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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耿直法醫(yī)撞上戲精皇子(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88)

分卷(88)

    季翎嵐看向陸九,道:陸大哥,此事我自有斟酌。

    陸九點點頭,道:阿嵐,若實在勉強,方才的話就當(dāng)我沒說,畢竟我們并不能真正易地而處。

    季翎嵐會心一笑,道:多謝陸大哥體諒。

    這三年來,陸九就像個兄長一樣保護他,是真的設(shè)身處地在為他著想,這個季翎嵐能感受得到。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店小二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幾位爺,您要的飯菜。珍珠丸子,紅燒鯉魚,燒鴨子,辣子雞丁,一壺老白干,幾位也先吃著喝著,其他的稍后就上。

    季翎嵐率先拿起筷子,笑著說道:現(xiàn)在不說其他,先填飽肚子再說。

    幾人相繼拿起筷子,不再拘束,一起吃了起來。

    飯間,陸九沒再提季翎嵐和傅南陵的事,只是隨意地找了其他話題聊著,聊房價,聊買下的鋪面,還有今后該怎么布置,除了賣藥以外,是否還做其他營生。

    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飯菜吃了個干凈,酒水卻只有季翎嵐喝了一小杯。摸著發(fā)脹的腦袋,季翎嵐感覺頭暈?zāi)垦?,道:陸大哥,我可能喝多了,我們回回吧?/br>
    話剛說完,季翎嵐便趴在了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陸九眼底浮現(xiàn)無奈,看向小林子,吩咐道:去找輛馬車,送阿嵐回王府。

    是,大人,奴才這就去。小林子起身出了包間。

    小林子找了個馬車,陸九背著季翎嵐坐了上去,四人一起回了王府。將季翎嵐安置在床上,陸九叮囑道:你在這兒盯著點,若阿嵐喊口渴,你便喂他點水喝。

    是,大人放心,奴才會照護好公子的。

    其實季翎嵐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處于無法自控的狀態(tài),就像很多醉酒的人一樣。他躺在床上,恍恍惚惚間,又做起了夢。

    傅南陵面色陰沉地坐在正廳的上首,下首坐著一名長相清麗的女子,而在堂前跪著的正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傅南陵將手中的畫像扔到地上,冷聲說道:季翎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肖想本王的女人,如今被本王抓到,你還有何話要講?

    季翎嵐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筆直,直視著傅南陵的眼睛,道:王爺,這是誣陷!屬下只見過柳側(cè)妃一面,從不曾對柳側(cè)妃有過非分之想,這幅畫也不是屬下畫的,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傅南陵冷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下首的柳鶯鶯,道:鶯鶯,你來說,他都對你做過什么?

    柳鶯鶯眼眶微紅,似是剛剛哭過,她看了一眼季翎嵐,又看向傅南陵,道:王爺,前幾日妾身在花園賞花,感覺有些口渴,便讓丫鬟去泡茶,身邊也就沒了旁人。遠遠看到季公子過來,本想避嫌,卻被他攔住,他對妾身不僅言語不敬,還還動手動腳。幸好丫鬟回來的及時,妾身才能守住清白。

    混賬!傅南陵怒極,隨手拿起手邊的茶碗,朝著少年的腦袋砸了過去。

    少年一動不動,眼睛始終看著傅南陵,砰的一聲,茶碗砸在少年的額頭上,隨即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而少年的額頭也隨之鮮血橫流,順著臉頰流入衣襟,將素白色的圓領(lǐng)袍染成緋紅。

    柳側(cè)妃所言皆是編造,屬下從未做過此等事!

    柳鶯鶯連忙說道:王爺,妾身所言句句屬實,有妾身的貼身丫鬟蘭煙作證。

    傅南陵看看兩人,出聲說道:叫蘭煙進來。

    門外進來一名少女,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翠綠色的衣裙,來到堂前跪倒在地,行禮道:奴婢蘭煙參見王爺。

    蘭煙,前幾日你可曾看見季翎嵐和你家主子私會?

    眾人皆是一怔,柳鶯鶯剛想說話,就被傅南陵冷冷看了一眼,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只能期期艾艾地看著傅南陵。

    蘭煙怔忪了一瞬,隨即回過神來,道:回王爺,我家主子從未和季公子私會,是季公子對我家主子糾纏不休,還請王爺明查!

    傅南陵看向季翎嵐,怒聲說道:如今人證物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要講?

