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1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拳修仙、天降萌寶請接招、拆二代他不干了(娛樂圈)、想結(jié)個婚可真難、全世界都知道她愛我(GL)、穆少夫人又掉馬了、日拋金手指使我暴富[穿書]、含情待放(GL)、姐夫,太粗了【高H】、為什么這種A也能有O(穿越)
應(yīng)紅雪知他為何如此,鄭重點頭應(yīng)下:“你去吧,這里交給我和賀山?!?/br> 薛恕頷首,便帶著一小隊東廠精銳往城中行去。 * 薛恕帶著人在城中探查一番,等到入了夜之后,方才潛入了宮中。 宮門處的守衛(wèi)已經(jīng)換了一批,都是陌生面孔。 但殷承玉既在城門處做了安排,宮中便不可能毫無防備。 黑夜里響起一陣夜梟叫聲。 片刻之后,便有一隊東廠番役潛行而來。兩路人對上了暗號,便里應(yīng)外合一齊動了手。 薛恕壓抑著怒氣,動起手來絲毫不留情。在動靜鬧大之前快速地解決了宮門守衛(wèi),薛恕讓那一小隊接應(yīng)的番役把守宮門,才問起來慈慶宮的情形。 “傍晚時高賢持陛下手諭前來,太子殿下被禁足慈慶宮。如今慈慶宮外有不少禁軍看守?!狈垡娝裆桨l(fā)駭人,咽了咽口水才有勇氣繼續(xù)道:“不過殿下早有防備,已讓衛(wèi)公公提前在宮中各處埋伏了人手,又讓我等在宮門等候,準(zhǔn)備接應(yīng)督主。” 殿下知道他會回來。 薛恕滲人的神色略緩和了一些,交代了番役聯(lián)絡(luò)其他埋伏的人手攻占宮門之后,便帶著人往慈慶宮行去。 今夜宮中的守衛(wèi)比尋常嚴密太多,幾乎是十步一崗。 薛恕帶著人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便悄無聲息地殺了,過了子時后,才到了慈慶宮附近。 慈慶宮外被禁軍所圍,一隊隊禁軍正在巡防。 薛恕瞧著那些禁軍,按在刀柄上的手指骨節(jié)凸起。許久,他方才壓下怒意,挑了一處守衛(wèi)薄弱之處,命番役殺了守衛(wèi)后換上鎧甲,混入禁軍當(dāng)中掩人耳目,而自己則快速翻墻入了慈慶宮。 剛剛落地,就有一隊巡查的人馬聽見動靜:“什么人?!” 薛恕與帶隊之人打了個照面,發(fā)覺是趙霖時就挑了眉:“慈慶宮的防衛(wèi)這次倒是像點樣子了?!?/br> 他看向四周,慈慶宮外雖被禁軍包圍,但慈慶宮內(nèi)部的防守也并不比禁軍人數(shù)少,防衛(wèi)也比往常更加嚴密,難怪禁軍只敢在外面圍困。 趙霖瞧見他既驚又喜:“薛督主!殿下已歇下了,我這就去通傳。” “不必,趙統(tǒng)領(lǐng)好好巡防,咱家自去就是。”薛恕攔下他,徑自去了寢殿。 趙霖想著他出入太子寢殿也是常事,便沒有在攔,只讓人繼續(xù)巡防,自己又親自去將各處巡視了一番。 薛恕入了寢殿。 殷承玉已經(jīng)歇下了,只有外殿留了兩盞燈。 薛恕屏退了守衛(wèi),推門進去。瞧見榻上安睡的人時,心口翻涌的諸般情緒便沉淀下去,落在了實處。 雖然知道他必定會有應(yīng)對之策,但未曾親眼所見時,還是難免擔(dān)憂會有意外。 薛恕大步走到榻前,將人抱住,臉埋在他頸窩處,低低叫了一聲“殿下”。 在他大步進來時,殷承玉就已經(jīng)驚醒,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就被大力抱住。 兩人緊抱在一處,殷承玉嗅到了血腥味,便知他定是十萬火急趕回宮中。 手指插入他的發(fā)間,殷承玉安撫地蹭了蹭他的臉,嗓音還帶著困倦的沙?。骸霸趺椿貋淼眠@么快,看來孤派出去的信使沒碰到你。還以為你最快也是明日才到?!薄耙话l(fā)覺不對就趕回來了?!?/br> 薛恕像干渴之人,鼻尖在他頸窩拱動,汲取他的氣味安撫躁動的心臟。 