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溜之大吉
聽林株說的很王婆賣瓜,大寶更加恥笑的噗了一聲。用手指在臉上輕輕劃了劃,羞她說:“越發(fā)的沒羞沒臊了,還啥事都經(jīng)過。也無非就是在菜園里看你爹娘菜,那也叫事兒。還沒我跟著公子見到的事兒多,。” 他對她太了解了。 林株尷尬的一笑說:“大寶哥見到的都是些大事兒,我遇見的就是些瑣事兒了。但是瑣事兒也是事兒。你看看我奶奶林云林朵大嬸三嬸她們天天來找事兒,罵來罵去的,見的多了,就知道了很多事兒,?!?/br> “說這話這還差不多?!贝髮毑[起老鼠眼睛笑了笑,他愛聽林株說話,聲音清脆咬字清晰很是悅耳。對她說的這事兒那事兒大事兒小事兒的也不去細(xì)想,笑道:“你奶奶她們罵的你多了,你倒懂得多了,是不是還該感謝他們?!?/br> 大寶雖是下人,卻是上等的下人。他的爹鐵管家做了燕府多年的管家,也是有錢人。年過五十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就請人教他讀書識字,長大一點(diǎn)又跟著無憂公主在學(xué)堂讀書,雖是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好,卻是聽了聽得多了,說起話來也有點(diǎn)見識。 林株笑著說:“就是,被她們罵的都長了見識了??磥硭齻兞R的也有好處?!?/br> 兩人邊說邊笑,走過來時的花園游廊,又看到幾處湖心,幾座小橋流水。綠樹成蔭的碎石小徑四通八達(dá),隱藏在其間的幽靜安寧的院落,心青漸漸放松下來。 只要是不碰上那位哭小姐蚯蚓小姐。就當(dāng)是進(jìn)了公園,不妨好好游玩游玩。 她跟在大寶身后,此時夕陽西下,晚霞紅彤彤的照在低調(diào)奢侈有內(nèi)涵的的燕府,宛如瑤池仙境般。、 林株不由得暗自咋舌。燕府同都城的質(zhì)子府風(fēng)格有點(diǎn)相似, 都是從外面看起來門臉倒是很不起眼,和一般的大戶人家沒什么區(qū)別。里面實(shí)在是太奢華了,花園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像還有山林,宛若電視里看到的皇宮。 她不由得驚嘆:“大寶哥,燕府實(shí)在是太豪華了,都比得上皇宮了?!?/br> 大寶又是撲哧一聲:“株兒,咱府上可是最樸實(shí)的了,哪里能跟皇宮相比。當(dāng)然皇宮我是沒去過,不過前段時間我隨咱公子去了定遠(yuǎn),那定遠(yuǎn)侯府才叫氣派,那宮殿簡直是富麗堂皇鋪滿黃金寶石,相比起來咱府上寒酸太多了?!?/br> 黃金寶石建成的宮殿?應(yīng)該是童話故事里的建筑吧。 不過古代人見識少,也許就是一些不知什么錢的玻璃做的。 她便不以為然的說:“黃金寶石宮殿它也是人住的,我倒覺得不實(shí)在。 住著實(shí)在是怡人。” 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來時看到銀玉的游廊前。 大寶的眼睛第一時間橫掃了過去,拉起林株的手說:“株兒,我們快走,那條蚯蚓在?!?/br> 林株也看見了燕秋吟正站在游廊上,身后跟著銀玉美玉。 她該不會是特意在這里守株待兔吧。 她忙低頭跟著大寶往外走,盡可能地走進(jìn)小徑旁的那些個草坪大樹后,努力地將小小的身軀隱藏起來。 心里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撞到她的槍口上。 兩人做賊般的溜過游廊頭,一路狂走。 只要逃出她能追得上的范圍,就算她看見了喊她停下,也無妨,只要裝作沒聽見就是了。 游廊上的銀玉一雙眼睛看著兩人的背影走得差不多了,才垂下眼簾語氣很緊張的上前說對燕秋吟說:“三小姐,那個株兒,她,她和大寶一起走了,都過了大小姐繡房后面的花園了?!?/br> 正在獨(dú)自發(fā)呆的燕秋吟猛地回過神,向游廊那頭四通八達(dá)的小徑看去。 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小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過了花園,就算是在長上翅膀也追不上了。 立刻雙眼圓睜,瞪著銀玉美玉罵道:“瞎了眼的賤婢,讓你們好好睜大狗眼看著那個小賤人,你們看什么呢?” 美玉忙低下頭去不敢說話,銀玉小聲說:“小姐,那個株,不對是小賤人。老鼠般的,奴婢兩個一直盯著游廊端,卻不知她從哪兒就躥到了那頭。