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仔細(xì)尋覓
“等一下,你們讓我想一想?!绷_開良做思考狀。 郭老瞇著眼睛看著羅開良的臉。 歐陽平則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 非常明顯,羅開良對歐陽平的提問變得謹(jǐn)慎起來——有些地方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你想好了嗎?酒精瓶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放在藤箱里面,和藤箱一起扔進(jìn)了滁河。”羅開良在說酒精瓶的時候,沒有說錘子的時候那么爽快利索了。 “還有酒精棉球呢?也丟在藤箱里面了嗎?” “對,也在藤箱里面。對了,那把鐵錘也放在藤箱里面了?!标P(guān)于錘子,羅開良先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歐陽平頭朝后面仰了一下,視線正好和郭老相遇。 “錘子,你剛才不是講錘子藏在封堵密道的土里面了嗎?” “不錯,我確實(shí)把錘子放在藤條箱里面了——絕對不會有錯?!?/br> 郭老示意小曹在這一段記錄旁邊打了一個問號。 歐陽平也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四個字:“瓶子棉球?”后面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接著往下講。” “處理好陳耀祖頭發(fā)里面的血跡之后,我把他抱出密室,放到門后?!?/br> “那一聲來人?。∈窃趺椿厥虑槟??” “那一聲——是——是我喊的。” 歐陽平和同志們怎么都不會想到,怪不得同志們始終都沒有想明白,剛開始,歐陽平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羅開良,在檔案材料中——在陳家所有人的印象中,他們聽到陳耀祖的呼救的時候,羅開良正躺在床上,誰能想到,此時,羅開良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床上,而在老泰山的西廂房里面。 “是你喊的?” “對?!?/br> “你不怕陳家人看出破綻來嗎?” “大家都呆在自己的房間里面,距離太遠(yuǎn),我只說了三個字,我憋著嗓子喊了兩遍,我怕他們聽不見,還敲了幾下門?!?/br> “往下說?!?/br> “樓上和院子里面很快就有動靜了,我聽到樓上和院子的動靜之后,我就鉆進(jìn)了密室,從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房間,蓋好天花板和樓板,將梯子放回原處,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br> “你難道就不怕——不怕陳梅沖進(jìn)房間嗎?” “在這種時候,梅子第一個反應(yīng)肯定是沖到樓下去。我如果是好好的,他肯定會喊我,我躺在床上,她就是喊我,我也下不了床啊!” “在檔案材料和后來的談話記錄里面,你后來被架到樓下去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是我喊他們的,樓下有事——陳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你從密室返回自己的房間,難道就不怕有人進(jìn)入密室嗎?密室和庫房之間的兩道暗門必須在里面才能恢復(fù)原狀。” “只有梅子一個人知道密室的事情,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梅子是不可能想到密室的——第三天,陳耀祖上山,家里的人都去了,我進(jìn)入密室,將密室和密道的門恢復(fù)原狀。” “這是出于什么考慮呢?” “陳耀祖的喪事辦完之后,梅子肯定要到密室里面去;再說,梅子是一個心細(xì)如發(fā)的女人,派出所的人第二天一大早突然闖進(jìn)我們陳家,梅子不可能不往深處想——當(dāng)時,在陳家,沒有人不疑惑的。吳所長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br> “你就這么有把握?” “關(guān)鍵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懷疑陳耀祖的死因。我剛才說了,第二天早上,你們派出所來了兩個人,不是也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嗎?如果不是有人打報案電話,也不可能發(fā)生后來和現(xiàn)在這些事情。” 羅開良說的是事實(shí)。 “派出所的人連陳耀祖窒息而亡都沒有發(fā)現(xiàn)?!绷_開良望了望汪小引。 “這是為何?” “與其說陳耀祖是被窒息而死,倒不如說是被嚇?biāo)赖?,我捂住他的嘴巴,時間很短,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一眨眼的功夫,陳耀祖就攤在地上了——他應(yīng)該是被嚇暈了?!?/br> “歐陽科長,我和吳所長驗尸的時候,確實(shí)沒有明顯的窒息癥狀?!蓖粜∫吐暤馈?/br> 一個人在自己的密室里面。突然遭到意想不到的情況,心理上恐怕很難反應(yīng)過來——也承受不了。密室是用來藏東西,防盜賊的所在,但密室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更何況,陳耀祖早有預(yù)感在先。 審訊結(jié)束之后,歐陽平和郭老他們做了四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押著羅開良去了左所大街176號,大家還記得吧!左所大街176號是羅開良姘頭殷香君的家。 殷香君的家由兩部分組成,臨街兩間房子是店面,后面是一座磚木結(jié)構(gòu)的古建筑。在店面和古建筑中間有一個不大的院子,店鋪和古建筑都是兩層樓,羅開良所說的樓閣就在古建筑的上面——在二樓的天花板上。 歐陽平和水隊長隨羅開良上了殷香君家的樓閣,殷香君家的樓閣下面的墻上掛著一個木梯子。 水隊長帶了一把手電筒。 樓閣上堆放著一些雜物。 羅開良走到樓閣一角,搬開一堆雜物,從下面拎出一個木匣子。 這是一個栗色木匣子。 木匣子長六十公分左右,寬四十公分左右,高三十公分上下。木匣子上雕刻著一些圖案,上下八個棱角都包著云狀銅片,銅片上也有一些圖案。 木匣上有一把銅鎖。羅開良從褲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鑰匙,用一把銅鑰匙打開銅鎖。 打開木匣子,里面塞滿了棉花,拿出棉花,下面果然有一個青花瓷盤,盤子下面也有一些棉花。 羅開良描述的一點(diǎn)不錯,盤子中間果然有一個麒麟和一只展開翅膀的鳳凰,在鳳凰和麒麟的周圍有很多牡丹花。看上去眼花繚亂,圖案的層次特別多。青花瓷盤周身散發(fā)出一種濃郁而厚重的歷史的味道,包括包裹青花瓷盤的棉花和存放青花瓷盤的木匣子,都透露出歷史的滄桑感。 在離開176號之前,水隊長和歐陽平對樓閣上所有雜物——包括角角落落進(jìn)行了認(rèn)真仔細(xì)的檢查,但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歐陽將羅開良和殷香君帶回了公安局。 在去左所大街176號的同時,歐陽平派李文化、老雷和汪小引去請和羅開良有染的另外五個女人。 回到公安局以后,歐陽平立即對六個女人進(jìn)行了審訊。 第一個被帶進(jìn)辦公室的是殷香君。 殷香君的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她給同志們印象最深的是白皙的皮膚和勻稱的身材,她最顯著的特點(diǎn)是,衣服穿得非常合身,到底是一個裁縫,每一件衣服都是按照她的身形裁剪和縫紉的。羅開良果然有眼里,這個殷香君雖然已經(jīng)過了四十,但風(fēng)韻猶存,一看就不是一個庸脂俗粉。 歐陽平知道,羅開良很可能已經(jīng)和殷香君串過供了,但審訊是必須的。歐陽平還想從殷香君和另外幾個女人的口中挖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來——盡管可能性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