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方丈院積雪覆蓋 藏經(jīng)閣三米蛇蛻
兩個人一邊討論案子,一邊等李文化和水隊長。 隨著至真的正式亮相,歐陽平又找到了新的亢奮點。隨著高大松的到來,郭老對“12.26”兇殺案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結(jié)論:聯(lián)系兇手處理尸體的方式和兇手的人數(shù),高德順手上的東西不在少數(shù),單憑高大松提到的那十幾幅畫,就足于令人咂舌了。 十一點十五分,李文化和水隊長回來了。 “咣當”,門開了,李文化第一個沖進房間。好家伙,李文化推門的聲音從來沒有這么夸張過。歐陽平被嚇了一跳。郭老當時是正在喝茶,一口茶剛喝到嘴里,結(jié)果被李文化的推門聲嗆了出來。 當然,郭老和歐陽平比李文化還要興奮,李文化的一反常態(tài),證實了推門的分析與判斷。 “怎么樣?”歐陽平從床上跳起來。 “至真進入角色了。”李文化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 “郭老,至真入戲了?!彼犻L舉起左手想在郭老的肩膀上拍一下,發(fā)現(xiàn)拍在郭老的身上不合適,轉(zhuǎn)而拍在了歐陽平的肩膀上。 “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小李,你快說?!惫弦灿悬c迫不及待。 “至真到屋子里面去了,他在屋子里面呆了十幾分鐘。” “太好了,歐陽,下面,我們要把精力放在這個人的身上?!惫蠈ψ约簩а莸淖髌贩浅M意。 “時間怎么這么久?” “他遲遲不出來,我們只有耐著性子等??!清水師傅不睡著,他是不會出來的?!?/br> “清水師傅年紀大了,入睡可能比較遲?!彼犻L道。 “對,上了年紀的人,睡得遲,醒得早?!惫系馈?/br> “這個家伙開門的聲音很輕,鬼祟的很?!崩钗幕馈?/br> “對,他躡手躡腳,走出禪房的時候,他蹲在走廊上愣了好一會?!彼犻L道。 “他可能是在防我們。要不然,他不會這么久才出來?!睔W陽平若有所思。 “他在禪房的門口愣了比較長的時間,然后徑直朝那間屋子走去,打開門鎖?!彼犻L道。 “他沒有開燈。本來我們想到跟前去看看,這個家伙精的很。我們擔心被他發(fā)現(xiàn),就沒敢輕舉妄動?!崩钗幕馈?/br> “十幾分鐘以后,他走出屋子,鎖上房門,然后走進了禪房?!彼犻L道。 “至真的膽子并不小,相反,他的膽子很大,他也知道屋子里面有蛇,竟然還敢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面呆十幾分鐘?!惫系?。 “郭老,他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呢?”李文化道。 “想知道答案,這不難?!?/br> “我們該怎么辦?”李文化道。 “我們把至真監(jiān)控起來?!彼犻L道。 “用不著我們監(jiān)視他?!?/br> “我明白了,請清水師傅來做這件事情。”歐陽平心領神會。 “如果至真發(fā)現(xiàn)清水師傅監(jiān)視他的話,會不會對清水師傅下手呢?”李文化道。 “至真和清水師傅形影不離,我們怎么和清水師傅說呢?”水隊長道。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稍不注意,他就會察覺到我們的意圖,而一旦他察覺了我們的意圖,那就麻煩了?!睔W陽平道。 “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們再上泰山禪院。”郭老道。 “在上泰山禪院?” “對,你們想一想,明天上午,清水師傅和至真會在什么地方?” “不在廟門口,就在大雄寶殿前面。”李文化道。 “也可能在大雄寶殿里面?!彼犻L道。 “歐陽,住持住的方丈院,我們還沒有去過,我們請清水師傅領我們進去看看,清水師傅肯定會讓至真去拿鑰匙。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跟清水師傅說說我們的想法。” “郭老,這樣可保萬無一失?!?/br> 第二天早晨七點半鐘,歐陽平一行五人在局食堂吃完早飯,走出公安局的大門。 走到趙家橋的時候,他們迎面遇到了譚有忠,他手上捧著一個小銅盆,銅盆里面放著幾塊燒餅和幾根油條。 “歐陽科長,這么早就忙上了?!?/br> “買早點啊!譚師傅?!?/br> “案子怎么樣了?” “還沒有什么頭緒??!” “回見。” 一行人走到“逍遙堂”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跟歐陽平大招呼:“歐陽科長,你們早?。 ?/br> “金師傅,你早?!?/br> 和歐陽平打招呼的是金仁強,他一手拿著牙缸,一手拿著牙刷,身上披著一件軍大衣。 “又值班了?!?/br> “是?。 ?/br> 走到蔡家橋的時候,大家看到,碼頭上——就是昨天翻船的地方,有兩個人正在修船,船底朝上,一個在補洞,一個在刷桐油。 小鎮(zhèn)的早晨,雖然有一些忙碌的人,但仍然不會改變小鎮(zhèn)安詳寧靜的格調(diào)。 廟門一推就開,昨天晚上,同志們先后進入泰山禪院兩次,廟門都是這么虛掩著的,自從泰山禪院的香火難以為繼之后,廟門已經(jīng)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寺院里面除了菩薩就是菩薩,誰會把菩薩搬回家呢? 清水師傅和至真和尚果然在大雄寶殿的臺階上清理積雪,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清理積雪的事情了。 清水師傅走下臺階,迎了上來。 “清水師傅,您這么早就起來了?!?/br> “年紀大了,醒得早?。√稍诖采贤萘?,不如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你們一大早上山,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br> “也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歐陽平看了看至真和尚,他正在低頭鏟雪,雪已經(jīng)結(jié)冰,鐵鍬纏在積雪上,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清水師傅,我們想到方丈院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你們等一下,我讓至真去拿鑰匙?!?/br> 清水師傅走到至真和尚的跟前,用手比劃了幾下。至真和尚望了望歐陽平一行,然后朝東禪院跑去——請注意,是跑去。 “走,我們領你們?nèi)??!?/br> 眼瞅著至真走遠了。 大家跟在清水師傅后面走進大雄寶殿。 “清水師傅,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所以故意把至真和尚引開?!?/br> “他什么都聽不見?!?/br> “清水師傅,您被他騙了,他的耳朵非常好使?!?/br> “不會的——不會的,他和我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再說,他為什么要騙貧僧呢?” “昨天晚上十一點鐘左右,他走出禪房,摸進了高德順住過的那間屋子,在里面呆了十幾分鐘?!?/br> “這就奇怪了,他夜里面從來不出禪房的,我有點糊涂了,他到那間屋子去做什么呢?” “這正是我們想知道的答案。我們想請你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但您必須小心,千萬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br> “沒想到——沒想到啊!” “我們懷疑他和高德順的死有關系。我們也想在暗中監(jiān)視他的行蹤,考慮再三,覺得您比較合適。” “行,那我就試試看?!?/br> “科長,至真來了?!毙〔艿?。 至真的身影出現(xiàn)在東耳房的走廊上。 至真走上臺階,進入大殿,眼睛在歐陽平和清水師傅的臉上掃了一下,然后繞過如來佛,走出大雄寶殿。清水師傅和歐陽平一行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