殷承玉也不推他,就這這個別扭姿勢同他說話:“殷承璟應(yīng)是落在了大哥手里,姚氏給他報了信,所以比我們快了一步。聽說今日他還押了兩人去乾清宮,雖然囚車被封死又蒙住了臉,但應(yīng)當(dāng)是殷承璟與德妃沒錯?!?/br> 薛恕“嗯”了一聲,并不太在殷慈光將那二人如何了。 殷承玉手指頓了下,嘆息道:“孤能救他一回,卻不能救他第二回 了?!?/br> 薛恕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若是臣未及時趕回,殿下待如何?” “若是你在后日之前未回,孤便只能自己動手。安王挾持父皇,犯上謀逆,孤身為太子,理當(dāng)誅之?!币蟪杏駬沃种庾鹕韥恚讣饷枘∷@得冷硬面部線條:“不過宮中能用的只有萬余兵馬,雖已經(jīng)提前有所部署,但高賢在加上皇帝給的人,人數(shù)不少。若真廝殺起來恐傷亡過大,你及時回來便是最好?!?/br> 薛恕陰沉的神色稍霽,站起身將屏風(fēng)上的衣物取來伺候他穿戴:“那接下來便交由臣吧?!?/br> 殷承玉頷首:“孤已命衛(wèi)西河在各處布置了人手,你去尋他。” 慈慶宮中,三道響箭升空。 外頭禁軍正要去報信時,卻見慈慶宮大門洞開,一人提刀而出,面容隱在暗處,如奪命修羅。 在他身后,披堅執(zhí)銳的兵卒整齊而出。 禁軍統(tǒng)領(lǐng)見勢不對,連忙命人去報信。但報信人剛邁出兩步,就被一并重刀凌空刺入后心,倒地而亡。 冷沉目光掃過目露驚色的禁軍,薛恕沉聲道:“降者不殺,違抗者死?!?/br> 慈慶宮前的廝殺很快便到了尾聲,在京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禁軍不善戰(zhàn)斗,但自東、西二廠歷練出來的番役們,卻是實打?qū)嵤掷镎粗鵁o數(shù)鮮血的。 更何況有薛恕這尊殺神,剛打了個照面,便一刀斬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 禁軍士氣大跌。 很快便陸續(xù)有人棄械投降。 留下一部人清理戰(zhàn)場,薛恕帶著人馬直奔乾清宮。 乾清宮的防衛(wèi)比慈慶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恕持刀而立,殷紅鮮血順著刀刃滴落,煞氣迫人:“亂黨挾持陛下,咱家前來護駕。爾等若不讓開,便等同亂黨,殺無赦!” 第125章 各處宮門陸續(xù)被攻占,宮中動亂迅速傳開。 高賢得知消息趕到時,薛恕已經(jīng)帶人殺到了乾清宮前。 兩方人馬對峙,明明乾清宮的人數(shù)還要多上一些,可那些禁軍卻被薛恕的氣勢所震懾,已經(jīng)有了退意。 這瘋狗明明被安王用計調(diào)走了,怎么忽然又回來了?! 高賢恨得直咬牙,兩人針鋒相對許久,他深知薛恕的狠辣,沒敢靠近便急忙離開,往永熙宮去尋殷慈光。 殷慈光如今仍住在永熙宮中。 高賢尋過來時,他竟然沒歇,正在屋里燒紙錢。火苗躥得高,火光映照著他蒼白的臉色,叫他看起來沒什么活泛氣。 也不知道他是得了消息起來了,還是根本就一宿沒睡。高賢想不通也不愿去想,只急忙將宮里的情況說了。 太監(jiān)本是無根浮萍,主榮臣榮,主死臣殉。他的身家性命可都和殷慈光綁在了一處! 然而殷慈光聽聞卻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只喃喃低語道:“他竟那么快就察覺了?” 沒有驚訝,更沒有惶急,只有些許遺憾。 費心布置了那么久,他以為至少可以多拖兩天。 薛恕比預(yù)計中回來的要快得多,有許多事情他都來不及去做了。 殷慈光垂下眸,用火鉗撥了撥銅盆里燒著的東西。 