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壞人
“你說什么?敢說小爺說的都是假的?” 金小光實實在在品嘗了林株甜絲絲的味道,漸漸忘了利用林株的事兒,所以說的做的全是發(fā)自肺腑住自內(nèi)心的。 他也是這幾天才明白對這個前朝小郡主最真實的感覺,那是從很久以前當(dāng)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深深埋在心里的,這些年來不管是利用還是什么,他都是希望看到她的。尤其是這些天沒有找到她的時候,他的心真的是已經(jīng)快碎了。 這些天來他絕對沒有說假話。 所以林株的話讓他覺得受了侮辱。極大的侮辱。雖是林株是正宗的前朝郡主,血統(tǒng)高貴,但是現(xiàn)在只是一個種菜的小丫鬟。他這樣一個從不虛情假意的世子爺明明白白的一再表白,她卻毫不領(lǐng)情。還這樣踐踏,實在是可惡至極、。 剛才還含情脈脈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甚至兇惡起來。 林株不屑地低下頭去,說對了,原形畢露了。 金小光見她不說話低下頭去,臉上明顯的寫著兩個字:不屑。 還從沒人敢這樣鄙視他,這可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 他冷冷地盯著林株,伸手將她的下巴很粗魯?shù)奶饋?,說:“你真的認(rèn)為小爺說的是假的?” 還什么真的假的,裝什么呀?她可不是真的只有十五那么不堪世事。 但是這個金小光的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不敢直視,她的眼神躲閃著說:“當(dāng)然了,奴婢再傻也不至于真的相信金公子會對奴婢鐘情?!?/br> 金小光氣的眼睛都快要噴出過來。他堂堂一個世子爺,人中龍鳳,朝中上下王爺大臣包括皇上哪個不想讓他做乘龍快婿。不說明媒正娶,哪怕只是做個側(cè)夫人,收個房也會有很多千金小姐爭破頭??墒沁@不知道好歹的落難郡主,卻毫不領(lǐng)情。,似乎對他的一片忠心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竟然敢這樣對他,他的一片癡心化作憤慨。 手用了點力,重重的捏著林株的下巴,嘴角輕輕浮起一絲冷笑,眉毛微微上揚,說:“真的怎樣假的怎樣?” 這么用力干嘛?不就說出了實話么? 既然這樣了,也不用怕他,不管他要利用自己什么,他能這么遠(yuǎn)的趕來,應(yīng)該也不會殺了她。 便硬著頭皮壯著膽子說:“真的不可能,假的你不地道??次乙粋€小老百姓,好戲弄。就這么逗奴婢尋開心?!?/br> 金小光氣得簡直是無語了,真的也不對假的也不對。 可憐他一片真心,就這樣被曲解了。雖然是以前他真得是在利用她,以后也是。 他咬著牙說:“既然你如此說了,小爺就不客氣了?!?/br> 既然說是在拿她尋開心,不妨繼續(xù)開心。將她攬在懷里的感覺,真的開心。開心的藍(lán)天白云青山綠水的。 說完狠狠地抱著林株,將她吻得天昏地暗。林株感覺身子都快被揉碎了。 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直到馬兒慢悠悠地停在了離溪水不遠(yuǎn)的地方,努力的去吃一株長在樹根下的青草,金小光的頭發(fā)被樹梢掛住。才停下來。 林株只覺得嘴唇發(fā)麻,全身無力,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在親吻還是在報仇?真有這么大的仇恨么? 林株緩過神,一眼看見書墨在不遠(yuǎn)處不忍直視的樣子,氣的眼淚再次泉涌、 身份卑賤難道就這么受人欺負(fù),本該是最美妙的事情,卻不由她自己的心。 心中的氣憤實在無處發(fā)泄,她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呸了兩聲,說:“還是世子爺呢!以強(qiáng)欺弱,乘人之危,卑鄙無恥下流!” 這一下意識的舉動,謾罵,讓金小光瞬間失去了理智。用手擦嘴巴,還呸。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竟然還敢罵他卑鄙無恥下流。這不是罵他是流氓無賴么。 他伸出雙手舉起林株,想都沒想扔了出去。 林株一聲驚叫,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感覺身體呈拋物線狀直直的栽進(jìn)了溪水里。 還好不是頭栽進(jìn)去,是半個身子栽了進(jìn)去。 