    少年依舊倔強地看著傅南陵,道:王爺,屬下還是那句話,這是誣陷,屬下從未做過這種事。

    傅南陵怒極反笑,道:來人,將季翎嵐押入水牢,每日只給一碗水,我看他能熬到幾時。

    是。殿內(nèi)的侍衛(wèi)將季翎嵐架了起來,拖著走了出去。

    季翎嵐自始至終沒有出聲求饒,眼睛一直看著傅南陵,直到被帶出正廳。

    畫面一轉(zhuǎn),季翎嵐來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四周很黑,只有遠處的石壁上插著一個火把。少年被關(guān)在水里的木牢內(nèi),眼睛緊閉,嘴角淤青,臉上一道鞭痕,一部分結(jié)了痂,一部分流著黃膿,頭發(fā)濕噠噠地散在身后。兩只手被鐐銬拷在木牢的上方,除了腦袋,全身都被浸在水里。

    唉,我怎么覺著季公子是真的被冤枉的,他平日里待人親和,從不仗勢欺人,對誰都是笑臉相迎,王府里哪個不說他人品好。我看定是那些紅眼病,見王爺器重季公子,所以才刻意栽贓陷害。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上頭有人盯著,我怎么下得去手。季公子還曾幫過我。唉,也不知那柳側(cè)妃為什么要冤枉季公子。

    已經(jīng)三日了,再拖下去,就算放出去,這身子也廢了。

    唉,咱只是王府里最下等的奴才,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看守水牢的兩人小聲說著話。

    噔噔噔,腳步聲響起,守衛(wèi)有些奇怪地看向入口。

    這么晚了,誰還來水牢?

    是啊,今日不是剛剛受過刑么?

    入口走進來兩個男人,身上穿的衣服與水牢的守衛(wèi)相同,那是陵王府侍衛(wèi)的統(tǒng)一著裝。

    許漢奇怪地看著兩人,道:老魏,你怎么過來了?身邊的這位兄弟怎么看著有些眼生啊。

    魏生往上拎了拎手里的東西,笑著說道:這是我遠方侄子,今日剛來王府當(dāng)差,我這不是想著帶他來,跟咱們老哥幾個認(rèn)識認(rèn)識,以后方便照顧。

    李發(fā)笑呵呵地去接魏生手里的東西,一瓶老白干,一包花生米,還有兩斤醬rou,都是下酒的好菜。

    大侄子來了,確實該見見,老魏放心,咱們都是好兄弟,你的大侄子,就是我們的大侄子,以后一定好生看顧。李發(fā)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招呼道:都別愣著了,過來坐,咱哥幾個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兒個趕上,可不能錯過。

    許漢眉頭皺起,不贊同地說道:李發(fā),你別忘了,咱們在當(dāng)值,王府規(guī)矩,值守期間不得飲酒,否則便會被打二十大板。

    咱們這水牢潮濕陰暗,平日里若是無事,誰會來這里,都嫌晦氣。況且就一瓶老白干,咱們四個也就解解饞,耽誤不了事,放心吧老許。來來來,坐下吃點喝點,這地方待的時間久了,渾身都落了病,喝點酒驅(qū)驅(qū)寒,是人之常情。

    是啊是啊,老許,老李說得對,這點酒誤不了事,快坐吧。

    兩人拉著許漢在桌前坐下,許漢架不住兩人的游說,也就沒再糾結(jié)。

    先說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聽你的。許漢邊說邊將桌上盛水的碗拿了起來,將里面的清水倒掉,拿起酒壺,一人給倒了一碗,隨后舉杯道:來,咱們先干一杯嘗嘗味道。

    四人碰了碰杯,一仰頭喝了喝干凈。

    許漢抹了抹嘴,道:老魏,你侄子叫什么,你還不介紹介紹?

    哦哦哦,差點忘了正事。他叫魏洋,今年十七了,練過幾年拳腳,我就向管事舉薦,今日才讓他來王府。

    魏洋憨憨地笑了笑,站起身給幾人又倒?jié)M了酒,道:魏洋敬兩位叔叔伯伯,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李發(fā)拍了拍胸脯,道: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后若有事,盡管來找我們。

    干!

    干!

    三人一碰杯,一碗酒又下了肚。

    吃菜吃菜,別光喝酒。魏生連忙招呼道。

    許漢和李發(fā)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吃了沒幾口,許漢只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發(fā)昏,他晃了晃頭,道:老魏,這酒是從哪兒買的,怎么才喝了這一點就上頭了?

    魏生托著腦袋,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是從詹家酒鋪打得酒啊,咱們以前常喝,怎么幾杯酒下去,感覺有點不對勁?

    許漢心里一驚,猛地站了起來,道:不好!有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許漢兩眼一閉,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其他三人也隨即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等了有一會兒,出口的方向進來兩個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地來到許漢等人面前,使勁兒推了推,隨即開始翻找,找到牢門的鑰匙,便下了水,將昏迷不醒的少年拖上了岸。

    季翎嵐這才看到少年慘不忍睹的身子,鞭痕縱橫交錯,傷口被水泡的發(fā)白,且已經(jīng)開始發(fā)炎出膿,很可能感染了其他細(xì)菌,或者病毒。即便是在現(xiàn)代,這種情況都要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治療,弄不好就會致命,更何況是醫(yī)療條件極差的古代。

    季翎嵐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他完全無法想象若是傅南陵當(dāng)真這么對他,會是身體痛一點,還是心里痛一點。