見他半點不急,高賢心底漫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聲音也不由變得高亢尖銳了起來:“陛下已經(jīng)留了詔書傳位給王爺,薛恕之舉乃是大逆不道!還請安王下令平亂!” “平亂?”殷慈光側(cè)頭看他,倒映著火光的眸子平靜得異常:“如何平?你手里那點人,再加上皇帝給的,加起來就能打得過薛恕了?” “咱們有詔書,名正言順!”高賢心底的不安愈發(fā)強烈,安王今日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詭異。 “三皇子也有詔書,他當(dāng)成皇帝了么?還是說你已經(jīng)說服偏殿里那些被軟禁的重臣們倒戈于我了?”殷慈光語氣平和地詢問:“父皇若真有那個本事憑一紙詔書就傳位給我,你以為為何這么多年來他明明不喜太子,卻連廢太子都不敢提?” 一紙詔書罷了,若無人承認,那它便是偽詔。 見他面帶嘲諷,高賢總算意識到什么,顫著手指向他:“你、你竟敢騙我!” 當(dāng)初殷慈光拉攏他時,口口聲聲說隆豐帝已有另立之意,只要他肯為他所用,日后登基必會保他地位穩(wěn)固,甚至還可以將薛恕交給他處置! 他自沒有全信,替對方辦事時也多有保留。但德妃挾持隆豐帝拿到的那封詔書,卻叫他死心塌地上了殷慈光的船! ——隆豐帝枕中一直藏著一封空白詔書他是知曉的。那天隆豐帝忽然屏退眾人又要了筆墨,他就隱隱猜到了什么。只是沒想到最后那封詔書卻被德妃母子截了胡。 若不是如此,他怎會如此冒險行事?! 可現(xiàn)在殷慈光卻說這詔書根本無用! 高賢胸膛起伏臉色煞白,咬著牙根惡狠狠盯著他,似恨不得撲上去從他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倒是殷慈光目光奇異地看著他:“高公公是與父皇待久了,也變得和他一樣蠢了?太子地位穩(wěn)固,眾望所歸。我拿什么同他爭?又為何要同他爭?” 自從他恢復(fù)了身份之后,所有人都理所當(dāng)然覺得他會和太子爭。 所有人都在想方設(shè)法逼著他和太子爭。 他以為只要自己守住本心就好,但卻忘了,這深宮高墻里,弱者是不允許有選擇的。 從他站到臺前開始,又或者說從他在囚雪浮廊與太子結(jié)盟開始,他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了,只不過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不想怨恨,只是心有不甘罷了。 為什么偏偏是他? 殷慈光慘然一笑,將火鉗扔在地上,起身朝殿外走去。 高賢怔然的目光落在火盆上,卻看到了尚未被火舌卷盡的明黃布帛。眼睛緩緩睜大,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那火盆里燒得是什么,瘋了一樣將火盆踹翻,徒勞無功地用衣擺去撲滅火焰。 聽著身后的動靜,殷慈光沒有回頭。他緩緩行到了西北面的鼓樓之上。 登高眺望,便能瞧見整個燕王宮外,火光連成線,從北面和東面分別往西面和南面蔓延,逐漸成合攏之勢。 多半是京營的人馬。 殷慈光又側(cè)頭看向乾清宮的方向,亦是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他費盡心思設(shè)計調(diào)走薛恕,只是想多一點時間罷了,到頭來也只是癡心妄想。 可惜,他特意備下的好茶,到底用不上了。 鼓樓被籠罩在無邊夜色里,他臉上的笑容終于落到底,最后變成了疲憊的面無表情。 幸好,都快結(jié)束了。 * 乾清宮前的戰(zhàn)斗僅僅持續(xù)了兩刻鐘,便以禁軍繳械投降收尾。 宮門前的廣場一片狼藉,倒地的尸體陸續(xù)被清理干凈,傷者也被帶下去醫(yī)治,番役們褐衣染血,持刀分立兩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