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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想來這邊等我嗎?” “我只是——酒會上有些無趣,所以我出來走了走,一時興起,就往這邊走了。”景嵐想想,笑自己的幼稚,“想看看,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事實(shí)證明,真的很大。” 沈紹輝沒有接話,景嵐不知道說錯了什么,胡亂找補(bǔ):“物質(zhì)上,我們的差距太大了?!比绻蚪B輝見過她在芒草村的家,不知道會不會嚇跑。 兩人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會兒,沈紹輝忽然開口:“嚴(yán)格來說,這里并不是我的家。” 景嵐抬頭:“為什么?” “這是我外公家?!?/br> 景嵐聞言了然,想起景飛霞說過的沈紹輝外公家那顯赫的家庭背景。 “我在這里也住了很多年,不過都是以一個外孫的身份,寄住?!?/br> “你父母呢?” “我母親幾年前過世了?!?/br> “對不起?!?/br> “這是事實(shí),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母親終身沒有出嫁,所以她一直帶著我跟著外公住。以前住城東,后來又搬到了這里。” 景嵐心里有些解釋不清的情緒。沈紹輝是一個非婚生子——這當(dāng)然是一個對她來說很具有爆炸性的消息,但沈紹輝語氣這樣輕,看不出有什么難過或痛苦,她該同樣保持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嗎,還是她該表現(xiàn)得很驚訝? 沈紹輝站定,看著景嵐:“所以,假如你覺得和我差距很大,大可不必。因?yàn)楹湍悴罹嗪艽蟮牟皇俏?,你看到的很大一部分,都屬于我的外公?!?/br> “不?!本皪箵u頭,“即使如此,至少我們的家庭背景也是截然不同,不是嗎?” “家庭背景——”沈紹輝回味著這幾個字,“我不能說家庭背景毫不重要,但確實(shí)也沒有那么重要。我有三個舅父,我mama是最小的女兒,我的三個舅父又分別生了2個孩子,但是,同樣的家庭背景之下,我們7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人生?!?/br> “但相比于其他人來說,你們的人生一定都是相對容易的人生?!?/br> 沈紹輝想了一會兒:“也有不容易的時候?!?/br> 景嵐看著他:“什么樣的不容易?” “我外公很疼我,但是我畢竟是外孫,并且,沒有來自父親的庇蔭,所以盡管我外公覺得我完全可以幫助打理他的家業(yè),但其他的表兄弟無法理解為什么要把一個如此龐大的財(cái)富集團(tuán)交到我手上,所以后來我外公給了我一筆錢,讓我自己創(chuàng)業(yè)?!?/br> 景嵐思考著如何措辭才不冒犯沈紹輝,但又表達(dá)出她的態(tài)度:“可是,這是不容易嗎?對于那些好不容易大學(xué)畢業(yè),從月薪兩三千的人做起的人而言,你已經(jīng)毫無壓力地、輕輕松松地取得了第一筆創(chuàng)業(yè)資金?!?/br> “我的壓力是我只許勝,不能敗。如果我敗了,就代表我外公錯了。” 景嵐沒有再說話。也許沈紹輝是對的,不同高度的人生,有著不同角度的壓力,這可能才是生活的真相。 “其實(shí),我說這些,并不是去追究過去發(fā)生了什么?!鄙蚪B輝看著景嵐,“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點(diǎn),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輕輕松松就能贏得一切的人,我和你一樣,都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獲得別人的認(rèn)同。你問過我喜歡你什么對嗎?我喜歡你的堅(jiān)韌、你的能力、你的勤奮。坦白說,我承認(rèn)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多的優(yōu)越條件,以我的能力,足以給很多人依靠。但盡管如此,我并不喜歡寄生的菟絲花,我喜歡跟我站在一起給我力量和支持的女孩?!?/br> “我是那樣的女孩嗎?” “你當(dāng)然是?!鄙蚪B輝低下頭,仿佛看進(jìn)景嵐眼睛里的最深處,“你有一雙眼神堅(jiān)定的眼神。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說你們并非鼓吹弱者有理,那時候我感覺到你——是這么的堅(jiān)強(qiáng)?!?/br> 話音落下,最后一個音節(jié)淹沒在沈紹輝的嘴邊,也淹沒在景嵐的嘴邊。 景嵐閉著眼,已經(jīng)是凌晨1點(diǎn)多了,但她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沈紹輝的司機(jī)把沈思淇送回家之后,調(diào)頭回來接沈紹輝。沈紹輝把景嵐送回酒店房間后,紳士而禮貌地告別——除了再次留下一個熱烈的吻。 她終于和沈紹輝產(chǎn)生了這樣的交集嗎? 接下來會是什么?愛情的開始,就必然意味著幸福的開始嗎?如果結(jié)局并不足夠甜美,那么現(xiàn)在的開始會不會是一個錯誤?沈紹輝見過在A市努力奮斗的景嵐,他說他喜歡那樣的女孩。但他沒有見過在深山里還有著年邁親人的景嵐,他沒有見過父母有那么不堪的過往的景嵐。如果他見過,他還會喜歡嗎? 景嵐翻了個身,最后打開手機(jī),登錄郵箱。 很多年前,她把自己當(dāng)年寫下來卻最終不敢交上去、匆匆撕下來后來藏在鐵皮盒很多年的周記拍照,存在了郵箱的記事本里。她從來沒有打開——她也從來不覺得她應(yīng)該再次面對當(dāng)年那個十幾歲的女孩的痛苦。她打開圖片,那是一張看上去很皺的紙:“從那天起,我就成了一個沒有mama也沒有爸爸的孤兒。村里一些調(diào)皮的孩子,都會叫我野孩子。野孩子,就是沒人要的孩子。這就是我的爸爸mama,如果再有人問我,我的爸爸mama在哪里、做什么的,我希望他們能看到我這篇周記,如果他們看到了,我希望,他們以后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在那段文字的最后,是她后來加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是我的專屬秘密,永遠(yuǎn)不要打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