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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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舅舅的同伙,焦溏心里有數(shù),淡淡瞥了她一眼,徑直走過她面前,客氣對外包經(jīng)理說:她已經(jīng)停職,不再是這里的員工,麻煩你們把她請出去,直接查她的電腦。 從沒被這樣無視,網(wǎng)紅臉當場跳腳:你有什么資格開除我!我是總經(jīng)理助理! 從現(xiàn)在起這里,沒有總經(jīng)理。焦溏轉(zhuǎn)過身,義正言辭道:杜九丕被撤職,你同樣也要接受調(diào)查,不滿意可以去告我。你被停職還擅自進這里,擾亂生產(chǎn)秩序,不走我就報警。 你?!網(wǎng)紅臉被保安一左一右架住,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差點拐到:等你舅舅回來!我要向他告狀!告狀! 尖銳刺耳聲音消失在門外,焦溏轉(zhuǎn)過身,對上面面相覷的老員工。方才他觀察了一下,這里的師傅們幾乎全是中年、接近老年,見不著年輕人,沒有后備力量會是個大患。 或許大家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朝鳳會作出一些調(diào)整,我可能會暫代舅舅的位置。但請各位老師放心,保證不會影響大家工作,還請前輩們多多提點。 焦溏上前一步,揚聲宣布:我今天會在倉庫后面的臨時工作室繡畫,各位如果有任何對刺繡廠的意見,歡迎隨時找我提出。今天給大家訂了點心和午飯,不嫌棄的話請隨意。 安撫過老師傅們,焦溏總算有空在繡架前坐下,聽跟著他的小桃子小聲問:真的會有人來嗎? 會的。焦溏拍拍他的肩:我們專心做好手上的事就好。 興許是焦溏先前在市內(nèi)比賽有過作品,不少業(yè)內(nèi)都有耳聞,也可能是老師傅們見他確實是能靜下心好好刺繡的人,和啤酒肚不同。上午只有幾個人裝作從焦溏門前經(jīng)過,吃過午飯,老師們一個接一個來找他,一肚子苦水總算有機會訴說: 那個蛇精臉是杜九丕的助理,這兩人把刺繡廠攪得烏煙瘴氣 自從杜九丕接手后,廠里一日不如一日 送走最后一個老師傅,焦溏舒展開僵硬的身體,接過小桃子遞給他的蜜糖水,感嘆道:謝謝,這里的問題還真是堆積如山。 小桃子安慰道:老師傅們愿意說出來,證明他們相信你,會越來越好的。 回過頭,焦溏發(fā)現(xiàn)天色已暗,站起身:你也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嗯,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倉庫里的作品?小桃子問,里面有好幾幅經(jīng)典,我想仔細學習。 不要太晚哦,過度用眼不好。焦溏叮囑過小桃子,遂收拾東西,拖著疲憊的身體邁出刺繡廠大門,一眼看到停在門前的車。 等了很久?敲響車窗,焦溏看到坐在后座的沈辭風,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坐進來那刻,帶著清新的花香,驅(qū)散車中郁悶。沈辭風搖頭:剛到。 回家路上,焦溏說起啤酒肚在刺繡廠的行徑,明明大家只想安靜做刺繡而已。 我在想他還沒說完,手機震動,是小桃子的電話。 遞給沈辭風一個抱歉的眼神,焦溏接通電話,沒來得及開口,聽到話筒里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你怎么這個鬼樣子! 他心下一凜:是啤酒肚! 一陣拖沓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另一個癲狂的聲音響起:姓沈的搞的鬼! 見焦溏神色凝重,沈辭風用口型問:怎么了? 默默按下免提,啤酒肚鬼祟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們當時做的事,你沒告訴別人吧? 周明輝壓低聲答:沒有! 焦溏那小子受人蠱惑,居然敢對我動手!啤酒肚咬牙切齒:聽著,我們把姓沈的做了! 好!周明輝聲音晦澀難聽:我沒錢,你借點。 啤酒肚的聲音掩飾不住嫌棄:你怎會沒錢?從焦溏身上刮了多少,一點沒剩? 姓沈的陷害我!周明輝投資連番失敗,日日被人追債,催促道:他死掉就好,快拿錢來! 你這個廢物!