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幫人幫到底
敬茶儀式終于完畢。 身心疲憊的林株起身告辭,告辭的話還沒說出口,金小光笑微微的先說:“好了,你先回去吧,這里就不留你用膳了。” 感謝不留用膳,林株巴不得早早回去。 轉(zhuǎn)身就走。 司馬云珠嚴厲的呵住她說:“株兒meimei,等一下。,” 又怎么了?林株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子,帶著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輕聲問道:“公主jiejie有何指教?” 問得很有學問。 司馬云珠頓了頓說:“株兒meimei,出門要退著出去。還有這衣服很沒品位,這是質(zhì)子府,來見本宮怎么能穿布衣呢?” 規(guī)矩真多,事兒真多。 林株垂下眼簾,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meimei記下了?!?/br> 她倒退著出了門檻,這才帶著梅嬤嬤幾個回去。 走在小徑上,看著周圍的花樹,她忍不住說:“梅嬤嬤靈巧你們說,昨兒分明將見面禮帶走了,是胡嬤嬤帶走的對吧,今兒轉(zhuǎn)眼就說沒帶,什么意思么?” 梅嬤嬤小聲說:“那胡嬤嬤走的遲,該不會是她私吞了吧?” 有這個可能,說不定胡嬤嬤回去之后沒將禮物交給司馬云珠。 幾人邊走邊分析,才剛到家,就聽見身后傳來胡嬤嬤的聲音:“小夫人。老身敢對天發(fā)誓,老身昨兒一回去就將東西交給了公主。公主還將它放在了首飾盒里。老身不知道公主今兒為什么說沒看見,但是請小夫人相信老身?!?/br> 林株走了,胡嬤嬤越想越不對勁。昨兒她可是親手將盒子交給公主的,她還在燈光下欣賞了好半天。她對公主開始有點了意見,她要怎樣埋汰這個小夫人她管不找,可是不能將她帶進來。 她可只是一個下人。 自己來解釋了。 林株很快看了眼梅嬤嬤,說:“胡嬤嬤。這個我相信,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既然公主說沒給就沒給吧。胡嬤嬤就當是我從來沒給過,你也從來沒拿過?!?/br> 說完對梅嬤嬤說:“梅嬤嬤,胡嬤嬤辛苦了,昨兒也承蒙她手下留情,我抽屜里有點銀子,賞二十兩?!?/br> 說完又對胡嬤嬤說:“嬤嬤不要嫌少,我是窮苦人家的女兒?!?/br> 胡嬤嬤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林株。 這個小夫人實在是好,長得好人也好。 二十兩已經(jīng)很大手筆了,公主也沒賞過她這么多。 她有點慶幸沒有按以前公主交代的,好好修理她。 她接過賞銀,道謝:“老身多謝小夫人。老身有愧有愧。” 林株笑吟吟的說:“胡嬤嬤,這怪不得你,你能來解釋說明你是個正義之人。一點小意思,不用道謝。” 胡嬤嬤走了,梅嬤嬤看著她的背影說:“小夫人,這個胡嬤嬤倒是有點正義感。” 林株說:“有良知的人都有正義感,對了梅嬤嬤,明兒你真的要隨我回娘家?!?/br> 梅嬤嬤將靈巧靈晴支開了去,小聲說:“小夫人,老身是同小夫人一起。不過老身要回定遠一趟。小夫人自己帶著方圓方寸回菜園。小夫人,那方圓方寸可是兩個機靈鬼哦?!?/br> 就說么。金小光怎么會突然讓梅嬤嬤陪她回菜園。 回到自己的地盤心情放松了。吃過午飯,林株便帶著梅嬤嬤在后院轉(zhuǎn)悠,走過小橋流水,看著橋下清澈見底的溪流流過,那些個石子兒小魚兒都很清晰,花園菊花開得正茂。 林株看到一片黃燦燦的菊花,燦爛極了。 便跑了過去、 這是一片黃菊,看起來都是一個品種,花高一尺以上,花瓣是一條條一絲絲的,中間的向里微微卷曲,似一個安詳?shù)纳倥ь^而睡,四周的花瓣向外舒展,微微卷曲下垂,好像少女金黃的卷發(fā)一瀉而下。 微風吹來,散發(fā)著陣陣香味。 實在很是壯觀。 林株嘴里念叨著:“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br>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過更無花?!?/br> 這可是她學過的所有關(guān)于菊花的詩詞了。 