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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姐眼里波光粼粼,蹁躚出一個清晰的曾經(jīng)。 兩年前,洛疆發(fā)生了驚天毒案。洛疆警局內(nèi)部秘密派出三位警察以臥底身份打入毒窩,展開偵查。 這是一次與殘忍毒梟的斡旋作戰(zhàn),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幸而三位警察都是隊中精英,在各自完美的偽裝和默契的配合下,出色的完成了情報傳遞任務。 在成功掌握毒梟的行蹤之后,洛疆緝毒隊策劃了一場圍剿,決定和三位臥底警察里應外合,徹底摘掉這個毒瘤…… “我始終記得,那天下著雨?!饼徑愕穆曇籼撁爝b遠,好像回到了兩年前。 可安屏著息,怕呼吸都會觸動心弦。 “洛疆警局的小四,哭著跑來和我說,劉敘犧牲了?!?/br> 龔姐的眼睛也開始下雨。 毒梟的行蹤提前暴露,徹底激怒了這些亡命之徒,圍剿行動正式開始之時,三位臥底警察就已經(jīng)陷入無法突圍的絕境。 那是一場槍林彈雨中負隅頑抗的惡戰(zhàn),他們?nèi)硕际芰藗?,或重或輕,可誰也沒有想過要放棄誰。他們?nèi)送?,試圖尋找絕地逢生的希望,可對方人多勢眾,縱然他們身手再好,槍法再準,一切也成了徒勞。 “劉敘在最后的關頭,用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替?zhèn)鼗柝实臐芍蹞醯袅俗訌?,并且死死地護住了他,一直撐到緝毒特警的救援。他們是一起被抬出來的,多麗作為當時唯一在場的救援醫(yī)生,只能兩者選一。” “她選擇了言澤舟?!?/br> “是的?!饼徑銗砣稽c頭:“那一刻,劉敘已是千瘡百孔生命跡象微弱的將死之人。而澤舟,雖然傷重,但他還有希望。多麗是個醫(yī)生,在生死抉擇之時,她的眼里沒有親人和愛人的分別,她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可安沒有作聲,她只是覺得心很難受,如深海里風雨飄搖的一葉小舟,搖搖欲墜。 “那次任務,去了三個人,劉敘死了,大鄭殘了,只有澤舟完好的活著,像他這樣情深義重的人,被人以命相救,完好的活著,到底意味著什么?或許,遠不如死在那次任務里來的痛快?!?/br> 可安忽然就懂了。 因為生不如死,所以他用自己的肩膀,抗下了照顧所有人的責任。 大鄭一家,梁多麗,甚至是龔姐。 言澤舟,不過是個帶著情義枷鎖的傻子。 ? 言澤舟等在走廊里。 采血室的門輕輕地被拉開了,他轉身,看到面色蒼白的可安從里面走出來。 “沒事吧?”他上前一步,低頭掃了一眼她用棉花球按著的采血針口。 “為什么等在這里?你應該在急救室的門口才對?!?/br> 他蹙眉。 “為什么?”可安盯著他,追問一遍。 言澤舟下頷線一動,目光黑漆漆的。 “我擔心你?!?/br> 可安笑了。 就如燥熱的夏夜響了個雷,清風徐來,一切都有了期盼。 她晃了晃軟綿綿的胳膊,看著言澤舟的眼睛。 “梁多麗的命是我救的,以后,你不欠她了,你只欠我?!?/br> 她眼里有璀璨的光和淚在晃動。 言澤舟唇角微勾,忽而伸手,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 “好,我只欠你?!?/br>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淺草離離15 梁多麗搶救順利,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 一走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可安懸在心口的石頭,也悄悄地落了地。 徐宮堯報了警,他和可安兩個人提前回去現(xiàn)場做筆錄。 走之前,可安看了一眼言澤舟。 言澤舟被醫(yī)生拉著站在走廊盡頭說話,光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可安只看到,他在不停地點頭。 “走了。”徐宮堯說償。 “嗯?!笨砂哺狭怂?。 徐宮堯的車里還飄著一股子血腥味,他打開了四邊的車窗和天窗,冷風吹過來,有點冷。 “你這車得去好好清洗一下了,不然總飄著一股子血味,多攝人啊?!笨砂材笾羌馀吭诖翱凇?/br> “我明天一早就去。”徐宮堯的余光掃向她:“不冷嗎?” 可安搖搖頭。 她望著飛馳而過的路邊夜景,腦海里依舊困惑不解。 “你說,為什么梁多麗會在我的院子里?” “檢察院開始正式傳喚梁醫(yī)生,這勢必引起了一些人的警覺。梁醫(yī)生作為這個案子的重要突破口,有人想殺人滅口也足為奇?!毙鞂m堯頓了一下,“至于你,你跑去醫(yī)院大吵大鬧揚言要人家償命,扔在你的院子里,大概是想一石二鳥,順帶嫁禍于你。” “是不是我暴露了梁多麗?” 徐宮堯搖頭,安撫道:“早晚會發(fā)現(xiàn)的?!?/br> 說著話,車子已經(jīng)到了可安家的門口。 院子里警鳴聲動,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梁多麗躺過的地方,鮮血淋漓,看客們都在唏噓低語。 可安倒是坦然,她配合警察做完口供,不顧別人的指指點點,徑直進了屋。 沒一會兒,徐宮堯也跟了進來。 “天黑了,警察說要保留現(xiàn)場,明天再確認一次,你要不要去我那?。俊彼麊?。 “不用了?!笨砂裁摿送馓?,隨手掛好:“又沒有死人,這點血我不怕。” 徐宮堯忍不住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