電話里啤酒肚的聲音陡然提高:去死吧! ??!凄厲的的喊聲仿佛能穿透耳膜,伴隨著啤酒肚的咒罵聲:活著沒用,給我去死! 焦溏握住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沈辭風先聯(lián)系過沈卓,接著給司機打了個眼色。 物件被撞翻的聲音戛然而止,啤酒肚惡聲惡氣吼:誰在那里?! 快回刺繡廠!焦溏本能抓住沈辭風的手:小桃子有危險! 第29章 【重寫】 車一在刺繡廠前停定,焦溏迫不及待飛奔進門,遠遠看見倉庫敞得大開,心提到嗓子眼:小桃子絕對不能出事! 放開我! 在門口聽見啤酒肚的聲音,焦溏一個箭步?jīng)_進去,只見啤酒肚被兩個牛高馬大的保安押住,小桃子伏在沈卓身上,雙手捂住脖子,面白如紙。離啤酒肚不遠,周明輝躺在地上,身上被血染紅,觸目驚心。 你有沒有事?焦溏撲到小桃子身邊,看清他脖子上兩道掐痕,握緊拳頭,望向啤酒肚。 聽到焦溏的聲音,小桃子艱難抬起手,顫抖著把手機放到他手上,氣若游絲:我、好 你先緩緩,救護車在路上。沈卓脫下外套披在小桃子身上,讓他不要激動,對趕來的沈辭風和焦溏解釋:守在外面的保安沖進來時,那個人正準備掐死桃桃,我們當場控制住他。 大外甥!沈卓的話一字不落傳進啤酒肚耳中,他猛力掙扎,可惜被押得牢牢的,大聲喊:你別聽他亂說!我是舍不得這個廠回來看看,看到他們倆在這里偷偷摸摸 按住幾近爆發(fā)的焦溏,沈辭風寒聲開口:你和周明輝合謀雇兇謀害焦家夫婦,昨天兇手已經(jīng)落網(wǎng),供認不諱。他用眼神示意焦溏緊緊握住的手機:至于你剛才謀殺的罪證,孟先生已經(jīng)全部錄影錄音,你逃不掉。 渾身如遭雷劈,啤酒肚臉色鐵青抬起頭,不可能,他今天讓網(wǎng)紅臉回來鬧事,就是為悄悄潛進來親自拆掉倉庫攝像頭,好在這里動手。為什么?動手時竟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站起身,焦溏胸膛劇烈起伏,強壓住怒氣:為什么? 為什么?呵!我比你媽先拜師,你媽甚至沒有資格來學。意識到什么都完了,啤酒肚滿臉橫rou頓時猙獰無比,瞪住焦溏的視線像淬了毒:本來我們這行,傳男不傳女,男工不準教女工,是你爺爺打破了行規(guī),女人憑什么當繼承人,不要臉!連刺繡廠也不留給我!啤酒肚咬牙切齒:這是你家的報應!呸! 全身血液仿佛瞬間涌上頭頂,原主的記憶融進焦溏腦海中,他沖上前一拳揮向啤酒肚:這拳是替爺爺打!這拳是替我自己打如果不是這個人,原主就不會父母雙亡,原主和焦老爺子都不會被周明輝害死。 啤酒肚被他揍得慘叫不已,沈辭風擔心出人命焦溏會被追究,果斷攔住失控邊緣的人:溏溏!不要讓他死得太痛快! 被沈辭風抱在懷里,焦溏止不住發(fā)抖,咬住嘴唇,淚水無聲滑落。凜冽的松香氣息和溫熱的體溫徹底包裹住他,焦溏埋頭伏在沈辭風肩上,雙手緊緊抓住那人的胳膊,缺氧般大口吸氣。 他的嘴唇被咬出血,沈辭風心底一陣刺痛,一下一下輕拍他的背,冷冷盯住啤酒肚,殺意畢露。 發(fā)狂的啤酒肚鼻血夾雜著淚水,臉上像個小丑,徹底瘋了:是你害我!是你害我!我不會坐牢!錢全是我的! 警察和救護車終于趕到,好不容易平伏呼吸的焦溏抬起頭,注視時哭時罵的啤酒肚被拷上手銬、關進警車,莫名有種塵埃落定的疲憊與不真實,眼前一陣暈眩。 沈辭風突然感到懷里一沉:溏溏! 焦溏似乎睡了很久,原主的記憶走馬燈般不斷回播,小時候原主的爸媽教他刺繡、一家人幸福的一幕幕,他感受到原主在臨終前的不甘,最后想拿去針線卻摔下地,郁郁而終。 溏溏,他聽見有人叫他,令人安心的聲音,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你還好嗎? 沈辭風眉頭緊鎖,眼底黑眼圈明顯,看到他醒來,如釋重負般舒出一口氣。 沒事。焦溏坐起身,發(fā)現(xiàn)除去渾身酸軟以外,意外地精神。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已回到住處,熟悉的臥室,安定心神的海洋氣息香薰,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 我睡了一晚?焦溏記得從刺繡廠出來時是晚上,眼下看上去已經(jīng)中午。 沈辭風將溫水喂到他嘴邊:你快睡了兩天。期間焦溏嘴里喊了些聽不懂的話,沈辭風讓醫(yī)生看過,只說是受刺激,先靜養(yǎng)看看。 難怪這么餓,焦溏揉揉抗議的肚子,想踏下地:我還要去和爺爺說舅舅和周明輝的事,還有,小桃子沒事吧 我已經(jīng)和爺爺談過,醫(yī)生在大宅候著;小桃子在醫(yī)院,檢查過沒大礙。