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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不冷不熱,卻恰到好處地溫暖了她蒼涼的心。 她應了一聲,嘴角不由地勾起了笑。 ? 寧正陽折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 可安經(jīng)過她身旁的時候,他輕輕地噓噓了兩聲,她的臉更紅了。 正陽看著她匆匆忙忙地跑下樓梯,轉(zhuǎn)臉對言澤舟吹了一記口哨。 “言檢,果然要你出馬。你看你一出現(xiàn),她今天都笑了好幾回了。這段時間,我可是都沒見她笑過的?!?/br> 言澤舟沒作聲。 “這么好看一張臉一雙眼,不笑多可惜是不是?”正陽碎碎念著。 “是。” “???” 言澤舟不動聲色地又扛起一個箱子,穩(wěn)穩(wěn)地往前走。 寧正陽用手指摳了一下耳朵,撇撇嘴也不愿落了下風。 三個人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幾趟,過道里的箱子就基本都轉(zhuǎn)移到了車上。只剩下一個大箱子,實在是塞不下。 正陽和言澤舟正站在園子里,商量著誰的車跑兩趟。 “來,先喝口水?!笨砂矎谋淅锬昧怂?,走過去遞給他們。 “剛好口渴得緊?!闭栕钕群壬狭恕?/br> 可安給自己也留了一瓶。但也許是剛才搬東西費了太大的勁兒,她這會兒居然連個瓶蓋都左右擰不開。 言澤舟見狀,伸手將他手里開了蓋但沒有喝過的水瓶和她的調(diào)了個個兒。 “謝謝?!?/br> 他沒答話,仰頭灌了幾口水。 可安盯著他的喉結(jié),那樣性感又力地滾動著,讓人著迷。 “那是誰來了?”寧正陽目光流轉(zhuǎn),對著園子門口那輛逼近的車抬了抬下巴。 “是徐宮堯?!笨砂舱f著,上前了兩步。 徐宮堯的車正好在她面前停下來,他從車里出來,一身正裝。 “徐特助,我還以為你是來幫忙的呢,可你這裝扮看著不對勁啊?!闭枖?shù)落一句。 “剛開完會,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毙鞂m堯說著,對言澤舟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短暫的視線交流之后,各自挪開了目光。 “我都說了不用你來?!笨砂沧叩叫鞂m堯身邊:“你不是下午還有兩個會嘛。” 是陳述的語氣,可聽來,卻叫人無端地感受到了一絲親昵。 言澤舟又喝了一口水,他捏著瓶身的力道有些大,那透明的塑料,輕微地變了形。 “送上門來的壯丁,你確定不使喚?”徐宮堯溫和地笑了。 “正好,那里還有一個大箱子,麻煩徐特助了。”可安還沒有說話,寧正陽先不客氣了:“塞徐特助車里吧。這樣言檢也不用跑兩趟了?!?/br> “好?!毙鞂m堯應了一聲,他打開后備箱,卷起衣袖轉(zhuǎn)身想去扛箱子。 言澤舟攔了他一下。 “我來吧。” “言檢什么意思?”徐宮堯停住了。 “沒什么,別弄臟了衣服耽誤開會?!?/br> 言澤舟說著,把自己的那瓶水塞到可安手里,徑直走過去扛起了那箱子,放進徐宮堯的后備箱里。 可安一手一個水瓶,輕咬著唇,看著言澤舟。 他解決了最后一個箱子,撣了撣身上的灰,看向她:“想想,還有沒有落下的?” 可安聽話地想了想,搖頭。 “沒有了?!?/br> ? 三輛車,四個人。 出發(fā)之前,可安為坐誰的車走,犯起了頭疼。 她其實是想上徐宮堯的車的,畢竟,他的車里東西最少。而言澤舟和寧正陽連車廂里都放了很多小箱子。 但是,正陽卻執(zhí)意不肯。 “姐,你坐言檢的車走?!闭枌λ沽藗€眼色。 可安知道正陽是有意撮合她和言澤舟的意思,她假裝看不懂。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我和徐特助都知道你的新家在哪兒,可言檢他不知道啊。你不坐他的車走,萬一他跟丟了怎么辦?” “不會跟丟的?!笨砂卜瘩g。 “你知道會不會?這一路上那么多紅綠燈,保不齊言檢哪一個就沒跟上。”寧正陽說著,對言澤舟下巴一揚:“言檢,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言澤舟沒有回答正陽的話,他直接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對可安說:“上我車?!?/br> 上他的車,就意味著又要獨處。 而她,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可安還在猶豫,就聽言澤舟又加了一句:“正陽說得有道理。” “對嘛!”正陽挑眉一笑:“我說話最有道理了,連法官都經(jīng)常這么夸我。” “……” 可安最終還是上了言澤舟的車,扭扭捏捏不是她的作風,況且,她一點都不想和言澤舟之間產(chǎn)生什么隔閡。 做不了情人,做朋友一樣舒服。 徐宮堯的車開在最前頭,寧正陽第二,言澤舟跟在了最后。 從上車開始,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最近不忙嗎?”可安沒話找話。 “不忙。” “謝謝你今天過來幫我搬家啊?!彼哪抗廛嚴镘囃獾剀f。 “不客氣。” 他淡定地開著車,可安卻是口干舌燥的。正好前面紅燈,她擰開了水瓶喝了一口水,轉(zhuǎn)臉發(fā)現(xiàn)言澤舟正在看著她。 “怎么了?”可安抹了抹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