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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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庸脂俗粉,如何能與殿下相配? 宴罷時(shí),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時(shí)分。 殷承玉今夜喝了不少酒,已面露醉意。 萬有良一行將他送至馬車邊,指著隨行的舞姬笑呵呵道:“下官觀殿下此行并未帶婢女,恐無人伺候。這幾個(gè)舞姬雖然容色粗鄙,但當(dāng)婢女還是使得的,不若讓她們?nèi)ニ藕虻钕??!?/br> 殷承玉撐著太陽xue,眼眸微闔,對他的話并沒有反應(yīng),似醉得厲害了。 萬有良見狀,也不管他答沒答應(yīng),朝幾個(gè)舞姬使了眼色。為首的舞姬便裊裊跟在了車邊。反正只要跟了回去,隔日太子也不能再將人送走。 薛恕見狀頓時(shí)面色更沉。 他掃一眼萬有良,掐著嗓子陰惻惻地說:“萬大人恐怕還不知道,來天津衛(wèi)的路上,有兩名賊人混上船欲行不軌。雖已經(jīng)被咱家捉住殺了,但難保沒有漏網(wǎng)之魚?!?/br> “殿下安危事大,現(xiàn)但凡是近身伺候殿下的人,都要經(jīng)四衛(wèi)營審上一遭。咱家看這些姑娘嬌嬌弱弱的,恐怕經(jīng)不住審。” 說完,他如冰刃般的目光,從幾名舞姬身上緩慢刮過,帶著陰森森的寒意。 別說幾名舞姬,就連萬有良也生了些懼意。 那兩名刺客自然是他授意安排的。但主要還是為了刺探消息,刺殺不過是下下策罷了。雖然篤定此事沒經(jīng)他的手,太子拿不住他的把柄。但他想到下頭人稟報(bào)上來的那兩人的死狀,還是不由打了個(gè)寒顫。 他臉色僵了僵,不敢再多加阻撓,只能看著太子車駕緩緩離開。 馬車離開南川樓,折返行館。 殷承玉這才睜開眼,坐直了身體,贊賞地睨了薛恕一眼:“做的不錯(cuò)?!?/br> 他確實(shí)有些醉意,卻不至于不省人事。推薛恕出來回應(yīng),不過是暫時(shí)還不想和萬有良撕破臉。 薛恕抿起唇,看了他半晌,道:“那些人配不上殿下?!?/br> 這話便是僭越了,殷承玉懶洋洋斜他一眼:“孤的事,可還輪不到你置喙。” 話雖如此說,卻也不見有多生氣,畢竟類似的話他上一世可聽得太多了。 憶起上一世,殷承玉心里又生出幾分不爽快,剜了薛恕一眼。 旁人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 “過來給孤捶腿?!?/br> 看著薛恕低眉順眼地給他捶腿,殷承玉心氣兒才順了,在馬車規(guī)律的晃動里闔眼睡了過去。 今晚喝的酒后勁足,殷承玉原本只是微醺,但被馬車晃悠了一路,酒意上涌,便有了七八分醉意。 鄭多寶見他醉得厲害,連忙去叫人煮解酒湯。 薛恕攙著他回了房,在榻邊坐下,便要替他脫掉披風(fēng)和外袍。 殷承玉只覺得一雙手在脖頸處游走,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對上那張熟悉的臉。 那雙手將他身上的披風(fēng)解了,又來脫他的外袍。而那雙手的主人,卻是衣冠整齊,絲毫未亂。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一股火氣自胸口涌出,殷承玉猛然將人推開,怒火將眼瞳燒得晶瑩:“你放肆!” 薛恕猝不及防被他推開,跌坐床尾,滿眼詫異。 不明白他為何忽然生了這么大火氣。 “殿下——” “孤讓你開口了嗎?” 殷承玉冷臉叱了一聲,扶著床柱站起身,冷笑著看向薛恕。 此時(shí)他站著,薛恕坐著,這種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感覺讓殷承玉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俯身逼近薛恕,捏著他的下巴,幾乎與他鼻尖對著鼻尖:“回回都是你看孤,今日也該孤來驗(yàn)驗(yàn)?zāi)恪=心阒乐雷鸨耙?guī)矩!” 說完,他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薛恕,命令道:“自己將衣裳脫了。” 薛恕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動作一時(shí)便慢了。 殷承玉等得不耐,冷聲道:“怎么,還想要孤幫你么?” 薛恕搖頭,緊抿著唇才能勉強(qiáng)壓抑住心口鼓噪的情緒。他直勾勾盯著殷承玉,眸色極深,眼底似有風(fēng)浪醞釀。動作卻十分乖順,緩緩解開了上裳…… 殷承玉肆無忌憚打量著他,目光在他精瘦的上身停留片刻,嗤道:“也沒比旁人多些什么,何至于藏著掖著不敢讓人看?” 說著他又不耐煩起來,冷聲道:“夠了,滾出去?!?/br> 薛恕聽不明白他的話,只當(dāng)他是醉的厲害了,聞言止住了動作,重新將上衣穿好,一言不發(fā)地退了出去。 只頸側(cè)迸出的根根青筋,以及身體里沸騰的血液,昭示他此刻的不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我沒看過殿下的。 