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追求，只不過他的方式更直接一些，自身條件更好一些罷了。她之前之所以產(chǎn)生別樣的情緒，大概是虛榮感作祟，而不是因為愛情。

    何況，好樣貌是會容易讓人產(chǎn)生錯覺的，男人女人都一樣。

    她想起朱子琪那晚偵查回來，告訴她：“渣男還真的去了，坐在位置上，不過沒看出他什么表情。”朱子琪自己總結(jié)，“這大概算他不是存心耍你吧？”

    谷麥沒打算憑這樣就覺得許衍生是個好人：“可能他是不想浪費買票的錢罷了。”

    “也不至于吧，一張票幾百塊錢?！敝熳隅鲉?，“他具體是怎么渣法？說出來我?guī)湍惴治龇治觥．吘?，”她說，“他看上去還行。”

    谷麥不知道該怎么說。

    朱子琪猜測：“腳踏兩條船？”

    其實谷麥也并沒有掌握太多關(guān)于許衍生是所謂渣男的證據(jù)，她確實在電話中聽到了一把年輕的嬌俏的女聲，許衍生也承認了他是因為要和別人吃飯而放了她的鴿子，但原因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我和他并沒什么關(guān)系，也說不上他踏幾只船?！?/br>
    他可能只是同時買了幾張船票，最后才決定上哪一條船。只不過那晚，他選擇的不是她這條船。

    她忽然嘆氣，今晚正豐廠出了事，說大不大，說小肯定也不小，估計近期大會小會少不了，批評教育指正也少不了，大家等著受罪了。

    第010章

    第二天去街道辦接受批評教育的是王智鄂。許衍生本來想自己過去，但想想那幾百萬的損失，實在提不起精神，便委屈了王智鄂受一趟苦。

    許衍生坐在辦公室里，正聽幾個經(jīng)理匯報廠里的損失及對幾個肇事員工的辭退及索賠方案，電話又響了，一看是他老媽。他苦笑，一定是被她知道了昨晚火災(zāi)的事，瞞不住了。他接通電話，嗯嗯啊啊地搪塞，被問到損失時以一句還不知道敷衍了過去。不然能怎么辦？總不能告訴這個七十歲的老太太，廠里一夜燒了幾百萬吧。

    他點煙，緩緩地讓自己埋進煙霧里。

    幾個經(jīng)理還在審視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xù)說話。許衍生從煙霧繚繞中看他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幾個經(jīng)理不敢輕易開口，他看看他們：“基本情況我清楚了，至于辭退名單，我手上還有一些人，晚點一并給你們，一起處理。”他心里的名單，其中包括了王文文。

    法務(wù)經(jīng)理和人事經(jīng)理交換了一下眼神，誰也不先開口。

    許衍生站起來：“我先出去了，下午回來再說?！?/br>
    其實，他沒什么事，只是想出去走走，廠里空氣實在太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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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衍生剛上車，王智鄂的電話又打進來了，讓他帶上公章去街道辦簽字，說是要責任人簽消防承諾書。

    許衍生想罵人，卻找不到人罵。又上樓去拿了公章，再下樓，再發(fā)動車子，出發(fā)。

    世事就是那么巧。許衍生正上到二樓，前面一個高挑的女子正在上樓，還聊著電話：“沒留電話。真不用了，昨晚我有事先走了，人都沒看清，哪知道帥不帥好不好。謝謝了，真不麻煩你們?！?/br>
    如果許衍生現(xiàn)在心不煩，如果那人說的不是顯而易見的關(guān)于男人的話題，他不會怒火攻心。他大步上樓梯，皮鞋在老舊的樓梯發(fā)出沉悶響聲，他三幾步便越過了那人，擦肩而過的那瞬間，還是忍不住側(cè)頭瞥了她一眼。如他所想，谷麥還是戴著眼鏡，戴著口罩。只是她眉眼清新，顯得他愁眉緊鎖的樣子分外難看。

    他欲言又止，最后大步上樓。谷麥看著許衍生的背影，愣了一會兒。她還沒給他臉色看，他先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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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戴著眼鏡虎視眈眈的胖女孩的監(jiān)督下，許衍生在那幾份材料上簽了字，蓋了章。

    待那胖女孩把資料收走，許衍生站起來，正要走，那胖女孩又說：“張?zhí)巹偛耪f他馬上從區(qū)里開會回來，讓你們二位等等他。”

    許衍生看了一眼表，快11點了，但只能又坐下。

    王智鄂站起來：“我先去去廁所?！?/br>
    胖女孩丟下一句話：“那你們在這里等等吧。”說完拿著資料也出了去。

    許衍生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喝了半瓶礦泉水。

    沒過一會兒，門被推開，許衍生心想是王智鄂回來了：“再等十分鐘，人還沒回來我就走了——”話音突然頓住，來的并不是王智鄂，是谷麥，手里還拿著筆和筆記本。

    谷麥在橢圓會議桌的對面坐下，語氣冷淡：“張?zhí)幰呀?jīng)回來了，等會兒就上來。”

    許衍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按常理他不應(yīng)該有開心的情緒，但此刻他竟然心里有些暗喜，說不清道不明。他又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水，水是胖女孩遞過來的，大概是什么扶貧山區(qū)的品牌，喝著一般。正想說話，谷麥手機又響了，他看到她看了他一眼，還是接了電話：“子琪。”

    許衍生別開臉。

    “在忙呢，晚點再聯(lián)系。對，那邊剛才是給我打電話了，沒有，沒看上?！?/br>
    許衍生覺得就算他是個傻子也能知道谷麥在說什么，為了不擾人好事，他決定出去走走。他正想站起來，張?zhí)巺s推開了門：“都在呢，誒，不是說王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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