把不安分的人摁回去好好躺著,沈辭風將熬好的粥端到他面前,舀起一勺吹涼: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回去。 對焦溏一醒來不顧自己、就想著其他人的舉動相當不滿,不過沈辭風縱然不悅,至少得等人恢復好,再好好教育他,要把身體放第一位。 我又沒生病,焦溏想接過碗勺,小聲反駁,沒那么嬌氣。 沈辭風故意沉下臉:躺回去。 沒想到,焦溏撇了撇嘴,聲音軟綿綿:不許兇我。他的眼神委屈巴巴,還犯規(guī)地用臉蹭了蹭沈辭風給他掖被子的手,柔和滑膩,讓人連心都化開。 沒有兇,沈辭風沒忍住,指腹有意無意撫過他的臉,低聲服軟道,你乖點。 等焦溏恢復得差不多,沈辭風告訴他,杜九丕罪證確鑿,被收押在看守所,等待最后審判。審訊得知,杜九丕把周明輝約到倉庫,是想把一切罪名推給對方,再放火燒掉刺繡廠,毀尸滅跡,順勢嫁禍焦溏。 焦家請了最好的律師,盡力多追究幾條罪狀,必定讓他在牢里度過余生。 被啤酒肚捅了一刀的周明輝撿回半條命,等待的他是數(shù)百萬債務和數(shù)十年牢獄生活,據(jù)說他在醫(yī)院多次自殘,乃至用自殺威脅,要求焦溏與他見面,完全不被理會。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身黑衣,驅(qū)車前往墓園。路上,焦溏問:那時你對杜九丕說,他們雇的兇手已伏法,是真的嗎?他追問,你一早就知道,杜九丕和周明輝合伙謀財害命? 是我故意套他的話,直到這時,沈辭風才如實告訴焦溏,那日與柏悅的會面,對方是想污蔑,那兩人狼狽為jian的事,我在前不久知道,怕打草驚蛇,讓人暗中調(diào)查。 遺憾的是,事實兇手并沒伏法,而是在啤酒肚被撤職前一天,意外身亡。 時間點過于巧合,令沈辭風不得不懷疑,真兇尚未一網(wǎng)打盡,知情者會不會不止柏悅一個? 居然瞞我這么久,焦溏乜了他一眼,存心逗他,我生氣了。 面對他,沈辭風一如既往的嘴笨:我應該怎么辦? 焦溏示威般讓他直視自己:以后不準對我說謊! 沈辭風: 睜大雙眼,焦溏氣鼓鼓道:你在猶豫。 沈辭風一時陷入天人交戰(zhàn),半晌,艱難開口:溏溏,我以前確實有事沒有及時告訴你,并不是不信任,更不是刻意隱瞞,只是 只是習慣了一個人承擔,焦溏替他接下去,調(diào)皮眨了眨單眼,我知道。 沈辭風一頓。 我決定了,焦溏打開車窗,清新怡人的山風吹進車后座,他看向車外掠過連綿綠蔭,我要好好發(fā)展刺繡廠。 起初承擔起這份責任,是為完成原主未了的心愿;或許是在刺繡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他真正領略到這份傳統(tǒng)技藝的魅力,從而真正成為他自己的追求,不再單純滿足于接過來,還要讓這份文化遺產(chǎn)活下去。 天高云淡,沈辭風凝視著焦溏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的側(cè)臉,那人的眼神充滿生機,抬眼淺笑的樣子,好似迎風招展的松柏。 兩人到達墓園后沒多久,焦家的車子就在他們后面停下,手握拐杖的焦老爺子坐著輪椅,由管家推下車。 爺爺,焦溏看出老人臉上的憔悴,心疼道,保重身體,我會好好孝順你。 溏溏乖,焦老爺子拍拍他的手,又朝他身后的沈辭風一頷首,開口道:我們上去吧。 一行人依次拜祭過后,焦老爺子對焦溏道:你和姚叔去買點水果,不夠。 疑惑看了老爺子一眼,焦溏順從道:好。 等焦溏走遠,焦老爺子揮退旁人,沉聲開口:那時你向我保證,會照顧溏溏一年。他注視著火盆中漸漸熄滅的火光,感觸道:這段時間溏溏的成長,有目共睹。 沈辭風垂下眼:是溏溏本來就很好,我沒有做什么。 抹了抹眼角,焦老爺子顫聲道:無論如何,如果不是你,溏溏不知道會被那兩個畜生蒙騙多久。握住拐杖的手青筋畢露,一想到那兩人的罪行,焦老爺子恨不得親手將他們千刀萬剮,在沈辭風的幫助下,吃了一顆藥才穩(wěn)住,他接著道:你是焦家的恩人,如果你想提前結(jié)束和溏溏的協(xié)議,我能理解。 當初沈辭風提出兩家暫時聯(lián)姻,焦老爺子是在沒辦法之下同意,只要焦溏高興,當長輩的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抓住沈辭風的手,焦老爺子鄭重承諾:不管你是不是溏溏的伴侶,我保證,焦家今后都會是你的盟友。 爺爺,半跪在焦老爺子身邊,沈辭風啞聲道,能將溏溏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