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師傅,這個可以學(xué)啊,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羨慕別人的易容術(shù)么,咱們這邊的化妝術(shù)可是一點都不差,你學(xué)一學(xué),然后綜合一下,說不定還能獨創(chuàng)一門技能呢。 易容術(shù)?季翎嵐有了點興趣。 對啊,藝多不壓身,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不會錯的,更何況還能賺銀子。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沒什么風(fēng)險,不像藥物,如果有過敏的,又不能做皮試,萬一出了事,真的說不清。 季翎嵐點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一樓做藥店,賣些常備藥;二樓做化妝品;三樓賣香水。 香水好啊,高檔香水那可是奢侈品。對了,師傅,你那個鋪子的位置怎么樣,周圍都住的什么樣的消費群體? 想想店鋪周圍的府邸,季翎嵐無奈地笑了笑,道:周圍都是官宦人家,非富即貴。 唐棠的眼睛一亮,說:那感情好,可以走高檔路線,就賣奢侈品。 在那里賣,包裝要定做,不能太過現(xiàn)代化,以免引起別人懷疑,我可不想被人當(dāng)妖怪。 這個沒問題,我家的商城正好接了一個新品牌的化妝品專賣,據(jù)說賣的挺不錯的,讓他們定做個包裝應(yīng)該不是難事。 那成,你等我信吧,我讓人將鋪子重新裝修一下,如果真能開張,就按咱們的思路辦。 唐棠奇怪地問:這鋪子買了不就是做生意的么?怎么還不確定能不能開張? 季翎嵐嘆了口氣,解釋說:皇上病重,現(xiàn)在各皇子都在爭奪太子之位,京城不太平。 師傅,你的那位王爺,也有這心思? 什么叫我的那位王爺?我和他還沒確定關(guān)系,不要亂說。 那還不是早晚的事。唐棠小聲嘟囔著。 季翎嵐笑罵道:你小子欠收拾是吧。 成成成,我不說,那他是不是也想爭奪皇位? 他說只有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師傅,這話你信了? 如果你看到他說這話時的表情,你也會信。 唐棠猶豫了猶豫,說:師傅,你很聰明,也很敏銳,但與此同時,你也很天真,很單純。像他們這樣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里的人,心機深沉的我們無法想象,我們根本就猜不透他們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真的怕你被利用,被傷害。 傻小子,我怎么說也活了三十幾年了,這點心眼還是有的,不會像那些墜入情網(wǎng)的愣頭青似的,為了所謂的愛情不管不顧,我有自己的考量和判斷,放心吧。 唐棠依舊擔(dān)心地說:師傅,皇位之爭伴隨而來的,從來都是血流成河,這種危險的時候,能及時抽身的,還是及時抽身吧。 我有保命的空間,我怕什么,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如果真有危險,我大不了躲進這里。 那成,如果店鋪真的開張,師傅就通知我一聲。 別總擔(dān)心我,你自己也小心點,尤其是那些證據(jù),可以定死鄭明磊的罪,難保他得知后狗急跳墻。 嗯,小金我信得過。 兩人又聊了會天,季翎嵐便離開了解剖室,回到臥室,泡了個澡,換上衣服,這才上床睡覺。 午夜時分,季翎嵐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隨即便隱約聽到陸九的叫聲,他心里一激靈,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他連忙下了床,走到窗前,借著月光,他發(fā)現(xiàn)窗子上破了一個洞,窗紙破開的地方朝里,說明有人在外面用什么東西捅破了窗子,而且那個東西還留在了房間里。 季翎嵐想起最開始聽到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向床的方向,發(fā)現(xiàn)床頭的位置有金屬的閃光。他重新走到床前,看著插在床頭的飛鏢,上面似乎綁著什么東西。他掏出手帕,裹住飛鏢,小心地拔了下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隨即響起小林子的聲音。 公子,公子,您還好嗎?聽見的話應(yīng)奴才一聲。 季翎嵐連忙應(yīng)聲道:我沒事。 聽到回應(yīng),小林子不禁松了口氣,道:公子沒事就好,剛剛有人闖入,陸大人已經(jīng)去追了。 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奴才還是在外面守著安心些,公子放心休息。 隨你吧,若是撐不住便回去睡。 季翎嵐說完,直接拿著飛鏢進了解剖室。來到窗前將窗簾拉上,從儲物柜里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仔細(xì)的查看著手帕上的飛鏢,很普通很常見的飛鏢,鏢尾的位置纏著一張字條。