殿下:(。 第12章 薛恕剛走到門邊,就聽見身后又傳來聲音:“等等,回來。” 他只覺得身體里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猛然轉(zhuǎn)過身時(shí),漆黑的眼里就只剩下那一個(gè)人,再也看不見旁的。 “殿下……” 因?yàn)檠罕剂鳎穆曇魩Я诵┰S嘶啞,又因?yàn)椴豢芍眯?,壓得極低,整個(gè)人像一頭隨時(shí)準(zhǔn)備撲向獵物的獸,眼神銳利,身體緊繃,透著難以言喻的危險(xiǎn)。 若是清醒時(shí)的殷承玉,必定一眼就能看出他動了情,生了欲。 可此時(shí)的殷承玉醉了。 他坐在榻上,身體斜斜依靠著床柱,外裳因?yàn)榉讲乓环垓v敞開,緋紅內(nèi)裳也皺了,領(lǐng)口微松,露出來的脖頸肌膚如玉白皙,囈語間喉結(jié)滾動,仿佛皚皚雪地里紅梅盛放燃燒,一路燒到了薛恕的眼底。 他一步一步走到殷承玉面前,垂眸看他。 明明腰背還挺得筆直,姿態(tài)也依舊是恭敬的,可低垂的黑眸里,卻有暴雨將至。 他又叫了一聲,含著滿滿的忐忑,與自己也不甚明晰的期待:“殿下……” 斜倚在床頭的人低哼了一聲,抬手捏了捏鼻梁,方才抬起臉來:“孤頭疼,你先伺候孤就寢了再走。” 語氣透著理所當(dāng)然,一如平日里的矜貴冷漠,卻又因?yàn)樯硢〉穆暰€,勾出了幾分曖昧旖旎。 他坐直身體,平展雙臂,下巴微微揚(yáng)起,醉意朦朧的眼里映不出人影,卻端的是尊貴無雙。 可薛恕卻滿心躁動,眼睛一瞬不瞬地鎖著他,只想將這尊貴揉捏成別的什么東西。 某種飽含戾氣的破壞欲被勾了出來,卻被又被理智死死束縛,困在深不見底的囚牢里發(fā)出不甘的嘶吼。 他微微俯下身,太陽xue因?yàn)檫^于緊繃而微微鼓起,喉結(jié)幾番滾動,才艱難出了聲:“臣,伺候殿下歇息?!?/br> 說著,他替殷承玉寬了衣,散了發(fā),脫掉鞋襪,只留下玉白中衣。 殷承玉這時(shí)已經(jīng)困得厲害,含糊交代了一句“給孤按按頭”,便躺下闔了眼。 他素來是個(gè)重禮儀之人,就連睡姿也無可挑剔。靜靜躺在那兒時(shí),像匠人耗費(fèi)心血雕琢出來的玉人,叫人不敢褻瀆,又叫人想要摧毀。 薛恕挨著榻邊坐下,極度克制地伸出手,替他將青絲撥至一旁。殷承玉的頭發(fā)和他的人完全相反,柔軟得不像話。 順滑青絲自指尖穿過,薛恕下意識握緊,片刻之后,才松開,手指落在對方的太陽xue上,控制著力道,輕而慢地按揉起來。 無人知曉他心底此時(shí)醞釀著何等的狂風(fēng)驟雨,又縈繞著如何大不敬的念頭。 鄭多寶端著解酒湯過來時(shí),就看見殷承玉已經(jīng)睡下了,而薛恕坐在榻邊,微俯下身替他按揉太陽xue。 他側(cè)著身體,面容被光影分為兩半,乍一看去,隱在陰影里的另一半面容,仿佛森獄惡鬼,在黑暗里張牙舞爪。 但他又一晃眼,那錯(cuò)覺便散了,薛恕轉(zhuǎn)過臉來,壓低了聲音說:“殿下睡熟了。” 鄭多寶按了按胸口,心想果然是年紀(jì)大了,竟都開始眼花了。 他放輕了動作上前,輕聲道:“薛監(jiān)官今日隨殿下出門,怕也累了。便早些回去歇息,這里交給咱家吧?!?/br> 薛恕目光倏爾刺向他,在鄭多寶靠近時(shí),將床幔放了下來:“殿下剛才一直說頭疼,好不容易才睡了,我們還是莫要再打擾了?!?/br> 鄭多寶一聽也是,便只留了一盞燈,端著解酒湯又和薛恕一道出去了。 薛恕回了自己房間。 他坐在窗前,自懷里拿出塊帕子,放在鼻端輕嗅。 帕子被他洗過,上頭的污跡已經(jīng)沒了,卻還有淺淺淡淡的寒梅香,同殷承玉身上的香味一樣。 粗糲指腹一寸一寸揉過帕子,薛恕靜坐窗邊,任由寒露濕了衣。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他才動了動僵硬的四肢,到榻上躺下,那塊帕子被放在了枕頭底下,連夢里都是寒梅的淺淡香氣。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一晚,薛恕夢到了殷承玉。 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只著了一身明黃的中衣,衣襟盡敞,被他抱在懷中。 而他自己,卻穿著一絲不亂的緋紅朝服。 緋紅與明黃糾纏里,他俯首盡情采擷。而懷中的人微闔著眼眸,眼睫沾濕,細(xì)長白皙的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袖,手背迸出青色經(jīng)絡(luò)。 他附上他的手背,將他緊攥的手指緩緩掰開,與他十指交握。 …… 心臟被一種飽漲的情緒所充盈,薛恕醒來時(shí),身體里還殘留著那種掌控一切的興奮與戰(zhàn)栗。 都說黃粱一夢,夢里的事醒來便忘了,可薛恕卻記得清楚。 他閉上眼時(shí),甚至能清晰回憶起對方眼睫顫動的微小弧度。 那種掌控著對方、盡情索取的感覺讓他著迷不已。尤其是,那人明明是他不該褻瀆的神祇。 薛恕閉了閉眼,緩緩?fù)鲁鲆豢跉鈦怼?/br> 可心底瘋狂叫囂的聲音卻讓他無法忽視,許久,他猶豫地拿出枕下的帕子,往浴房去了。 * 殷承玉醒來時(shí),已是巳時(shí)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