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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恰是一個月之后。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季節(jié)已經(jīng)更替。結(jié)束了漫長的夏伏天,氣溫開始悄悄回落。學校來來往往的人都穿起了長袖,世界都好像變了一個樣子。 可安真怕再次迎頭遇見,言澤舟已經(jīng)忘了她的臉。 但是,他并沒有。 - - - 題外話 - - - 求收藏~ 第十章 風住塵香10 他們再次見面是在之大和警大對面的濕地公園里。 因為荒于開發(fā),這個濕地公園一直都免費開放著。這就正好為兩大學校的小情侶們提供了約會的好去處。當然,學校附近的居民也常會帶著孩子一起出來閑逛。 可安周末的時候喜歡去那里背單詞。 那日正是周天,她睡了個懶覺過去,晨練的人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砂矂傇谧约旱睦系胤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孩童的哭聲。 她循著哭聲找過去,在公園的半彎湖邊看到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怎么了?” 可安不善與孩子打交道,尤其見不得孩子哭。 女孩兒抽抽噎噎地告訴可安,她本是來這里完成美術作業(yè)的,可是貪玩不小心把畫畫本掉到湖里去了。 可安往湖里看了一眼,果然,那被涂得五顏六色的畫畫本正飄在湖面上。 因著孩子的哭聲,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人愿意在這樣涼颼颼地天氣里下水去走一遭只為了那并不是很重要的本子。 孩子眼見著沒人幫她,越哭越傷心,可安于心不忍。 “別哭了,jiejie下去幫你撿。” 她脫下了外套,牙一咬,正準備下湖,胳膊忽然被握住。 “我來?!?/br> 耳邊的聲音陌生又熟悉,可安一回頭,就落進了言澤舟黑漆漆的眸。他一身運動裝扮,脖子里還有涔涔的運動的痕跡。 “你……”可安急于說點什么,可是發(fā)了個音節(jié)就再沒有其他聲響。 言澤舟大掌稍一用力,將她往回拉了幾步,自己下了水。 半彎湖并不深,言澤舟又高,湖水只沒到了他的腰。他自如的行走在這一片粼粼波光里,背影被映襯出暖色。 那一瞬間,可安的心里也是暖的。 言澤舟剛把女孩兒的畫本撈上來,孩子的父母就趕到了。聽周圍的人說了來龍去脈,孩子父母立馬對言澤舟表示了感謝。 他還是那句平淡的“不客氣”,說完就走。 可安拿起外套跟著他。 言澤舟的下半身全濕了,運動褲緊貼著大腿,腿型一覽無余。 那是一雙修長健碩的腿,帶著原始的美感與力量,引人遐想。 “跟著我干什么?”走出一段距離,言澤舟側(cè)頭看她。 “你不記得我了?” “就為了問這個?” “不是,還有。你……你剛才搶了我見義勇為的機會?!?/br> 言澤舟停下來,無聲蹙眉。 四目相對間,周遭都靜了下來。可安的心卻“噗通噗通”地跳出了聲響。 言澤舟的視線忽然下移,停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目光好像通了電。 “看……看什么?” “剛才,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適合下水?!?/br> 他的語氣自然,讓人無法起一點歪念。可安怔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一個月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是親戚來要用的?!?/br> 第十一章 風住塵香11 在莫堂河短暫休整之后,騎行隊伍過了左嶺橋進了子目山。 山路危險不好騎,為了給大家開路,言澤舟走在了最前頭。 可安不是第一次騎山路,子目山的程度對于她來說本不困難,但羅東生羅小西這對兄妹不知不覺竟成了她的拖油瓶。 “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根據(jù)地形隨時調(diào)整身體重心的位置?!?/br> “注意碎石!” “坡陡,你別騎太快!剎車!” “……” 一身疲憊,也沒有指點出個東西來。 可安干脆把他們身上背的東西都接了過來,下車推行。 羅東生身為男兒,自尊心不容許他這樣被一個女人照顧。 “寧小姐,你把我的水壺給我?!?/br> “不用,你好好看路。” “我自己能提著……” 話音未落,羅東生就腳踏青苔連人帶車滾了一圈兒。 “唉喲!” 山林里一陣哀嚎一陣大笑。 可安滿頭黑線,無語凝噎。 羅東生“哼哧哼哧”地爬起來,他的騎行褲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 “能走嗎?”可安問。 “能能能?!?/br> 羅東生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答得飛快。眼前這個女人已經(jīng)夠意思到背了他所有東西,總不能叫她把他也背了去吧。 “那繼續(xù)走吧。” 可安轉(zhuǎn)身,推著車一步一步往前走。 羅東生緊緊地跟著,羅小西卻已經(jīng)沒有來時那高昂的興致了。 “要是言大哥在就好了?!彼p輕感慨一句,順著風吹到可安耳里。 可安仰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好像要下雨了。如果這個點被困在這里淋一場雨,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也想,如果言澤舟在就好了。 又走了一會兒,山林里的旅館還不見蹤影,天空真的轟隆隆地起了春雷。這雷聲不大,但是林中回響放大了幾倍,就變得尤為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