攀升實力大增,渡不過去便是直接身死道消灰飛煙滅,人間無存寸骨。 黑蓮席秋言看也不看頭頂,只對著眾多修士們道:天劫將至,諸位還是先出禁地快些疏散附近的生靈罷。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地看著這位即將渡劫的席掌門,如今這個情形顯然是不能在留在禁地中被天劫波及枉送性命了,只是雖然性命無虞,但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入了禁地只見到件寶物,不禁心下都有些遺憾。 雖不知道那念壬珠是何方神圣,卻都大概從方才幾人的交談中也咂摸出了些意味。 敢情之前夏允生實力暴增就是因為這個珠子的原因,而此刻的席秋言明顯也因為這顆珠子實力暴增,那氣勢甚至攀升到了個眾人無法想象的地步,完全不懷疑此刻醞釀的這場天劫是不是飛升前的最后道。 可笑那夏允生自以為得到念壬珠并將其融合了,可實際上只是做了這個珠子的養(yǎng)料,方才爆發(fā)出來的實力也將他整個人抽干,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了半點。 而此刻的夏允生比他人看到的模樣只能更慘,甚至連爬的力氣也沒了。 他面上的灼燒腐蝕讓他痛不欲生,那殘肢腐尸就在眼前,臭氣直入腦髓,可他身無半分靈力,打不開乾坤袋也取不出解毒丹,眼睜睜等著生命點點在痛苦中消失。 可最讓他痛苦的莫過于所有事情的落空和被掠奪,明明自己吸收了席秋言的金丹,到頭來反倒成了他算計自己成為念壬珠養(yǎng)料的罪魁禍首! 明明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念壬珠,感受到了那極其強大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快感,卻又在剎那之間失去切! 若他從未感受過也就罷了,可夏允生先是被眾人踐踏到只能燃燒修為逃走,還被非妄和尚失了術(shù)法險些成為他人奴仆,口憋著的惡氣隨著念壬珠的到來而徹底舒展,卻又在他自以為站在實力巔峰之時被狠狠拍醒。 如今他連個做奴仆的機會都沒有,立時便要在這種屈辱和惡心的腐尸中喪命成為它們的員,他不甘心到了極致,也痛苦到了極致。 似乎眼前又出現(xiàn)了師尊那溫柔的笑臉,那個溫柔和善的人,那個曾經(jīng)對自己百般容忍的人,近在咫尺,他卻再也碰不到了。 那笑容是他親手毀掉的。 在最后絲模糊的意識中,夏允生只剩了悔意。 若他沒有鬼迷心竅剖了師尊的金丹,若他沒有為討好魔尊將師尊的人也奉上,若他 黑蓮席秋言淡淡掃了眼地上已經(jīng)再無生氣的夏允生:死得倒快。 他又看向眾人:快走罷,趁著禁地門此刻還未被我關(guān)閉。 包括靈書圣君在內(nèi)的人也不敢耽誤,隨著空中氣壓漸沉,慢慢天也黑了下來,他們的也逐漸從走變成了極速飛奔,紛紛摻著帶著受傷的道友們跳入了潭水中。 沈過卻并未挪動半分,又堅定地問了句:你是誰?仙尊在哪兒? 回答他的是聲嘆息,似冬日的冷霜,化在此刻渾濁的空氣中。 黑蓮席秋言緩緩走近沈過,伴著轟鳴的雷聲伸手撫上他的面頰:你只用知道,我愛你,我想要你。阿過,你是我的。 不等沈過想再說什么,他的眼前已是片漆黑,再也沒了任何意識。 黑蓮席秋言看著身形慢慢透明又逐漸消失的沈過,輕聲道:阿行,你封了小世界的聯(lián)結(jié)?那我去原世界等他。 阿行的身形出現(xiàn)在空中,氣得甩尾巴:席秋言,你應(yīng)該是明白事理的,為什么也跟著容封胡鬧?既然已經(jīng)和容封融合,那就早點回本體去??! 黑蓮席秋言搖搖頭:你勸不了我的,某些情況下,我只會比容封要更固執(zhí)。 著急的阿行身軀卻也慢慢消失,天地間只獨剩了黑蓮席秋言人靜靜立在念壬林中。 空中驚雷終于落下,可也就在這瞬間,整個世界像是被雷給生生劈開般,轟然倒塌,化作了片虛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個世界完結(jié),撒花花花~~ 下一個世界:墮落學(xué)霸 傲嬌學(xué)霸受轉(zhuǎn)學(xué)學(xué)霸攻,雙學(xué)霸制校園故事。 感謝小天使的觀看,歡迎留評撒花按抓(握住?。!?/br> 九十度,鞠躬! 感謝在20210715 15:54:34~20210717 10:1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月 3個;想要小星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墮落學(xué)霸(一) 粉筆噠噠在墻上那塊陳舊的小黑板上寫下大大的98, 數(shù)字上方幾個大字白得刺目。 高考倒計時。 教室里有一管燈不時微微閃著,寫字的男孩裹著輕薄的短款藍色羽絨服,神色很認真, 像是習(xí)慣了每天早上的這項工作, 下手也異常絲滑,粉筆捏在指尖姿勢熟練。 