我們要不要追過去?!?/br> 銀玉說著話眼珠不停地轉(zhuǎn),她和美玉其實(shí)都是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大寶林株,卻是誰也不想說出來。 旁觀者清,兩人都很清楚的看到無憂公子的態(tài)度,覺得小姐這樣糾纏先去后果很嚴(yán)重。 兩人是燕秋吟的貼身丫鬟,都知道如果小姐以后能嫁給無憂公子,兩人就有機(jī)會留在公子身邊,就有機(jī)會被公子收房。無憂公子可是神仙般的人物,長的好地位高,就算只做他的丫鬟也是幸福的。 自然不會幫著燕秋吟胡攪蠻纏,而且兩人都認(rèn)為小姐處處給公子找麻煩是在胡攪蠻纏生在福中不知福。 燕秋吟眼睜睜的看著大寶帶著林株消失不見,憤憤地說:“都是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瞎了眼,讓那個小賤人走了,要不然本小姐今兒非得給她點(diǎn)教訓(xùn)不可,讓她知道以后不可在二哥哥面前亂招搖?!?/br> 美玉不敢多說,只管低頭不語。銀玉說:“小姐,要不然我們?nèi)プ匪?,小小的教?xùn)她一頓?” 她說話間眼珠又轉(zhuǎn)了轉(zhuǎn),其實(shí)她知道燕秋吟是根本不可能去找林株的,燕府對小姐級別的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定。以前沒有老太君的門牌是不能出大門的,現(xiàn)在老太君年事已高不想管這些閑事兒,暫時交由陳姨娘管理。 陳姨娘跟了燕大將軍二十年,比無燕無憂的娘還早,也為燕家生了一男兩女。夫人去世這么多年,卻一直屈居姨娘之位,家里的事兒都有老太君主持,。沒有任何地位特權(quán),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這么點(diǎn)權(quán)利,自是看管森嚴(yán)。不要說燕秋吟,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燕府的大小姐也一年到頭的出不了幾次門, 當(dāng)然燕秋吟跟著無憂公子出門是沒人敢問的,可是無憂公子不會經(jīng)常帶她出去,現(xiàn)在更是不可能。 燕秋吟眼睛翻了翻罵道:“教訓(xùn)什么教訓(xùn)!該教訓(xùn)的時候你們的眼睛瞎了,現(xiàn)在想起去教訓(xùn),能出的了門不?你們沒看二娘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沒做過什么似得。都等著,等小姐我有朝一日當(dāng)上燕府的少夫人,一定要她們好看?!?/br> 銀玉忙說:“小姐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后我們小姐當(dāng)了少夫人,那就是燕府的內(nèi)當(dāng)家的。誰讓小姐不高興過,我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銀玉美玉都是燕秋吟來燕府時就派給她的,跟了她很多年,美玉不善言辭,心里很有主見,也任勞任怨。銀玉能說會道很會察言觀色。兩人配合得好,也摸透了燕秋吟的脾氣,知道怎樣會讓她不無理取鬧。 果然燕秋吟陰沉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點(diǎn),說:“算你還有點(diǎn)見識。今兒就放過那個小賤人,銀玉你跟我回去,美玉留在這里看著,如果看見二哥哥過來,快點(diǎn)回來報信。” 美玉答應(yīng)一聲,站在游廊邊上眼睛看著游廊一端。 她知道每次只要小姐不高興,無憂公子一定會去看她的。她只要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公子的身影,馬上回去,小姐就會我見猶憐的。 可是她一直等到月亮升起,大寶早已進(jìn)去,也沒見公子的影子。 一大早,林株推開門,就看見菜二娘子胳膊上掛著一只竹籃從菜地里走了出來??匆娝h(yuǎn)遠(yuǎn)地說:“株兒,娘給你摘了幾個嫩黃瓜,可鮮嫩了。還有小茄子豆角,一會給你蒸上加點(diǎn)老蒜拌涼菜?!?/br> 有黃瓜吃!難道黃瓜花才落了沒幾天黃瓜就可以吃了?這成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林株蝴蝶般的飛了出去,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菜地,小心翼翼的走在菜梗上,伸平兩只手臂,將身體保持平衡,免得踩到蒜苗小蔥,小白菜胡蘿卜。 