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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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些在,本已無需害怕,更何況現(xiàn)在身邊還有個人一直在陪伴著她。 秦語辭笑笑,側(cè)頭附在林墨然耳邊,聲音很輕的同她道:謝謝。 若我們能平安歸來,本宮定會好好補償墨然。 補償什么的倒也不必,畢竟是林墨然自己想跟著去的,只要能時刻陪在秦語辭身邊,看她安好便已心滿意足,除此之外的一切不過也只是錦上添花。 定會平安。她道,點點頭應(yīng)和秦語辭的話,正準(zhǔn)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卻見秦語辭松開懷抱,抬手又將那把短刀拿了出來。 依舊如之前那般送到她的面前,但所言卻又全然不同:墨然這次可是愿意收下了? 前線太過危險,有把短刀在身,也就多了分保障。她道,抬手將那把刀再次放入林墨然的手中,唇角帶著柔和溫暖的笑意,不過本宮記得墨然曾對我說過,只要和我在一起便不會遇到危險。 所以本宮定會保護好墨然,讓這把刀只做觀賞之用。 斷不會有出鞘的那一天。 寢宮里還有多余的衣物。 林墨然同秦語辭一樣,也置換好便于行動的衣物,和秦語辭一同走出寢宮,與大軍匯合。 到了才發(fā)現(xiàn),雖說這會兒已經(jīng)深夜,但前來送行的人卻依舊不少,朝中不少人知曉這事兒,感嘆大昭有個英勇無比的長公主,全部自發(fā)前來相送。 明明凄清寂寥的夜,卻因眾人的到來多了無數(shù)溫暖與光明。 實在令人感動。 時間緊迫,并不能逗留太久,秦語辭啟唇真摯同眾人道過別,正欲啟程時卻意外見到了一個人 秦月微。 她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仔細看去,竟也置換成了同秦語辭二人相似的衣物,佩著劍,束著發(fā),額頭上甚至還有塊通紅的血印。 看起來許是前不久才歷經(jīng)過什么不好的事,可意外的是她的臉上并無一絲不悅之跡,反而滿是笑意,就連眼底也含著一片晶亮。 就這樣撥開人群走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馬下:殿下,還好您尚未啟程,月微趕上了! 話音一落,林墨然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頭看了秦語辭一眼。 秦語辭應(yīng)聲垂眸看她,神態(tài)依舊:二公主這是何意? 請殿下準(zhǔn)許月微同您一起出征!秦月微啞聲道,月微擔(dān)憂殿下的安全,晚間偶然聽聞殿下要率軍出征,實在焦心,便特意去求了父皇,懇請父皇能允許月微與殿下同去。 焦心。 她這話實在說的有些夸張。 秦月微身為中庸,若放在民間并未如何,但放在天家便是原罪,根本比不過其他皇子和公主,這也就注定了她不會受寵,不被看重。 這樣的人,自顧尚且不易,又怎會輕易擔(dān)憂他人,甚至平日向來遠離一切紛爭,這次卻一改常態(tài),特意懇求皇帝同意她隨軍出征。 這其中定有什么緣由,最起碼,已經(jīng)證實了她內(nèi)里并不像平日所表現(xiàn)出的那般。 多謝二公主的好意。秦語辭道,依舊坐在馬上俯視她,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周身卻莫名帶著壓迫感,只是此行注定艱苦萬分,本宮同樣憂心二公主的安危,若是遇到什么 無妨。