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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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嵐來到自己的位置前, 躬身立在一旁。 臨天堯登上御階,來到龍椅前,揚(yáng)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眾大臣紛紛起身, 和季翎嵐一樣, 躬身立在原地。 臨天堯坐到龍椅之上, 道:諸位愛卿落座吧, 今日是除夕夜,普天同慶的日子,不必多禮。 謝皇上隆恩。眾人這才相繼落座。 季翎嵐坐在季明秋下首, 與季娉婷同坐一桌,而臨永夜則坐在臨鳳書下首,單獨(dú)一桌,在季翎嵐的對面。 見他看過來,季翎嵐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可臨永夜卻沒像往常一樣打招呼,而是直愣愣地看了他一陣,便錯開了視線。 季翎嵐微微皺眉,雖覺得有些不對,卻也沒有多想,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臨天堯發(fā)話。 今年過得不太平,朕倚重的大臣居然早有不臣之心,幸得忠國公和駙馬平叛,才有了朕的皇位安穩(wěn),臨國百姓的太平日子。朕今日設(shè)宴,一則是犒賞諸位愛卿一年之辛勞,二則為嘉獎忠國公平叛有功。臨天堯端起面前的酒杯,道:諸位愛卿與朕共飲此杯,同祝臨國繁榮昌盛。 殿下眾人紛紛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齊聲說道:同祝臨國繁榮昌盛! 季翎嵐自然也不例外,即便不愿飲酒,這酒也不能推遲。 飲盡杯中酒,臨天堯揮揮手,道:諸位愛卿坐吧。 寶貴見狀揚(yáng)聲說道:歌舞起! 隨著寶貴的聲音落下,音樂隨之響起,幾名身穿舞衣的女子,從殿外輕快地走來,長長的袖子交疊在一起,垂落在地上,隨著女子的走動,就像是平靜的水面漾起的波紋,波光粼粼,分外好看。輕歌曼舞間,眾人觥籌交錯,三三兩兩附耳輕語。 唯有臨永夜始終盯著季翎嵐看,目光沉沉,似是醞釀著什么??擅慨?dāng)季翎嵐看過去,臨永夜總會錯開目光看向別處,一旦他轉(zhuǎn)開視線,臨永夜又會肆無忌憚地看過來。 幾次三番下來,季翎嵐微微皺眉,低頭在季娉婷耳邊輕語,道:婷兒,你覺不覺得今日表哥似有不對? 季娉婷聞言看了過去,臨永夜微微點(diǎn)頭,和她打招呼,與對待季翎嵐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季娉婷回以一笑,轉(zhuǎn)開視線道:哥,沒什么不對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嗎? 季翎嵐看著臨永夜眉頭越皺越緊,抬頭看向一旁的寫意。寫意見狀躬身來到季翎嵐身前,小聲說道:殿下可有吩咐? 季翎嵐附在寫意耳邊輕語了幾句,寫意點(diǎn)點(diǎn)頭,悄悄退出了大殿。這一切被一直看著他的臨永夜看在眼底,他抬頭看向小德子。小德子見狀連忙躬下身子,臨永夜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小德子應(yīng)聲,也跟著退出了大殿。 一首曲子停下,殿上的舞女躬身退出殿外。 就在這時,臨永夜突然起身,道:皇祖父,夜兒有一事要稟告。 臨天堯一怔,隨即笑著說道:夜兒有何事,但說無妨。 多謝皇祖父。臨永夜轉(zhuǎn)頭看向瑤華公主,道:皇姑姑,前兩日夜兒在公主府小住之時,一次外出碰到了一名少年,長得與您有七八分的相似,他說他才是皇姑姑的親生兒子,而且在他后腰的位置也有一枚胎記。 臨永夜的話音一落,引起殿下眾人一片嘩然,他們沒想到臨永夜居然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質(zhì)疑季翎嵐的身份。 瑤華公主鄒緊眉頭,不悅地看向臨永夜,道:世子,你這話是何意,是質(zhì)疑我認(rèn)錯兒子,還是質(zhì)疑我混淆皇家血脈? 瑤華公主并未像以前一樣叫他永夜,而是直呼其世子,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之后的話更是毫不留情,毫不掩飾她對臨永夜的不滿。 皇姑姑,夜兒明白您的心情,只是事關(guān)皇室血脈,還是慎重一些為好。臨永夜看向季翎嵐,道:況且真金不怕火煉,嵐郡王,你說是吧。 季翎嵐平靜地看著臨永夜,他沒想到當(dāng)真讓李向晚說中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相待。 季翎嵐笑了笑,道:我記得之前與殿下說過,我沒有八歲之前的記憶,至于是否為公主和將軍的兒子,我也不甚清楚,是將軍親自檢查了我身上的胎記,才確定了我的身份。 季明秋起身,道:確實(shí)是我親自檢查的。 眾所周知,表弟在被綁走是十三年前的事,十幾年過去,人的記憶難免會出現(xiàn)偏差,突然出現(xiàn)一個與皇姑姑長相相似,又正好腰部有塊胎記的人,錯認(rèn)是在所難免。 不可能!別說十三年,便是再過二十年,本宮也不會認(rèn)錯!瑤華公主臉色異常難看,季翎嵐在她心中的分量,甚至重過季明秋和季娉婷,這是她的逆鱗,誰碰都不行。 