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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澤舟起身,關上了窗戶。 龔姐按住他的胳膊,有些焦躁:“你告訴我,樓上那個女人,到底什么來頭?” “不管什么來頭,她要走了。” 言澤舟反手安撫似的拍了拍龔姐的手,快步往大廳里去。 大廳里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直升飛機上下來的男人正站在人群的中央。他穿著米色的風衣,肩頭雖落著雨痕,卻仍是一身的儒雅。 那是徐宮堯,他們見過。 徐宮堯正在和阿橘說話,阿橘局促地指了指樓上,接著就跑在前頭為他領路。 大廳里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絕于耳,言澤舟穿過人群,也跟著上了樓。 他剛走到房門口,就看見徐宮堯抱著可安出來,他的風衣,此刻正蓋在可安的身上。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打量著彼此。 “言檢察官吧,人我?guī)ё吡?,謝謝你的幫助?!?/br> 言澤舟并不奇怪徐宮堯為什么會知道他的職業(yè),從通完電話到出現(xiàn)在這里,徐宮堯有足夠的時間將他的一切都查清楚。 “她身上有傷,高燒已經(jīng)兩個小時,吃的東西都吐了。”言澤舟把可安的癥狀都交代了一遍。 “好。外面有專業(yè)的醫(yī)生在等著,請放心?!?/br> 徐宮堯說完,繞開了言澤舟,抱著可安下樓。 大廳里的人紛紛為他們讓路開道。 徐宮堯懷里的可安意識昏沉,了無生氣,只有她烏黑的長發(fā)在風里飛揚飄舞,像是舍不得離開。 言澤舟走到欄桿處,遠遠地看著他們上了飛機…… “我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你看的行頭都是名牌,出行又是直升飛機,還姓寧……天吶,她會不會是海城首富寧家的人?” “你是說那個家具王國?” “是啊,難道你沒有覺得她很眼熟嗎?” “說起眼熟,我還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Ohmygod!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那個孕婦流產(chǎn)的新聞,那個寧氏新上任的女總裁,就……就是寧小姐?。 ?/br> 羅東生和羅小西兄妹在樓下一驚一乍地聊天,周圍站了很多聽八卦的人。 “年紀這樣輕,就已經(jīng)是大公司的總裁了,這樣開了掛一樣的人生真是讓人羨慕啊?!?/br> “你們不早說,早說我剛才路上就去搭訕了?!庇袀€騎友插嘴。 “你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br> 大家都笑起來。 “是啊,這樣有顏有家世的姑娘,我等凡夫俗子這輩子都配不上咯。” “……” 言澤舟在走廊的臺階上坐下來,火柴盒捏在手心里,幾乎變了型。 他抽出一根火柴,在盒邊的摩擦層上輕輕一劃,火光閃現(xiàn),他的心頭才隱約有了暖意。 火苗沿著桿頭一路蔓延,朝他的手指撲過來,被燙到的瞬間,言澤舟才如夢初醒。 他松手,將火星碾滅。 一切,又回到冰冷的起點。 - - - 題外話 - - - 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 夏有涼風7 可安做了很長一個夢,夢境混雜無章,她就像一抹漂浮的幽魂,好像存在于那個世界里,又好像游離在外。她看到了言澤舟,也看到了寧容成。 夢中,言澤舟冷漠地從她身邊經(jīng)過,任她如何呼喊,他始終聽不見也不曾回頭。而哥哥寧容成,他被兩個陌生的男人抬走了,那兩個男人分別穿著一黑一白的襯衫,像極了死神…… 可安睜眼,她感覺到眼角有什么在往下掉,她下意識地想揚手去抹,但是,手卻忽然被按住了。 “寧總,你醒了?!倍吺鞘煜さ穆曇?。 可安一扭頭,看見徐宮堯站在床邊,他正俯身,按著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你在打點滴,不能亂動。”徐宮堯說著,松開了她的手。 可安眨了眨眼,剛抬起另一只手打算把眼角的淚水抹去時,徐宮堯抽了兩張紙巾遞過來。 “是不是很疼?”他主動給她找了個臺階下。 可安沒答,只是接過他手里的紙巾,擦了擦眼角。 “現(xiàn)在幾點了?” 徐宮堯抬腕看了看表。 “凌晨三點十五分?!?/br> “你什么時候把我?guī)Щ貋淼模俊?/br> “四個小時之前。” “和大家告別了嗎?” “言澤舟知道。”徐宮堯冷不丁地答。 可安臉一紅:“我又沒問他。” 徐宮堯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按了按床頭的呼叫鈴,鈴聲剛響,走廊里就傳來了腳步聲。 不一會兒,守夜的保鏢推開了門,醫(yī)生走了進來,是個女醫(yī)生。 “徐先生,你還沒回去啊。”醫(yī)生先和徐宮堯打招呼。 徐宮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他拿起自己的風衣外套和剛才手邊的讀物往后退了幾步,給醫(yī)生讓出了空間。 醫(yī)生仔仔細細地替可安做了檢查。 “燒已經(jīng)退了,傷口炎癥也沒有嚴重起來,只要今晚不再反復,那就沒什么問題了,徐先生可以放心。” 醫(yī)生一邊對徐宮堯說話,一邊摘下了口罩。 那是一張?zhí)貏e別致的瓜子臉,生眼看的時候會覺得凌厲,但只要再多看一眼,就會覺得秀麗。 “辛苦梁醫(yī)生了?!毙鞂m堯客氣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