季翎嵐帶上手套,用剪刀剪開纏繞的線,將字條取了下來。將飛鏢放在桌上,季翎嵐打開了字條,上面寫著兩行小字:若想知曉傅南陵的秘密,明日午時平橋巷海棠園。 字體是梅花小楷,每一個字都寫的很漂亮,這說明寫字條的人受過良好的教育。紙張雖然普通,紙質(zhì)卻非常好,是上好的宣紙,說明這人家境好。沒有落款,也沒有臺頭,很顯然是對方不想讓他知道身份,卻篤定他會去。從這一點中可以看出,這人很自負(fù)。 知曉傅南陵的秘密,又有學(xué)識、家境又好還自負(fù)的人,季翎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傅南平。 他與傅南平在林貴妃一案之前,從未見過,更不提有什么糾葛,可傅南平對他好似很熟悉,而且他看自己時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總讓季翎嵐心生厭煩。 傅南平 第80章 陸九并沒有追出王府, 待那黑影離開后,便轉(zhuǎn)身回了季翎嵐所在的明慧園。他來到窗前看了看,隨即走向房門口。 小林子見他過來, 躬身說道:奴才參見大人。 陸九詢問道:阿嵐可有事? 小林子如實答道:奴才并未進門, 公子說無事。 陸九點點頭,道:你去休息吧, 這里有我守著。 小林子應(yīng)聲,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抬手敲了敲房門, 陸九出聲問道:阿嵐,可還醒著? 季翎嵐剛從解剖室出來, 就聽到了陸九的叫門聲, 連忙應(yīng)聲道:醒著,陸大哥稍待,我這就開門。 季翎嵐掏出火折子,將屋里的燈點上,這才來到門前開了門。 季翎嵐讓開門口, 笑著說道:陸大哥, 有話進來說吧。 陸九進了門,卻停在了門口的位置,問道:阿嵐,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季翎嵐沒打算隱瞞, 畢竟陸九一直都看著, 再加上窗戶上的痕跡, 想瞞也瞞不了。他拿出那枚飛鏢, 遞給陸九,道:這是剛剛我在床頭發(fā)現(xiàn)的,飛鏢上面還纏著這張字條。 陸九仔細(xì)看了看飛鏢, 道:這支飛鏢與之前夜闖浮華宮的黑衣人甩出的一模一樣,方才我追出去,觀其身形也相似,可以推測是同一人。 這張字條約我到平橋巷海棠園一見,這個地方在何處? 陸九展開字條看了看,微微皺眉,道:平橋巷在城北,海棠園我未曾去過。阿嵐打算去? 季翎嵐點點頭,道:寫字條的人,我大概能猜出是誰,我想知道他幾次三番來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陸九沉吟了一會兒,道:阿嵐,平王向來陰險狡詐,武功也不在我之下,況且是在如今這種緊張的時局下,我覺得你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陸大哥,就算我這次不去,你覺得以他的性子會善罷甘休嗎?定然還會想其他辦法達(dá)成目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嵐,如今王爺在宮中,恐鞭長莫及,我覺得還是回稟王爺,從長計議為好。 季翎嵐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采取一個折中的辦法。陸大哥不讓我去,無非是擔(dān)心我的安全,待明日我們找人去海棠園送信,另選會面的地點。我們躲在暗處監(jiān)視,然后一路尾隨,若未發(fā)現(xiàn)異常,我再現(xiàn)身;若發(fā)現(xiàn)有詐,那便悄悄離開,如何? 阿嵐當(dāng)真要去?陸九確實擔(dān)心季翎嵐的安全,卻也不完全是,他還擔(dān)心字條所寫的上半句,傅南平到底想和季翎嵐說些什么?若是季翎嵐當(dāng)了真,做出不理智的選擇,以傅南陵對他的用心,這件事恐難以善了。 當(dāng)真要去。 季翎嵐大概能猜到傅南平想對他說什么,這是卡在他心里的刺,他不想這根刺跟隨他一輩子,他必須弄明白。 陸九在心里嘆了口氣,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做。不過阿嵐,我希望無論平王對你說了些什么,你都要等王爺回來,親自證實后,再做打算,可好? 季翎嵐鄭重地點點頭,道:陸大哥放心,我答應(yīng)過王爺,不論遇到什么事,都會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那阿嵐休息吧,我就在院外守著。 今日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想必不會再來,陸大哥也去休息吧,養(yǎng)精蓄銳以待明日。 好,那我便先走了。 陸九走出房門,季翎嵐卻突然出聲叫住他,道:陸大哥,今日的事便不要告知王爺了,我不想讓他分心。待王爺回來,我會親口告訴他。 陸九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季翎嵐關(guān)上房門,重新躺回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一直熬到天亮,和往常一樣起床晨練,只是吃完早飯后,陸九便開始給他易容,直到半個時辰后,兩人才一起出了王府。 