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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點點頭:“那我先看看,不打擾你吧?” “不打擾,你隨意。”谷麥挽挽散亂的頭發(fā),“我先進房間里收拾一下,你有需要隨時找我?!彼胂?,又回身,“家里這些植物是我養(yǎng)的,但是我可能暫時帶不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先放一段,我以后有空再回來拿?” 小馮看了看陽臺大大小小的綠植:“可以啊?!?/br> 谷麥笑笑:“那你隨便看看?!彼づげ弊樱酒鸲讼碌?,把她累得夠嗆。 ------------------------------------- 許衍生快步走出電梯,往谷麥的家門口走過去。 門卻是開著的,一個穿著T恤短褲的女孩正背對著門口在客廳,但那女孩身材嬌小,顯然不是谷麥,他猶豫著敲了敲門:“你好?” 小馮回頭看許衍生:“???” “請問,谷麥在不在?” “谷麥?谷小姐?”小馮反應(yīng)過來,比比里面,“她在里面?!?/br> 許衍生心頭大石瞬間放下,他走了進去,曾經(jīng)溫馨的房間已然變得凌亂,谷麥扎著馬尾,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他叫:“谷麥?” 谷麥猛地回頭,有隱約的歡喜,更多的卻是茫然和惶恐。她站起來,抹了一下頭上的汗:“你怎么來了?” 許衍生看看地下大大小小的箱子:“你要去哪里?” 谷麥也不隱瞞:“組織下了人事調(diào)令,借調(diào)我去吳州。” “吳州?現(xiàn)在那邊的疫情怎么樣了?”自從谷麥從吳州回來,他就不再關(guān)心那邊的情況了,“為什么突然借調(diào)過去?” “疫情是可控的,至于這個調(diào)動——”她淡淡,“對我來說是一個機會?!?/br> 許衍生明白了什么回事,但仍然覺得不悅:“你就什么都不和我說,就這么過去了?” “因為有點突然,我也沒一一打招呼?!?/br> 許衍生有些惱怒:“告訴我或者不告訴我,對你來說,只是打招呼?你不用考慮我,直接做了決定?” “正豐最近不是在加建廠房嗎?你也忙,這些事情,就不煩著你了,我自己做決定了?!惫塞溈丛S衍生,一段時間沒見,他黑了很多,可能是曬得太多。 許衍生伸手抹了一下臉,終于把煩擾許久的問題問出口:“其實,在你的理解里,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算是分手了?” 谷麥不知道該接什么,按照她的要求,他給予了最大的讓步,所以他們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見面了。雖然偶爾微信上三言兩語,但不復(fù)往日親昵,也許是算分手了吧:“我不知道?!?/br> 許衍生不可置信:“就這么判我出局了?” 谷麥看著他,脫口而出:“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吧?” 許衍生狐疑地看她。 谷麥不知道心里揣測許久的話是不是太幼稚,但她說出口了:“在我去吳州的那段時間里,如果你遇到更好的更漂亮的更有新鮮感的女人,或者你覺得那個陳曉非挺有趣,完全可以以自由身去跟她們交往,不要顧慮我,就當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許衍生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是小學(xué)生?” 谷麥頓了一下:“你不接受也可以?!彼此?,“我會去吳州,現(xiàn)在分也可以?!?/br> 許衍生重重嘆氣:“你去吳州多久?” “一年?!?/br> 許衍生點頭:“好?!?/br> ------------------------------------- 朱子琪聽了谷麥和許衍生的詭異約定,直翻白眼:“這算什么,意思是他可以自由交新的女朋友。否則等你從吳州回來之后,你們還會在一起?如果他真的交了新的女朋友呢?甚至結(jié)婚了呢?” “那就這就是結(jié)局,我和他的結(jié)局?!惫塞満退隽艘幌卤澳愫煤谜湎Ы裢?,以后一起喝酒的機會少了。” “切,吳州而已,我一周去一次都行,不過當然了,你又不是我男人,不可能去得那么勤。”朱子琪喝了一口,“那你呢,你就這么守身如玉等他?” “怎么可能?如果我遇到一個比他更合適的,我當然會開始我的新感情。”谷麥搖頭,“約定,對他對我都是一樣的,公平?!?/br> “算了吧,失去一個杜峰,你就空了兩年。這次會不會又空兩年?” “誰知道呢?”谷麥看著杯子里的酒,酒精混著音樂,讓她昏昏的,“空一下,也好,沒那么多煩惱?!?/br> 朱子琪坐過去,靠在她肩上,低聲耳語:“你確保不想他,他也不想?” 谷麥明白朱子琪說的是什么:“我沒所謂。” “你能忍,男人能忍?” 谷麥語氣淡淡:“忍不了就算了?!?/br> 朱子琪坐直身:“你總說合適的人,什么是合適的人?許衍生是合適的人?”她搖頭,“我怎么覺得你們不合適呢?你到底喜歡他什么?長相?有錢?甜言蜜語?” “可能你說的都是?!惫塞湜]說出口的是,她喜歡他們討論那36個問題其中之一時,他們對彼此坦誠無間的那個瞬間。但現(xiàn)在,那個瞬間已經(jīng)成為過去。 朱子琪搖頭:“不可理解。” 谷麥幾不可聞地嘆氣:“男女關(guān)系,又不是數(shù)學(xué)公式,怎么會有解?” ------------------------------------- 許衍生回家吃飯,面對李玉的發(fā)問,只得說他和谷麥分手了。他不想和他六七十歲的老媽解釋那個約定,他只想降低她對他們的期待值——如果某天他真的和谷麥徹底分開的話,他就不用再解釋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