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抓錯人了
‘ 伏天的夜晚熱的實在難以入睡,余慶縣城又四面環(huán)山,不但熱蚊子還又多又大。蚊香的殺傷力都不大,只能點燃專門的蒿草繩來熏。 一般需要一到兩個時辰。 所以還不到晚上,每個客房門前都掛上了點燃的蒿草繩。味道很嗆,客房中的人們都聚集在院子里,拿著扇子驅(qū)趕蚊蟲,聊天。 直到月上中天。別的客人們都回房休息了。 林株還同九兒坐在客房面前的小凳子上看著滿天星斗出神。 不遠處,金小光燕無憂金臻也圍坐在一張小圓桌前,喝茶聊天,燕無憂和還豎起耳朵聽林株同九兒小聲說話,不時的偷偷一笑。 金臻就很注意的看他的表情。樓上的客房內(nèi)司馬明珠站在怕蚊子又飛進來,緊關(guān)的窗戶前,透過窗戶紙緊緊地盯著樓下的金臻。 青蓮只好拿著扇子伺候著。 屋子里很熱,她拿著扇子對著司馬明珠不停的扇,司馬明珠倒是涼快了,她卻全身濕透了。 她很想下樓去坐在月光下涼快涼快,也想要警告林株不可亂話。既然主子沒說要封住她的嘴巴,沒怎么著也得讓她自動閉嘴。 卻是司馬明珠不愿下樓去面對金小光燕無憂時的偽裝。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想朝思暮想的情郎近在眼前卻裝作熟視無睹。 她只想留在客房內(nèi)偷偷的看。 書墨大寶無事可做,結(jié)伴去外面轉(zhuǎn)悠了。大寶還記得上次來時吃過的烤羊rou,兩人走時承諾回來時買點宵夜。 柔旎坐在客房門檻處借著月光對九兒說 “九兒jiejie,你看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一群孩子提著燈籠在跑。還有那月亮,總是跟著人一起走。” 九兒說:“我們坐著一點都不像,剛才我們走的時候倒是很像。我也納悶月光怎么好像總是跟著我門走?!?/br> 這個問題中學(xué)時候物理課上老師有講過,怎么說的也忘了。、 林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也許是因為月亮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又太小了,我們走了很久以為走了很遠,但是相對于月亮,其實沒走一樣。所以我們覺得月亮還是跟著我們?!?/br> 她覺得自己說的已經(jīng)夠清楚明白了,九兒卻是一頭霧水。門檻處的柔旎也沒聽明白。 林株暗自嘆息一聲,這么具有技術(shù)含量的問題,說了也沒人聽得懂。 便改變了話題:“九兒jiejie,看到月亮里面有棵大桂花樹,還有個男子拿著斧頭砍樹了么,旁邊還臥著一只玉兔?!?/br> 這個故事流傳到后世。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了。開個頭,聊起來熱鬧一點。 還有點熱,回去也睡不著。 九兒茫然的抬頭看著又大又圓的月亮,里面似乎真的有棵大樹。好像還有個人影。還有一些淡淡的黑影。 她對著月亮辨認了很久,才說:“株兒,好像有棵樹,是不是桂花樹看不清楚。好像也有個人,是不是在砍樹也看不清楚。那塊還有個影子,至于是不是玉兔更看不清楚。株兒。你能看得清?” 如果她能看清楚,眼睛就是天文王望遠鏡了。 林株差點笑出了聲,說:“九兒jiejie真會說笑話,我要是能看得清楚我就成了萬里眼了,?!?/br> 九兒奇怪的說:“株兒,你看不清楚怎么會知道月亮里有這些的?“ 她的樣子十分的好奇。, 難道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個傳說。 林株這才覺得自己同爹娘的交流有點少了,怎么沒有打探這方面的東西。 忙又轉(zhuǎn)變話題試探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這個時候還沒有關(guān)于月亮的傳說。 看來以后得好好看看書,多知道一些這個時代以前的歷史,傳說。 九兒便纏著她,要問出為什么她會說月亮上會有桂花樹砍樹的人,還有兔子。 九兒平時跟她太親近,看起來又好學(xué)。 她一時逞能,也想在九兒面前賣弄賣弄。 便小聲將吳剛受罰砍桂花樹,搗藥的玉兔,甚至嫦娥奔月的故事講了個大概。 平時文化生活很匱乏只知道圍著金臻少爺轉(zhuǎn)的的九兒聽得入了謎。直勾勾的盯著林株紅潤的小嘴。 對這個自己曾經(jīng)伺候過的小郡主崇拜的簡直是五體投地。 郡主就是郡主,知道的就是多,天生的。 圓桌前的金小光燕無憂金臻也不再說話,默默地聽著。 金臻很是納悶,他小的時候母妃也會給他講點古經(jīng),說的都是書上才有的故事。卻沒聽過這樣有趣的事兒。 月亮叫做廣寒宮,里面護著神仙仙女玉兔,還有一棵 總也砍不倒的桂花樹。 自小飽讀詩書的他從未聽說過。 