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暗算了
社火演得如火如荼,林株林云林朵趴在聚賢樓雅間的窗戶口看著街道上社火隊(duì)的精彩表演,不時地拍著雙手。正看得熱鬧,聽到對面鼓樓上的鐘響了,已是酉時。林株忙說:“酉時到了,我得趕快回去。大姐二姐,你們就趴這兒看。我下去給戚掌柜的說說。” 因?yàn)樗拿孀?,戚掌柜的將這個雅間留給她們,只收了面錢,多給了很多。還外加點(diǎn)心瓜子招待。 林云忙說:“算了算了,不用麻煩人家了,我們也看得差不多了。下去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行了。” “這樣也好,你們把點(diǎn)心帶上,回去給來寶吃。”林株很利索的將桌上剩下的點(diǎn)心包在一張馬糞紙里,塞給林朵。 三人出了聚賢樓,林株急匆匆往回走。 林云拉著林朵去了街道一頭有點(diǎn)冷清的糧貿(mào)市場旮旯處。 林朵有點(diǎn)不情愿的說:“大姐,株兒對我們不錯。這樣做是不是太缺德了?!?/br> 林云對著她的肋骨就是一胳膊肘子,罵道:“你個缺心眼的。這樣做是為她好,怎么是缺德了?那七爺爺娘舅家有房有田的,株兒嫁了過去不愁吃不愁穿的,那是好事兒,那里就缺德了?” 林朵小聲說:“說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嫁?” 林云不屑的說:“我可不嫁個傻子?!?/br> 林朵說:“你都知道是傻子,還讓株兒去?” 林云猛地站住腳步,惡狠狠地盯著她說:“株兒不嫁傻子,你去嫁。咱們這就回去對奶奶說,你嫁給傻子?!?/br> 林朵嚇得垂下眼簾,嘴里嚅嚅道:“我們都不嫁不就行了。如果真的想將株兒嫁出去,找個好人啊。嫁給個傻子,還在山溝里,聽說抬頭只看半個天,有房有地起什么作用?!?/br> 林云照著她的嘴巴就甩過去一巴掌,厲聲罵道:“找個好人家誰給那么多彩禮?我哥你哥的媳婦兒拿什么娶。株兒不嫁過去,不是你就是我,你是豬腦子啊?!?/br> 林朵不敢再說,林云說的都對。兩個哥哥年紀(jì)都不小了。如果不將林株嫁給那個傻子,這個厄運(yùn)一定落在自己頭上。 她可不想嫁給傻子,更不想去山溝。心里對林株抱不平,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林云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想通了,也害怕了。說了聲:“這就對了,她不去,就是你我。你要記住,她可是撿來的,不是我們林家的人。二叔將她養(yǎng)了這么多年,拿她換點(diǎn)銀子給大哥二哥娶媳婦兒,也算說得過去?!?/br> 林株急急忙忙的回到菜園門口,左看右看 的。還好,金小光還沒到。 天氣好的春天般的,這時候剛剛照在院墻上,她站在 墻根處,很消閑的曬著太陽。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金小光的影子。鎮(zhèn)上傳來陣耳欲聾的鑼鼓聲,可以想像熱鬧的樣子。這么熱鬧不能身臨其境,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掃興。等了一會兒,她有點(diǎn)不耐煩了。小聲念叨 :還說酉時來接我,都過了兩刻了。不守信用。 便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向前看,一邊埋怨金小光,好好的承諾什么帶她去都城看花燈。自己又不來。男子約女子遲到,很沒禮貌的。 還害她耽擱了看社火。 要知道今年的社火真的精彩紛呈,雖然少了兩個角兒,新生的力量更是后浪推前浪,尤其是那個舞獅的小孩,身手敏捷,動做靈活,面部表情豐富。像極了玩要的小獅子。可愛極了,拍掌拍的手都疼??上]看完。 該死的金小光。 一邊罵一邊怨著,眼睛盯著前方。耳朵聽著熱烈的鑼鼓聲。 心里卻多多少少有些落。 她最清楚自己的心,嘴上說要遠(yuǎn)離金小光,也一再提醒自己躲著地,。但在內(nèi)心最深處,是渴望的。 渴望聽到他強(qiáng)捍的心跳,帶著暖意的呼吸,散發(fā)著清香的體味,還有那時而陰郁,時而多情,時而銳利的目光。 她知道自已并非真的會抗拒金小光。只是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金小光,前世的江浩。