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兩賣一留
“這樣一來,你費(fèi)勁心機(jī)找到的密道不就沒用了嗎?” “密道還是有用的。要想把密室里面的東西弄出去,沒有密道是不行的?!?/br> 羅開良以上的說辭,嚴(yán)絲合縫,似乎看不出一點(diǎn)破綻來。 “陳梅洗澡是在陳耀祖回家之前,還是回家之后呢?” “在老泰山回家之后,梅子安頓好老泰山之后才洗澡的。她拿好衣服,準(zhǔn)備好熱水,走進(jìn)洗澡間,插上房門之后,我們就掀起樓板,到庫房里面去了?!?/br> “你怎么會知道陳耀祖一定會到密室里面去呢?” “前面,我不是說過了嗎?老泰山每天晚上都要到密室里面呆一段時間?!?/br> “你前面說過,陳耀祖一般是在十點(diǎn)鐘之后才到密室里面去的嗎?” “后來就不是這樣了,不瞞你們說,老泰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的行動越來越小心,也越來越詭異?!?/br> “難道陳耀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中窺探陳家的秘密?!?/br> “是這樣,所以,在老泰山出事之前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面,他睡覺的時間也提前了,他每天晚上喝完酒之后,就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家都知道,老泰山只要走進(jìn)自己的西廂房,他不叫,別人都不會去打攪他。他的活動規(guī)律,我已經(jīng)吃準(zhǔn)了。我已經(jīng)監(jiān)視他很多天了?!?/br> “你一直在尋找下手的機(jī)會,是嗎?” “我已經(jīng)等待了好幾天,三月二十九號的晚上,我覺得時機(jī)到了?!?/br> “陳耀祖在屋子里面喊來人啊!的時候,你老婆陳梅在什么地方?” “梅子快洗完澡了?!?/br> “密室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所謂鎮(zhèn)宅之寶到底是什么東西?” “青花瓷。” “青花瓷?就只有青花瓷——沒有其它東西了嗎?” 陳梅曾經(jīng)說過,在她的記憶之中——那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密室里面除了瓷器以外,還有其它一些古董文物,既然是放在密室里面的東西,那一定不是尋常之物。 “其它東西?沒有。我進(jìn)入密室以后,看到的就是青花瓷?!?/br> “一共有幾件青花瓷?” 羅開良在猶豫。 “一共有幾件青花瓷?”歐陽平窮追不舍。 “一共有——有三——三件?” “你把這三件青花瓷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羅開良再次沉默。 “說啊!” “藏在我姘頭家的樓閣上?!?/br> “姘頭是誰?” “是殷香君?!?/br> “這三件青花瓷還在嗎?” “在,但只剩下一件青花瓷了?!?/br> “只剩下一件了?另外兩件呢?” “另外兩件被我處理掉了?!?/br> “處理掉了?買了多少錢?” “兩件青花瓷一共賣了兩萬五錢塊錢。瓶子賣了一萬五,罐子賣了一萬?!?/br> “是一次出手,還是分開出手的呢?” “分兩次出手的?!?/br> 兩萬五錢塊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歐陽平家臨街三間門面房,每月的租金才六塊錢,曾經(jīng)有一家想用一千五百塊錢買下一間門面房;那年月,在一個五六個人的家庭里,十幾塊錢的月收入,就能勉強(qiáng)度日了:在改革開放初期,一套兩百平方的洋樓,一萬多塊錢就能買到了。在當(dāng)時,有“萬元戶”的說法,這也就是說,有一萬塊錢,就算是有錢人了。筆者之所以說這些,是想幫助大家掂一掂兩萬五錢塊錢的分量。如果用現(xiàn)在的工資收入和生活水平來看這兩萬五錢塊錢的話,那么,這兩萬五千塊錢在北京只能買一平方米的房子,在南京只能買兩平方的房子,生活中,有些事情是無法預(yù)見的,誰能想到一件元代青花梅瓶在國內(nèi)的拍賣價格能過億呢? “兩件青花瓷買了兩萬五千塊錢,是賣貴了,還是賣賤了?” “我知道這東西值錢,但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錢,還是我眼皮子淺,聽到這個數(shù)字,眼睛就發(fā)花了,耳朵就發(fā)軟了,不過,我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我留下了一件。兩萬五,不要說五六年前,就是放在現(xiàn)在,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啊!這種東西,放在身邊,我怕夜長夢多,所以,才把兩個青花瓷處理掉了?!?/br> “錢還在嗎?” “早被我揮霍掉了。” “揮霍掉了?兩萬五錢塊錢,五六年的時間,你就揮霍干凈了?” “你們也應(yīng)該聽說了,我在外面有女人。老耀祖只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但他不知道我有多少女人?!绷_開良的嘴角上掛著邪惡的微笑。 羅開良顴骨突出,刀削一樣的下巴,確實(shí)是一副被女人掏空了的骨架子。盡管如此,這也是大家沒有想到的。 歐陽平還是不相信羅開良的話。不過,歐陽平不想在錢上面糾纏不清,同志們的主要目的是把案子弄清楚。 “都有哪些女人,你把她們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寫下來,小曹,把紙拿給他?!?/br> 小曹從筆記本的后面,撕下一張紙。李文化將紙遞給了羅開良。 羅開良從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一支鋼筆——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那支帶不銹鋼筆套的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羅開良果然是一個好色之徒,他在紙上寫了六個女人的名字,第一個人的名字就是殷香君。 陳耀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其三,盡管他對羅開良有所了解,但恐怕只知道一點(diǎn)皮毛而已。羅開良隱藏得非常巧妙??!精明一世的陳耀祖竟然被羅開良的假象蒙住了雙眼。如果陳耀祖知道自己的女婿與這么都多的女人有染的話,他恐怕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自己的女兒受這么大的委屈——他肯定會將羅開良這只蒼蠅從陳梅的碗里弄出去。 “羅開良,兩個青花瓷買給了什么人?” “是廣州人——是一個古董商?!?/br> “是哪家古董店?” “這——我不知道,這個人到黃窯崗來和陳耀祖談古董文物生意,我私下和此人搭上了,他給了我一個地址。” “一個地址——什么地址?說!” “一個旅社的地址,他讓我先住下來,他會派人跟我聯(lián)系?!?/br> “是在陳耀祖出事之前搭上的,還是出事之后搭上的呢?” “出事之前,我們就搭上了。” “此人姓甚名誰,你也不知道嗎?” “做他們這種生意的人是不會留下尾巴的。只要雙方談妥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既不問來處,更不問去向?!?/br> “此人是做文物走私的勾當(dāng)嗎?” “我不知道?!?/br> “賣掉的青花瓷是什么樣子的青花瓷呢?你跟我們描述一下。”歐陽平并不相信羅開良的交代,陳家有兩個內(nèi)行,他們一定知道青花瓷的真正價值,一個人是陳耀祖,陳家世代經(jīng)營古董文物,如果不識貨,不懂行,生意如何能做得下去——古董文物生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如果不是非常值錢的東西,陳家的老祖宗——陳耀祖就不會把他們藏在密室里面,陳耀祖也不可能每天都要到密室里面去欣賞鎮(zhèn)宅之寶了。另一個人就是徐在道,徐在道應(yīng)該比陳耀祖更知道青花瓷的價值,羅開良費(fèi)勁心機(jī),不惜殺害自己的老泰山,東西到手以后,竟然隨意打發(fā)掉了,歐陽平和郭老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羅開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