金小光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里也也透出一絲精光,傳說前朝王爺手中有本奇書,書名叫做《天地奇談》。說的就是天地間的奇聞異事。 這個前朝小郡主能講出月宮的故事,聯(lián)想起上次在菜園,她講的葫蘆的故事,很有可能都是這本書里的內(nèi)容。 前朝滅亡了,這本傳說中的奇書也沒被發(fā)現(xiàn)。林株不可能帶著它。一定是她小時候爹娘講的。那么它應(yīng)該是在那位落網(wǎng)的小王爺保臻手里。 如果順著林株這條線索。引出保臻。,也許就能得到這本奇書。 他很清楚的記得小時候父侯曾經(jīng)同皇上一起說起過,當(dāng)時皇上滿眼的渴望。 如果能抓住保臻,還能得到這本書,皇上對他一定會另眼相待,也許不再提防戒備。 他的眼睛便閃出餓狼般的光,金臻心里一驚。 meimei說的這個故事他從沒聽說過,不過他也知道有本專門談天說地的奇書在祖父手里,也許他傳給了父王也說不定。 可是父王絕對不會將這本書交給meimei的,不說傳男不傳女這種規(guī)律,meimei那個時候才五六歲,命都差點保不住,人都被嚇傻了,哪里有能力帶著這本書。 而且九兒當(dāng)時一直跟在她身邊,如果有她會知道的。 燕無憂的臉上帶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熱情,林株已經(jīng)講完,又說起了閑話。他的眼神依舊留在林株臉上。 忽然月亮似乎鉆進了云層,剛剛還如白晝的月空昏暗下來。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就變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天,卻見皓月依然當(dāng)空,根本沒有鉆進云層的痕跡。 而且天空根本就沒有云層。、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烏云不是真的烏云。 金小光低聲說了句:“不好,有刺客?!闭f完第一時間沖向樓上。 就聽見嗖嗖嗖幾聲,幾條人影在眼前一晃。 感覺身子晃晃悠悠,頭痛的厲害,手腳也有點麻木, 林株掙扎著睜開困澀的雙眼,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麻繩緊緊地捆住雙手,窩在不知道是馬車毛驢車還是獨輪車上。車上有篷子,她被癲的來來回回的,都擋在了似乎很堅硬形的車篷上,能感覺到路面很不平坦。 這是怎么了?難道又被綁架了。 她第一時間努力的回想,剛才只覺得皓月當(dāng)空飄來一陣陰影,聽到金小光喊了聲:有刺客。 后面就不知道了。 怎會被綁起來塞進車子內(nèi)呢,是被打暈了還是中了迷藥? 那么多的有錢有權(quán)人,綁她一個小丫鬟做什么?難不成都被綁架了?要一起被帶去哪里。 她想張嘴呼救,也打探一下九兒在不在,更悲哀的是嘴也被堵住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還小的只有自己能聽得見。 嘴里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臭熏熏的很不好聞?臭襪子還是臭布巾,她屏住呼吸努力嘗試著想用舌尖想將它頂了出來,卻失敗了。 她掙扎著動了動身體,卻是因為人小身上沒多少rou,繩子緊巴巴的綁在身上,動來動去的也只是小范圍內(nèi)。 她知道再動也無濟于事, 這才睜大眼睛四處去看,可以看到外面很亮,也不知道還是月光還是天亮了。,車內(nèi)卻很黑,什么都看不見。 這是要被綁去哪里? 她豎起耳朵。 外面很安靜,只能聽到車轱轆的聲音。 她漸漸停住了掙扎,安靜的躺在車廂里。她知道現(xiàn)在所有的掙扎是徒勞的無謂的,就她這身板想要解開捆粽子般的麻繩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嘴里塞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自動掉出來。 而且就算嘴里的東西出來了,也不知道敢不敢喊能不能喊,萬一人家怕暴露,殺人滅口怎么辦? 所以還是乖乖的聽天由命,等看清楚形式,弄清楚狀況再作打算。只要命不該絕,總會有活路的。 就目前的狀況,雖然很難受還是安全的。 她左試右試的找了個相對而言還比較舒服的姿勢,、靠著車篷窩了下來。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感覺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車子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只聽到一個惡狠狠地聲音大聲喊道:“將他們都給我?guī)С鰜怼!?/br> 他們?說明不止她一人。 