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醉假醉
還要去那邊?那是司馬明珠剛才呆著的地方。這下有好戲可看了。 林株嚇得眼睛睜得老大。停下腳步擔(dān)心的看著前面的金臻少爺,很希望他能阻止。 只見書墨很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子,一雙充血的大眼睛看著金臻少爺,舌根僵硬的說:“金少爺,那邊是什么?可以去么?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他聽起來還有點意識。那幾間屋子青磚碧瓦的,外表看起來倒是像個藏嬌的住所。 不是要去茅廁的么?怎么又去那邊。聽起來還真的要去,不像是隨口說說。 林株直勾勾的盯著金臻少爺俊逸的背影,希望他能轉(zhuǎn)身好給個眼神暗示。雖然金臻少爺說是不用擔(dān)心,她的心還是急促的跳了起來,越跳越快。。金臻少爺卻一點也沒有轉(zhuǎn)身回頭看的意思,她緊走幾步離金臻少爺近一點。 在她的潛意識里,離金臻少爺更近一點,她不想他發(fā)生什么,很想第一時間制止或者幫點什么,這種意識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條件反射。 她很清楚的知道金枝玉葉的公主是不能同普通百姓交往的。尤其是堂堂公主這樣放低身份的追一個平頭百姓,事情一旦敗露,吃虧的只有百姓。說不定還會株連九族。她不想金臻少爺有任何的不測。 金臻少爺似乎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聽到身后她有點急促的腳步,他似乎終于知道她的想法,回過頭安慰的對她輕柔的笑了笑。似乎在告訴她不必?fù)?dān)心,才轉(zhuǎn)身很熱情的對書墨說說:“書墨,你也來取笑為兄。哪里有什么金屋藏嬌。那樣的好事兒怎么會攤在為兄我的頭上。那邊是為兄家仆住的地方。你們也見過就是梅伯大山子他們。他們都是為兄的家生奴仆。倒也打理得干凈整潔,我們?nèi)タ纯??!?/br> 金小光搖頭晃腦的說:“就是那個駝背老兒同那個大塊頭啊。我們的去看看,得讓他們也來喝幾碗。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不喝酒。今兒是男人就得不醉不罷休!” 他邊說話還很有氣勢的揮舞著手臂??雌饋砗狼槿f丈的。林株搖了搖頭,他是真醉了,有點**份,口齒也不伶俐了。 金臻少爺很熱情的在前面帶路,走路也不穩(wěn)當(dāng)起來,長長的袍擺飄逸極了,有點飄飄欲仙的樣子。他長得俊美出塵,怎樣都是美的,喝醉了酒腳步凌亂也帶著仙氣。 倒顯得身材高大的金小光書墨更接地氣。 金臻少爺自己泰然自若的,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她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xì)的觀察著三位男子的背影,暗自思量:書墨金小光也是真有點醉。金臻少爺就有點裝。 她再次覺得金臻少爺很深沉,并不是看起來那么儒雅那么溫婉。 金臻少爺?shù)降资鞘裁慈耍靠雌饋硎侨逖盼娜醯臅?,似乎是弱不禁風(fēng),可是她感受過他的功力,并不柔弱。 先不說他同自己那點說不明又道不破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猛然覺得他同燕無憂金小光似乎在進行一場什么較量。尤其是同金小光,他曾很鄭重其事的告誡她,要離金小光遠(yuǎn)一點、九兒也一再的提醒。 可他自己卻同他稱兄道弟的,而她隱隱的覺得 金小光也在觀察他。 這兩人之間是在做什么。她自己又是什么樣的角色,如果說金臻少爺同金小光之間有什么暗中較量,那么同金臻少爺很有關(guān)系的自己,會不會也被金小光利用。 堂堂定遠(yuǎn)侯世子爺,那樣好不忌諱的說她是他的,還制作了很多機會創(chuàng)造曖昧。雖然自己長得還可以,但是絕對沒到這么小小年紀(jì)就讓人如此癡迷的程度。 這么一想,腦子損失混亂起來。 不知不覺得跟在幾人身后,聽前面書墨金小光滿口的胡言亂語走過那片空曠的菜地,來到了瓦房門前。 屋門緊緊的關(guān)著,門外放著兩只笨重的木桶。 金臻少爺站在中一間屋前狠狠地敲著門,嘴里喊道:“梅伯,梅伯開門,大白天的關(guān)上門做什么?” 