秦月微應(yīng)聲搖頭,月微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況且月微平日也有認真練習(xí)格斗和騎射,定不會給殿下添憂! 語氣里滿是堅定和赤誠,就算再怎么不受寵,但堂堂二公主如此卑微的跪地懇求,也難免叫人動容。 再者既然她能前來,圣上也必定是同意了的。 周身的眾人見長公主一直不為所動,剛準(zhǔn)備出言規(guī)勸,只是話沒說出口,便見秦語辭突然跨步下馬。 就這樣緩步來到秦月微的面前,再之后輕輕俯身,抬手將秦月微扶了起來。 勾唇輕笑道:二公主真是有心了,既如此,那便一起同行吧。 話音一落,秦月微的眼底頓時亮了起來:殿下。 不必多言。秦語辭搖搖頭,重新利落上馬,回身看她一眼,走吧。 是。秦月微道,也應(yīng)聲上了馬,眾人就這樣隨秦語辭一路西去,趕往前線。 墨然。只是未行多久,秦語辭便開口向林墨然要了次水,林墨然見狀連忙將水囊遞過去,收回時卻突然察覺到秦語辭不動聲色的在自己手心上寫了什么東西。 兩個字小心。 似乎另有所指。 林墨然應(yīng)聲用余光瞟了眼一旁的秦月微,半晌后輕輕點了下頭。 眾人行了許久,去時是晚上,到時剛好也是晚上。 邊關(guān)戰(zhàn)火紛飛,尸橫遍野,胡氏手下的將領(lǐng)士卒連戰(zhàn)數(shù)日,連戰(zhàn)連敗連敗連戰(zhàn),早已傷殘多數(shù),節(jié)節(jié)敗退,眼見第二城就要失守。 好在秦語辭及時趕到,并且早已在路上同手下的將領(lǐng)定好策略,一部分與前線的其他將士一同進攻,而另一部分則潛入敵軍的臨時據(jù)點,直接殺個措手不及。 敵軍乃是并未來得及被統(tǒng)一的祁國,國家雖小卻十分驍勇,輕易不好對付,若不是秦語辭及時趕到,恐怕大昭要連失兩城。 但好在,有今夜這一出,這一城算是守住了。 兩軍一連廝殺數(shù)日,最后以祁國暫時后退結(jié)束,長達這么多時日,前線的將士總算有了喘息的機會,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稍稍放松了些許。 與此同時,他們也終于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長公主,親眼認識到了她的實力。 這其中最吃驚的還屬胡氏。 他們戍守邊關(guān)多年,許久未曾回朝,雖多年前見過秦語辭一眼,但也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忘卻。 當(dāng)初只記得她生的貌美,舉止端莊,卻不想如今再見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樣,變得更加貌美,更加端莊,也更加驍勇,英姿颯爽。 這么多天終于打了場勝仗,軍中士氣很高,胡家統(tǒng)領(lǐng)胡蕭海本想特意辦宴,一是遲來的為公主接風(fēng)洗塵,二是稍作慶祝。 但卻被秦語辭出言拒絕了,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戰(zhàn)事未徹底平息,現(xiàn)在設(shè)宴實在有些多余。 不過還是謝過胡將軍的好意。她道,哪怕臉上和身上都染著血污,身上也帶著戾氣,但唇角卻依舊端莊勾起,好似心底有用不完的勇氣,待戰(zhàn)爭徹底結(jié)束后,我們再好好痛飲幾杯。 那老臣便期待著了。胡蕭海道,并未再出言強求,恭敬目送秦語辭回到軍帳內(nèi)。 我們這位長公主,當(dāng)真不簡單。 再之后,他輕聲道了句。 而另一邊。 