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想了想,她又說道:今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和你競價的,我只是想把畫拍下來送給你,之前的事情謝謝你。 黎沅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柯之云就是那位除了她和司蓉之外叫價的第三人,呃,沒關系。拍賣本就是價高者得嘛,而且還是為了慈善,誰拍都是一樣的。 柯之云勾起了笑容,還沒等她點頭點頭贊同便看見黎沅身后走來一人,柯之云的笑僵在了臉上。 沒錯,誰拍都是一樣的。那副畫最終都是你的,圓圓。司蓉冷冷地盯著柯之云,嘴里特意叫了黎沅親近的昵稱。 黎沅聞言,轉過了身,在看見司蓉的那一刻還是免不得怔愣了幾秒。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司蓉抖開自己手里拿著的小毛毯,接著輕輕披在了黎沅肩頭,柔聲道:我猜你應該沒有帶外套,所以就給你拿了小毯子。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柯之云:媽的,棋差一招! 黎沅不明白司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看不懂司蓉,于是伸出手指摩挲了半晌自己身上的毯子。 溫暖又舒適。但有風吹過時,還是會察覺到冷意。 就像司蓉對她的態(tài)度。忽冷忽熱,不明不白。 黎沅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司蓉送,只是微微扭過頭,和柯之云道別。 柯之云聽見她的話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眸光暗了暗,隨后便轉身上了車。 司蓉全程看在眼里,于是心里也不可避免地升起一陣竊喜。她就知道,黎沅還是愛她的! 黎沅走在前面,司蓉微微落后一步跟在她身側,直到上了車,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車輛在夜晚的街道行駛,坐了半天,司蓉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過黎沅住在哪里。 圓圓,你住在哪個酒店啊,司機好先送你回去。 你不知道?黎沅聲音淡淡的。 ???司蓉一愣,我不知道??? 哦,我以為司總已經事無巨細地調查過我的行程了呢。黎沅的話很平淡,但卻像刀子一樣扎進了司蓉心里,但黎沅可沒管她,只是探出頭朝司機說了一聲,司機先生,去民宿區(qū)。 好的。 接著,黎沅便升起了前后座之間的擋板,將她和司蓉的一切談話隔絕在了這小小的后座車廂內。 司總,下次可以不用演得這么仔細了。還讓我多說了兩句話,有一點浪費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的圓圓:好喜歡司蓉呀,她好溫柔呀~ 現(xiàn)在的圓圓:別演了,浪費時間。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1章 喜歡 司蓉就這么愣坐在那兒,她心里有些酸澀又有些詭異的爽快。她終于也體會到了被誤會的感覺,是如此的不爽如此的憋屈。 司蓉滾了滾喉嚨,壓下心中的酸澀,不再多說這個話題,圓圓,我 黎沅伸出一只手,橫攔在兩人之間,打住。我想我和司總并不是很熟,所以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如果您要尊稱我一聲黎小姐,我也是能接受的。 司蓉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黎沅,那副畫就在后備箱里,等送你到了民宿,你就把畫帶回去吧。 黎沅神色自若地看著她,像是要透過表面看清司蓉的本質。片刻后,她搖了搖頭,司總拍下來的東西那就是司總的,您自己帶走吧。您花了三十萬,我總不好奪人所愛。 司蓉又沉默了下來,不再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開口轉移話題,和黎沅閑聊。 黎沅以為她放棄了,也松了口氣。她實在是不想再和司蓉有什么過多的牽扯了,她真的怕了這個人了。 黎沅,來S市玩的開心嗎?如果不熟悉,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導游。 司總。黎沅打斷了司蓉的暢想。 黎沅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了,該對司蓉說的狠話她都說過了,但司蓉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就像還在試圖哄她回去一樣。 黎沅偏過了頭,看向車窗外,不再理會司蓉的話。司蓉見她的抗拒,便也漸漸沉默下來。 車內的氣氛很凝重,但兩人卻毫無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司蓉才聽見黎沅輕聲說道:司蓉,你是不是以為我很蠢啊,腆著臉往你面前湊,還能每次都準確無誤地踏進你的陷阱。你很有成就感是嗎 黎沅說道最后,聲音越來越輕,甚至還含了一絲哭腔。 司蓉向來對黎沅的哭泣手足無措,此刻也不例外。她不知道為什么黎沅會突然就自己哭了,該哭的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嗎? 黎沅的每一句,都是在往她心上捅刀子啊。 