這排瓦房有三間,剛才林株看到司馬明珠就在最靠邊兒的這一間,比較寬敞,應(yīng)該是梅伯的房間。 沉靜了一會兒,屋里傳來梅伯蒼老的聲音:“少爺,老奴有點困,在睡覺,稍等一下?!?/br> 聽起來拖拖拉拉慢悠悠的似乎很不情愿,一點沒有下人見到主子驚慌緊張的急促樣子。 “這么怠慢,金兄啊,看來你平時家教不嚴(yán)啊?!苯鹦」庖浑p眼睛閃著戲謔的光,腳下不穩(wěn)的搖來晃去的,嘲笑般的說:“下人都不給你開門啊?!?/br> 語氣神態(tài)絕對的是在譏諷。金臻少爺卻一點也生氣,微微笑著,輕言慢語說:“這也沒辦法啊。梅伯是跟過家父的,擺老資格,為兄也拿他沒辦法。不過他平時倒是盡職盡責(zé)?!?/br> “盡職盡責(zé),盡職盡責(zé)的好啊。金兄真是體恤下人,宅心仁厚啊。小弟得想金兄好好學(xué)學(xué),你說是不是啊,株兒?!苯鹦」馑坪跄_下根本站不穩(wěn)當(dāng),身子一會兒歪向這一邊,一會兒歪向那一邊。書墨也不好好去攙扶,只是看著他笑。 金小光一眼看到有點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的林株,搖晃著走近她,泛著血絲的雙眼帶著挑逗般的笑意俯視著。 這么看她什么意思。 下人也是人,體恤點仁厚點怎么了? 不過同一個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說的。金臻少爺又不是她的主子,不好評論不便多言。 她低頭不語。 金小光見她低下頭去,披散在肩上的烏黑亮麗的頭發(fā)很是柔順,潔白柔嫩的耳垂上圓圓的醒目黑痣調(diào)皮可愛,心里一柔。體內(nèi)頓時燒起了一股火焰,他慢慢伸出一只大手,想將那顆黑色的寶石般的長在心里的痣握在手心。 伸到一半停了下來。沙啞著聲音說:“不說話,你是看小爺今兒醉了吧。小爺告訴你,一點都沒醉,真的一點都沒醉,等會回去還要同金兄一決高低。” 說完搖搖擺擺的去了金臻少爺身邊,等著梅九公開門。卻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將心中那點火熄滅。他只是想看看什么人那么偷偷摸摸的順著墻根溜了進去。雖然沒看清長相,但是他透過窗戶,很清楚的看到那個瘦小的穿著寬大下人衣服的小廝走路很高貴,分明是受過訓(xùn)練的。 因為只有富庶人家官宦人家的子弟,才會從小培養(yǎng)這樣走路的姿態(tài),好為以后的仕途做鋪墊。 對金臻少爺?shù)谝挥∠蟮膽岩勺屗X得這個小廝樣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苦苦追查的誰。 所以同書墨眼神交流之后,決定裝醉。 現(xiàn)在他有點迫不及待。也許真是踏破鞋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屋門還是沒開,金臻少爺有點尷尬的站在屋外,悻悻的的笑著說:“人老了,動作慢,動作慢。再等一會兒?!?/br> 說完也許心里有點生氣,狠狠地一把將窗戶推開。屋里的布局同林株的屋里有點相像,窗戶底下就是一張大炕,可以看到炕上躺著一個人,蓋著被子蒙著半個頭。 看不清長相,只看到頭發(fā)后背。 金臻少爺一眼看到了看上躺的人,看起來很弱小。他很吃驚的后退幾步,大聲質(zhì)問:“梅伯,炕上躺的是誰?什么時候來了客人?” 說話間還很奇怪的看著金小光書墨。 梅九公這才慌忙打開門,低頭說:“少爺,是老家親戚的的孩子。在人家當(dāng)差,這不過年了別的人都放假了,沒地方去就來投奔老奴了,也才來沒多久,孩子生病了,老奴也沒敢打擾少爺?!?/br> 梅九公說完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爺,見他面帶慍色,低下頭去。他渾濁的眼神有點慌亂,蒼老的布滿皺紋的嘴角微微顫抖。 看起來嚇得不輕。 金臻少爺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怒色,說:“來了家人就來了家人,為何久久不來開門?” 梅九公更深的低頭說:“他,他生病了,老奴怕怕傳染少爺金公子?!?/br> “什么病這么嚴(yán)重,如果是癆病什么的趕緊趕了出去。” 金臻少爺聽說怕傳染,下意識的捂著鼻子,后退幾步。 梅九公忙說:“他說已經(jīng)看過大夫了,只是偶感風(fēng)寒?!?