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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耿直法醫(yī)撞上戲精皇子(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82)

分卷(82)

    拔絲紅薯?那是怎么做,我還從未吃過。

    等會兒就知道了,我現(xiàn)在要熬糖汁,你稍微離我遠點。

    季翎嵐將鍋底燒了一半的干柴拿了出來,只留底火,待鍋里的水燒干,倒入食用油,在倒入白糖,不停地攪拌著,直到糖汁開始起泡,他連忙將弄好的紅薯倒進鍋里,待糖汁掛好盛盤,他才算松了口氣。

    成色還不錯。走吧,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回去就可以吃了。

    侍從拎著食盒跟著兩人身后,待走到青竹園門口時,季翎嵐頓住腳步,道:王爺,我去換身衣服,待會兒便來。

    傅南陵點點頭,道:那阿嵐快點。

    待季翎嵐換好衣服,回到青竹園,發(fā)現(xiàn)傅南陵正站在門口朝外瞧著,見他過來,不禁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阿嵐,你再不來,我便要去梧桐園尋你了。

    語氣里滿滿的依戀,讓人想忽視都難。

    季翎嵐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三兩步來到近前,道:你可以先吃,不必等我。

    傅南陵笑著說道:有阿嵐一起吃,飯菜才會格外香。阿嵐,這拔絲紅薯看起來很好吃的模樣,我要先吃這個。

    季翎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傅南陵的盤子里,道:這個要趁熱吃才好,現(xiàn)在涼了味道不如之前了。你有心疾,只能吃一塊,其他的菜可以多吃點,都是適合你吃的。

    傅南陵應聲,眼巴巴地看著盤子里的拔絲紅薯。

    季翎嵐一怔,這才想起他的手受了傷,現(xiàn)在是半殘的狀態(tài)。季翎嵐重新夾起,送到他的嘴邊,他笑著咬了一口,脆脆的糖衣軟糯的紅薯,咬下去香甜可口,不禁讓他眼睛一亮。

    阿嵐,這個真的好吃!

    好吃,你也只能吃一塊。季翎嵐將剩下的半塊送進他嘴里,夾了塊魚rou仔細地挑著魚刺。

    看著季翎嵐專注的樣子,傅南陵心里異常滿足,若以后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來換。

    阿嵐,你也吃,不用只顧著我。

    我記得在遼遠,你也這般喂過我,你說我們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zhuǎn)?雖然三年已過,那些記憶卻鮮明的猶如在昨天,而屬于現(xiàn)代的記憶卻正好相反,他似乎在慢慢淡忘。

    當時是因阿嵐肩膀受了傷,只是可惜至今都未抓到高威。

    我也奇怪,當時陸大哥只是傷了他,以他對我的仇視,本該傷愈之后,便來找我才對,不知為何卻如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季翎嵐將挑好魚刺的魚rou送到傅南陵嘴邊。

    張嘴吃下魚rou,傅南陵猜測道:大約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季翎嵐隨口問道:對了,張漢臣的家眷是如何處置的?

    傅南陵如實答道:女子被賣身為奴,男子被發(fā)配充軍。

    賣身為奴?季翎嵐微微皺了皺眉,道:是貶為奴籍么?

    是,并非官/妓。前生今世的相處,傅南陵太了解季翎嵐,雖然他只說了一句,傅南陵卻能猜到他背后的意思。

    那就還好。季翎嵐眉頭舒展,道:至少能干干凈凈的做人。

    阿嵐,我想吃這個拌三絲。

    好。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可他們卻絲毫沒察覺時間的流逝,就像是結(jié)婚多年的夫妻坐在桌前,說著家長里短一樣,很平靜,很自在。

    下午,季翎嵐回院子午休,門沒上閂,傅南陵偷偷溜了進來,輕輕褪掉鞋子,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里面。

    聽著身邊平穩(wěn)的呼吸聲,季翎嵐無奈地笑了笑,往外挪了挪身子,默許了他的存在。

    傅南陵嘴角上揚,身子往季翎嵐身邊靠了靠,腦袋虛虛地靠在他的肩上,右手搭上他的臂彎,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第72章

    午休過后, 季翎嵐起身去練功,傅南陵則坐在一邊看著,總之就是一刻也不想季翎嵐離開他的視線。

    高斯腳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來到近前, 躬身說道:屬下參見王爺。

    傅南陵微微皺眉,道:何事如此慌張?