司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黎沅的問題,可能黎沅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黎沅真的覺得太委屈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明明一切都是司蓉主動的,那為什么傷心的只是自己呢? 司蓉,你既然不喜歡我,那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每一次都是你全身而退,而我遍體鱗傷。這不公平看在我曾經真心真意的喜歡過你,你放過我吧黎沅的一席話,字字泣血。 司蓉的再一次出現(xiàn),又將她心上那道看不清的傷疤,狠狠地撕開。 而司蓉聽了這些話,卻不受控制地反手就捏住了黎沅的手腕,那力道似乎像是要把黎沅的骨血揉進她的掌心。 黎沅吃痛地將手往自己懷里縮,但司蓉卻將她牢牢地抓住,疼你放開我! 司蓉像是瞬間從一種魔怔地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然后松開了黎沅的手腕,啞著嗓子說道:抱歉。 車廂里又陷入了沉默,黎沅垂著頭平復自己的心情,而司蓉卻在安安靜靜地思考著黎沅所說的話。 黎沅說自己不喜歡她。是的,曾經的司蓉非常確定黎沅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經過這么久,她還能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嗎? 她不能。 司蓉曾經以為自己對黎沅不過就是習慣了,但當今晚她親眼看見,那個年輕的Alpha眼里對黎沅毫不掩飾的勢在必得時,她終于慌了。 她在那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她好像看見了黎沅每天晚上做好飯在客廳等待著那個Alpha、看見了黎沅和那個Alpha摟摟抱抱,直到那股甜膩的焦糖味被覆蓋在一片陌生的信息素之下;還看見她曾經和黎沅所做過的一切都化為云煙,而黎沅的生命中只有那個Alpha。 直到那一刻,司蓉才恍惚間明白了,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不僅僅是一次晚餐、一次約會、一場旅行、一個人她失去了黎沅曾經對她的滿腔愛意和在乎,那雙又黑又圓的杏眼里再也不會因為她而閃動一絲光芒。 車子很快就在民宿門口停下,黎沅沉默著下了車,她身后緊跟著司蓉。 司蓉來到后備箱里,將那幅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畫拿了出來。司蓉知道黎沅不希望自己跟過去,便開口叫住了黎沅。 黎沅,這個你收下吧。 黎沅背對著她停住了腳步,隨后冷冷道:司總帶回去吧,這是您花了三十萬拍下來的東西。說完便繼續(xù)往門口走。 司蓉拎著畫框,往前走了幾步,朗聲道:如果你不要,那就扔了吧。說完,司蓉便彎下腰將畫靠在了院子里的圍欄上。 我先回去了,再見。 黎沅聽見她的話,終究是忍不住轉過了身,然后便看見了那幅被可憐兮兮地仍在一旁的畫,上面那位小畫家的署名簡直刺目。 黎沅想開口叫住司蓉,讓她把畫帶走,司蓉上車后便很快讓司機啟動了車子,往酒店駛去。 黎沅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著那幅畫。最后始終狠不下心將這幅畫拿去扔掉,只好把畫拿了進去。 司蓉知道黎沅一定不會放任那幅畫在院子里不管,但從車里看見黎沅拎著畫進門后,唇角還難得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車輛行駛的越來越遠,民宿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司蓉的視線里。她有些依依不舍地回過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體會到了分別的滋味。 司蓉回到酒店后,便像是卸了一身力一樣,癱軟在了沙發(fā)上。看著屋頂華美璀璨的吊燈,司蓉心里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過了片刻,司蓉給仇安楠打了個視頻。 視頻很快便接起來了,仇安楠敷著面膜慘白的一張臉出現(xiàn)在了司蓉的手機里。 仇安楠僵著臉同司蓉打招呼,阿蓉,怎么樣,還順利嗎? 司蓉嗯了一聲,然后有些惆悵地撩開了散落在自己臉上的發(fā)絲。 仇安楠很快便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便有些疑惑地問道:銘星這么個小公司都能把你搞得這么萎靡不振? 司蓉臭著臉罵了她一句,滾!她現(xiàn)在并不知道該如何開扣同好友講自己喜歡上了黎沅這件事。 仇安楠見她情緒真的不太對,便伸手揭掉了面膜,關心起了自家好友,阿蓉,你到底怎么了?是到S市水土不服,不舒服? 不是。司蓉搖了搖頭,面色有些猶豫,有件事想問問你仇安楠也算是司蓉身邊感情生活最豐富的人了,不然司蓉也不會這么晚還給人打視頻。 仇安楠一聽司蓉有事要問她,便坐直了身子,而隨著她的動作,她身上的浴袍也滑落了一些,露出了遍布咬痕的鎖骨。 在視頻里看不太清楚,所以司蓉只覺得仇安楠鎖骨好像受傷了,便開口關心道:你鎖骨怎么了,劃傷了嗎? 仇安楠一愣,隨口敷衍道:哈哈,之前戴項鏈不小心劃到了,沒什么大事,還是說說你的問題吧。 哦,好。司蓉點了點頭,然后才道,我有個朋友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什么?!