皇姑姑是表弟的生母,母親心思細(xì)膩,自然不會認(rèn)錯,但皇姑父就不一定了。臨永夜抬頭看向臨天堯,道:還請皇祖父應(yīng)允,容夜兒將人帶上來,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 臨天堯看向季翎嵐,道:阿嵐,你意下如何? 任憑皇祖父做主。既然臨永夜敢當(dāng)著臨天堯的面,質(zhì)疑他的身份,說明臨永夜是有備而來。若不是季翎嵐驗(yàn)過雙方的dna,說不定他心里也會打鼓?,F(xiàn)在他倒要看看,臨永夜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實(shí)錘他的身份造假。 臨天堯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那便將人帶上來吧。 臨永夜揚(yáng)聲說道:小德子,將人帶上來。 不知何時回來的小德子連忙應(yīng)聲,道:是,殿下。 小德子躬身退出殿外,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帶著一名少年走了進(jìn)來。少年低垂著頭,躬身來到殿前,跪倒在地,道:小民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臨天堯沉默了一會兒,道:抬起頭來。 是,皇上。 少年抬起頭,讓眾人看清了他的臉,那眉眼確實(shí)與瑤華公主有七八分相似,甚至比季翎嵐長得更像瑤華公主。 眾大臣看著少年,小聲地議論起來。 瑤華公主見狀神色未見緩和,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悅和厭惡。 臨永夜走到少年身邊,問道:你叫什么?從哪里來,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 回殿下,小民名叫季新昭,是瑤華公主和季將軍失散多年的親子。小民千里迢迢回到皇都,就是想認(rèn)回自己的身份,揭穿冒充之人的陰謀。少年說的信誓旦旦。 瑤華公主聞言臉色被氣的鐵青,道:放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冒充本宮的兒子。來人,拉下去,杖斃! 少年抬頭看向瑤華公主,不敢置信地說道:母親,我是昭兒,我真的是昭兒,您若不信,可以看看我后腰的胎記。 瑤華公主沉聲說道:母子連心,誰是本宮的兒子,本宮心知肚明。你居心叵測,企圖破壞我皇家親親之情,簡直罪不容誅!來人,將他拉下去,杖斃! 殿外的驍騎衛(wèi)聽到瑤華公主的召喚,連忙躬身進(jìn)殿,徑直走向跪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臉上露出悲痛的神色,看向臨永夜,道:表哥救我,母親定是被人蠱惑,才不肯認(rèn)我。 且慢。臨永夜制止進(jìn)殿的驍騎衛(wèi),道:皇姑姑,事關(guān)皇家血脈,還是謹(jǐn)慎些好。既然皇祖父已應(yīng)允此人進(jìn)殿,不妨聽他說說,為何說自己是皇姑姑的親子,待確定其身份后,再處置也不遲。 不必。阿嵐是本宮的兒子,此事無需他人置喙?,幦A公主態(tài)度強(qiáng)硬,看向臨鳳書,道:皇兄放心,阿嵐從來都無心爭搶什么,他只是我和阿秋的兒子,你們不必在他身上多做文章。 臨鳳書一聽,連忙解釋道:鳳瑤,你誤會了,此事我完全不知情,也不曾質(zhì)疑過阿嵐的身世。夜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王,皇姑姑,夜兒只是想確認(rèn)表弟的身份,畢竟皇都中很多百姓都對阿嵐的身世有所揣測。 父皇,自兒臣帶阿嵐回來,先是太子妃派人暗殺,后又多次被栽贓陷害。本以為高家沒了,阿嵐的安全便有了保障,卻不曾想如今世子又站出來質(zhì)疑他的身份,到底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今日便請父皇免去阿嵐郡王的身份,他只是我和阿秋的兒子。若皇兄還不放心,那我這公主的身份也不要了,我們一家四口離開皇都,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保證不會礙著誰。 瑤華公主無條件的信任,讓季翎嵐感動地?zé)o以復(fù)加,眼眶一陣發(fā)酸。他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道:母親,以后阿嵐養(yǎng)您。 瑤華公主反握住季翎嵐的手,笑著說道:那母親的后半輩子就靠阿嵐了。 瑤華公主的話讓臨鳳書臉上有些掛不住,道:鳳瑤,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何時有過這樣的心思?夜兒,快跟你皇姑姑道歉! 不必,我當(dāng)真受不起?,幦A公主連忙阻止,道:自阿嵐回到皇都,對誰都真心實(shí)意,尤其是世子殿下。你性子孤僻,他想盡辦法讓你開懷;你生病,他守在床邊;你受傷,他親自包扎上藥。人心總是rou長得,你怎么就跟人不一樣呢。 皇姑姑,嵐郡王對我好,我感激。只是有些事,不能感情用事,尤其是在面對國家大事上。 你不必多說,國家大事今日后再與我們無關(guān),明日我們就收拾東西上路,絕對不礙你的眼。 