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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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我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您,只是我能感覺出您對他的疼愛,若是您做了傷害他的事,也定然有您的苦衷。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傷痛,是偽裝不出來的,季翎嵐能清晰的感受到。 苦衷?傻孩子,你怎就肯定我有什么苦衷?只因季翎嵐的一句話,徐懷文再度紅了眼眶,背負(fù)了這么多年,從沒人能體會他的傷痛,今日他卻從一個孩子口中得到了慰藉。 哎呀,我也不知該如何說,反正就覺得您不是壞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傅南陵在一起時間久了,他也學(xué)會了裝瘋賣傻。 心里翻涌的情緒,被季翎嵐這么一打岔,倒是平息了不少,徐懷文沉沉地嘆了口氣,道:孩子,若你知曉我到底做了何事,便不會認(rèn)為我是好人了。 大伯,您要不嫌我煩,索性就跟我說說,你總這么憋在心里,遲早會憋出心病。 徐懷文不答反問,道:阿嵐,你們家老爺是做什么的? 季翎嵐微微皺眉,有些為難地說道:出門前,我家老爺特意叮囑過,不讓我們對外說,所以我不能說,說了會挨板子。 徐懷文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問道:你們此來宏縣真的是來尋親? 少爺說是,那便是了,我們做奴才的,聽著就行。 徐懷文沉默地看著季翎嵐,半晌后方才再次出聲說道:阿嵐,有件事我想托付與你,不知你肯不肯幫我? 季翎嵐心下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為難地說道:大伯,少爺說我們明兒一早便走,他住不慣這里。對不住,您的事我恐怕幫不了。 不廢時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guī)С鋈ヒ粯訓(xùn)|西,有機(jī)會的話將東西交給安城知府馬長春。 季翎嵐佯裝好奇地看著徐懷文,問道:東西?重要嗎? 阿嵐識字嗎? 季翎嵐點(diǎn)點(diǎn)頭,赧然地笑了笑,說道:少爺有教過,只是阿嵐有些笨,識字不多。 徐懷文起身,走向臥房,很快便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本書,遞給季翎嵐,道:這本書上的字,你認(rèn)得嗎? 季翎嵐接過書看了看,笑著說道:這本書我家少爺讀過,叫《國策》。 阿嵐,我所托之物便是這本書,你要好好保管,務(wù)必在回到安城后,交給安城知府馬長春,能辦到嗎? 季翎嵐苦著臉說道:可我只是個下人,怎能見到知府大人? 阿嵐,你去知府衙門,便說是受言之所托,來找馬大人,他便會見你。 這樣啊,那我就幫大伯跑一趟。只是這書跟少爺那本也沒什么不同,要不這本您留著,我讓少爺再買一本,幫您送去。 傻孩子,自然是有不同,這本書是我至今還活著的理由,只要將它帶出去,能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那我便是死,也瞑目了。徐懷文伸手拿過那本書,眼底閃過復(fù)雜的光,久久無法平復(fù),道為了保住它,我殺了妻子,吃了兒子,變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鬼。 季翎嵐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大伯,你你這是何意? 哐當(dāng)一聲,房門被推開,傅南陵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高斯則緊跟在他身邊。 少爺季翎嵐無奈地叫了一聲。 傅南陵心虛的不敢看季翎嵐,而是看向徐懷文,道:徐大人,不用麻煩阿嵐,你將東西直接給我便是。 徐懷文看著傅南陵微微皺眉,道:你究竟是何人? 高斯將房中唯一的一張椅子搬了過來,從懷中掏出手帕鋪在上面,傅南陵心安理得的坐下,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是京都來的,為的就是暗查高瑾貪腐一案。 徐懷文眼睛一亮,隨即看向季翎嵐,道:阿嵐,你不是說你們來自安城么? 季翎嵐有種被人當(dāng)眾打臉的感覺,不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道:徐大人,對不住,您也清楚高瑾勢大,我家主子微服暗訪也是實屬無奈,所以才會想了這么一個理由。辜負(fù)了徐大人的信任,阿嵐屬實慚愧。 徐懷文的視線落在傅南陵身上,道:不知這位公子在朝廷哪部謀職? 我姓傅,排行三。傅南陵現(xiàn)在的樣貌也就十五六歲,若說在朝廷供任要職,沒人會信。 