溪水中淤泥并不深,卻是沖擊力實在是太大,半個身子都被撞擊的麻木了。好半天她才回過神。 該死的金小光將她當(dāng)作物件扔了。 還世子爺呢?說是卑鄙下流無恥一點沒錯。剛才還摟摟抱抱親的她都快昏死過去,一轉(zhuǎn)眼一翻臉就當(dāng)東西給扔了。真是喜怒哀樂陰晴不定。還好自己是看清楚了他的嘴臉,如果稀里糊涂的發(fā)展下去,一定會死得很慘。 太陽雖然高高地照著,畢竟還是初春,九九還沒過完。溪水很冷。 她傻傻的在溪水中淤泥里想了一會兒。雖是極其的掃興,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要不死接下來的路還要繼續(xù)。 剛才栽進(jìn)溪水里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如果就這樣死了,也許魂魄還會回到前世。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來到這里好幾年了。前世的她骨頭也許都已經(jīng)化了,回不去了。 她慢慢試探著動了動身子。 岸邊不遠(yuǎn)處的書墨已經(jīng)跳下了馬,他只是看到了公子將林株吻得讓他面紅耳赤不忍直視,林株害羞為難的樣子,心里還暗暗羨慕金小光:真是一箭雙雕,利用了林株還劫了色。他也沒聽清楚兩人說了什么。 剛才他是低下頭沒敢直視的,聽到響聲才看過去。林株的樣子實在是慘不忍睹。單從聲音判斷,公子用力不小。 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公子在利用林株引出暗中保護(hù)她的人。今兒他這么大動作,該不會是那個保臻出現(xiàn)了。他有點奇怪怎么沒聽見。 所以他沒第一時間去救林株, 而是先拔出利劍,準(zhǔn)備戰(zhàn)斗。 卻是屏息凝神,并沒有聽到有任何的動靜。他疑惑的看向金小光。 就聽的他急促的說:“還愣著做什么,快點將她弄上來?!闭f話間他已經(jīng)翻身下馬,三步并做兩步跑向溪水。 書墨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跑向溪水。 到了水邊,林株已經(jīng)掙扎著站了起來,渾身是泥,。頭發(fā)一半也是。 她狠狠地瞪著已經(jīng)到了溪水邊的金小光,吐了口嘴里的臟水。 金小光頓了頓,轉(zhuǎn)臉對書墨說: “快點將她弄出來?!?/br> 書墨跳進(jìn)溪水里,將林株連拉帶拽的往出拉。溪水看起來不大,卻很寬。足足有一丈寬。有很多干枯的水草,林株的雙腳扎在淤泥里,走出來也不容易。 金小光在岸上看得有點著急,他也是一時氣憤難耐,加上一向獨裁專制慣了,聽到林株落水,他已經(jīng)后悔的不能自己。 看到林株狼狽的在水中掙扎,他真的恨不得立刻馬上將她弄出來??墒强吹剿鸷薜哪抗猓驴谒臉幼?,一向跋扈慣了的他哪里放得下身段。 他冷冷地看著書墨將林株弄上岸,像個泥猴般的站在岸邊瑟瑟發(fā)抖,眼睛還在惡狠狠的瞪著他。轉(zhuǎn)身慢慢走向峽谷中間。 天氣還冷。一會兒功夫,。林株已經(jīng)覺得冷的像是掉進(jìn)了冰窖。全身的衣服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沉重而難受。頭發(fā)上全是淤泥,此時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她的牙開始顫抖,看書墨很快的去幫她找衣服。而金小光一臉冷酷的自顧自離開。 想起他罪惡的行徑。不由得火冒三丈。 雖然只是一個小丫鬟,但也有自己的人格,被輕薄了那么久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謀殺。士可殺不可辱,如果看她不順眼,干脆一刀殺了豈不干凈省事兒。 她咬著牙卯足了勁兒,緊跑幾步去追趕金小光。 金小光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子,就看到泥猴般的林株猛地?fù)溥M(jìn)了他懷里。 他嚇了一跳,輕聲呵斥:‘“做什么?瘋了么?” 感覺林株在他懷里偎了一下,很快離開。他慢慢放下剛才忍住沒有動的手,低頭看到月白色的長袍上臟臟的淤泥。 他氣的抬頭盯著林株說:“簡直是不可理喻?!?/br> 林株的一半臉上全都是淤泥,。更顯的另一半異常的干凈。 一只眼睛發(fā)射著憤怒的火一般的光,另一只眼睛眉毛睫毛上都掛著泥巴,兩只拳頭緊緊的握著,雙腳倔犟的站著,能聽到牙齒磕碰的聲音。 衣服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只是緊緊的貼在柔曼的身體上,雖還沒發(fā)育的很好,卻也令人心動。 