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滅絕師太
裴瑾年淡淡開口,右手拿著牙刷,上面有白色的牙膏泡沫,嘴角也沾著白色的泡沫,像是長滿胡子的老頭兒。 “沒,沒事?!彼伟踩辉诳吹脚徼甑臉幼樱幻庥行┫胄?。 她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鏡子里,兩個人都右手那牙刷,胳膊一晃一晃,嘴角都站著白色的泡沫,感覺像是真的情侶。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裴瑾年有安靜地在一起刷牙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很怪異,又讓她感覺手足無措。 她慌慌張張地刷完了牙,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br> 裴瑾年拽住了轉(zhuǎn)身要走的宋安然,伸手,宋安然本能地要躲開,他伸出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腦袋,拿藍(lán)色的毛巾,輕輕擦她的嘴角。 她知道一定是她自己洗臉慌張,留下了泡沫。 “我,我自己來,那是你的毛巾。”宋安然看著藍(lán)色毛巾,那是裴瑾年的。 “不要動?!?/br> 裴瑾年壓著她的頭,不讓她動,她像是木偶一樣,身子僵在遠(yuǎn)處,時間好像凝固了,時間變得漫長,空氣也好像凝結(jié)了,呼吸有些不暢。 “好了?!?/br> 裴瑾年擦干凈了她的嘴角,才滿意地開口。 宋安然馬上逃跑似得跑出洗手間,拍拍胸口,臉色一直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今天的裴瑾年太嚇人了。 壓抑欲望,又用他的毛巾給他擦嘴角。 拍拍自己的臉。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宋安然回到了s大,坐在教室里,撫摸著桌子的熟悉的棱角,在摸摸手里的手機,那是進(jìn)校門前,裴瑾年給她的,里面只存折他一個人的手機號,名字是:瑾。 “啊——” 好友真真在宋安然的耳邊大喊一聲,“想什么呢?”真真坐到宋安然旁邊的座位上。 宋安然回來上課,學(xué)校里沒有了關(guān)于她的任何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是學(xué)生們都繞著她走,在她看不到或是轉(zhuǎn)身的瞬間,開始竊竊私語,沒有人坐在她的身邊,除了還有真真。 “沒想什么啊。”宋安然故作輕松地說道。 “切,魂都出竅了,還說沒想什么,誰信啊?!?/br> 真真大大咧咧地咬了一口蘋果。 宋安然嘆一口氣,她想什么怎么和真真說呢。 “你怎么知道我來學(xué)校了?” 宋安然驚訝地問道,真真看到她怎么一點都驚訝呢,按她的性格,應(yīng)該是見面就大驚小怪,然后在問長問短,她怎么出獄啊之類的問題。 宋安然不禁攥緊了手里的手機。 “呃……”真真一愣,“咱們心有靈犀唄?!彼恍Γ奶摰臉幼?。 真真一向不會說話,更不用說善于偽裝了。 宋安然皺眉,“真真,我想聽真話。”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br> 真真做投降狀,雙手舉過頭頂,吐吐舌頭,“是有人告訴我,你今天要來學(xué)校啊,我提前知道了,還驚訝什么。” “裴瑾年?” 真真點頭。 “他還說什么了?”宋安然心里不安。 “他能說什么啊,一副酷酷的誰也不搭理的樣子,那下巴快揚到天上去了,看著就討厭。”宋安然點頭,那很符合裴瑾年的性格。 “不過,長得比電視報紙上好看的多?!闭嬲婵谥邪l(fā)出贊嘆。 “……” 宋安然無語,他的好皮囊是糊弄人的。 “他真的什么都沒有?” “沒有啊,他的身邊那管家老頭倒是說了不少,也都是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讓你亂跑之類的,整個就是一個碎嘴,說個沒完沒了。” 宋安然笑笑,不知道德爾聽到自己被別人說成碎嘴是什么表情。 應(yīng)該,會很精彩吧。 “安然,那個老頭,送給了我一個這個,說是見面禮?!闭嬲姘岩粋€手表遞到宋安然的面前。 “你看怎么辦?” 真真不好意思地看著宋安然,當(dāng)時她看到這個手表,太喜歡了,太震撼了,是dior今年的限量版,她是專柜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老爸不媽不肯割rou給她買。 回過神來,要把手表換回去的時候,那個碎嘴管家已經(jīng)走了。 “你收著吧?!彼伟踩灰膊恢涝趺刺幚恚羰撬堰@個拿回去還給裴瑾年,那人那個怪脾氣,一定會生氣。 今天上課,宋安然一直沒精打采心不在焉,一會又想起西爵蒼白的臉,不知道西爵的傷好了沒有。 一會想起從她回來之后,裴瑾年的怪異,猜不透,他到底想怎么樣,從她回來之后,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欲望,對她,最多是親吻。 帶她看流星雨,眼神溫柔,同意她來學(xué)?!?/br> “回神啦,回神啦!”真真的手在宋安然面前晃。 “都下課了,你還在那神游太虛,你不知道滅絕師太今天盯著你看了多少次。”滅絕師太是他們的課業(yè)教授。 “下課了?”宋安然迷茫地問。 這一天,她好像什么都沒有聽進(jìn)去,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你說呢?”真真指著空空的教室,人已經(jīng)走的七七八八,“走吧,都走了。” “真真,你先走把,我想在這里看一會書?!?