徐懷文聞言大驚,隨即激動地說道:公子恕罪,能否讓在下看看公子的身份牌? 放肆!高斯揚(yáng)聲喝道:褻瀆殿下,你可知已是死罪? 徐懷文連忙跪倒在地,道:殿下,下官只是想確認(rèn)殿下身份,若有冒犯,下官甘領(lǐng)死罪,只求殿下讓下官死個明白。 傅南陵將身上的身份牌拿了出來,在徐懷文面前亮了亮,道:可看清了。 乳白色的龍紋玉佩上,一個大大的陵字,這是皇家人才能有的身份令牌,徐懷文有幸曾見過一次。他匍匐在地,恭恭敬敬地叩首道:犯官徐懷文參見三皇子殿下。 傅南陵將令牌收回懷中,淡淡地問道:既稱犯官,那便說說,你犯有何罪,為何堂堂七品朝廷命官落得如此下場? 殿下 傅南陵打斷徐懷文的話,道:出門在外,又是如此兇險之地,還是喚我一聲少爺吧。 對對對,少爺,這里不安全,您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有高瑾的眼線,但凡進(jìn)入宏縣的外地人,都會被嚴(yán)查身份,已有不少人被他的爪牙殺害。徐懷文將那本《國策》雙手奉上,道:這本書實則是一本賬冊,記錄了高瑾貪污賑災(zāi)糧款的證據(jù),還有宏縣一地餓死百姓的真實數(shù)目,破解方法就在這本書的封皮中。 傅南陵接過徐懷文手里的書,不待他細(xì)問,就見劉曦從窗口飛入,道:主子,外面來了不少人,已經(jīng)將院落圍住,我們必須早做應(yīng)對。 作者有話要說: 手疼,唉! 今天開獎了,中獎的留個言,看中了多少,讓我也沾沾運(yùn)氣。 第32章 什么?一定是曹剛, 他是高瑾放在這里的眼線,因為與下官有些私怨,一直想置下官于死地。傍晚時分, 下官還曾與他發(fā)生口角, 他定是想好借口想要謀害我們。殿下, 下官出去引開他們, 您看準(zhǔn)時機(jī), 讓護(hù)衛(wèi)送你離開。帶著賬本馬上離開遼遠(yuǎn), 趕回京都, 將此事稟告皇上。 季翎嵐出聲反對道:不行, 徐大人,既然那曹剛與你有私仇, 那你此去定然兇多吉少。 徐懷文神情微緩,平靜地說道:傻孩子, 為了能取信高瑾,將這份證據(jù)留存, 我早已身犯死罪,如今能得償所愿, 讓真相有大白于天下的可能,那我便是死而無憾了。 傅南陵看向劉曦, 問道: 他們來了多少人? 回主子,不足二十人, 手中皆有武器, 看上去像是練家子。 許懷文適時地插話道:他們是高瑾的私衛(wèi), 只聽命于高瑾。 村子里一共有多少這樣的人? 四十。這樣的私衛(wèi)雖然在各個進(jìn)入宏縣的出入口都有,但屬這里最多。一是因為徐曹村是寧城進(jìn)入宏縣的必經(jīng)地;二是因為他們要監(jiān)視下官這枚棋子。徐懷文自嘲地笑了笑。 看來他們這是出動了一半的人手。傅南陵看向劉曦,道:可有把握? 七層, 只是若打斗起來難免會引來更多的人。這是劉曦最為擔(dān)心的。 季翎嵐突然插話道:劉大哥,高大哥,你們帶著阿陵和徐大人到房頂躲一躲,我有辦法解決他們。 不行!四人異口同聲。 哎呀,現(xiàn)下不是解釋的時候,等我布置好機(jī)關(guān),劉大哥再下來接我,我不會傻到與他們對拼。相信我,快,沒時間了。 劉曦和高斯對視一眼,一人一個帶著兩人上了房頂。季翎嵐走出房門來到一個陰暗的角落,直接進(jìn)入解剖室,從儲物柜里拿出七/氟/烷,這是一種吸入性麻醉劑,是季翎嵐讓唐棠準(zhǔn)備防身用的。他想了想,從抽屜拿出剪刀,又拿了兩張紙,剪成兩個小人,這才出了解剖室。 重新進(jìn)入正房,季翎嵐關(guān)上門窗,將剪好的小人用東西固定住,放在蠟燭旁,看著窗子上映出的影子調(diào)整位置。最后他閉住呼吸,在房間內(nèi)噴灑麻醉劑,這些麻醉劑具有揮發(fā)性,量也不足以讓這么多人短時間內(nèi)昏迷,但至少能讓他們的身體發(fā)生反應(yīng),這樣劉曦和高斯再動氣手來,便輕松的多,也不會鬧出多大動靜。 待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季翎嵐連忙從房間走出,關(guān)緊房門,給劉曦打了個手勢。劉曦會意,縱身一躍跳了下來,攬住季翎嵐的腰,再一躍輕松回到房頂,可季翎嵐卻手腳一軟,倒進(jìn)劉曦懷里。 傅南陵見狀眉頭皺的死緊,一掌推開劉曦,將季翎嵐撈進(jìn)懷里,關(guān)切的小聲問:阿嵐,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手腳有些發(fā)軟,過一會便好,不用扶我,我在這兒坐會就成。季翎嵐一陣苦笑,他肯定是剛才出門的時候,無意間嗅到了少量的七/氟/烷。 察覺到季翎嵐的動作,傅南陵收緊了手臂,道:你別動,這房頂太臟,且年久失修,外面又有人虎視眈眈,被他們發(fā)現(xiàn)便不好了。 季翎嵐想想也是,便沒再掙扎,因為注意力都放在了下面,倒也沒有察覺兩人之間過于親密的姿勢。劉曦和高斯是習(xí)以為常,而徐懷文也僅僅是皺皺眉,畢竟兩人年齡都不大,也沒往別處想。唯有傅南陵嘴角上揚(yáng),心里樂開了花。 一陣輕微的響動后,就見一個又一個人影,從院墻外翻了進(jìn)來,他們雖然身法不如劉曦和高斯輕盈,卻能看出他們也是練家子。為首的曹剛看看亮著燈的正房,臉上露出陰狠的笑意。 曹二狗走到曹剛身邊,小聲耳語道:大哥,客房里沒人。 