林墨然雖心系秦語辭的安危,但也知曉自己不能給人添亂,饒是再擔(dān)心也只得老實待在軍帳里,用有限的食材盡可能的做頓美味的晚餐,貼心的幫人備好熱水。 正準(zhǔn)備再整理下被褥的時候,一抬眼,秦語辭終于回來了。 照例是一身血污,渾身裹著戾氣。 但林墨然卻絲毫也不覺得嫌棄,反而很開心的迎上去,啟唇乖巧問她:公主,您是想先用膳還是先洗 話未說完,便見秦語辭突然快步上前,再之后抬起手,用力抱緊了她。 隨之輕輕啟唇,聲音很小很小的道句:本宮想先抱抱墨然。 撒嬌般的,這幾日她向來如此,在外面是驍勇的公主,為人敬仰艷羨,而到了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便又瞬間變成這副模樣,毫不遮掩的表達自己的依賴。 但無論是怎樣的秦語辭,林墨然卻都覺得喜歡,甚至還順著她的意坐下來,叫秦語辭靠在自己身上,抬手緊緊抱住她。 順便也抬起手,輕輕拂去她臉上的血污,無論動作和語氣全都溫柔至極。 道:長公主最厲害了,是整個天家的英雄,大昭的英雄。 能夠擁您入懷,墨然不勝歡喜。 第四十四章 祁國暫且撤兵, 卻依舊埋伏在百里之外的地方,伺機而動。 因此哪怕打了個短暫的勝仗,卻依舊不能有片刻的放松,天未亮秦語辭便洗漱完畢, 召集前線的將領(lǐng)一同商討策略。 她一動, 身旁的林墨然便跟著一塊醒了。 這些日她皆是如此,雖無法同秦語辭一起上陣殺敵, 卻一直與她同睡同醒, 軍中物資匱乏,將士們身上的衣物也破舊不堪,林墨然雖不善刺繡縫制, 卻還是會盡力為他們補好。 甚至還會專門去照顧那些受傷的士卒,為他們盛飯,給他們敷藥。 她希望自己能為大家做些什么, 為秦語辭做些什么, 如果不能成為她的臂膀, 就成為她堅強的后盾。 其實最開始林墨然本沒想過那么多的。 當(dāng)初猜到秦語辭要出征的消息后, 她先是震驚, 緊接著是慌亂, 滿腦子都是擔(dān)心, 生怕秦語辭會遇到什么不測。 幾乎從沒為自己考慮過。 直到后來她真正到了戰(zhàn)場, 見識到了戰(zhàn)爭的殘酷,滿眼都是尸橫, 涌入鼻腔的全部都是血腥。 怕嗎, 定是怕的, 直到這一刻, 林墨然才有了切實的感受, 知道自己究竟來了個怎樣的地方,知道死亡到底是件多可怕的事。 當(dāng)真是怕,怕的不得了。 但正是因為怕,她才更加理解秦語辭現(xiàn)在到底經(jīng)歷著怎樣的事,身處怎樣的險境,面臨著怎樣的危險。 因此斷不能拖累她,并且還要盡可能的設(shè)法在后方多為她做些什么。 饒是系統(tǒng)都感動的不行,感覺自己的宿主一夜之間長大了,渾身上下全是膽,連忙開口彩虹屁:你真是我?guī)н^的最勇敢的宿主了! 可你只帶過我一個宿主。林墨然眨眨眼。 雖說是第一個吧。系統(tǒng)輕咳一聲,但也是最勇敢的,我們?nèi)蝗惶煜碌谝唬?/br>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 林墨然笑起來,開口和系統(tǒng)搭話,但思緒卻莫名飄遠,再一次想到了秦語辭的臉,那張臉本就生的好看,平日看起來端莊又清雅,冰肌玉骨,國色天資,令人只一眼便久久難以忘懷。 她慣不愛對別人笑,但卻格外愛對她展露笑意,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也好似映著汪清泉,猶如破冰般的,一下暖到心底。 這樣的她,是身為長公主的,高高在上的她。 而現(xiàn)在的秦語辭卻不然,長達數(shù)日的征戰(zhàn)令她身上滿是血污,眼底也多了幾分戾氣,看起來更加難以接近,遙不可及了。 