兩個相?百年,處于不同時代子,擁有同樣長相,處事卻完全不同的男子。 一個看似多情,卻藏而不露,看似有情卻無情。讓她十年時間,害盡了相思苦。卻最終落的是一片孤魂到此處。一個看似冷酷,卻柔情側(cè)露。時不的的告訴她,她是他的人。讓她時時處于心慌意亂之中。 如果江浩能同金小光一樣,將眼神肢體傳遞的意思直白出來,她也不必來這里。又如果金小光能同江浩一樣含蓄,她也不會還這么小,就受困撓。 心里惱著,就看到身穿大紅衣裙很扎眼的林云沿著田間小徑走了過來。身后跟著一男兩女三個年長者。男子趕著一輛驢車。 家里來親戚了?還趕著驢車,斜莊坑好像還不能走車,獨(dú)輪車都不好走。 林株有點(diǎn)奇怪的看著,暗想他們會不會將毛驢車停放在菜園。 看著他們走近,問道:“大姐,社火還沒完怎么就回來了?這是要去哪里?” 林云的眼神躲閃了一下說:“老家七爺爺七奶奶,姑奶奶來了。我?guī)麄兿然貋怼?/br> 還真是來客人了。要回去,該怎樣將車子趕下去。斜坡還好一點(diǎn),下了斜坡每家每戶院墻之間的巷子還沒有一輛驢車寬。 她偏過頭去看那兩個四五十歲的婦人,都收拾的精干利落,頭發(fā)梳的光光的盤在頭頂。一看就是莊戶人家的主婦。男的就是前些天見過的七爺。 鄉(xiāng)村小地主地主婆。 三人看到林株,都對著她笑,笑的很不自然。林老七喝了聲:“驢,驢?!斌H車慢慢停了下來。他也干笑著站在車旁。 也許是鄉(xiāng)下人,看到人不好意思。 林株也對他們燦爛的笑了笑,很禮貌的問了聲:“七爺,七奶奶,姑奶奶好?!?/br> 那個笑容可掬的七奶奶連連說:“好好,孩子你好?!?/br> 七奶奶長得很平順,不好看也不難看,但是看得出是個很規(guī)矩的女人。她說孩子的時候聲音有點(diǎn)抖。 林株很乖巧的貼墻而站。將前面被人踏出來的小徑讓出來。 林云快走幾步上前,小聲對林株說:“株兒,你不是說金公子找你有事兒的么?不是說是酉時的么,這都過去有半個時辰了怎么還不見。該不是有錢人逗我們玩兒吧?!?/br> 說得有道理,林株也等得有點(diǎn)生氣。 她撅著嘴巴說:“就是說,有錢人都不是好人,愛騙人。他不來也好。其實(shí)我也不是非要等他,只是無憂公子出了遠(yuǎn)門,我是怕公子有事兒要交代?!?/br> 等了這么久,很沒面子,林株很快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無憂公子出遠(yuǎn)門了?”林云雙眼一亮,聲音也大了起來:“什么時候回來?”、 說完眼睛很快的看向林老七三人。 林云什么時候關(guān)心起了燕無憂,難道移情別戀了? 林株好笑的說:“公子什么時候回來難道還告訴我一個小丫鬟不成,大姐,你今兒怎么這么關(guān)心我家公子,怎么?又看上他了?” 林云似乎有點(diǎn)慌張,很快的四下看了看。將林株的身子拉了了,讓她轉(zhuǎn)向自己,壓低嗓門說:“株兒,別瞎說。你jiejie我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大姐想問問你啊。你老舅是不是在菜園住了十幾天。這段時間無憂公子是不是沒來菜園。你那個表妹是叫存花吧……?!?/br> 林株很小聲很神秘的拉著林株面對與院墻說著悄悄話。說得有頭沒尾的,林株是越聽越糊涂。 這些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說得這么神秘,一點(diǎn)邏輯都沒有,什么意思。 難不成是在替林張氏打探,林張氏有段時間沒來菜園sao擾了。幫她收的雞蛋也有一籃子了。 林株實(shí)在聽不下去她沒有主題的話了,身子也被她拉的微微彎曲的難受。 嗤的一聲笑了,說:“大姐,你有話直說,繞來繞去的。是不是奶奶讓你打聽菜園的事兒,你回去告訴奶奶……?!?/br> 話音未落,看見林云很緊張的對著身后擠眼睛,神情詭異。心里一緊,就看見太陽光下三個鬼魅般的影子逼向自己。 暗叫一聲不好。 撒腿就跑。還沒跑出來一步,就被林株死死攔住。 只聽她大聲叫道:“七爺,七奶奶,你們快點(diǎn)?!?/br> 她感覺雙手被一雙堅強(qiáng)有力的手臂固定在身后。張嘴想喊,一團(tuán)不知什么軟東西就塞進(jìn)了嘴里。接著眼前一黑,一個撒發(fā)著麻油味兒的東西就罩在了頭上。 她使勁的扭動身子,卻是身子被扛了起來扔進(jìn)了驢車內(nèi),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整個身子都被裝進(jìn)了麻袋。 