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醫(yī)生檢查完了裴瑾年的腿,德爾馬上上前,一臉急切愧疚的樣子,“裴總的腿到底有沒有事,有沒有骨折??!?/br> “裴總的腿沒骨折,不過有有骨裂現(xiàn)象,骨裂嚴(yán)重的話,需要進(jìn)行手術(shù),裴總的骨裂并不眼中,需要用石膏板固定住,臥床修養(yǎng),在用一些消腫止痛,舒筋活絡(luò),活血化瘀藥物就可以了。” “那就麻煩醫(yī)生了,馬上開始吧。”德爾捏了一把冷汗,沒有骨折,終于放心了心?!安淮蚴??!?/br> 坐在沙發(fā)上的裴瑾年突然開口。 “裴總,打上石膏起的是固定作用,這樣可以防止骨裂變得更加嚴(yán)重,造成新的錯位。”醫(yī)生對裴瑾年解釋。 “我說不打石膏!”裴瑾年不耐煩地說道,心情很不好,剛才那個死女人的話讓他的心現(xiàn)在還在抽疼。 “裴總,不打石膏的話……現(xiàn)在宋小姐已經(jīng)昏迷了,不會知道的,我們可以說在她昏迷的時候你們得救了,然后才看的醫(yī)生……”德爾也想勸說。 “留下要用的藥,馬上走人!”裴瑾年冷冷開口,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醫(yī)生,如果不打石膏的話,會不會……” 德爾跟醫(yī)生在一旁討論了半天,決定先給裴瑾年留下一些消腫止痛,舒筋活絡(luò),活血化瘀藥物,等他們成功“被解救”之后,在打石膏固定。 一行人都出去了,給裴瑾年留下了藥,并且臨走之前,給宋安然灌下了迷藥的解藥,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宋安然睜開眼睛,搖搖頭,頭發(fā)暈,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會突然就睡著了呢? “醒了?” 裴瑾年坐在沙發(fā)上,冷冷開口,語氣譏誚諷刺,十分不爽。 “我怎么了?” 宋安然不解地問道。 “你怎么了?你當(dāng)然是睡著了,死女人,還好意思問我,我因?yàn)槟闶軅?,你竟然好好意思給我睡著了!” 裴瑾年語氣跟沖,半是三分是裝出來的,七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他還在生氣,因?yàn)樗伟踩坏哪蔷湓挕遗履惚淮蛩懒?,德爾不拿贖金來,我也得死。 “我怎么可能就那樣突然睡著!”宋安然不相信自己睡著了,她又不是豬,而且也沒有感覺到困意,他就能跟裴瑾年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就睡著了。 “怎么不可能,你這么狠心的女人,看著我受傷了,你心里高興,舒坦了,就睡著了,還奇怪嗎?” “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心里那么多野男人,一點(diǎn)也沒有我的位置,你睡著了還稀奇?哼!” 裴瑾年的口氣十分諷刺不屑,眼神也是冰冷的。 “你——” 宋安然氣的指著裴瑾年,說不出話來。 他總是這樣可惡! 她哪里有野男人,每天被他囚禁著,她去哪里找野男人?就算有,也就他這一個禽獸。 她哪里看到他受傷心里高興舒坦了,他不要血口噴人,胡說八道,不說人話,他以為她跟他那么沒有人性嗎? 看到別人難過,心里就高興。 “難道不是?我受傷你心里沒有高興,而是難過了,擔(dān)心了?”裴瑾年反問,嘴角揚(yáng)起邪惡的笑意。 “我才不會擔(dān)心,不會難過,我就是高興了,心里舒坦了,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看到裴瑾年那欠揍的笑,宋安然想說的話就變成了這個。 “你——”裴瑾年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額頭上還掛著因?yàn)樘弁疵俺龅暮顾?,他咬著牙,“死女人,你給我過來!” 宋安然從地上站起來,笑顏如花地看著裴瑾年,心情很好?,F(xiàn)在她站著,他坐著,她好著,他傷著,長久以來被壓迫的心終于找到了一絲平衡,斜睨裴瑾年,“憑什么你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你是我什么人,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現(xiàn)在裴瑾年不能動,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我偏不過去,有本事你來抓我啊。你來啊,你現(xiàn)在動不了吧,活該,這就是報應(yīng),報應(yīng)是指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對一個做盡壞事的混蛋的懲罰。” 她說著自認(rèn)為狠毒的話,想把心中對裴瑾年的擔(dān)心趕走,她才不要擔(dān)心一個惡魔。 “宋安然,不要惹怒我!”裴瑾年被她激怒了,已經(jīng)到達(dá)了發(fā)怒的邊緣。 “我哪敢惹怒你,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shí)而已,你連事實(shí)都不讓我說了嗎?我偏要說,你這是報應(yīng)?!?/br> 她努力忽略自己心中的愧疚,讓自己望了,裴瑾年是為她擋的棍子。 他這么過她那么多次,就算是他對她的補(bǔ)償吧。 