六點半不到,此刻的早讀還未開始,寒冬未過的天空還蒙著一層黑灰的陰暗,只零散來了幾個住校跑完早cao的學(xué)生在教室里默默背書,還有幾個值日的來得早正在麻利地打掃教室。 宋嘉彥微微后退了兩步,看了看自己寫的字皺了下眉:真 真不太好看。突然旁邊一個聲音替他說了心里這句話,言語中卻并未帶多少嘲笑的意思, 好像就是單純評價這字, 但也算是另類的醒目。 自己的字自己如何評價都行,可被別人說了一句難免有些不舒服,宋嘉彥心中火苗微微燃起,眉頭擰得更深, 側(cè)身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站在教室門口的側(cè)墻邊帶笑看著自己。 男生的眼眸在教室燈光折射下閃著些亮光,含著些宋嘉彥看不懂的笑意,長長的睫毛穩(wěn)穩(wěn)未動,挺拔的鼻梁給他整個俊朗的面龐帶上一絲隱隱的壓迫感, 可瞬間笑容綻放讓他整個都顯得放松下來:抱歉同學(xué),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宋嘉彥本來要回懟的話被憋在喉嚨,不由得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有些陌生的男生。 這人身上穿的米白色毛衣和黑色九分牛仔褲明顯不是這個季節(jié)該穿的著裝,黑色靴子更顯得他腿筆直而修長,看上去就很沉重的黑灰色書包被他單肩背在一側(cè),書包上似乎掛著一團白白的掛件, 這身打扮顯得他整個人挺拔帥氣,又帶了幾分同齡人沒有的成熟感。 男生的模樣打扮讓宋嘉彥一向自我良好的感覺中生了一絲挫敗,可他不太愿意承認,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同學(xué),你哪個班的?走錯教室了。 高三(3)班。我沒走錯。那男生篤定地微微沖他伸了手,你好,我叫沈過,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 轉(zhuǎn)學(xué)生?宋嘉彥吃驚地看了他一眼,瞥了眼墻上的計時小黑板,這個節(jié)點轉(zhuǎn)學(xué),你還真勇。 教室里其他同學(xué)敏銳地聽到轉(zhuǎn)學(xué)生三個字,都不約而同抬眼看向門口。 怎么?沈過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并未收回,不歡迎新同學(xué)? 班上雖沒有幾個人,可目光終究看得他不太自在,宋嘉彥輕咳了一聲,伸手敷衍似地握了下: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叫宋嘉彥,班長。 十分意外地,這位看上去為了耍帥衣著單薄的人掌心卻帶著溫?zé)?,只是似乎有什么異物橫在二人掌心之間。 宋嘉彥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捏著的那節(jié)粉筆還手里,白白的粉灰沾了沈過一手,一愣之下立刻松開: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手上有些臟。 沈過笑著搖搖頭:沒事,去洗一下就行了。不過我今天好像來得有些早,班主任好像還沒來? 宋嘉彥:班頭一般來了先去辦公室,等七點零五分早讀開始會過來的,你要么在教室等他,要么去辦公室找他。 可我不知道辦公室在哪兒,能麻煩班長你帶我去一趟嗎?沈過語氣誠懇,我這會兒連東南西北都還沒摸清楚。 這就讓宋嘉彥有些為難了,他還有別的安排,這會兒去班主任面前晃了,等會兒可就沒法兒溜。 他下意識就往其他同學(xué)那兒瞟,想叫個人帶沈過去。 還不等他張口,手里就驀然被塞了一包熱騰騰的東西,是兩個包子和一瓶鮮牛奶,溫溫?zé)釤釒е唤z燙意,讓他原本凍得有些發(fā)涼的手指霎時間活泛了起來。 抬眼就看見沈過笑著道:請你吃早餐行不行,麻煩你了。 宋嘉彥動了動嘴唇不知道怎么開口,不知是這熱氣來得恰到好處,還是包子的香氣喚醒了他轆轆的腸胃,他點了點頭:......好吧。 跟著宋嘉彥身后的沈過暗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個男孩還算是挺善良好說話的。 阿行:你咋就不能學(xué)著點,好好聽我說話,跟你分析了多少事兒,還要把我掛在外面當(dāng)擺件,很丟人的喂。 沈過扯了扯嘴角并沒有回復(fù)阿行。 不是不想回復(fù),只是走著走著突然自言自語說起話來會很奇怪。 如今進入這個任務(wù)的他,不知為何靈力突然消失無影,吟風(fēng)印無法開啟,連三個七字訣的技能都無法使用,更沒辦法與有了實體的阿行在腦海中以神識來交流了。 關(guān)于記憶方面,好歹前兩個任務(wù)還留存著些模糊的影子,可上一個世界的任務(wù)是怎么完成的他基本沒了半點印象,只知道得了200萬的積分和七字訣的技能,只是現(xiàn)在技能用不了,商店也沒法進,除了阿行似乎比之前能力有所增加以外,其他事情都只能靠沈過自己的腦子去辦了。 