蹲在花叢旁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旁白,配著菊花微微波動,很有詩情畫意的。 一旁的梅嬤嬤深受感染,正想上前說幾句贊美的話,一眼看見金小光傲立一旁,猶如玉樹。忙躬身退后。 金小光看了一會兒,緩步走來,蹲在林株身邊說:“株兒,明兒回去先隨你九哥去看看明珠公主,回來之后在菜園多住幾天,我要去夏河陪天子狩獵,你懷有身孕,帶著你多有不便,,” 不說這還好,說起這個,林株滿腔怒火。 大聲說:“世子爺,你想帶公主去狩獵度蜜月就直說,說什么陪太子狩獵,.本姑娘我根本就沒想去。” 那么貼近大自然的活動不帶她去。有什么好解釋的。 金小光笑呵呵的將臉貼了過來說:“株兒,不是不帶你去,你也知道這次去并不是真的狩獵,而是皇上父子要試探為夫。帶上你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麻煩還是讓司馬云珠去承受吧。所以說你只管安心去探望明珠,如果想出去玩,以后有我?guī)闳ジ玫牡胤??!?/br> 原來不是去玩兒,還是有政治目的的。 這樣的話不去就不去了,她現(xiàn)在只想安心養(yǎng)胎,不想費腦子。 她盯著眼前的菊花,說了句:“莫道不消魂,卷簾西風,人比黃花瘦?!?/br> 說完輕輕嘆了口氣,原本只是想好好的養(yǎng)養(yǎng)身子,生下孩兒。卻怎么遇到了公主的事兒,想想以后要在司馬云珠的管理之下生活,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有點后悔當初不應該答應做金小光的小妾,為了簡單怕麻煩,反倒更麻煩。 肚子里的孩子才三個月多一點,離出生還有半年時間。司馬云珠才來兩天就找了兩次茬,半年時間那的有多少次機會。 還不愁死人了。 金小光起身將她慢慢拽了起來說:“株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也知道在這之前我們都不知道皇上會來這一招?,F(xiàn)在只能接著了。這些天你先去散散心,我也出去好好想想,盡可能在回府之后,讓司馬云珠不敢霸道?!?/br> 他說完有點神秘的抿嘴笑了笑。拉著林株說:“風大,小心著涼。” 金小光的眼神有點陰險,林株心里一緊。要對付皇上,他的女兒自然是炮灰,想想司馬云珠也有點可憐,被賜婚下嫁,卻是當做了犧牲品。 只是她為人確實太驕橫霸道,如果能和氣一點,她倒是愿意讓她在沒有明白實情的情況下高興一點。 現(xiàn)在她也只能防著她點躲著她點了。 想想兩人都很可憐,都是肩負重任。一個肩負著父皇江山,一肩負十幾萬人的性命。 她慢慢的往回走。金小光停住腳步看著她說:“株兒,我這次前去夏河,吉兇未卜。你自己多照顧自己,如果我能平安歸來,一定將你養(yǎng)的比黃花胖多了,可是如果萬一出事兒,你要記得保護自己。我想皇上暫時也不會碰你。你好好等著將孩子生下來,父侯會派人保護你的。還有你哥?!?/br> 這么危險? 她有點緊張起來,問:“那么,我們能不去么?找個借口,你不是才成親么,怎么也得度個蜜月再去吧?!?/br> 金小光說:“所以說要帶上司馬云珠。” “還真是要去度蜜月???只不過有點掃興?!绷种暾f:“這皇上怎么這樣,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兒。他有沒想到如果你有什么事兒,他女兒可就是了寡婦了?!?/br> 金小光說:“相比皇位,女兒的分量輕多了?!?/br> “真不明白都是怎么想的。江山怎么能同女兒的幸福相比,江山社稷是天下的,女兒是自己的。又不是生死關(guān)頭,何必要這樣呢。” 林株有點想不明白這個皇上這么疑神疑鬼的做什么,好好的非要將人逼得造反不可。 不是有句話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既然已經(jīng)封了候,就讓他在自己的轄區(qū)好好施展抱負就行了,怎么這么打壓。 金小光說:“他自己是這樣人,便想著別人都這樣。現(xiàn)在別人不這樣也被逼的得這樣。株兒,我們這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啊。如果不這樣,我們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不止我們死路一條,所有同我們有聯(lián)系的都是死路一條啊?!?