可是,就算這樣想著,她的心里還是很不安,眼睛不自覺地在裴瑾年的腿上偷瞄。 “不能如你所愿,我的腿沒斷。” 裴瑾年冷冷開口,他都快被宋安然的話刺激的失去理智了。 “懶得理你?!?/br> 宋安然落下這一句話,就往臥室里面跑,在這里帶著,看著裴瑾年西褲上滲出的血,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站住,不許走,給我站住!” 裴瑾年從沙發(fā)上起身,去抓宋安然,怎么也是骨裂,一站起來,就是鉆心的疼,他高大的身子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宋安然已經(jīng)一溜煙跑進(jìn)了臥室,并且鎖上了臥室的門,站?。抗聿艜犓脑捳咀∧?,站住等他修理她嗎,她有那么傻? 站住才是傻子呢。 宋安然坐在床上,拍拍胸口,心里后怕,不相信自己竟然敢和裴瑾年說那樣的話。 誰讓他太氣人了,總是把她想的那么不堪,動不動就說她有野男人。 她到底有沒有野男人,難道他不知道嗎? 混蛋,他就是想刺痛她,羞辱她,打擊他的尊嚴(yán),他的人品,她在一點(diǎn)都不在乎,他在怎么說,讓他自己在外面罵吧,她聽不見。 聽不見,心就不會堵得發(fā)悶。 十分鐘過去了,宋安然沒有聽到外面有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聽到裴瑾年的怒吼,或是砸東西砸門的聲音。 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他應(yīng)該先砸門,門不開就威脅,然后在砸東西,在砸門,直到一腳把門砸開為止。 怎么現(xiàn)在……有什么陰謀。 不管了,睡覺,睡著了,他要是砸門就蒙上被子。 宋安然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翻來覆去地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睡意,她剛才怎么會突然睡著了呢? 怎么也想不明白。 把被子拉下一點(diǎn),聽外面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一個小時過去了。 宋安然有點(diǎn)躺不住了,被子一撩,翻身下床,走到門口,她是不是應(yīng)該在門縫里看一看?要是裴瑾年在門口等著她怎么辦? 現(xiàn)在他可是生氣著呢,她哪里承受的了他的怒氣。 重新躺回到床上。 不管他有什么陰謀,她就是不出去,看他怎么辦。 要出去,也得等他的怒氣消減了一些,不然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就算他現(xiàn)在腿受傷了,他的體力也不容小覷。 宋安然躺會到床上,折騰了半天,終于有了一些睡意,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外面,裴瑾年倚著沙發(fā)坐在地上,腿旁邊是醫(yī)生留下的藥,他根本就沒用,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房門,眸子里再也沒有怒火憤怒,只有一種逼得人可以馬上流淚的悲傷。 很疼,很疼,不是骨裂的腿,而是心。 他希望她可以把門打開,希望她會回頭看一看他的傷怎么樣了,哪怕只是一眼,他就可以告訴她,他愛她,一直囚禁她,是因?yàn)樗麗凵狭怂?,知不知道怎么辦,怕她會離開;告訴她,他那么渴望那個孩子,因?yàn)槭撬退暮⒆?,因?yàn)榕硕际窃谝夂⒆拥?,可能她會因?yàn)楹退辛撕⒆佣x擇接受他;告訴她,我希望看到她的擔(dān)心,他知道她其實(shí)沒有野男人,那樣說,只是因?yàn)樾睦锊话病?/br> 可是,她沒有回頭,一眼都沒有。 裴瑾年抿著陳,下巴緊繃,堅毅而隱忍,表情亦是隱忍的痛苦和悲傷。 有多么渴望她現(xiàn)在可以從房間里走出來,關(guān)心一下他。 呵呵……緊閉的房門,連拉開一條小縫同情的窺視都沒有。 可是現(xiàn)在無論多么渴望,在宋安然說了那些話之后,他都無法放下屬于男人驕傲自尊開口叫她的名字。 何況,他是裴瑾年。 高傲的不可一世,睥睨一切的裴瑾年。 他不允許自己的尊嚴(yán)被一個女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揉碾,姿態(tài)卑微進(jìn)了塵埃。 人為什么要愛呢? 愛人為什么會這么痛呢? 以前,他從沒有嘗到過這種蝕骨的無措的悲傷。 即便是在父親被母親與別人合謀害死,他被母親無情地送到英國,在那里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他都沒有這么悲傷。 那時他有恨,他要為父親報酬,逼迫自己強(qiáng)大。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對她,卻是沒有辦法,他想恨,恨不起來,在恨她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先恨了自己。 恨自己初遇時對她的折磨,恨自己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監(jiān)視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