可縱使是這樣,她也還是她,是大昭有擔(dān)當(dāng)有作為的長公主,是眾多將士的定心針主心骨,只要有她在,便相當(dāng)于有了源源不斷的勇氣,若將曾經(jīng)的她比作一株清雅的蘭花,那現(xiàn)在的她便是浴血的紅蓮。 無論哪個,都叫人愛慕和佩服。 不,我才不是。于是最終林墨然還是笑起來,反駁了系統(tǒng)的話,我哪里當(dāng)?shù)蒙线@么厲害的稱號。 秦語辭才是。 她才是天下第一。 另一邊,主帳內(nèi),秦語辭正在與胡蕭海商議。 胡家戍守邊關(guān)多年,打贏過數(shù)不清的戰(zhàn)役,胡蕭海更是有常勝將軍的稱號,如此豐功偉績,理應(yīng)不會敗給一個小小的祁國。 就算敵軍確實驍勇,數(shù)年來也一直未被收復(fù),但無論疆域還是實力都根本比不過大昭,因此也注定了他們并不敢輕易同大昭挑起戰(zhàn)爭。 但這次卻不然,他們不光發(fā)起了戰(zhàn)爭,竟還打贏了,害的大昭差點連失兩城。 這其中的緣由當(dāng)真值得深思。 可當(dāng)秦語辭同胡蕭海提起時,卻被他以敵人突襲為由搪塞過去,雖將士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拼命抵抗,卻因當(dāng)時軍餉不足,后續(xù)供不上力,以至于連連敗退。 換句話說,約莫就是毫無防備之時又恰逢敵方有備而來。 軍餉不夠?秦語辭應(yīng)聲挑眉,朝中每年撥下來的軍餉只多不少,分配到每位將士頭上尚有剩余,又怎會有不夠一說? 老臣還能騙您不成?胡蕭海聞言忙道,抬手叫人取來一個本子,有關(guān)軍餉的發(fā)配,糧草的去處,包括其余兵器的使用種種,全都記錄于此,殿下若是存疑直接翻看便是。 語畢,直接將本子呈給了秦語辭。 胡氏征戰(zhàn)多年,和朝中那幫文臣全然不同,常年在沙場上奔波,早已練的說話聲大如鐘,幾乎震的人耳朵疼,實在吵人。 但相對的,卻也顯得格外真誠和老實。 秦語辭接過記錄來翻看,見果然如胡蕭海所說,一切記錄的都極為精確詳細,細細翻看一遍也根本挑不出任何問題。 可有時,沒有問題便是最大的問題。 秦語辭不動聲色的合上本子,將其原封不動的遞還回去,隨之道:既如此,胡將軍為何不將此事上報陛下? 老臣聽聞陛下近來因朝事憂心非常,我們都是粗人,邊關(guān)這些瑣事將士們抗一抗也就過去了,哪敢擾了陛下圣耳。胡蕭海道,輕輕嘆了口氣,再者前些年時我們也曾上報過,但戶部一直以各種理由不予審批,實在也是沒有辦法,應(yīng)是大家都有難處吧。 看似只是在簡單的抱怨,但矛頭卻直指戶部。 再深刻些的說,是在不滿當(dāng)今圣上的政權(quán)。 自從皇帝上任后,便修改了許多昔日的政策,也置換了不少官員,就譬如如今的戶部,便是大換血后的結(jié)果,之前從未出過事,現(xiàn)在卻突然被指控不足,不是話里有話又是什么。 秦語辭應(yīng)聲笑笑,倒也不惱,只道:本宮回京后會向陛下反應(yīng)此事的。 那便多謝殿下了。胡蕭海道,見她沒任何反應(yīng),自然也沒再說些什么,開口跳過這個話題,同她繼續(xù)商討進攻策略。 胡家手握兵權(quán)已久,先帝在時便頗為忌憚,一直用好處維護二者關(guān)系,長期以往,更加助長了胡氏的氣焰。 直至當(dāng)今皇帝上任,一改往常,不再實行這一套,大幅度的更改了許多事,實在叫人一時間摸不清看不透。 胡家雖暫時安全,不用像其他有異心的人那般懼怕,但心里到底還是沒底,總想著以一些方式進行試探。 就比如這次戰(zhàn)役的敗北。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人為的因素,只有胡蕭海知道,不過也確實如他所愿,皇帝真的派了援軍過來,監(jiān)軍的竟還是當(dāng)朝長公主。