菜二在不遠(yuǎn)處鋤著辣椒白菜地里的閑草,眼睛看著女兒可愛的姿勢,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女兒一天一天長大,越長越靈秀,不是他偏心,他也見過燕府的幾位小姐,鎮(zhèn)上幾家富庶人家的小姐,覺得都沒自家女兒好看。 而且這個女兒是有福氣的,自從她來到菜園,娘子的臉上有了笑容,也不再總是唉聲嘆氣的自責(zé)自己沒有生孩子讓他內(nèi)疚。也漸漸的忘了自己那那難以啟齒的毛病,他覺得一家人,這樣挺好。 他帶著滿足的笑干他的活兒,林株跑到菜二娘子身邊,伸過頭去,見精巧的竹籃里放著幾根還帶著可愛的小黃花的小拇指頭長短的小黃瓜,幾個同樣長短的油黑油黑的細(xì)長茄子,也是一樣長短的小豆角。 驚奇的拿起一根小黃瓜,說:“娘,就這黃瓜,也太小了點(diǎn)吧,都能吃了?這些菜還沒在長熟怎么就給摘了呢?多可惜,我不饞?!?/br> 她可沒見過這么小個兒的黃瓜茄子豆角,還能吃。 菜二娘子見到女兒,臉上就帶上母性的笑,摸著她的頭說:“株兒,這是破的多余的,不摘了它們,別的就長不大。這黃瓜吧,雖然小了點(diǎn),吃起來可是嫩嫩的脆脆的。就是這茄子豆角還沒個菜味兒,吃起來沒有六七月份的味道,不過多加點(diǎn)蒜辣椒,也很好吃?!?/br> 原來這樣啊,她聽明白了,就是像破苗一樣的將多余的長勢不太好的摘去,給別的留點(diǎn)成長的空間。 她拿起一根小黃瓜,隨手在旁邊放的澆水的桶里涮了涮,拿起來咬了一口,果然是鮮嫩嫩脆生生的,很是可口。 很長時間沒吃過水果了,這小黃瓜一點(diǎn)不比水果差,還能養(yǎng)顏美容。 一連吃了兩根,見菜二娘子心滿意足的看著她,憔悴的臉上粗粗慥慥的,還有些紅斑。 這都是這些天曬得結(jié)果。 她心里一酸,這個懦弱窩囊的娘,每天只知道做飯干活洗衣服,沒讓女兒干過一點(diǎn)重活,好吃的都留給了她嗎,卻從來不知道對自己好點(diǎn)。 她又拿起一根小黃瓜,在桶里涮了涮,塞進(jìn)菜二娘子嘴里說:“娘,你也吃。” 心里尋思著這個娘也才三十出頭,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年齡,卻是為了這個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自己弄的七老八十似得,的想點(diǎn)辦法幫她。 菜二娘子吃著黃瓜,將胳膊上的竹籃交給林株說:“株兒,你去將茄子把摘了,豆角筋抽了,剝幾顆老蒜,砸一窩辣子。昨兒蔡大嫂偷偷地給咱們一碗白面,等會兒娘給你烙軟餅兒。對了,你只要將菜挑好了就行,不用去洗,留著娘來做。還有砸辣子的的時候,手上纏塊布?!?/br> 林株答應(yīng)著提著籃子走出菜地,菜二娘子便開始去協(xié)助菜二給地里澆水。 林株去了廚房,將幾根小黃瓜取了出來放在案板上,茄子豆角挑好了,又去外面的墻上取下掛起來的大蒜,紅辣椒。 蹲在廚房門外剝了一頭大蒜,又扯下半串干紅辣椒,抖去上面的塵土,用水大概沖了沖,放在外面曬,準(zhǔn)備等到水分干了,用石窩砸成辣椒面。 做完這一切,看爹娘還在地里忙活,自己找了點(diǎn)活兒干了干,聽到大門外好像有動靜,應(yīng)該是燕府廚房的人來取菜了。 便將菜二夫妻一大早就準(zhǔn)備好的兩大筐子韭菜菠菜蒜苗小白菜胡蘿卜水蘿卜一筐一筐的挪去大門外。 急的菜二忙喊:“株兒,框子重,放那里別動,等著爹?!?/br> 林株回頭過頭說了聲:“爹,都是些菜,不重,我能行。” 剛剛將菜挪去大門口,門開了。果真是燕府的人。 今兒取菜的是蔡大嬸子和兩個撿菜婆子。蔡大嬸看見林株胖乎乎的臉上就堆起笑意,滿臉慈祥的同林株說了會兒話,趁兩個撿菜婆子不注意,偷偷往林株腰帶下塞進(jìn)一個布包。 兩個婆子也是經(jīng)常來取菜,也很喜歡林株,一個從衣襟底下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葵花籽塞進(jìn)她手里,另一個笑嘻嘻的給了她一個糖果子。 燕府的這幾個能見到的下人都對她好,林株燦爛地笑著,幫三人將菜提進(jìn)燕府后門。滿心喜悅的吃著糖果子,剛要進(jìn)菜園大門,驚訝的發(fā)現(xiàn)前些天還光禿禿的籬笆院墻竟然變了樣子。 不由得繞著沿墻慢慢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