/br> 聽著金小光繞口令般的說了一長串,林株覺得頭疼。 也覺得很傷感。 她很明白,如果金小光發(fā)生什么意外,保臻保璽還有她自己都會受到牽連。還有保臻身后那些舊部下及其家眷。 她主動地挽起金小光的胳膊說:“世子爺,你只管放心前去,我自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什么時候動身?” 金小光說:“如果所料不差,應該是后天一大早。我不能確定司馬云珠會不會同我一起前往,所以你先回菜園?!?/br> “也就是說司馬云珠不一定會去?” 林株有點不明白,不是說有度蜜月的意思么?司馬云珠不去怎么行。 金小光說:“不是不去,是后面去?!?/br> 哦,不是一同前去。 她眨了眨眼睛,問:“為什么?” 為什么不一同前去呢? 金小光說:“這個只是我的猜測,應該是皇上要試探我。” “那么你這次前去銀子帶的夠多么?”林株忽然想起昨兒晚上梅嬤嬤無意中告訴她,定遠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被掏空了,質(zhì)子府也是囊中羞澀,已經(jīng)欠了下人好幾個月的工錢。 順嘴關(guān)心關(guān)心、 金小光凝神看著林株說:“還好了,也不知道夠不夠,就那些了。” 多少就這些了,他怎么好意思對林株說他將林株的那塊玉佩做了聘禮,其中一顆珠子用來籌備婚禮,作為打點官僚的資金,還有一顆已經(jīng)變賣上交了一年的賦稅皇糧。 本來以他的預算,完全可以撐上一兩年。 兩顆珠子一個玉佩都是價值連城。 可是現(xiàn)在該死的皇上父子是鐵了心的要訛他宰他。該死的黑洞總也填不滿。 皇上父子的胃口越來越大,竟然指派他承攬這次狩獵的全部費用。 他知道這不只單單是一次狩獵,而是一場殊死搏斗。 他只有全力以赴也許才能活著回來。 要全力以赴,就必須用金錢鋪路。從皇上身邊的隨從太監(jiān)大臣開始。 這筆資金應該不比定遠一年的收入少,要想定遠現(xiàn)在拿出這筆錢,實在是說不出口。 可是這都是男人的事兒,他正想著要不要去打劫一下國庫,順便看看秦南國的國家大國庫是不是真如皇上父子表現(xiàn)的那樣空虛。。一次一次的被訛詐實在是很不舒服。 但是打劫國庫,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得好好籌備。可是似乎沒有時間了。 林株看他說話毫無底氣,知道一定是所備銀兩不足,便說:“世子爺,如果資金方面不足的話,我倒可以幫忙。” 既然已經(jīng)合作,總的一方出力一方出錢吧。 在定遠見到哥哥保臻的時候,聽他說過。這幾年定遠連年征戰(zhàn),那些個富庶的牧場,廣出獸皮藥材奇石的山林基本上被封鎖,那些個本來以打獵為生,靠山吃山人們都擠去安全一點的地方,那點本來就不是很富裕的耕地很難養(yǎng)活這么多人。 金小光頓了頓,他知道保臻兄弟帶空了前朝國庫,前朝可是綿延幾百年盛世,國庫之寶自然不容小窺。 但是他不確定保臻到底給了林株多少。 而且他覺得拿了林株的珠子玉佩已經(jīng)很沒面子了。 便淡淡地說:“株兒,不用了。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銀子的事兒,我再想辦法?!?/br> 還有點骨氣。 但是想想那一大鐵箱深不見底的金銀珠寶。 林株決定還是幫幫金小光。 不管他是真拮據(jù)還是錢不湊手。 她停下腳步仰起頭看著金小光說:“世子爺,不管我們在一起是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是不是利用我,現(xiàn)在你都成功了。我們已經(jīng)毫無懸念的被捆綁在了一起,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如果你真的需要資金,不妨直說。多的沒有,幾個個珠子玉佩還是有的,你沒聽人說錢花出去的才是錢,花不出去的是遺產(chǎn)么?” 幾顆珠子幾只玉佩。 金小光不知該說些什么。緊緊攬著林株的肩頭。 好半天才說:“不需要幾顆,一顆足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