    高斯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 雙手奉上,道:王爺, 這是馮大人派人送來的書信。

    傅南陵接過書信,打開看了看, 道:可以啊, 本王這二皇兄的動作還真是快啊。你傳信過去,告訴馮大人稍安勿躁,本王定保他與家人平安。

    是,屬下告退。高斯腳步匆匆地離開。

    傅南陵看向一旁的小李子,吩咐道:你去告訴陸九, 務必保證馮大人及其家人的安全。

    是, 奴才這就去。小李子隨即也躬身離開。

    季翎嵐將一切看在眼里,停下動作,來到傅南陵近前,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 擦擦臉上的汗, 問道:阿陵, 發(fā)生了何事?

    傅南陵搖搖頭, 道:阿嵐,你既然要走,這些事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我自己能應付得來。

    季翎嵐微微皺眉,道:阿陵是怕我泄密?

    傅南陵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怕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恐怕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若是想對我不利,不會過問我還知道些什么。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阿嵐,你明日便要走了,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所剩無幾,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勾心斗角的事上。傅南陵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逝,強打起精神,道:阿嵐,晚膳我想吃餃子,我們一起做,好不好?

    季翎嵐神情嚴肅地問道:你不說具體的事也可以,你只要回答我,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大不大?

    傅南陵猶豫了猶豫,剛想開口,就聽季翎嵐說道:說實話。

    傅南陵點點頭,道:確實有點影響,不過我能應付。

    想吃什么餡兒的水餃?

    話題的突然轉(zhuǎn)換,讓傅南陵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想吃三鮮餡兒的。

    成,待我洗漱一下,馬上就去。

    好??粗爵釐罐D(zhuǎn)身的背影,傅南陵一陣無奈苦笑。

    晚膳過后,傅南陵將季翎嵐拉到了青竹園,讓小李子拿出一個檀香木做的刻有龍形花紋的方形盒子,邊長大約五十公分。

    傅南陵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摞銀票,還有不少金銀首飾,都是男款的,當然少不了季翎嵐最喜歡的玉飾。

    阿嵐,這里是一萬兩金票,還有一些發(fā)冠和玉佩,都是尋常時需要佩戴的。之前我讓人給你做的四季衣物,也已經(jīng)放到了馬車上,明日清早我讓他們給你再準備些食物,你便可以啟程離開了。還有你收留的那個小乞兒,我已經(jīng)讓人去接了,明日你們一起走,去哪兒都好,只是莫要再回京。傅南陵的視線一直看著桌上的東西,就是不敢看季翎嵐的眼睛。

    季翎嵐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傅南陵。

    傅南陵從盒子里拿出一塊玉牌,塞進季翎嵐手里,道:這是我的身份牌,你留著做個念想,別把它弄丟了。還有,你那只懷表,不要再送人了,即便即便以后你遇到愛慕的女子,也不要送與她,就當這是我最后的請求吧。

    傅南陵說話時一直垂著頭,季翎嵐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卻看到了掉落的眼淚,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阿陵,你那里還有多少銀子?

    傅南陵被問的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季翎嵐,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隨即回答道:庫房一直都是小李子在管,我也不清楚還有多少銀子,若阿嵐覺得不夠,我再讓他去拿。

    除了這座王府,阿陵在京中可還有房產(chǎn),或者產(chǎn)業(yè)?

    傅南陵如實答道:還有兩處別院,兩家酒樓,三家茶館,一家妓/院,另外在京都郊外還有五百畝良田。我的封地在浙中,那里一半的稅收都會交于我,另外每年還有一些俸祿。

    妓/院季翎嵐挑了挑眉,道:阿陵居然還做這種生意。

    傅南陵忙不迭地搖頭,解釋道:不是,那地方我從未管過,也從未去過,這些一直都有專人在打理。

    季翎嵐將玉牌收起來,又將檀木盒子蓋上,指了指桌邊的椅子,道:坐下,我?guī)湍銚Q藥。

    傅南陵被季翎嵐的前言不搭后語給弄蒙了,乖乖地坐到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季翎嵐小心地解開傅南陵手指上的紗布,仔細地幫他換了藥,又重新包扎好。

    時間不早了,讓小李子幫你擦洗一下,早點睡吧。

    傅南陵看著季翎嵐,想從他平靜的表情中讀出他真實的想法,只可惜什么都沒看出來。他不死心地說道:阿嵐,今晚我能在你這兒睡嗎?

    季翎嵐不答反問,道:阿陵,你實話告訴我,這梧桐園可是王妃住的院子?

    傅南陵的眼睛閃了閃,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沒打算娶王妃,所以

    季翎嵐眼底閃過了然,道:所以你讓我住這里,是早有預謀,對嗎?

