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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方惟自己一個人吃晚飯的話,是十分簡單的,也許只是做一碗蛋炒飯或者下一碗面而已,但是因為佟誠毅在,她特地多做了兩道菜,其實許多材料也還是阿四那天送來的,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等飯菜端上桌來,方惟解了圍裙,忽然想起什么,問他:“你要喝酒么?”他們雖然很熟悉了,但是這樣單獨吃飯倒還是第一次,方惟自己并沒覺出什么來,倒是佟誠毅,心里默默感嘆著,此時的晚飯,有種家常的平實滋味。 他聽見她問他,搖了搖頭說:“不了,我這兩天吃的不好,大約不能喝酒。” 方惟聽著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問他:“是為了紗廠的事么?” 他眼神復(fù)雜的抬頭看了看她,停頓了片刻,他點點頭。 她想他大概是不想提起這些事,她一向是不強求的人,轉(zhuǎn)而笑了笑道:“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只能揀現(xiàn)成有的東西,做了幾樣,你嘗嘗看,若是不合口味就直說?!?/br> 他們這樣相對坐著吃飯,他是喜歡她做的菜的,他暗自想著,也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實是因為她燒菜燒的當(dāng)真好。 等吃過了飯,方惟留心看了看時間,覺得他差不多該走了。然而等她收拾停當(dāng)出來時,正看到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倚在她書架邊上,看她這兩天消遣用的一本書,沒有要走的樣子。 見她出來,他朝她道:“原來方老師也不思進取,看這樣的志怪小說?!闭f著揚了揚手里的書,是一本《鏡花緣》。 方惟走近前看了看,忽然覺得好笑,便故意回答說:“我小時候念書時,師傅不讓看這些,總覺得很遺憾。前兩天我在你書房發(fā)現(xiàn)這本書,就借過來看,常實沒有告訴你么?” 方惟見他立時收起了笑容,心里忽然十分稱意。他說:“哦,那我要回去問一問?!?/br> 她點點頭,認同的朝他說:“那你該回去了吧?!?/br> “你這樣對客人說話很不禮貌,知道么?” “哦,那應(yīng)該怎么說呢?” 她甚少開口,讓他幾乎忘了她也是個牙尖嘴利的人。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又多看了她一會兒,開口問道:“阿香,是隔壁那家的傭人吧?” 他這樣一說,方惟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她迅速在心里揣測著,不知他有沒有聽見什么,她點點頭說“嗯。”不肯多言。 “她剛剛和你說什么?”他沒發(fā)覺,他也漸漸嚴肅起來。 她想他許是聽見了,然而他會這樣問,大概是他沒有聽清楚什么,所以她說:“沒有說什么,只是問我怎么回來了,前幾天我不是不在家嘛?!?/br> 她不肯說,果然有什么事,是她隱瞞著不肯告訴他的,“為什么要關(guān)好門戶?他們家侄少爺是誰?”他不再兜圈子,盯著她的眼睛問她。 方惟沒想到他是聽見了的,她不愿生事,在她看來,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做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罷了,人們背后的非議她聽多了,也聽?wèi)T了,是不怕的。但這些終究不是好事,她不想讓人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 她被他看得生怯,調(diào)開視線看向別處,一時想不出要怎么開口。 她不說話,更叫他疑心,忍不住生出不好的猜測來。他按捺著性子,叫她:“方惟。” 她聽得懂他的意思,她若還是個小姑娘,一定會忙著告訴他,希望得到他的保護,然而她二十歲時茵茵就托付了個孩子給她,催著她一步跨過了尋求庇護的年紀(jì),她終于長成了老姑娘,懂得最好的依靠終究還是自己。 她宛然笑了笑,說:“阿香說的這個人,是杜太太家的親戚,平常不大來,來了總要出些事故,整條弄堂的人都要防著他的,不止我這里。因為這人喝醉了酒會出來撒酒瘋,確是討厭的很?!彼R時編了個故事給他,避重就輕的講給他聽。 然而佟誠毅怎會是容易被糊弄的人呢,方惟的道行本不在他眼里。他聽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什么,只抬頭看了看她,說:“我今晚不走,幫我鋪個床?!闭f著話抬手把那本《鏡花緣》放回書桌上。 方惟這些日子有一點知道他的脾氣了,在家里做慣了主的人,在她這里,好的時候是很好說話的,不好的時候是卻怎么也勸不動的。然而今天她努力做著最后的嘗試,她說:“我聽常青提起,你好幾天沒回去了,家里應(yīng)當(dāng)也有些事,還是先回去吧;況且現(xiàn)在天冷,小床太將就,著了涼就不好了?!?/br> 他只認真聽著,并不說話,似乎是著意等著她說。 她便不好停下來,只好又接著說:“其實,哪條弄堂里也都有這樣的人,不招惹他就罷了,不是什么大事?!?/br> 他依然沒有什么表示,她終于沒有了說辭,沉默下來。心中只好希望今晚能平安無事。 然而當(dāng)她想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被褥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方惟不禁心里咚咚跳起來,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門鎖看去,又敲了兩下,她沒有應(yīng)聲,門外響起一個的男聲,調(diào)笑的含混的叫著:“方老師,方小姐,睡了么?” 方惟的心一下子揪起來,她抬眼看到佟誠毅正盯著她,眼中有隱隱的寒光。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來,“方小姐,開開門呀,我陪你聊聊天好伐,女人家一個人睡很冷的伐?!眾A著輕佻的下流聲調(diào)。 方惟不再有勇氣抬頭看佟誠毅,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眼中兇光,直射到她心里來。他們這樣站著,聽外面的人唱起小調(diào)來:“廊檐兒下的小寡婦呀,等情郎;半夜里來呀清早起走;舍不得我的情郎啊,快替我解兜兜,解兜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