就感覺眼前一亮,車篷被掀了起來,。一道銀白色的光透了進來。還沒等她適應(yīng), 就被人提了下來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她這才抬頭去看,燕無憂金臻九兒都被扔在了地上。 應(yīng)該還有人,柔旎金小光大寶書墨的。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卻在沒人被扔下來。 看同樣被捆綁的粽子般的金臻少爺神色優(yōu)雅似乎一點也不痛苦的靠在墻上,一雙柔美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在安慰又似在暗示。 林株不由得佩服到了五體投地,。 這就叫處變不驚靜定自若。 一個文弱的書生都這樣,她這個菜園的小丫鬟怕什么?大不了被撕票,說不定還會回到文明社會,繼續(xù)做她的白領(lǐng)。就算回不到原來的身體,穿到別人身上也行。最好是有地的農(nóng)家女子。那樣的話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她縮緊身子往地上一躺,用力向金臻少爺身邊滾過去。 好不容易滾到墻角,挨著金臻少爺,顧不得的胳膊肘子疼痛,睜眼四下看去。 驚悚的發(fā)現(xiàn)周圍圍圍了一群壯漢,個個膀大腰圓,拿槍舞棒的。 為首的一個四十來歲,眼似銅鈴,鼻孔朝天,露出幾根粗黑的鼻毛、 他一腳將一個離的最近哈巴狗似的男子踹倒,順腳踩在他的背上。用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指著地上的燕無憂說:“你就那個狗官定遠侯金鎧甲的兒子?看起來也人模人樣的啊,來人給他紙筆。。” “你就在紙上寫幾個字。老子要那狗侯爺也嘗嘗掏肝挖肺的感覺,哈哈哈哈……?!?/br> 男子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很猖狂的的樣子。 圍著的幾十號人也跟著狂笑,獰笑。 燕無憂側(cè)身倒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他沒有理會男子的叫囂,一雙神采飛揚的眼睛先是看了眼已經(jīng)半靠在墻上,同金臻少爺并排的林株, 確認她沒事兒之后,才轉(zhuǎn)臉看著狂笑的人群。 等他們終于笑夠了,才郎朗道:“好漢,你們真的很厲害??上д义e了人。在下并非金小光,讓你們失望了?!?/br> 他說的風(fēng)輕云淡,似乎一點也沒考慮到嚴重的后果。 果然是將門之后處變不驚,身體被綁成這樣也不害怕。 林株恐懼的心松弛下來,身子往金臻少爺身邊靠了靠。雖是金臻少爺是個書生,。按理說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她自己感覺他不是那樣的。 燕無憂金臻少爺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有他們在不用害怕。 為首的男子吃了一驚,沉下臉來一腳踢開腳下踏著的男子,上前幾步盯著燕無憂很鄭重的問:“你說什么?你不是金小光?那你是誰?金小光呢?” 燕無憂呵呵笑了幾聲:“小爺我是誰重要么?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他就好。還不快點放了我們。” 男子似信非信的繞著燕無憂轉(zhuǎn)了幾圈,回頭看了看剛才跟在他身后喊聲最大笑得最狂的男子,見他也是滿臉疑惑。轉(zhuǎn)回頭向前走了幾步,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盯在了金臻的臉上。 一直半躺在地上的埋著頭的九兒,忽然就像只刺猬辦的滾像了金臻身邊,擋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半坐起來。 一雙細長的眼睛警惕的盯著男子。 身強體壯的男子愣了愣,隨即仰起頭,露出發(fā)黃的大板牙yin笑起來,一雙眼就上下左右的盯在了九兒的臉上。那眼神恨不得透過衣裙。 九兒憤憤瞪了他一眼,偏過頭去。 男子笑夠了,冷下臉說:“如果他不是金小光,應(yīng)該就是你了。、不過看你的樣子,文文弱弱的,不像是定遠侯那個狗賊的兒子。你說說。金小光在哪里?他是誰?你又是誰?” 燕無憂的眼睛就直直的看了過來,他剛才只 注意了林株,忘了看金臻。 就看見金臻滿眼驚恐之色,身子也似乎顫抖起來,嘴巴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說:“小生,小生只是順路同行,并不認識什么侯爺?shù)氖雷樱裁唇鹦」?。,也不認識那位公子。還請大王明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