糟了,被暗算了、 身子這么弱,嘴巴又被堵著。她知道這個時候周圍是沒有人的。大家都在看一年就這么一次的熱鬧。 聽得林云急促的說:“七爺,你快點(diǎn)走吧。今兒就連夜回去。” 林老七連連說:“云兒,七爺就走了。你回去跟你奶奶說一聲。今兒虧了你,七爺替你傻叔謝過你了。” 說完趕著驢車吱扭扭的走了。 該死的林云,竟然算計她。以前她只是聽娘說她來之前,本尊就是被她帶去南山撿杏胡滾下山坡的。娘對她很是懷疑,覺得女兒是被她算計了、到現(xiàn)在為止也不太待見她。 她卻并不以為然,覺得她雖然跋扈,刁蠻。卻只不過是個小姑娘,只是有點(diǎn)小心機(jī),仗勢欺人,不會有多壞。給她點(diǎn)小恩小惠的,也可被利用,后來事實(shí)證明,這事兒也行的通。 卻沒想到會被她算計,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一點(diǎn)沒錯。 這幾個看似鄉(xiāng)村小地主的林家的親戚將她掠走要做什么?她有什么價值? 掙扎了一會兒,知道是徒勞的。她能感覺到驢車是沿著窄小的小路行走的,很顛簸。 便安靜下來。努力的卷縮著身子,靠在車子的一邊。 還是先休息休息,養(yǎng)養(yǎng)精神,等會看情況再說。 雖不知道這幾人擄走自己的用意,但是絕不會是好事兒。這幾個人看起來并不是很壞,也許等會兒會給自己松綁。 只是驢車實(shí)在是顛簸的厲害,走了沒多久,她就感覺頭暈?zāi)垦盒碾y受。 “酉時都快過了,公子,那株兒估計不會等了吧?” 通往菜園的小道上,金小光疾步如飛。書墨緊隨其后小聲問。 金小光說:“不在門口等。就在菜園內(nèi)。她能去哪兒。” 今兒有點(diǎn)事兒,耽擱了一會兒。 兩人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找了一圈,鎮(zhèn)子不大,他們看到了林朵。也看到了菜二夫妻,剛才還在路上遇到了林云,并沒看到林株。 她應(yīng)該是在菜園門口等著的。 兩人趕到菜園門口,空無一人。 菜園門是從外面扣著的。 林株會去哪兒呢?金小光覺得心里有點(diǎn)慌亂,金臻少爺不在燕無憂也走了。林株不在這里等他,也不在鎮(zhèn)上看社火。該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想來想去,除了他同書墨,暗中的保臻,應(yīng)該沒人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 他蹙著眉頭對書墨說:“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我再去鎮(zhèn)上找找,你去查查,看看她之前去了哪里,同誰一起?!?/br> 書墨覺得有點(diǎn)好笑,說:“公子,株兒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我們沒看到,她會出什么事兒?” 保臻那邊的人自然是不會動她的。 金小光很凝重的說:“我覺得會出什么事兒。你還記不記得剛才在鎮(zhèn)子口遇到株兒的那個堂姐叫林云的,她的樣子很奇怪。似乎有點(diǎn)害怕。你還是去查查,沒什么事兒最好。萬一有事兒。我們也好盡快解決。株兒絕不能出事兒。” 書墨應(yīng)了一聲先自離去。金小光慢慢的繞著菜園轉(zhuǎn)了一圈。 右眼皮就突突的跳個不停。 左跳財右跳崖,他忙找了根細(xì)小的蒿草桿兒夾在眼皮之間。 急匆匆的去了鎮(zhèn)上。 半個時辰之后,兩人一起回到菜園門口。。 書墨急急的說:“公子,屬下已經(jīng)查清楚。株兒確實(shí)出事兒了。” 剛才為了快點(diǎn)查明真相,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林朵,悄悄將她引到人少的地方,威逼利誘,差點(diǎn)出賣了色相。林朵才將事情原友大致的告訴了他。 金小光聽完一雙犀利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寒光,書墨都被嚇了一條。 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膽大包天,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