你喜歡上了誰!仇安楠瞪大了眼,震撼。怎么就出差一次,就對白計薇移情別戀了呢?! 司蓉在仇安楠面前本就不會撒謊,現(xiàn)在被當面拆穿了,索性也就不裝了,她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脖子一梗,說道:我好像喜歡上了黎沅。 仇安楠聽見這個名字,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和天命之番朝夕相處三個多月還不動心,這種Alpha根本不存在。 天命之番所代表的含義,并不僅僅是信息素和身體上的契合,更是靈魂和生活中的契合。 當初知道黎沅離開的事情后,仇安楠還納悶了一陣,怎么司蓉就這么牛,絲毫不對自己的天命之番動心的。 結果不是沒動心,而是這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動了心。 仇安楠看著司蓉,嘆了口氣,聽司蓉說道這兒她心里已經門兒清了。 你在S市遇到了黎沅? 嗯。司蓉頓了頓,她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的Alpha。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完全不能接受她身邊能出現(xiàn)一個Alpha,然后來取代我的位置 Alpha奇奇怪怪的占有欲讓司蓉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但也是這種占有欲,正在時刻蠱惑著司蓉,去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阿蓉,你聽我說,Alpha的占有欲是一把雙刃劍,就算你再難以忍受黎沅身邊有其他人出現(xiàn)這個事實,你都不能再對黎沅做出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了。 愛從來不是欺騙和強迫的遮羞布,你之前做出的那些錯事一定不能再犯了,不然你們真的再沒有可能了。 仇安楠的一席話聽得司蓉皺起了眉,這些道理她都懂,但為什么仇安楠這女人的話聽起來說教味兒那么濃呢?甚至她還在里面隱隱約約感覺出了一絲熟悉感。 總之,阿蓉,你要是真的喜歡別人黎小姐,那你就老老實實地追別人,用真心再打動她一次吧。 司蓉點點頭,之后若有所思地掛掉了視頻。 而遠在A市的仇安楠,也松了口氣。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討好地笑了笑,司珩哥,我說的怎么樣,都不錯吧? 司珩身上裹著浴袍,平時一絲不茍的發(fā)絲此時都軟趴趴地耷拉在他額前,看起來倒是年輕了許多。 面對仇安楠的問話,他也只是和往常一樣,沉默地點了點頭,然后便又拿起了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兩人現(xiàn)在待的是仇安楠位于KN旁邊的大平層,家里的裝修如同她整個人一樣隨性又自然,整個大平層被全部打通,從臥室到客廳再到廚房,全都是通的,最多不過就是中間加了一面扭曲的玻璃墻。 看著司珩又開始安靜地工作,仇安楠身體里那點不安分因子又開始躁動起來。特別是此刻司珩還穿著她家的浴袍,里面空蕩蕩的。 仇安楠想了想,然后解開了包著自己濕發(fā)的干發(fā)帽,接著蹭到了司珩旁邊。 司珩哥,你幫我吹吹頭發(fā)吧,我今天有點累,手臂有點酸,所以不太抬得動。說著仇安楠那頭還濕潤著的長發(fā)便貼到了司珩露在外面的手臂上。 司珩耳朵根一紅,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站起身先去衛(wèi)生間拿吹風機。 仇安楠也跟著站起身,臉上勾著笑看著司珩遠去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仇安楠就是再隨性,衛(wèi)生間也還是有門的,司珩一進去拿壁櫥里的吹風,她就一骨碌鉆了進去,順便還關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 司珩一回過身,便被仇安楠堵在了洗手臺上。 干什么?司珩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仇安楠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像個小惡魔似的湊到了司珩身上,你啊。然后便想貼得更近一點。 但讓仇安楠沒想到的是,司珩卻冷冷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眉心,語氣里是不易察覺的無奈,先吹頭發(fā)。 哦豁,小惡魔被大天使制裁了。 仇安楠撇了撇嘴,只好跟著司珩走出了衛(wèi)生間,先吹頭,再辦事。 仇安楠這邊倒是兩人溫存,而社畜司蓉在掛了電話后卻又開始了工作。 向無在今天和司蓉見面的第一時間,就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關于趙明俊、銘星的事全都告訴了司蓉。 司蓉再看著何助理送過來的關于趙明俊的資料,心里大致也有了些著落。 趙明俊此人,不擅交際認死理,公司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由司蓉上午見面的那位錢副總處理的,但是這位趙總又是一個非常仗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