/br> “偶感風(fēng)寒,那就不礙事兒。我去看看。”金臻少爺也許是覺得剛才的反應(yīng)有點激烈,放下捂著鼻子的手。 梅九公忙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塊潔白的絲帕,遞給金臻少爺說:“煩請少爺幫忙看看?!?/br> 金臻少爺接過絲帕捂著鼻子,進了屋子。 書墨金小光也站立不穩(wěn)的跟了進去。 裹在被子里的瘦小人兒似乎很是擔(dān)心害怕,身子微微有點抖動,將被子緊了緊,蜷曲著身子。 金臻少爺捂著鼻子,緩緩的坐在炕頭,輕聲說:“你將手臂伸出來我看看。” 梅九公彎腰駝背的站在旁邊,說:“你就將伸臂伸出來給我家少爺看看,我家少爺略通醫(yī)術(shù)?!?/br> 被子里的人將被子裹的更緊了。 金臻少爺抬起頭來看著梅九公說:“梅伯,你這親戚有點茬生啊。既然他不肯,大夫已經(jīng)看過了,就讓他好好躺著吧,想來是這幾天天氣太冷的緣故?!?/br> 說完起身對金小光書墨說:“小光書墨。實在是不好意思。梅伯的家人。生病了,我們?nèi)e處吧?!?/br> 梅伯躬身相送說:“有勞少爺了,少爺金公子慢走?!?/br> 卻不料滿嘴酒氣的金小光突然轉(zhuǎn)身一把掀開了蓋在瘦小小廝身上的被子,大聲說:“不就是個偶感風(fēng)寒么,起來喝酒去。喝點酒,喝醉了,蒙上被子睡上一覺,保準(zhǔn)你明兒神清氣爽的。什么病都沒了?!?/br> 說完伸手去拉倦縮著身子的小人。 卻是伸出手去只是拉了拉胳膊,頓了頓。 發(fā)現(xiàn)了!這下糟了! 如果他嚷嚷起來,金臻少爺一定會很難堪。司馬明珠也很很尷尬。如果他正直鐵面一點再上報給皇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真不知道金臻少爺是怎么想的,她明明是很明白的告訴他了。看來是真喝醉了腦子不夠用了。 林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半張著嘴巴,小手緊緊捏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金小光,感覺手心都出了汗。 只是一瞬間,金小光似乎腳下不穩(wěn),身子一斜差點就趴在了炕沿,他似乎突然間醉的不能自己,軟軟的順著炕頭癱坐下去。 醉了還是裝醉了? 林株第一時間將眼睛轉(zhuǎn)向金臻少爺,只見他柔美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呈現(xiàn)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之色,隨即彎腰想將金小光拽起來。卻是金小光站似一顆樹坐似一灘泥。 他那里拽的動,不但沒將金小光拽起來,他自己也癱坐下去。 書墨忙前去拽拉。他一個人哪里拉得動,嘴里胡亂的只管叫嚷。林株只好前去幫忙。 梅九公躬身站在一旁,駝背更加嚴(yán)重,一張老臉幾乎全都掩飾在胸前。他似乎也很想幫忙,卻是悲哀的身體實在是跟不上節(jié)奏,只要繞著三人轉(zhuǎn)圈。 林株彎下腰先是去拽金臻少爺,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人,這個時候很沉很重,她同書墨一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少少的拉起一點,交給梅九公,讓他先將他帶了出去。 卻在交接時看到梅九公金臻四目相對時的得意之色,似乎這樣正中下懷。 什么意思?難道金臻少爺就想讓金小光發(fā)現(xiàn)這么秘密。 梅九公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幾乎被金臻少爺壓得趴在了地上,才將他帶出門去。 金臻少爺剛才似乎是清醒的,這個時候才好像是真醉了。趴在梅九公的肩上好不容易邁出了門檻,便大喊幾聲:“小光書墨,我們再去喝,喝它個十壇八壇壇底朝天?!?/br> 聲音一改平日緩緩動聽如潺潺溪水節(jié)奏,洪亮而覺有號召力。 可惜的是剛說完就聽得哎呀一聲,似乎又跌到在了地上,急的梅九公急促的喊著:“少爺,少爺,小心一點,小心摔著了臉。“ 緊 接著就聽到了“哇。“的一聲,吐了。 好像不是裝的。 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