他心軟起來。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這么對她真的有點過了。不論是親昵還是剛才的粗魯。 他小聲說了句:“等會兒換一身衣服,烤一會兒火。小心受了風(fēng)寒。” 虛偽,簡直是太虛偽了。戲弄夠了,這會兒又要裝好人扮好心。 她咬著牙,趁他不注意,又上前將自己的頭只管在他的衣服上蹭??此D(zhuǎn)身往后退幾步,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如臨大敵。 如此孩子氣。 金小光又氣又笑。想他堂堂定遠(yuǎn)侯世子,面對的都是丁是丁卯是卯的事兒,哪里見識過著孩子似的招數(shù)。他看了看衣服上的污泥,又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說:“好了,別鬧了,誰讓你剛才那樣胡言亂語?!?/br> 出手這么毒辣,還說是自己胡言亂語。那里胡言亂語,那是實話實說。 同這個沒有風(fēng)度的人無話可說。 她只是狠狠地瞪著他,直到書墨抱著一抱柴禾走來。 他放下柴禾,抬頭看到兩人的樣子,已經(jīng)猜出了發(fā)生什么事兒。覺得很好笑,忍了忍,終于忍不住,低頭偷偷笑了笑,說:“公子,屬下幫你找身衣服,株兒,你有衣服換么?” 衣服?林株這才想起金臻公子過年買給自己的有蝴蝶刺繡的衣服已經(jīng)撕爛,丟在客棧了。她忙下意識的摸了摸貼身的衣袋,火線銀子還在。 這就放心了。 摸到火線,心又放寬了很多。如果金小光再對她不敬,大不小離開他們。 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再發(fā)出信號,過個三五天,金臻少爺大山子就會找到她。沒了金小光,他們一定會將她送回去的。 放下了心,看到雙手已經(jīng)發(fā)黑的淤泥,心里又不舒服了,感覺渾身也疼,這才心想起剛才被直接飛了十幾米扔進(jìn)了淤泥里,剛才麻木了,這會兒傷才出來。 她咬著牙說:“沒有,我就穿這身。” 說完無比仇恨地盯著金小光看,除了渾身疼痛,還冷的厲害。 微微的寒風(fēng)吹來,濕衣服緊貼身上,難受極了。 這都是拜這個該死的金小光所賜,他不但能帶給她霉運沒還能制造厄運。 對于這樣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姑息,絕不能讓他覺得好欺負(fù)。 她已經(jīng)忘了被搶去做傻根媳婦兒的時候可是想到過早知如此忙,不如隨了金小光這個念頭。 金小光轉(zhuǎn)過身去,好像是不忍直視林株悲慘的樣子。林株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又再次快跑幾步,伸出黑乎乎的滿是淤泥的雙手,對準(zhǔn)他的后背狠狠的擦了幾下,又快速的退后,屁股胯骨處疼得她差點叫出了聲、 金小光猛地轉(zhuǎn)身,一雙老鷹般犀利的眼睛盯著她,呵斥道:“干什么?” 這種眼神也太可怕了,林株下意識地后退幾步。眼神躲閃著說:“不干什么,就是讓你也沾點光,人面獸心,蛇蝎心腸?!?/br> 罵的咬牙切齒的。 她臉上的泥巴已經(jīng)干了,頭發(fā)上的也已經(jīng)僵硬,一雙眼睛驚慌失措?yún)s又不失倔強(qiáng)。 金小光干瞪眼,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倒覺得有點內(nèi)疚。書墨眼角掃見了這一瞬間,低頭只管將火燒旺。 半響才起身說:“公子,你等著屬下去找衣服,株兒,你也等著?!?/br> 書墨很快的去了拴馬的樹下,林株躲躲閃閃的瞪著金小光。 雖是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還是有點害怕,這個該死的克星是真的動手。 金小光看她站在干枯的蒿草地上,離火堆很遠(yuǎn)。輕輕嘆了口氣,上前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向火堆旁。 要干什么?難道要將自己扔進(jìn)火堆燒死不成。 他能將自己扔進(jìn)水里,就能扔進(jìn)火里。 難道就這樣死定了不成!她閉著眼睛大聲喊道:“金小光,你是個壞人,不,你不是人,是個魔鬼,是個壞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邊喊邊拼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