兩人來到平橋巷,找到了海棠園,若無其事的在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未發(fā)現(xiàn)不妥。 季翎嵐看了看四周,走向街邊的乞丐,拿出一兩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幫我送個信兒,這一兩銀子便是你的。 乞丐伸手去奪銀子,卻被季翎嵐攥住了手腕,威脅地說道:銀子收了,就要辦好事,否則打斷你的腿! 乞丐連忙保證道:公子放心,小的保證辦好,絕不誤了公子的事。 季翎嵐將一張字條連同那一兩銀子一起遞給乞丐,道:待到午時,你將這張字條送去對面的海棠園。 乞丐笑瞇瞇地接過銀子和字條,道:是,小人一定送到,公子就請好吧。 季翎嵐和陸九對視一眼,混入人群,消失在乞丐的視線中。 海棠園對面的酒樓里,季翎嵐和陸九坐在二樓的雅間,透過窗子看了下去,發(fā)現(xiàn)方才那個乞丐已經(jīng)不見了。 季翎嵐出聲說道:看來這乞丐果然有問題。 陸九點點頭,道:身上臟污不堪,手指指甲卻修剪整齊;頭發(fā)搟氈,頭皮卻很干凈,這明顯不符合常理。而且他虎口位置的那層老繭,分明是常年手握兵器造成的。 還有他那口白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健碩的身材,都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季翎嵐頓了頓,接著說道:不止他一個,還有那個菜農(nóng),修鞋匠,站在貨攤前假裝買東西的人,他們都不對勁。 陸九擔(dān)憂地說道:阿嵐,平王安插那么多人手在這里,明顯是不懷好意,我們還是走吧。 陸大哥,之前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被動的是我們?,F(xiàn)下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主動權(quán)回到我們手上,若是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太可惜了。再等等吧,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陸九雖然依舊擔(dān)憂,卻也沒再多說,季翎嵐的性子他了解,看似對誰都溫溫和和的,卻是個有主意的,一旦決定的事很難去改變。 午時已過,兩人一邊喝茶,一邊盯著海棠園的門口。突然,大門被打開,幾名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定睛一看,不由皺起了眉頭。 沒有,難不成說我們猜錯了?約我的人并不是傅南平? 不,是平王沒錯,站在最左側(cè),手中拿著短刀的男人,我認(rèn)識,他叫苗沖,是平王的私衛(wèi),我曾與他交過手。 季翎嵐驚訝地說道:他帶著面罩,陸大哥也能認(rèn)得出來? 我認(rèn)識他手里的那把刀。 這么遠(yuǎn)的距離,你居然能看清,陸大哥,你莫不是千里眼?那些人雖然朝酒樓這邊走著,但怎么說相距也有二三十米,陸九竟然一眼便能認(rèn)出那把刀,不得不讓季翎嵐驚訝。 平王沒出現(xiàn),很可能在得知我們改變地點后,便已經(jīng)從后門離開,去到新地點進行布置。 陸大哥的意思是說,他已經(jīng)料到我們會在這里監(jiān)視。 陸九提醒道:平王能與王爺相提并論,可見其足智多謀,阿嵐莫要輕敵。 季翎嵐苦笑著說道:陸大哥說得對,是我太過自以為是。既然已到午時,不如就在這里用完午飯再回王府。 季翎嵐雖然驕傲,卻從不自負(fù),意識到自己犯了蠢,不會強詞奪理,反而會及時止損,這也是他的優(yōu)點所在。 陸九聞言不禁松了口氣,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道:好。 兩人叫來店小二,要了些飯菜,悠閑的吃完,還去了一趟城東的鋪子,見已經(jīng)有工匠在裝修,季翎嵐便順勢重新說了自己的要求,工頭點頭哈腰的仔細(xì)聽著,拍胸脯保證一定照辦,按質(zhì)按量的準(zhǔn)時交工。 季翎嵐并沒有監(jiān)工的打算,畢竟王府的活計,不是誰都有膽量偷工減料的。季翎嵐說完裝修要求,便和陸九一起回了王府。 城南古槐巷富祥茶樓二樓的包間內(nèi),傅南平正坐在雅間喝茶,眼睛時不時地看向窗外,很明顯是在等人。 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約的人卻始終沒見人影,傅南平惱怒地捏緊手中的茶杯,咔嚓一聲,茶杯應(yīng)聲而碎,碎片從他手中滑落。他站起身,離開了雅間。 傅南平剛從雅間出來,一名店伙計便走到了近前,躬身說道:公子,您需要點什么? 傅南平面色陰沉地說道: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 店伙計惶恐地說道:是,屬下知罪,王爺息怒。 傅南平?jīng)]再說話,怒氣沖沖地出了茶館。剛回到王府,就見管家急沖沖地迎了過來,道:王爺,李側(cè)妃動了胎氣,剛剛請了御醫(yī),您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