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刀被動過
這里有一個細節(jié)要交代一下,談話記錄一共有二十幾張,其中一張,內(nèi)容雖然不多,但郭老看了三遍。這一張上面的內(nèi)容是歐陽平和修鞋匠黃師傅的談話記錄。 回到辦公室以后,歐陽平也將他和黃師傅的談話記錄反復(fù)看了兩遍。但始終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郭老之所以看好歐陽平,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歐陽平心思細密,平時善于觀察:“歐陽,我在這一段談話記錄上多停留了一會,你看出來了?” “是?。」?,您是不是從這段談話記錄里面看出什么東西來了?” “兩具尸骸還放在會議室嗎?” “還在?!?/br> “走,我們過去看看?!?/br> 大家隨歐陽平和郭老走進會議室。 水隊長揭開報紙,兩具尸骸的下面墊著幾張報紙,尸骸上面撒了一些石灰粉。 郭老認真地看了看兩具尸骸頸椎骨的切口處。他還用手指摸了摸橫切面。 歐陽平已經(jīng)明白郭老在想什么了:“郭老,把您的想法跟大家說說?!?/br> “我回去以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你們看,兩具尸骸頸椎骨的橫切面非常平整,這應(yīng)該是非常鋒利的兇器所致?!?/br> 水隊長低下頭仔細看了看兩具尸骸頸椎骨的橫切面:“郭老說得沒錯,橫切面比較特別,應(yīng)該是一刀所致。 “什么樣的兇器能達到這種效果呢?”小曹道。 “鞋匠黃師傅有時候會把攤子放在學校的傳達室,黃師傅的攤子上有這種利器。” “歐陽說得對。” “郭老,我們現(xiàn)在就到桃花塢去?!睔W陽平道。 “走?!?/br> 歐陽平一行七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門,直奔桃花塢而去。 走出城門,遠遠地就能看見黃師傅的鞋攤。黃師傅正在忙著什么。 黃師傅也看到同志們了,看到歐陽平一行的,還有沿街店鋪里面的人。 大家看著這一群人走到黃師傅的鞋攤前。店鋪里面的人陸續(xù)圍了上去。 “黃師傅,您吃過飯了嗎?” “剛吃過?!?/br> 黃師傅正在上一只鞋子,他右手拿著一把錐子,兩根專門用于上鞋子的繩子互相對穿、對拉,將鞋底和鞋幫連綴在一起。 “歐陽科長,案子怎么樣了?” “老人家,我們想向您了解一點情況?!?/br> 黃師傅望了望站在鞋攤周圍的人:“你們想問什么?”黃師傅顯得很謹慎。 “這樣吧!我們找一個地方談——就在學校的傳達室吧!” “行,小郭,你幫我照應(yīng)一下攤子?!?/br> 歐陽平將黃師傅領(lǐng)進了傳達室,學校的傳達室里面已經(jīng)粉刷完畢,門窗已經(jīng)油漆好了,門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面寫著“油漆未干,勿碰”的字樣。 大家依次側(cè)著身子走進傳達室。 “歐陽科長,你們想問什么?問吧!”黃師傅的口氣頓時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黃師傅,段老五在這里看大門的時候,您是不是經(jīng)常把鞋攤子放在傳達室里面?” “不錯,我時常把攤子放在段師傅這里?!?/br> “放在外屋還是里屋?” “放在里屋,放在外屋,段師傅怕邱主任說閑話,我的攤子上有一些鞋子,鞋子會有些氣味。那些老師,鼻子是很尖的?!?/br> “請您好好回憶一下,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份和六月份,您是不是把鞋攤放在這里了?!?/br> “不錯,我放了?!?/br> “您這么肯定?” “不會有錯,我每個月有一多半時間把攤子放在這里,我家住的比較遠,有時候累了,就會偷懶,挑來挑去也麻煩。過去我沒有想到,是段師傅讓我放的?!?/br> “您的鞋攤上有沒有比較鋒利的刀呢?” “有?。∵@些東西都是我吃飯的家伙。一把錐子幾把刀,這是我全部的家當?!?/br> “都有一些什么樣的刀具,您能拿給我們看看嗎?” “行,我這就去拿,你們等一下?!秉S師傅走出傳達室。 傳達室的門用一塊磚頭抵著,前后窗戶都是開著的,空氣中彌漫著油漆的味道,剛油漆好的綠色門窗,鮮亮的很。 圍觀的人還沒有散去,人們聚集在醬油店的門口,而且人越集越多。 一分鐘以后,黃師傅拿著一個牛皮夾帶走進傳達室。 “歐陽科長,所有刀都在這?!?/br> 牛皮夾帶上插著六七把刀,其中一把刀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郭老從牛皮夾帶上取下這把刀,這把刀長二十公分左右,刀口和刀柄為一體,刀柄上窄下寬,窄的地方有三公分左右,寬的的地方有五公分左右,刀柄上纏著布,大概是時間太長的緣故,布黑乎乎的;刀口是斜的——成七八十度角,刀口寬九公分左右。 郭老想用右手的大拇指試一試刀口,被黃師傅叫停了:“老同志,別碰——千萬別碰刀口。” 郭老將手縮了回去。 黃師傅從郭老的手中接過刀柄,用刀口在牛皮夾帶上輕輕一拉,牛皮夾帶上就出現(xiàn)了一條很深的口子。 歐陽平倒吸了一口涼氣,黃師傅的手中果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郭老,用這把刀切割一個人的腦袋,寬度綽綽有余?!?/br> 黃師傅望了望歐陽平,又望了郭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歐陽科長,這把刀有什么問題嗎?” “黃師傅,我們已經(jīng)把段老五抓起來了?” “你們把段師傅抓起來了,他莫不是和窨井里面的兩個女人的死有關(guān)?” “不錯,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窨井中的兩個女人是站巷口的女人,她們生前曾經(jīng)和段老五做過皮rou生意?!?/br> “這——這怎么可能呢?歐陽科長,你們該不會搞錯吧!” “不會有錯,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叫施梅蘭的女人,她曾經(jīng)和段老五做過?!?/br> “施姑娘?” “對,您認識她嗎?” “認識,我的老家是洪澤,我們是老鄉(xiāng),她是蔣壩人,她的眉宇之間有一個胭脂胎記。她在我這里修鞋子,我從來不收她的錢。那是一個很老實的姑娘,可惜走了這條路?!?/br> “正是她。 “歐陽科長,你能告訴我兩個女人叫什么名字嗎?” “一個叫翁英梅,一個叫蕭紅葉?!?/br> “原來是這兩個女人?!?/br> “黃師傅,您也認識這兩個女人?” “我在胡同口擺鞋攤,她們就在路口招攬生意,如果我晚上遲一點收攤的話,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有時候,她們會到我攤子上來修鞋子。這個叫蕭紅葉的女人的下巴上有一顆黑痣?!?/br> “黃師傅,您不知道段老五和站巷口的女人之間的事情嗎?” “沒有想到他是這么一個人,白披了一張人皮??!” “黃師傅,我們懷疑段老五是用您這把刀殺害了翁英梅和蕭紅葉?!?/br> “這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跟你們說一件事情——現(xiàn)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黃師傅眉頭緊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