瑤華公主不想再與他多說,拉著季翎嵐跪倒在地,朝著臨天堯磕了三個頭,道:父皇,兒臣今日就跟您道個別,明日便啟程離開皇都,還請父皇原諒兒臣不孝。 臨天堯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道:瑤兒,你跟著胡鬧什么,你堂堂長公主,被侄兒逼得遠(yuǎn)走他鄉(xiāng),若是傳揚(yáng)出去,皇家顏面還要不要了? 向來強(qiáng)勢的瑤華公主也不禁委屈地紅了眼眶,道:父皇,阿嵐被擄走時不滿五歲,十幾年來受盡苦楚,好不容易被兒臣尋回,不僅接二連三被暗殺,還被質(zhì)疑身份。阿嵐懂事,委屈都咽進(jìn)肚子里,什么都不說,可兒臣這個做娘的受不住。兒臣沒用,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hù)阿嵐不受傷害。 季明秋走到瑤華公主身前,將她攬進(jìn)懷里,道:瑤兒,無論你去哪兒,我都陪著。 還有我!季娉婷上前挽住季翎嵐的手臂,道:哥,你就是我哥,我親哥,那些不知道哪兒來的阿貓阿狗,也想冒充你,做夢去吧。 季翎嵐感動地看著他們,不禁也跟著紅了眼眶,他抬頭看向臨天堯,道:皇祖父,請您收回阿嵐郡王的身份,阿嵐愿遠(yuǎn)離皇都,歸隱田園。 胡鬧!臨天堯不悅地說道:朕金口玉言,怎能出爾反爾,你是朕親封的郡王,那便是朕親認(rèn)的外孫,豈容他人置喙。來人,將此人押進(jìn)驍騎衛(wèi)大牢。 是,皇上。站在旁邊的驍騎衛(wèi)不再猶豫,上前架起少年。 皇上,我才是真的,他是冒牌的,是傅國派來的jian細(xì)。少年看向臨永夜,惶恐地說道:表哥救我,你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否則臨國危矣!表 噗的一聲,皮rou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少年不敢置信地看向被刀刺穿的胸口,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道:我我 瑤華公主冷漠地說道:妖言惑眾,污蔑郡王,你該死! 少年不甘地張了張嘴,再沒說出一句話,便氣絕身亡。 瑤華公主的所為震懾全場,他們沒想到瑤華公主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對方任何辯駁的機(jī)會,也不怕當(dāng)真殺錯了人,足以證明她對季翎嵐身份的確認(rèn)和維護(hù)。 對于瑤華公主所為,臨天堯只是微微皺眉,隨即說道:把人帶下去,清理干凈。 是,皇上。兩名驍騎衛(wèi)應(yīng)聲,駕著少年的尸體出了大殿。 臨永夜也隨著皺緊了眉,他低估了瑤華公主對季翎嵐的感情,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皇姑姑,你這般心狠,就不怕殺錯人么? 瑤華公主將手中染血的刀扔在地上,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打算,轉(zhuǎn)頭看向季翎嵐,道:阿嵐放心,母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多謝母親。 今日除夕夜,本是高興的日子,朕不想再聽到任何掃興的事。臨天堯警告地看了臨永夜一眼,接著說道:宴會繼續(xù)。 皇祖父,嵐郡王與傅國勾結(jié),意圖不軌,夜兒有證據(jù)。 隨著臨永夜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又是一片嘩然。 瑤華公主心里一緊,看向季翎嵐,心中猜測是否傅南陵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 臨天堯眉頭皺起,看向殿下的眾人,事關(guān)國家大事,他不能再不聞不問,道:你有何證據(jù)證明嵐郡王與傅國勾結(jié)意圖不軌 請皇祖父容夜兒傳證人上殿。 傳。 臨永夜看向小德子,小德子會意,躬身退出大殿。很快小德子再次返回,身后跟著兩個人,都是熟人,一個是林奇,另一個是張燁。 兩人來到殿前跪倒在地,道:屬下(小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翎嵐眼底閃過失望,心里有些挫敗,沒想到他做人這么失敗,真心相待的人最后居然都背叛了自己。 林奇,你居然還有臉上殿,知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救你一命,我哥當(dāng)初以德報怨,求皇祖父饒你一命,你今日卻以怨報德,簡直是個白眼狼!皇祖父,他這種人說什么,您都不能信。季娉婷一看進(jìn)來的是林奇和張燁,氣不打一處來。 臨永夜反駁道:當(dāng)初林奇暗殺嵐郡王,究其原因也是因?yàn)樗麘岩蓫箍ね醯纳矸?,一心為臨國著想。 我不在皇都長大,從未聽過奴才懷疑主子意圖不軌,可以不稟告不查證,便可私自暗殺的道理。我念他對臨國一片忠心,便求皇祖父饒他一命,沒曾想?yún)s留了一個禍患。季翎嵐自嘲了笑了笑,道:我以為只要我真心相待,總會得到真心,誰知今日世子殿下用行動證明我是錯的。 季翎嵐看過來的眼神,失望中帶著冷漠,讓臨永夜心里一揪,道:嵐郡王,情感這種事在家國大義面前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