    黑衣人脫下許漢等人的衣服,分別換在自己和少年身上,架著他就走向了出口。

    季翎嵐想要跟上去,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隨即便睜開了眼睛。耳邊是清淺的呼吸聲,手臂上是熟悉的溫度,即便不看,季翎嵐也知道身邊躺了誰。他轉(zhuǎn)過頭,借著燭火看向傅南陵,明明和夢里的人是一樣的眉眼,為何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這次的夢境和上次的夢境并沒有很連貫,季翎嵐也不清楚,到底是少年真被人陷害,還是這一切都是傅南陵設(shè)計的苦rou計。

    苦rou計?季翎嵐無聲的苦笑著,這樣的苦rou計一個弄不好是會死人的,為了取信傅南平,他還真下得去手。

    季翎嵐恍然間回想起,三年前他也做過類似的夢,夢里有一個身影始終無法看清,現(xiàn)在想來,根據(jù)當(dāng)時的對話,那個人大抵就是傅南陵。

    阿嵐,莫要信他,他一直在利用你,終有一日,你會被他棄之如敝履,他對你的好都是在演戲!他真正要的,始終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傅南平的話再度在腦海里回響,讓季翎嵐心里難受的同時,又十分困惑。為何他夢里發(fā)生的事正好能印證傅南平的話?為何他明明表現(xiàn)的那么反常,傅南陵竟然絲毫沒有探究的打算?之前他還會以為是傅南陵善解人意,可現(xiàn)在他心里卻隱隱有了另外一種答案。

    季翎嵐心里一陣煩躁,拿開傅南陵的手,便下了床。

    阿嵐,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適?

    身后傳來傅南陵關(guān)切的聲音,卻讓季翎嵐越加煩躁,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盡量平靜地說道:王爺可是想好要向我坦白了?

    傅南陵心里一緊,道:阿嵐,可否再給我一點時間?

    可以,那王爺好好歇著。

    季翎嵐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看向門口的小林子,道:幫我掌燈,我去客房睡。

    小林子往里看了看,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道:是,奴才這就掌燈。

    躺在客房的床上,季翎嵐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索性鎖好門窗,直接進了解剖室,從儲物柜里拿出手機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有一條唐棠發(fā)的未讀信息。

    師傅,那具女尸的身份已經(jīng)得到證實,是李明麗,就是那個替鄭明磊做偽證,和常新住在同一個單元樓的女人。

    緊跟著的便是一張圖片,上面是李明麗的個人資料。李明麗,1997年7月17日出生,今年25歲,畢業(yè)于財經(jīng)大學(xué),入職鄭氏集團總裁助理一職,老家在蘭城,是獨生女。父親是一家國企的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家庭情況一般。她的父母在去年的9月30日,在平城警局報的失蹤,距離尸體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近半年的時間。

    李明麗?說不準(zhǔn)她的死會成為327槍殺案的突破口。

    季翎嵐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便放棄了給唐棠打電話的打算。季翎嵐插上耳機打開音樂,來到解剖臺前躺了上去,腦子里想著327案的資料,思考著還有什么地方可以作為調(diào)查的方向,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季翎嵐被手機的鬧鈴聲吵醒,他睜開眼睛醒了會兒神,拿起手機給唐棠打了過去。

    喂,師傅,怎么今天這么早?唐棠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很明顯還沒睡醒。

    昨天我在解剖室睡的。季翎嵐隨口回答了一句,問:李明麗確切的死亡時間出了嗎?

    還沒,李教授那邊還沒給結(jié)果。

    那目前案件進展到那個階段了?

    昨天,我們剛剛完成李明麗與她父母的DNA比對,證實了她的身份。高隊那邊已經(jīng)在著手調(diào)查,根據(jù)小區(qū)電梯內(nèi)的監(jiān)控視頻顯示,李明麗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去年的9月15日,不過她的通話記錄卻顯示直到一個月以后,也就是10月15日才中斷通訊。

    一個月?以當(dāng)時平城的平均溫度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完全可以讓尸體腐爛到中期。

    對哦,我這腦子,怎么就沒想到這點。唐棠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真像師傅推測的這樣,那李明麗是去年9月15號之后,便已經(jīng)遇害。可兇手為什么要等到尸體已經(jīng)嚴(yán)重腐敗,才去處理呢?尸臭的味道可是很明顯的,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不論如何處理尸體,兇手的目的都是為了拖延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兇手這么煞費苦心,大抵是想混淆死者的真正死亡時間吧。

    師傅說得對。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不是兇手多聰明,而是警隊里的內(nèi)鬼。

    三年前,你就將自己的懷疑報給崔局,他應(yīng)該有所應(yīng)對,你要做的是盡量在尸骨上找線索,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

    師傅,我知道這樣想不大對,但三年的時間,警局絲毫沒有變動,我不得不懷疑,崔局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