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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韋老應該是出去了。 溫茗把酒壇子放在門口,轉(zhuǎn)身在臺階上坐下,等著。她一邊等,一邊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繪本扇著風。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樓道里傳來了腳步聲。溫茗聽得出來,這爽利的腳步聲是誰的。 “師傅。”她叫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迎到樓梯拐角處 韋老手里提著綠色的環(huán)保購物袋,袋口萵筍西芹冒著頭,原來是買菜去了。 “臭丫頭!”韋老挑挑眉,“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昂!” “怎么不記得,時時刻刻都記得呢。” “你有這么好的良心?” “嘖嘖。怎么說話酸溜溜的?”溫茗笑,“是不是我上個月給你買的酒又喝完了?” 韋老“哼”了聲,把手里的袋子丟給溫茗。溫茗接過來,往里看了一眼,他買了她最愛吃的五花rou。 他們一人提著菜,一人提著酒,進了屋。 屋里飄著油彩的淡香,溫茗掃了一眼,比起上次來的時候,墻上又多了幾幅畫作。 這老頭,也是閑不下來的人。 她把菜提進了廚房,一樣一樣拿出來,該摘葉的摘葉,該洗的洗,該放冰箱的放冰箱,等搗鼓好出來,老頭已經(jīng)開了她帶來的酒,正喜滋滋地喝著。 “說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問。 溫茗點點頭,坐到他邊上。 風扇搖著頭,時不時帶過來一陣涼風,書桌上的紙張被吹得“嘩嘩”作響。 “最近有個單子,客戶要求的紋身有點特別,我想向你打聽打聽。” “什么客戶能勞駕你親自幫忙找圖案?” 溫茗想了想,說:“一個幫過我很多的客戶?!?/br> 韋老抿了一口酒,手里的小酒盅晃了晃,語氣迷離:“做生意最好還是不要牽扯太多情面上的東西?!?/br> 如果換了平時,她一定乖順聽勸,可今天,她沒作聲。 過了會兒,溫茗正要對韋老形容起那個紋身的形狀,就聽他又開口:“對了,晉泓最近聯(lián)系過你嗎?” 溫茗一怔。 “沒有?” “沒有?!?/br> “聽說快回國了,前幾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問起你呢,我還以為他會聯(lián)系你?!?/br> 韋老的話聽不出情緒,只是淡淡地陳述,但溫茗有點恍惚,她的手揚起來,和著風扇搖頭的頻率,來回擺動著。 “我們已經(jīng)不聯(lián)系了?!?/br> 以后,也沒有聯(lián)系的必要。 ☆、第二十三章 不如心動3 第二十三章 不如心動3 秦延坐在樓道里,指尖的煙燃了一半,煙灰落在臺階上,他動了動腳,就飄走了。 耳邊有腳步聲傳過來,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聽到有人朝他大喝一聲:“誒!哪個隊的?” 他回頭,身后有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站著,一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一個還很年輕。 “冉局?!鼻匮悠耸掷锏臒煟酒饋?,行了個軍禮。 “是你小子啊?!比巾y伸手,拍了一下秦延的肩膀,然后對身邊的年輕警察介紹道:“認識一下,這就是我常常和你們提起的秦延?!?/br> 年輕警察看著秦延,行了個軍禮,說:“秦隊,久仰大名。我是柏安六隊戰(zhàn)士,張明軍?!?/br> “你好?!鼻匮娱_口,因為剛抽了煙,嗓子有點啞。 張明軍笑了,很靦腆。 冉韞轉(zhuǎn)頭,對張明軍說:“你先回去吧,我和秦隊聊一會兒?!?/br> “是!” 張明軍對秦延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快步下樓。 空闊的樓道里,只剩下了冉韞和秦延。 窗外,是大片的梧桐。 冉韞抬腳碾了碾地上的煙灰,問:“什么時候開始抽煙了?” “最近?!?/br> “剛才看你坐在這里抽煙,那流里流氣的樣子,有那么幾分意思了。” “夸我?” “可不,整個隊里,除了你誰敢坐在這里把煙抽成這樣?” 秦延勾了下唇:“這好像不是夸我?!?/br> 冉韞瞪了他一眼,多少帶著點縱容。 兩人慢慢往樓下走,穿堂風帶著梧桐葉的清香,很涼爽。 “紋身的事情,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冉韞問。 “暫時還沒有進展?!?/br> “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 “我知道。” “看來,這次任務要比想象的棘手啊?!比巾y擰著眉,“歐翰夫婦常年行蹤詭異,見過他們的人寥寥無幾,但是,歐翰身上這個紋身很多人都知道,幾乎可以說是他的標志,能不能順利偽裝成他打入穆達團伙的內(nèi)部,這個紋身很關(guān)鍵啊?!?/br> 秦延沉默。 “紋身的事情,就由你多費點心,其他方面,局里都在安排中。你要是有什么困難,也可以提出來,局里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br> “明白。” “對了,木強怎么樣了?” “還在戒毒所。” “什么情況了?” “仍舊不太好?!?/br> 冉韞長嘆了一口氣,“希望他能快點挺過來?!?/br> “我昨天剛?cè)タ催^他?!鼻匮舆h眺著門外的那片綠蔭,聲音也有點涼,“這次被迫吸毒,對他打擊很大,不僅是身體上,心理上也是。他的意思是,等把毒戒了之后,他不會再干這一行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