    我

    本想狡辯的傅南陵在觸及季翎嵐的眼睛時,誠實地點點頭,道:我是早有預謀。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后,我和阿嵐相處,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我只是想盡我所能,讓阿嵐也能愛慕與我,只可惜我失敗了。阿嵐,其實我也很矛盾,我知曉自己注定短壽,在生命終結(jié)之前,不該跟任何人有感情糾葛,我明白若一旦兩情相悅,最后留下的那個余生都會生活在痛苦當中。只是我不想再錯過。

    若是注定兩人會相愛,為何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好好愛彼此,為何非要打著為對方著想的名義,自私的為別人做決定。已經(jīng)錯過一次,傅南陵真的不想再錯過一次。

    你是何時對我動了情的?季翎嵐非常好奇,他們相識的時候,他的身子只有十四歲,明顯是還沒有長開的豆芽菜,他不覺得有什么吸引力,會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愛慕的。

    我也不知,只是待發(fā)覺時,已經(jīng)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傅南陵說的是實話,上一世若他能及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會導致那樣的悲劇,以至于自己余下的不長的歲月,日日活在悔恨當中。

    阿陵不娶妻,可是因為我?

    是,除了阿嵐,我誰都不要。即便違抗父皇的命令,也在所不惜。傅南陵說的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阿陵,你可曾想過,若旁人知曉你的心思,我會是何種下場?無論什么原因,你終究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他不會拿你如何,可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若想徹底絕了你的念想,直接殺了我,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我要爭奪皇位,只有我手里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和阿嵐在一起。

    你爭奪皇位是為我?

    不得不說,這樣的理由讓季翎嵐心里不禁感到震動。

    是。傅南陵直視著季翎嵐的眼睛,讓他看清自己眼底的認真。

    前世,傅南陵爭奪皇位,完全是因為心底的不甘,他自小受盡寵愛,卻注定與皇位無緣,所以即便身邊的人表面上都懼怕他,卻也打心眼里輕視他。日復一日,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理蒙上了陰影,變得偏執(zhí)和不擇手段,最終他戰(zhàn)勝了傅南平,坐上了皇位,用事實證明了沒有什么事是注定的。

    你父皇現(xiàn)在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是照樣身不由己,即便明知林貴妃和九皇子是被傅南平所害,不也在裝聾作啞。阿陵,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我之間相隔的不止是權(quán)利,是無盡歲月流傳下來的人們固有的思想。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阿嵐與我兩情相悅,不管付出何種代價,即便傾覆了這個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季翎嵐看著傅南陵的眼睛,在那雙狹長的鳳眼中看到了堅定,以及熾烈的情感。在他面前的不在是那個病弱的少年,而是能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認,面對這樣的傅南陵,他的心也隨之震顫。

    我要洗澡了,阿陵還需回避一下。

    傅南陵一愣,很明顯還沒適應季翎嵐轉(zhuǎn)移話題的速度,隨即失望地說道:那那我回院子了。

    季翎嵐應聲,微笑地看著傅南陵。傅南陵腦袋還有點蒙,完全沒弄明白季翎嵐的意思,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季翎嵐的臥房。

    季翎嵐關(guān)上房門,褪掉衣衫,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后,他來到床前,將窗子打開,看看天空中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揚,轉(zhuǎn)身回到了床邊,拿了本書,靠在床頭看了一會兒。

    十點左右,季翎嵐吹熄了燈火,躺在床上等著。大約半個小時后,窗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季翎嵐睜開眼睛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一個身影在笨拙地爬著窗子,那姿勢與三年前別無二致。

    堂堂王爺,居然學那些宵小,爬人家窗戶,就不怕傳出去,貽笑大方嗎?

    傅南陵的身子一僵,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裹,道:阿嵐,這是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你。你能不能順便也把我收了?

    全部家當?季翎嵐坐起身,好笑地看著傅南陵。

    傅南陵忙不迭地點頭,道:嗯嗯,有庫房的鑰匙,所有房契地契,還有那些鋪子的賬本,所有的都在這兒了。

    王爺這是想收買我?

    不是收買,是賣我自己。傅南陵看著季翎嵐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就只有這么多了,阿嵐能否可憐則個,買了我吧。

    王爺,我從未說過身邊缺人。

    傅南陵聞言將包裹往桌上一放,快步來到床前,脫鞋上床趴被窩,道:我不管,不買也得買。

    季翎嵐哭笑不得地看向身旁用被子蒙住頭的傅南陵,用手扯了扯,道:王爺,您如此這般,似乎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

    嗯。被子里傳來悶悶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