/br> 她回到裴瑾年的別墅,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看書,而且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上課了,功課落下了很多,就算她平時的成績很好,還是不能放縱。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在這里呆的太晚。” 真真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看上了一個男人,勵志要在一個月內(nèi)拿下,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還沒有一點進(jìn)展。 她要去守株待男人了。 好友真真走了,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宋安然一個人,空蕩蕩的,她努力讓自己不去亂想,低頭看書,這次竟然看了下去。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空暗了下來,宋安然一抬頭,就看到窗外天空中出現(xiàn)了火紅的火燒云,絢麗的顏色,好像要在這一刻燃盡所有的生命。 她想起裴瑾年說的話,放學(xué)早點回去,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不能第一天上學(xué),就惹他生氣。 她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教室,出來英語學(xué)院的門,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懷里的書本散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彼伟踩获R上道歉,幫那人拾掉到地上的東西。 “沒關(guān)系,我自己……” 那人的話卡在嘴邊,抬頭,看到是宋安然,馬上改口,“你躲開躲開,不用你幫我收拾了,不用了?!?/br> 那人一把推開了宋安然,她聽說以前商學(xué)院的裴琳得罪的宋安然,被宋安然的情婦,據(jù)說是立陽集團(tuán)的總裁弄進(jìn)了夜總會,伺候很多的老男人,現(xiàn)在都進(jìn)了瘋?cè)嗽骸?/br> 她可不敢跟宋安然靠近。 宋安然的身子被推了一個踉蹌,僵在原地,轉(zhuǎn)身離開,嘴角掛著苦澀的笑。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把她當(dāng)成瘟神。 她知道的,真真說滅絕師太瞪了她好多次,怎么可能,以前很喜歡她的滅絕師太一整天,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也只有真真那個傻子,在她面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罷了。 現(xiàn)在學(xué)校里,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了吧,但是礙于裴瑾年的勢力,沒有人敢說而已。 呵呵……沒事。 她還是有朋友真真不是嗎? 宋安然像是一個蝸牛一樣,走在學(xué)校里,腳步很緩慢,全身上下有一種無力感。 傍晚的風(fēng),帶著微微的涼意,宋安然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t恤,下面是樣式最簡單的牛仔褲,這是她自己的衣服。 裴瑾年給她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她都沒有穿。 “吆!快看,那是誰?那不是咱們學(xué)校的交際花宋安然小姐嗎?嘖嘖,不但搭上了立陽集團(tuán)的總裁裴瑾年,還跟豪爵集團(tuán)的接班人西爵有一腿,嘖嘖,真是列害。你們說那些男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啊,竟然會看上這種貨色?” 說話的是一個聲音尖銳的女生,頭發(fā)被漂染成了五顏六色,一身緊身衣,已不能在暴露,裸著大半個胸口。 她的話,立刻引起了三四個男人的哄笑,宋安然抬頭,認(rèn)出了那幾個人,他們雖然是s大的學(xué)生,但是從來不上課,都是一群小混混。 其中一個男人說,“小茉莉,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一定是比你功夫好,不然那男人怎么找她不找你?!?/br> 又是男生的一陣哄笑。 “呸!”被稱作小茉莉的女生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有老娘的功夫好,老娘的名字倒過來寫。”被懷疑的小茉莉怒了,宋安然要跑,她擋到了她面前。 捏著宋安然的下巴,對著身后的幾個穿的花里胡哨的男生大喊,“你們看,她這個尖嘴猴腮的樣子像是床上功夫好的嗎?” “你放手!” 宋安然一扭頭,躲開了小茉莉的手。 她臉色一邊慘白,牙齒死死地咬著下唇,手緊緊地抓著手里的書本,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她衡量,朱莉教她的防狼術(shù)能對付幾個。 “你們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宋安然努力挺起腰板,定定地看著幾人,不讓他們看出自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