好在這個世界比較溫和,相比于成人世界中的爾虞我詐和古代背景的刀光劍影,這校園的世界似乎單純得可愛。 沈過目光落在前方的男孩身上。 男孩身量瘦削,長相秀氣精致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傲氣,與人交談時會不自覺地微微抬一下尖尖的下巴,像是個隨時準備著尖牙去戰(zhàn)斗的小狐貍。 但那眼神非常清亮干凈,透著聰慧和一些微不可查的溫柔,若是撥開帶著刺的外表,內(nèi)里想必是極為柔軟的。 柔軟的內(nèi)心最容易被人欺騙和傷害,導(dǎo)致他在劇情中被害到那種地步,落得個慘絕人寰的下場。 我們班頭辦公室也確實不好找,按說高三語文老師辦公室都在二樓,但我們班頭又是教導(dǎo)處主任,辦公室位置也不一樣,得爬到六樓去,正好讓他也鍛煉鍛煉身體,省的總是罵人都喘氣。宋嘉彥話還比較多,但口中不留生德,似乎對班主任劉青峰關(guān)系挺熟稔,其實班頭這人挺好,你別聽我說他愛罵人就緊張,他雖然罵人,但從來不罵成績好的,區(qū)別待遇雙標(biāo)程度簡直是教科書級別...... 沈過低頭在后面應(yīng)了一聲,不自覺掛了笑聽他絮絮叨叨。 宋嘉彥的聲音清澈好聽,普通話還算標(biāo)準,但咬字別有特色,帶著些可愛,雖然口中說個不停,卻聽得人絲毫不會覺得厭煩,倒是讓久違校園的沈過對未來的校園生活逐漸有了憧憬。 哎對了,你為什么要轉(zhuǎn)學(xué)啊,離高考沒多少日子了,突然換一個新的環(huán)境萬一不適應(yīng),影響了成績怎么辦?宋嘉彥好奇地看了眼沈過,不自覺地已經(jīng)跟他走到了一排,或許是剛剛那份早餐讓他對這人有了些好感,不由得話也多了些,而且我們鐵高算不得什么重點高中,雖然我們班還行,但整體的升學(xué)率還是比不上隔壁的一中。你之前是哪個學(xué)校的? 沈過回答道:淮御圣高。 話音剛落,宋嘉彥腳步一頓,落了沈過一個臺階,他驚訝地抬頭:你不會說的是......那個京都有名的私立學(xué)校,淮御圣高? 沈過也停了下來,低頭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沒錯。 宋嘉彥暗暗咋舌,京都跟自己這里的小縣城相比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更別提京都有名的十大私立高校中排名第二的淮御圣高了,據(jù)說門檻極高,不僅看中考成績,還要入校通過面試,名額極其難得不說,每年學(xué)費直逼七位數(shù)。 這鐵橋高中在淮御圣高面前完全不夠看好嗎?簡直被秒成了一把渣。 哇靠。宋嘉彥不自覺爆了粗口,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瞄了眼四周還好沒有老師經(jīng)過,平復(fù)了下心情,不是,那你怎么想不開轉(zhuǎn)來我們學(xué)校?你那學(xué)費也是按年給的吧,這最重要的沖刺階段突然轉(zhuǎn)學(xué),圣高也沒勸勸你? 沈過笑而不語:先去班主任辦公室吧。 為什么想不開?不就是為了任務(wù),為了你? 他其實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任務(wù)世界一個多月,但幾乎全都在忙著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 沈過原身的成績在圣高都是出類拔萃,穩(wěn)在年級前十基本沒有掉落過,學(xué)校起初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放人的,甚至還因此打算給沈過一個保送出國的名額。 幸而這是個私立學(xué)校,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比公立學(xué)校要好辦許多,鐵高雖是公辦,可巴不得立即打開校門迎著沈過入校,直接給出了鐵高歷年以來最高的獎學(xué)金待遇。 而沈過的父母人在國外,等知道消息的時候,沈過早已想辦法混過了簽字關(guān)塵埃落定,板上釘釘。 雖說挨了一頓罵,但鐵橋高中所在的寧縣是沈過老家,爺爺常年獨居在此,他用了陪爺爺?shù)慕杩诘挂沧尭改付硕汲聊嗽S久終究任他去了。 其實在劇情中,再過三個多月高考結(jié)束后,沈家夫婦也會帶著沈過回到寧縣好好陪爺爺待上兩個月。 只是到那個時候,宋嘉彥已經(jīng)深陷泥潭墮落深淵,再也沒有挽救的余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開荒~有種開新文的感覺,撒花撒花~ 校園高三這一塊兒生活模式基本都是按作者記憶中來寫的,有些出入的也無需深究呦,作者辣個時代的高三有點兒久遠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