曹剛一揮手,眾人便一擁而上,朝著正房走了過去。曹二狗一腳踹開房門,率先走了進(jìn)去,隨后緊跟著的便是曹剛。 徐曹剛的話被空空的房間打斷,他面色陰沉地喝道:搜,任何角落都不許放過! 眾人紛紛涌進(jìn)房間,在房間內(nèi)翻箱倒柜,而曹剛則來到桌前,看著上面的紙人和蠟燭,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曹二狗惱怒地說道:大哥,人跑了。 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曹剛說的咬牙切齒。 兄弟們跟我走! 曹二狗氣勢洶洶的應(yīng)聲,卻還未走到門口就感到一陣腿軟,撐著走到門口,剛想邁過門檻,腳卻抬不起來,腳下一絆,身子往前栽,砰的一聲臉著地,隨即發(fā)出一聲慘叫。 曹剛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朝著門口就走了過去,罵道:廢物,一個門檻都過不去,留著你有何用。 曹剛的話音剛落,突然覺得一陣腿軟,腳將抬未抬,身子前栽,砰的一聲,也摔在地上。 曹剛猛地反應(yīng)過來,大喊道:迷香,是迷香! 季翎嵐連忙提醒道:劉大哥,高大哥,進(jìn)屋時需閉氣。 劉曦和高斯對視一眼,從房頂躍下,來到正房門口,看著東倒西歪的眾人,不禁一陣怔忪,隨即上前,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猶豫,除為首的曹剛外,其他人全部斃命。 聽著底下的哀嚎聲,季翎嵐心里不是滋味,雖然他明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必要的,但他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與他自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相違背,而且他還是個法醫(yī) 感受到季翎嵐變得僵硬的身子,傅南陵輕聲問道:阿嵐,你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季翎嵐張了張嘴,終是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我沒事。 有徐懷文在身旁,季翎嵐終究要顧及一些,沒有叫他阿陵。 傅南陵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阿嵐可是看不得殺人? 傅南陵恍然,他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為何前世自己每次殺人的時候,季翎嵐的情緒總有不對。 是,即便他們有罪,也該有由律法來審判。殿下,不是嗎?季翎嵐說出內(nèi)心所想。 阿嵐,若我們不動手,死的便是我們。 我明白,我會慢慢適應(yīng),多謝殿下關(guān)心。 傅南陵皺緊了眉,他能感受到季翎嵐語氣中的變化,似是變得冷淡。傅南陵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放軟語調(diào)道:阿嵐 殿下!季翎嵐打斷傅南陵的話,瞥了一眼徐懷文,那乖乖軟軟的語調(diào),要是被徐懷文聽了去,那傅南陵在人前樹立的威嚴(yán),可就全毀了。他推了推傅南陵的身子,道:我現(xiàn)下沒事了,殿下可以松手了。 傅南陵小聲在季翎嵐耳邊說道:除非阿嵐不生我氣,否則我死也不松手。 殿下,我不生氣,你現(xiàn)下可以松手了。季翎嵐也算了解傅南陵的性子,要是倔起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只能先順著他。 傅南陵猶豫了一瞬,戀戀不舍的松了手。 劉曦和高斯將下面的尸體統(tǒng)一扔到其中一間客房內(nèi),這才躍上房頂,將三人帶了下來。 傅南陵看向徐懷文,問道:徐大人,你可知其他人在何處? 徐懷文躬身答道:殿下,下官需辨認(rèn)一下,方知剩下的人在何處。 好。 徐懷文拿著蠟燭在客房內(nèi)查看尸體,隨即便和高斯一起出了宅子。季翎嵐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里嘆了口氣,到底沒有多說什么。 阿嵐,你說的沒錯,他們是要經(jīng)過律法的審判,可事急從權(quán),現(xiàn)下的形勢便是你死我活,與他們這些心狠手辣的人打交道,絕對不能心軟。 我明白,殿下不必解釋。 季翎嵐明白就現(xiàn)在的形勢來說,傅南陵這么做無可厚非,他只是還沒適應(yīng)現(xiàn)在所處的時代,更何況剛才是他讓那些人失去了行動能力,所以他們甚至連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便失去了生命。季翎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仿佛能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