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成為朋友還需要先做個調(diào)查嗎？就好像我叫你出來吃東西，你愿意出來，那我們就算是認(rèn)識了是朋友了啊，你不愿意出來的話，那肯定大家是不投契的了?！?/br>
    “你認(rèn)為吃個飯就算朋友？”

    張山河看著她，做了個嘴型，李漁猜那是“白癡”，李漁不想和他計較：“韓曼曼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和她還在聯(lián)系嗎？”

    “沒有怎么樣啊，她肯定不開心，遇到爛人了。她遇到什么事情，跟我和她是不是朋友是兩碼事?！薄澳悴挥X得這件事情有一部分是韓曼曼的原因？”

    “什么原因？”

    “比如，識人不清，自己智商不夠不懂得分辨之類的?！?/br>
    張山河嗤笑一聲：“你說的這種道理，就好比你吃到了一家難吃又貴的店，不怪廚師出品不行，反而怪自己瞎、選了一家黑店？”

    “也有道理?！崩顫O放棄辯論，指指第四份腦花，“這最后一份，真的吃不下了?！?/br>
    “那就買單走人?！?/br>
    “不不不，別浪費。可能等會兒我回到家又消化了一部分。”李漁讓老板幫忙打包。

    張山河看著她：“假如我收到的消息沒錯的話，你爸不是教授嗎？你這么窮？”

    “我爸是教授，就代表我有錢嗎？再說了，我爸也很窮好吧。你以為都像你，靠著爸媽，十幾歲開豪車。”

    “我買車的錢是我掙來的，跟我爸媽沒關(guān)系?！?/br>
    “?。俊?/br>
    “我做平面模特啊，自己掙錢?！?/br>
    李漁比比大拇指：“佩服佩服?！?/br>
    “還有，不要再說我十幾歲，我已經(jīng)過了18歲，再過三個月就19歲，ok？”

    “我二十——”李漁想想，“女性的年齡保密。”

    “你最多也就二十五——”

    “喂，我哪有25？”

    張山河沒接話，給老板付了錢，兩人一起走了出去，李漁提著手里的打包袋：“這不行啊，接下來應(yīng)該是我陪你吃你想吃的。你想吃什么？麻辣燙？燒烤？”

    張山河無所謂地擺手：“反正我也不餓。”

    “你還真的是因為道歉才找我出來吃東西？”

    “不然你以為？”

    “好吧。那如果你不吃的話，我們就各回各家啦！雖然這樣確實很不好意思，但是，好了，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張山河看著李漁，語氣變得認(rèn)真：“我是覺得那天在院樓對你說過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了，我不想虧欠任何人，不希望任何人因為我而不開心?！彼π?，“看你今晚的樣子，應(yīng)該真的原諒我了吧。”

    “你說的，大人不記小人過?！?/br>
    “好好好，我是小人我是小人。”

    第11章

    第二天李漁一臉倦容、哈欠連天地坐在餐桌邊，對著幾只包子毫無食欲。

    老媽發(fā)問：“昨晚睡不好？”

    李漁心虛：“嗯嗯?！彪S便把包子塞進(jìn)嘴里，又喝了一盒奶，李漁便下樓了。

    陽光明媚的一天。盡管已經(jīng)入秋，但天氣仍然爽朗，一如李漁的心情。

    也許是腦花確實太美味，也許是人總有“轉(zhuǎn)念一想”的時候，李漁對張山河莫名其妙累積起來的反感，也莫名其妙地去掉了。

    可能是感應(yīng)，也可能是巧合，沒想到剛經(jīng)過學(xué)生文教中心，又遇到了張山河。

    張山河站在大門口，對她眨眨眼，李漁猝不及防只好笑笑。想了想，騎著單車過去；“不要告訴我你又逃課？”不過逃課也用不著一大早出現(xiàn)在這里啊，何況昨晚他們是一起熬了夜的。

    “我是來上課?！?/br>
    “嗯？”

    “今天系主任組織全系模特班選人。”張山河看她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定明年大學(xué)生模特比賽的名單?！?/br>
    李漁不知道這對于張山河這些模特生的意義——模特班？以她對這個世界有限的了解，一輩子都想象不到模特也要讀個班——她上下打量張山河，他確實今天更是人模人樣的，臉上毫無熬夜的痕跡：“你有信心嗎？”她又想到王老師那個關(guān)于“冠軍相”的評價，哈哈，要是張山河連出去比賽的機會都沒有，所謂的“冠軍相”就真是成了個笑話了。

    張山河看著她莫名其妙的笑：“這事不是我有沒有信心的問題，是別人審美能力到了什么層次的問題?！?/br>
    聽起來，張山河不是自信，是自大。李漁只好點頭：“那你加油嘍！期待你的好消息！”她腳一蹬，卻踩了空，差點摔倒，幸好張山河及時拉住她：“喂，你還沒睡醒？”

    李漁知道，這聲“喂”意味著在張山河心里，自己完完全全談不上任何老師的形象，能做個壓得住師弟的師姐都勉為其難：“昨晚三點才睡，你不困？”

    “我還好。我年輕，體力好，不像你們這些老人家?！?/br>
    他還好說，讓她一個人吃了四份烤腦花——沒錯，她回家之后還是努力吃完了最后一份：“那是因為你昨晚根本沒有發(fā)揮你應(yīng)該發(fā)揮的作用，辛苦的人是我而已?！?/br>
    “你想吃的話，今晚再約你啊。”

    李漁瞪了張山河一眼，揮揮手以示道別，繼續(xù)騎車前行。

    不過越想，就越覺得剛才兩句對話怎么那么奇怪？

    快到期末，李漁開始專心準(zhǔn)備自己的小論文，卻被老媽帶回來的消息震撼。聽說欒文學(xué)買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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